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20 15:59:363966

我跟我的死對頭體感互通。


他惹我,我就扇自己耳光。


我惹他,他就去泡涼水。


總之,怎麼狠怎麼來。


直到某天,我上班打瞌睡,頭一歪,嘴巴一下撞在了桌上,磕破了。


剛過幾分鍾,我那死對頭就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在大庭廣眾之下吼道:「剛才是哪個混蛋,敢親我的人!」


1


烈日炎炎的中午。


我在會議室外吃著特辣加辣的飯,辣得眼淚直流。


而那頭的玻璃窗裡,裴臻正坐在會議桌前聽著 PPT。


看著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角滑落的時候,我終於發出了今天的第一聲爆笑。


主講 PPT 的員工貼心地遞上一張紙巾,「裴……裴總,我的 PPT,講得有那麼感人嗎?」


裴臻交疊在桌前的手攥了攥,隻是面無表情地擦掉眼淚,然後說道:「繼續。」


他說完,扭頭看向了我。


給了他一個「有本事把我炒了」的眼神後,我又繼續埋頭幹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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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家跟他家是世交,到他手底下工作,也是我爸看我整天遊手好闲才安排的。


所以,我巴不得他把我炒了,讓我滾回家去。


飯還沒吃到嘴裡,我的手肘忽然鈍疼了一下。


手裡的筷子差點沒飛出去。


抬頭一看,裴臻低頭正揉著手肘,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真服了。


2


不出所料,裴臻開完了會,就把我叫去了辦公室。


以為又要被他一頓陰陽怪氣,沒想到,他隻是指了指桌上放著的胃藥。


「把藥吃了,免得吃完辣的晚上肚子疼。」


哦,他原來是擔心自己肚子疼。


是了,我們體感相通已經很多年了。


而這件事,大概從我記事起就有了。


他因為我放棄了拳擊這些項目,我又為了他放棄了別的。


譬如談戀愛這事。


因此,我倆的矛盾也越來越多,漸漸成了死對頭。


「知道了。」我說。


「我明天要出趟差,別在公司給我作妖。」裴臻語氣平淡地說著,「知道了嗎?」


我撇了撇嘴,「那你直接把我炒了不就行了。」


「除非我家公司破產。」


「……」


商議無果,沉默了一陣後,我才又提醒了一句:「有尿趕緊撒了,難道你憋著不難受嗎?」


裴臻張了張口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隻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出去。」


「哦……


「那你記得尿。


「不然我也很難受。」


我眼看著他慢慢抬起頭來。


在他即將說出「滾」字的時候,麻溜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3


第二天,一直到下班,我都沒有看到裴臻。


忘了,他出差去了。


隻是在快下班的時候,收到了他的消息:【記得吃晚飯,我會餓。】


我隨便敷衍了句,就要準時打卡走人了。


準備走的時候,部門的張副總忽然把我叫住了。


「小秦啊,今天公司團建,就在樓下,你下班就直接過來吧。」


不等我拒絕,張副總已經轉頭走了。


算了,正好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抱著人多熱鬧的想法,我下了班就直接去了公司團建的餐館。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叫了很多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送到我的面前。


但我和裴臻約法三章過,不能喝酒。


而且我這幾天,正好是生理期來著。


可盛情難卻啊。


那我就喝一口,意思意思得了。


我捧著杯子,悶頭喝了一口冰啤酒。


這感覺,透心涼,心飛揚啊!


我捧著杯子還沒放下,下一秒,手機就響了起來。


屏幕上閃著碩大的「臻是個戲精」幾個字。


手機震動個不停。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起了電話。


那頭一陣輸出,我不由得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你剛剛是不是喝涼的了?


「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趕緊滾回家去躺著!


「不對。」


裴臻話音一頓,連帶著我的心都被揪了起來,「什麼不對?」


「你剛剛,喝的是酒?!」


「……」


趁他還沒有罵出下一句,我火速掛斷了電話。


好險,差點就被罵了。


4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到家門口的。


隻是模模糊糊,在家門口看到了裴臻。


他皺著眉頭走過來,拉著我就往家裡走。


我跟在他後面,嘟嘟囔囔的。


「我頭疼。」


裴臻答:「我也頭疼。」


「我還感覺心髒疼。」


裴臻耐著性子又答:「那是因為我的心在疼。」


他似乎不想跟我爭辯這些事,隻是把我送回了房間。


「喝醉了就睡吧。」


我在床上剛躺下,就坐了起來,仰頭看著站在我身側的裴臻,問道:「奇怪,那你怎麼沒醉?」


「因為酒進了你的狗肚子。」


「……」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我閉上眼睛剛想睡覺,一個鯉魚打挺就又坐了起來。


「裴臻,你是不是又忘尿了?」


裴臻一臉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把我從床上抓了起來,然後送進了衛生間。


5


今天周末。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裴臻已經不見了。


桌上放著早餐。


我吃過之後,就收到了他的消息:吃完早餐就收拾一下,晚上秦叔叔叫我們去吃飯,我來接你。


好嘛,我爸現在通知消息都是直接告訴裴臻。


老秦也真是的。


……


本以為隻是尋常聚聚,但我沒想到,我爸還帶了個學生過來。


那人穿著黑色西裝走進門的瞬間,桌上的菜仿佛都黯然失色。


他侃侃而談,笑著跟我們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秦老師的學生,我叫宋業濂。」


好帥……


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愣愣地拽了拽裴臻,連魂都還沒從宋業濂身上回來,「裴臻,你心跳怎麼這麼快,不會是有啥毛病吧?」


「那是你的。」


「……」


裴臻冷不丁說完這句,我才終於回了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還不忘在一旁說風涼話,「我們有約定在先,勸你別想入非非。」


是了,我們是約定過。


可那都是不懂事的時候定下的。


現在大家都各自長大了,總不能因為這個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吧?


這麼想著,我轉頭商量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晚有一天會結婚,要不這樣,從今天開始,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互不幹涉,怎麼樣?」


他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不怎麼樣。」


「你不會是不行吧?」


我說完這句,他終於看向了我。


就是眼神怪嚇人的。


雖然跟他體感互通,但我還從沒有感覺到過……


末了,他終於松了口,「找就找,現在追我的人都能繞地球兩圈了。」


我看著正恭恭敬敬給我爸倒酒的宋業濂,勾了勾唇角,「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目標了。」


6


那天之後,裴臻好像生氣了,對我愛搭不理的。


而我已經借著想去聽我爸的課的理由,成功和宋業濂坐到了一起。


又以學術交流為由,和他互換了聯系方式。


所以我想,裴臻可能是嫉妒我進展快吧。


下午下了班,我就去學校門口跟宋業濂裝偶遇去了。


林蔭小道上,我倆漫無目的地走著。


宋業濂忽然笑了下。


我問他:「你笑什麼?」


他沒回答我。


高高掛在頭頂的樹枝被風吹得吱吱作響。


等到那股風吹到我後背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他說:「秦學姐,你是不是對我……」


我步子猛地一頓,心跳乍然快了起來。


不是,他怎麼這麼直球。


正糾結著該不該承認,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臻是個戲精」打來的。


關鍵時刻壞我好事,幾個意思?


我撇了撇嘴,接起電話就問:「有事說事,忙著呢。」


「你在哪?」


裴臻的聲音異常地冷靜。


「跟你有關系?」我說。


「你是不是跟那個姓宋的在一起?」他又問。


我轉頭看了一眼宋業濂,老實回答:「是又怎麼了?」


倒是忘了,剛剛一下子心跳加速,又被他給感覺到了。


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於是我背過宋業濂,壓低聲音對他說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別來壞我好事,先掛了。」


我說完,就按滅了電話。


還不忘調成靜音。


做完這些,才轉頭對宋業濂說:「宋同學,你繼續說。」


「學姐,我想問……你是不是對我……」


「嘶……」


我嗓子忽然一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從頭頂傳到腳尖,涼得我直發顫,話都說不出來。


宋業濂見狀問道:「學姐,你怎麼了?」


不用說,一定是裴臻在壞我的好事。


我冷得發抖,咬了咬牙,「改天再說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學姐……」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跑走了。


在路邊攔了個車後,我直接殺到了裴臻家裡。


到的時候,浴室裡還有流水聲在響個不停。


怕他一絲不掛,我也不敢突然開門進去。


隻是抱著瑟瑟發抖的自己,狠狠拍了兩下門,「裴臻,你腦子有坑啊?!」


水聲忽然停了。


約莫兩分鍾,浴室的門就打開了。


裴臻隻穿著一件浴袍,頭發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水,流到脖子上,最後匯進他的鎖骨。


胸口那一片本該雪白的肌膚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是被凍紅的。


他穿上了衣服,我也終於好受了些,忍不住罵道:「你神經病啊!剛剛在裡面衝的不是涼水,是冰塊吧?」


裴臻隨手拿了一塊毛巾,一邊擦著頭上的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天氣太熱了。」


「你……」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人家宋業濂正問我對他有沒有意思呢,我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落荒而逃了,萬一讓人家以為我不喜歡他怎麼辦?!」


「既然這樣,那就別去找他了。」他沉默了幾秒,不痛不痒地回了句:「而且你們才認識多久?」


「不是,裴臻……」我給氣笑了,「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是吧?」


裴臻目光一凝,嘴唇動了動,「你說是就是吧。」


「好,我們絕交,你那破班我也不上了!」


說完這句,我就摔門走了。


外面太陽很大,照得我的臉暖暖的。


但好像……有什麼東西幹在了臉上。


我抬手一摸,是水。


不對。


這好像是淚。


7


裴臻哭了。


這四個字出現在我腦海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因為如果我們不是體感互通,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自己掉一滴眼淚。


那種感覺,就像是發現平日裡兇殘暴虐的狼,背地裡其實隻是一隻愛哭的小狗一樣詭異。


我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然後掉頭走了回去。


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裴臻哭得兩眼紅紅是個什麼樣子。


……


我走回去的時候,他的眼淚已經沒那麼大顆了。


大概是聽見我回來的動靜,我一走進去,就看見背對著我在給自己倒熱水的裴臻。


「你還回來幹什麼?」他問完,撕開了一包感冒衝劑。


聽見他還帶著哭腔的聲音,震驚之餘,我承認,我一下子心軟了。


我真該死啊……


居然把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給弄哭了。


清了清嗓,我默默朝他那邊挪了兩步,隨口說道:「哦,我有東西忘拿了。」


裴臻低頭聽完,什麼也沒說,頭也不回地拿著衝好的藥轉身往書房走了。


那背影,跟個生氣的小媳婦沒兩樣。


可他委屈個什麼勁啊?


被壞好事的難道不是我嗎?


而且他以前也沒這麼矯情啊!


我人麻了。


於是我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跟在他後面喋喋不休。


「裴臻,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因為羨慕我找到了目標,就覺得自己孤獨寂寞冷?」


裴臻沒說話。


「雖然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但你壞了我的人生大事,最後自己還委屈上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裴臻還是沒說話。


我一臉無奈,抱著手問道,「或者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找總行了吧?到時候你摟一個我摟一個,咱還能湊一桌麻將呢。」


聽完這句,裴臻終於有了反應。


他半幹的頭發微亂,轉過身子冷冷說道:「浴室有鏡子,自己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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