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穆承允剛剛在酒吧說的話, 這兩人應該是認識的。再通過桑延像拽麻袋一樣把穆承允拽著向前走,另一方沒有絲毫不悅的狀況來看——
他們估計也挺熟。
這會兒溫以凡還有種自己打擾了他們敘舊的感覺。
桑延盯著她的臉看:“喝酒沒?”
溫以凡點頭,誠實道:“喝了一點。”
桑延:“站得穩?”
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話, 但溫以凡還是認真回了:“站得穩。”
“那幫個忙,”桑延從口袋裡拿出車鑰匙, 往她的方向扔, “去前邊先開個車門。”
溫以凡立刻接住。
還沒說話, 桑延就抬了手,再度拽住穆承允的帽子,要笑不笑道:“我這學弟呢,喝得實在是太醉了,走都走不動路。”
溫以凡看向穆承允,猶豫道:“要幫忙嗎?”
“別了。”桑延扯著穆承允往前走,力道看著毫不溫柔,穆承允的臉都被勒紅了,“你這人笨手笨腳又粗心大意,怎麼照顧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學弟?”
“……”
看著他的行為,溫以凡默了會兒,也沒再提:“那你車停哪了?”
桑延抬了抬下巴:“那邊。”
穆承允被衣領勒得有點難受。
Advertisement
但戲都演一半了,也不能就這麼中斷。他看著離自己好幾米遠的溫以凡,同時還要承受桑延陰陽怪氣地諷刺他細皮嫩肉嬌滴滴,也開始後悔今晚這裝醉的舉動。
走到垭口內停車的地方。
溫以凡快步走過去,把後座的門打開。
桑延跟在她後邊,直接把穆承允塞了進去,動作利落而幹脆。
見狀,溫以凡把車鑰匙還給他。她停在原地,也不知道桑延樂不樂意順帶捎她一程,想了須臾,還是沒打算自取其辱。
反倒是穆承允先出了聲:“以凡姐,你怎麼不上車?”
溫以凡遲疑地看向桑延。
此時此刻,桑延也站在後座旁邊,低眼看著她。他的瞳色深如墨,眉梢微微一挑,似是在挑釁。而後,不發一言地把後座的門關上。
“……”
拒絕的意味格外明顯。
溫以凡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點。
這時間算早,她也沒太在意,正打算說句道別語就離開時,桑延已經抬腳往駕駛座的方向走,邊拋出了句:“坐副駕。”
這意外的話讓溫以凡有些沒反應過來:“你在跟我說話嗎?”
桑延打開車門,動作停了下:“不然呢?”
溫以凡:“哦,好的。”
“人喝醉了不舒服,讓人在後座躺躺,”桑延闲闲道,“你過去湊什麼熱鬧。”
“……”溫以凡順著車窗往裡看,注意到穆承允略微發白的表情,莫名覺得今天的桑延考慮得格外周到,“也是。”
話畢,她朝穆承允說了句:“那你在後邊好好休息,以後別喝這麼多酒了。”
穆承允:“……”
-
上了車,桑延隨口問:“他住哪。”
具體的溫以凡也不太清楚,隻挑了自己知道的來回答:“他是南大的大四生,現在好像還住在學校。”
桑延:“哪個校區。”
“……”溫以凡回想了下上次去採訪時的地方,不太肯定地說,“應該是主校區。”
“對。”後頭的穆承允含糊地補了句。
之後車內沒再有人說話,沉默到有些詭異。
溫以凡沒察覺到這氛圍有什麼不對,隻有種酒勁後知後覺上來的感覺。此時胃裡翻湧著,喉間有什麼東西上湧,不太舒服。
加上車內封閉,酒氣在蔓延。
這味道不太好聞,讓她想吐的感覺更洶湧了。
溫以凡沒忍住說:“我能開個車窗嗎?”
桑延抽空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他騰出手,向左側一挪,往旁邊控制車窗的按鍵上摁了下。
下一刻,溫以凡那側的車窗就降了下來。
外頭清涼的風吹了進來,帶著不知名的花香味。
溫以凡瞬間覺得舒服了不少,道了聲謝。她虛靠在車窗上,有點後悔空腹喝了那杯酒,想著一會兒到家之後煮個湯來喝應該會好些。
吹著風,溫以凡思緒漸飄。
想起了剛剛聚會上,穆承允說的桑延在聚餐時面不改色灌了十幾瓶酒。她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也因此回想起高中時,桑延第一次在她面前“喝酒”的樣子。
記得那天好像是蘇浩安生日。
為此,蘇浩安請了班裡的很多人,其中也包括溫以凡。
對這種集體活動和聚會,溫以凡的參與度其實都不太高。這次還是因為蘇浩安邀請了她很多次,多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地點定在了上安的一家KTV。
蘇浩安提前跟她說了包間號,溫以凡問了服務員,直接往裡走。一推門,她就看到了坐在包間邊上的桑延。他穿著黑色的T恤,靠著椅背,手裡拎著聽飲料。
見到她,桑延側頭,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還沒有任何動靜,溫以凡就被另一側的女生扯了過去。
兩人一晚上都沒什麼交集。
溫以凡沒打算呆太久,快到九點的時候,她就起身去跟蘇浩安道了聲別,順帶說了句生日快樂。她沒打擾其他同學的興致,默默地出了門,通過KTV後側的小門走。
順著這樓梯下去,下頭是個小廣場。旁邊開著一排商鋪,還有個麥當勞。
溫以凡摸了摸口袋,正考慮著要不要過去買個麥旋風,就見眼前的影子忽地被一個更高大的黑影覆蓋。她下意識仰頭,瞬間撞上桑延吊兒郎當的眉眼。
她一頓:“你也要回去了嗎?”
桑延語調懶懶地:“嗯。”
兩人住的方向不一樣,溫以凡隻點了點頭:“那周一見,你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溫以凡抬腳往麥當勞的方向走。但沒走幾步,旁邊的桑延身子稍晃,忽地扯住她的胳膊,像是試圖讓自己站穩。
溫以凡轉頭:“怎麼了?”
桑延手未松,慢悠悠地吐出了個字:“暈。”
聽到這話,溫以凡看向他的臉。跟平時沒什麼區別。眼眸漆黑卻亮,像是染上了路燈的光。她沒反應過來他是怎麼了,問道:“你怎麼了?”
“站不穩。”桑延看向溫以凡,咬字重了些,“得讓人扶著。”
“……”
溫以凡猶疑地走回他面前,恰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桑延又嗯了聲。
溫以凡覺得這不好:“你一高中生喝什麼酒?”
“拿錯了,都一樣紅色罐子。”桑延說,“以為是可樂。”
“哦。”溫以凡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想了想,“那我給蘇浩安打個電話,讓他下來接你?或者你給你爸媽打個電話——”
桑延打斷她的話:“我不喜歡麻煩人。”
不喜歡麻煩人。
那應該也包括她?
“那你,”溫以凡思考了下,指了指旁邊的臺階,“先坐著清醒清醒?”
“……”
她溫吞地把話說完:“我就先回去了?”
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桑延直勾勾地盯著她。似是有些憋屈,半晌後才朝她擺了擺手。
“行,你走吧。”
得了這話,溫以凡又走向麥當勞。很快,她回了頭,看到桑延真在那塊的臺階坐下了。他坐姿松散,黑發落於額前,此時低著頭,看不清眉眼。
看上去像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溫以凡收回眼,繼續往前走。
沒多久,她又停下,嘆了口氣,走回他面前。
“桑延。”
桑延眼也沒抬,漫不經心地啊了聲,算是回應。
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溫以凡也有些無從下手。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來,更別提照顧人了,隻能說:“你能走嗎?我把你送到公交車站?”
下一瞬,桑延抬頭,頓了幾秒後,朝她伸手。
“站不起來。”
溫以凡舔了舔唇,握住他的手腕,使了勁,想把他扯起來。
沒動彈半分。
她又加了點力氣。
依然紋絲不動。
溫以凡有些鬱悶,半蹲下來:“我上去叫蘇浩安下來吧。”
桑延氣定神闲地瞧她,不置可否:“你就不能使點兒勁。”
“我拖不動你,你太沉了。”說著,溫以凡又用力扯了他一下,“你看——”
還沒說完,這回桑延極為輕松地站了起來。
溫以凡懵了。
桑延站在原地,繼續命令:“走,去車站。”
“……”
溫以凡覺得有點怪怪地,但具體也說不上來,隻能幹巴巴地說:“我要怎麼扶?”
桑延思考了下:“給我搭個肩。”
想到剛剛扯了半天,才把他扯了起來,溫以凡有點不願意。唯恐他會把全部的重量放在自己身上,把她整個人壓垮:“我就扶著你的胳膊不行嗎?”
桑延笑:“那你能兩邊都扶著麼。”
溫以凡沒懂:“怎麼兩邊都怎麼扶著?”
她腦補了下那個姿勢,感覺跟擁抱沒什麼區別。
“隻扶一邊,”桑延扯唇,“我另一邊站不穩。”
“……”
溫以凡考慮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接受。想著距離也不算太遠,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放他這麼個爛醉的人在這,好像也不太好。
她靠了過去:“那你搭。”
說的時候,桑延怎麼都理所當然地,厚顏無恥到了極致。但一到實戰,他反倒磨蹭了起來,胳膊半天也抬不起來。
最後還是溫以凡等得無奈了,直接抬起他的右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也不知是不是溫以凡的錯覺,桑延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接下來,也沒有想象中那樣,有像巨石一樣的重量壓到自己的身上。
她不自覺往他臉上掃了幾眼。
走了一小段路。
溫以凡突然感受到,桑延身體輕顫,像忍不住了那般,發出低低的笑聲。她抬起頭,目光定在他唇邊的梨渦,繼續往上,對上他的眉眼。
他自顧自地笑,帶著淺淺的氣息,似有若無地噴到她的脖頸。
他這模樣像是在發酒瘋,溫以凡茫然道:“你笑什麼?”
桑延還在笑:“沒什麼。”
“……”她目光詭異,繼續扶著他往前。
快到車站的時候,桑延忽地喊她:“溫霜降。”
溫以凡:“嗯?”
“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
“剛記錯了。”桑延扯了下唇角,拖著尾音,又恢復了以往那副欠揍的模樣,“我今晚喝的就是可樂。”
……
不知不覺間,車已經開到了南大門口。
可能是在車上休息了會兒,穆承允時看著清醒了不少。他下了車,露出笑容,沒提出任何讓桑延送他進去的話,跟他們道了聲再見。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