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已經做了無數次。
容坤:“……”
程越反倒有些驚訝,“老孟怎麼來了,我還以為隻有我們仨呢。不是,我中午那會兒給你打電話約你晚上吃晚飯,你不說你沒空嗎?”
孟懷謙沉默幾秒,抬眼,“給你一個驚喜。”
池霜撲哧笑出聲來。
程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無語。”
容坤自覺地承擔了打掩護的重任,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調侃池霜:“富婆,過年打牌贏了多少?”
池霜神秘兮兮地張開手掌,比了個五。
容坤:“五十萬?”
“無語!!”
池霜立馬收緊,恨不得當場表演九陰白骨爪,撓死這個讓人牙痒痒的資本家。
程越湊過來:“五百萬?”
池霜:“……這頓我們AA,沒開玩笑,不然你們可能沒辦法活著走出這包間。”
“這麼嚴重?”容坤嘖了一聲,“你過年至少還有進項,哪像我們,早已經口袋空空,拆了東牆補西牆,一身的補丁,可憐啊貧困啊。”
程越也附和,“誰說不是,這不,過年又給我爹打了張欠條。”
“我的欠條你們什麼時候給我結一下?”一直沒出聲的孟懷謙聲線平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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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吃瓜群眾池霜瞪圓了眼睛,“你倆還欠他錢呢?”
孟懷謙頷首應道:“還很多。”
容坤:“這飯吃不下去了,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了……”
程越見池霜好奇,忍住笑意跟她解釋:“懷謙十幾歲就開始玩貨幣,還沒滿十八歲就賺了不少,後來又在國外跟人合伙創業,總之,我們幾個還在敗家的時候,他不知道賺了多少錢,要不,今兒就讓他買單?”
池霜又驚訝地看向孟懷謙。
容坤抬手,按了按額頭,在心裡罵了程越八百遍,沒長眼的東西,到現在都沒看出來孟懷謙是寧可踩著兄弟也要拔高自己……
一頓飯下來,氣氛很好。
池霜還是主動買了單。
程越反而不太習慣,在池霜去洗手間時,他看了看容坤,又看了看孟懷謙,壓低聲音道:“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你倆怎麼沒提前買單,我以為你們買了就沒去,早知道我去買了,你們倆可真行,真坐得住!”
“吃都吃了,尷尬的話可以吐出來。”
容坤面無表情地說。
他是不能替池霜買單。
至於旁邊這位,多半是不敢,畢竟有的人也沒發話。
-
每年四五月份,池霜都想從京市搬走。
以往她要麼在外地,要麼在家裡閉門不出,今年可不行,池中小苑的營業額節節攀升,她佔股更多,不可能當甩手掌櫃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表姐,這一出門,即便她再小心,戴口罩戴帽子穿長衣長褲,還是對這漫天的柳絮防不勝防,敗給了它,她皮膚過敏感染,一向白皙的臉上、脖頸都起了些紅斑丘疹。
孟懷謙要出差是上個月就訂好的行程,他不能隨意更改,更不能曠工,隻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京市。
他留下了家庭醫生,每天上門兩趟。
池霜的情況還好,及時地離開有柳絮的地方,又在醫生的安排下口服了抗過敏的藥物,很快就恢復如初。孟懷謙還得在外地處理了所有的工作後才能返京,他隻能每天翻翻手機——大約是前幾天被他問煩了,她懶得回答,直接用手機自拍發給他。
這是他手機裡為數不多的幾張她的照片。
還有兩天才能回去。
孟懷謙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從前不懂歸心似箭是什麼感受,現在體會到了。
…
歸心似箭。
面容冷峻的年輕男人在報刊前隨手翻了翻報紙雜志,在他身後不過兩百米,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廈,這一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情重新回到京市。放下報紙,他從口袋裡拿出破舊的手機,拇指輕輕挪動,無奈不已,最想聯系的人當然是她,結果她的電話根本打不進去,他想她應該是阻止了所有陌生來電。
很符合她的性子。
他隻能聯系他最信任的人。
孟懷謙要參加會議,在進去會議廳時,助理接過了他遞來的手機幫他保管以及處理來電,手機鈴聲響起,是一串陌生號碼,助理遲疑著接通,開口問那邊是誰後,那頭卻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奇怪。
叮鈴叮鈴——
男人看了眼來電,本想直接掛斷,垂下眼眸思索幾秒,似是無奈,終究還是接了起來,“喂。”
“吃飯沒呀?”許舒寧輕柔的嗓音傳來,“不要告訴我你又隻煮面條吃,那樣很沒營養的,要不這樣,我讓佳佳給你送點吃的?”
“不用。”他回。
“你說我們運氣好不好,我恰好碰到了我哥原來的一個同學!”許舒寧高興地說,“他說去年我哥帶一個女朋友去他那裡吃過飯,他可以幫我找那個女人,她也許會有我哥的消息。”
她沒提,這短短幾天她也吃了很多苦頭。
她沒去過很多地方,差點上當受騙,她節省,恨不得一分錢當成一毛錢來花,處處精打細算,又怕他在家裡等消息太焦急,乘坐的都是更快更貴的交通方式,這幾年好不容易存下來的錢,短短一年不到,幾乎用了個精光,不過沒關系,她抿了抿唇,錢沒了還能繼續賺,她不希望他沒有記憶地活著,盡管他沒說,但她看得出來,他是痛苦的。
這次她一定要好好問問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哥也別想再騙她。
總之,她答應過的,要幫他找到回家的路。
“嗯。”
聽得出來他興致不高,她又笑著安慰他:“你在家裡好好吃飯,別太著急,這次我肯定不會空手而歸的。對了,差點忘記跟你說了,我看要升溫了,再穿長袖會很熱,我在網上給你買了幾件短袖,看物流消息應該是今天或者明天上午到。”
“知道了。”他說。
“好,”許舒寧語氣輕快,“那掛了。”
在她要掛電話前,他叫住了她,“舒寧。”
“恩,怎麼啦?”
“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早點回家。”他說,“找不到你哥就算了。”
許舒寧驚訝,“啊?不會不會,現在治安很好的,你別擔心我。”
“注意安全。”
他說完這句話後,掛了電話,沉思幾秒,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將這破舊的手機關機扔進了垃圾桶裡。
容坤打著呵欠來了辦公室,才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咖啡,手機響起,他接通懶洋洋地喂了一聲,那頭卻傳來了熟悉而沙啞的男聲:“容坤,是我。”
“我是梁潛。”
第34章 034
君庭酒店總統套房裡, 容坤仍然呆滯地盯著深色地毯上的圖案。
他活到二十九歲,就沒聽說過這樣離奇的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梁潛已經死了的時候,這人活著回來了。這種事怎麼發生的呢?如果事發後一個星期, 不,哪怕一個月兩個月找到梁潛,他都能接受並且也在情理之中,可現在都一年了,這人突然冒了出來!
剛接到電話時,他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
直到那頭的人口齒清晰地說出一件除了他們幾個朋友沒人知道的童年往事。
畢竟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都不用提前走程序去相關部門核驗指紋跟DNA,他一看這人熟悉的目光便斷定梁潛真的活著回來了。
還是感覺有些瘆得慌,時不時就有種在陰間的錯覺。
容坤的胳膊都冒出了雞皮疙瘩,後背也隱隱發涼, 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用意念催促程越趕緊從津沽回來, 這種聞所未聞的詭異大事不能隻讓他一個人來面對。
洗手間傳來哗啦哗啦的水聲,沒多久後,又安靜下來。
梁潛隨意披著睡袍出來,頭發湿漉漉地貼在額際,他喟嘆一聲,“衝了個涼舒服多了。”
“我已經通知那邊送來換洗衣物,你將就一下。”
容坤掃了他幾眼,又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
“謝了。”梁潛在洗手臺上找到剃須水,對鏡刮去才冒出來的淺淺胡渣,“我給懷謙打了電話, 我想他可能在開會,不耽誤他的事, 也就沒跟他助理說什麼。”
畢竟中間隔著整整一年以及“陰陽相隔”,哪怕心裡已經確定了這是好友,容坤依然感到莫名其妙的生疏,大概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都沒有一絲絲緩衝,他隻能不在狀況地幹巴巴應了一聲,“他這幾天在外面出差。”
“嗯。”
梁潛又道:“我前兩天就回來了,不過不確定究竟是什麼情況所以就沒聯系你們,想辦法又找了找我出事後的一些新聞報道,總之,”他停頓了片刻,太久沒用這樣的刮胡刀,動作也不太熟練,“謝謝你們了,我能想到你們為了壓下這件事給我公司帶來的影響出了多少力。”
容坤扯了扯唇角。
別說從頭到尾出錢出力的大頭都是孟懷謙,就算有他的份,在程越跟孟懷謙沒到來之前,事關公司內部隱私,他也絕不會張口說一個字。
“這些事都不著急。”
梁潛洗了把臉,帶著淡淡的薄荷水味道過來,無比自然地伸手,“手機先借我打個電話。”
容坤不動,抬眸看他,“不是有座機。”
雖然這樣說,還是將手機遞給了他。
梁潛隨手用毛巾擦了擦頭發,沒翻手機的通訊錄,逐個輸入數字,才輸入到第五個,下方已經跳出了備注。
富婆池老板。
他撩起眼眸,漫不經心地瞥了如坐針毡的容坤,邊撥出電話邊問:“她現在身邊有什麼蒼蠅嗎?”
“誰?”容坤問。
“霜霜。”
容坤:“……”
所以向他借手機是給池霜打電話?
他還來不及回答,梁潛已經退後兩步,往套房的臥室走去。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通電話,傳來了令梁潛心悸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女聲:“來了,不就晚了半小時嘛,不要催!”
在柳絮天,池霜也很心煩。在家很無聊,幹脆上網打牌,有一次鏈接發錯了,發到了容坤那裡,他火速加入。
這幾天他們都是同一個房間的牌友。
有時候他晚了,她會在微信上滴一下。
他倒好,她比昨天晚了十幾分鍾沒進房間,他就打電話來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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