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讓我伺候伺候你?”
第65章
先前溫以凡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頭牌”這個稱呼後,還以為桑延會覺得惱火。畢竟這確實是帶了不好的意味。但出乎她的意料,他似乎反而樂在其中。
每回在她面前都能快速地進入這個身份。
說這話的同時,桑延帶著她的手向下挪,嗓音微啞:“不是覬覦我很久了?先前總想盡一切辦法地佔我便宜――”
“……”
“怎麼現在有這權利了,”桑延再度吻上她的唇,語氣略帶浪蕩,又顯得含糊不清地,“反倒還,壓抑住自己的欲望呢。”
也不知聽沒聽進他的話。
溫以凡勾著他脖子的力道加重,下意識張嘴,想說點兒什麼。
下一刻,他的唇舌再度抵了進來。這次的力道溫柔了些,一下又一下地親吻著她,像是在逗弄,又像是在循序漸進地勾引。
漸漸下滑。
順著她的下巴,再到脖頸,最後停在鎖骨的位置。帶著瑩亮又旖旎的水痕,伴隨著,一點又一點玫色的痕跡。
溫以凡思緒漸漸飄忽,仰起頭,什麼都想不起來。她隻想再貼近眼前的男人,隻想順著他,渴望能因此,將自己那些不安感全數打消。
桑延再次抬了眼,與她對視。而後,溫以凡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帶著停在某處。他眼眸漆黑,唇角勾了起來,聲音裡的情欲半分沒掩飾。
“想碰我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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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幅度地頂了下。
“這兒?”
溫以凡盯著他的眉眼,神色似清明又似迷茫。她完全不像是在這場情事中的狀態,更像在尋求安定,輕聲道:“都好。”
桑延的動作微頓。
她吻住他的喉結,像是想把自己徹底送上去:“都可以。”
“……”
桑延低眼,盯著她的模樣。仿佛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妥,他的氣息還格外滾燙,卻沒再有進一步的舉動,徹底停了下來。
順著他的喉結,溫以凡的唇繼續往下。
沒等她再有多餘的動作,桑延抬了手,固定住她的腦袋。而後,他的力道往後,將她的臉抬了起來。兩人的視線對上。
溫以凡遲鈍地盯著他:“怎麼了?”
“溫霜降,怎麼回事兒?”桑延眼裡的欲念半點未散,輕撫著她唇角的位置,輕描淡寫地說,“跟我好好說說。”
溫以凡沒答,訥訥道:“不繼續了嗎?”
“光想著這事兒了?可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專心?”桑延觀察著她的神情,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開始問,“怎麼突然出來了?”
溫以凡的理智慢慢回來。她淡抿唇,呼吸還有點兒急:“有點睡不著。”
桑延重提車興德的事情:“因為你剛剛提的事兒?”
溫以凡沒吭聲,像是在默認。
“……”桑延又伸手掐她的臉,力道有些重,“都跟你說了,就屁大點兒事。你要不提,老子壓根沒印象了。”
聽到這話,溫以凡又看他。
桑延:“還有別的事兒沒有?”
溫以凡搖頭。
“溫霜降,你最近夢遊的次數,”像是終於沒忍住,桑延眉頭微皺,說話的語速很慢,“有點兒頻繁。”
溫以凡垂下頭,平靜道:“可能最近睡太少了。”
“如果真覺得累,請個假休息幾天。”桑延說,“行不?”
“…嗯。”
“我過段時間可能得去趟宜荷。我妹暑假在那邊不回來,我爸媽放不下心,讓我過去一趟。”桑延低頭,咬了下她的耳垂,“你說你這讓我怎麼過去?”
“我真沒事兒。”溫以凡覺得痒,縮了下脖子,“你什麼時候過去?”
“七月底吧。”
“去多久?”
“一周。”桑延依然盯著她,淡聲說,“沒什麼事兒就提前點。”
“過去陪陪隻隻也好,她一個小姑娘在那邊確實讓人放不下心。你也別跟她吵架了。”就這麼會兒功夫,溫以凡似乎已經恢復回平時的模樣,“那我到時候幫你一起看看酒店?我對那邊應該比你熟一點兒。”
桑延的神色不明,過了好一會兒才應道:“行。”
-
不知是那通電話有了效果,還是隻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之後溫以凡沒再見到車興德,也沒再從同事口中聽到這一號人物。
微信上,趙媛冬那邊也沒再跟她提起大伯那一家的事情。
溫以凡的那點情緒,隨著這些人的消失,也慢慢地恢復如常。
接下來,溫以凡斷斷續續通過微信跟汽車銷售顧問聯系。
本來她已經挑好車子,隻差過去交錢辦手續了。但又被鍾思喬勸了幾句,說是國慶也差不多到了,到時候搞活動買會便宜不少。
溫以凡被勸著勸著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最後還是打算再等幾個月。
也因此,買車的計劃一直在擱置。
桑延沒怎麼提這個事情,也沒因為每天要來接她下班感到不耐煩。隻是隨口提了句,她平時如果要用到車,直接開他的車就行。
隨著盛夏的到來,南蕪的氣溫不斷上漲,在七月下旬像是漲到了一個頂峰值。陽光毒辣,熱氣順著水泥地向上蒸騰,讓人的心情都莫名因此有些燥。
溫以凡接到了個熱線,說是有個連鎖餐廳衛生問題不達標,導致許多顧客上吐下瀉,影響頗為嚴重。目前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已經介入處理。
整理好資料後,溫以凡跟臺裡申請了採訪車,跟付壯一塊出了單位。
剛出大樓,付壯撓了撓頭,忽地想起個事兒,語氣有些不好意思:“姐,我手機沒拿。你在這等我兩分鍾,我速去速回。”
“……”溫以凡背著設備,無奈道,“快去吧。”
“行!”付壯邊喊著邊往裡頭跑,“馬上!”
溫以凡拿出手機,在原地等了會兒。站久了,覺得設備實在有點沉,她思考了下,給付壯發了條消息:【我在車上等你。】
隨後,她抬腳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找到採訪車的位置,溫以凡正打算走過去,背包的帶子突然被人從身後扯住。她毫無防備,順著這力道往後退了幾步,猛地轉身往後看。
像是歷史重演一樣。
又對上了車興德那張,像是陰魂不散的臉。
“總算是碰上你了。”車興德流裡流氣地笑著,手上的力道隨著她的舉動一松,“你可真行,這段時間我每天來一回,沒一次能見到你,倒也不用這麼躲著舅舅吧。”
溫以凡抬頭看了眼監控:“我之前說的還不夠清楚?”
“你那說的是什麼話啊?”車興德這次沒再跟她多說,來意很明確,“行,那我也跟你明說了,想擺脫我們,可以。你先給我一萬。”
“……”
“報銷我之前被包你那男人敲詐的錢,不然咱誰都別想好過。”
像沒聽見似的,溫以凡沒再理他,繼續往前走。
也許是一直被當成空氣,車興德的火氣更勝,像是完全沒了耐心。他的神色多了幾絲陰狠,直接扯過她身側的包:“媽的!我給你臉了是吧?你那傻逼男人不給老子面子!你他媽還敢給我臉色看?!”
溫以凡的包被他扯掉,拽在手裡。
而後,車興德又順勢用力推了她一把,發泄的情緒很重。
“操你媽的騷貨!攀上有錢人了不起了是吧!”
溫以凡不受控地往後退,旁邊的樹叢有幾根參差不齊的樹枝,劃拉到她的大腿上,割出幾道極為明顯的傷口。她吃痛地悶哼了聲,稍稍穩住了身子,往下看。
就見自己的大腿已經開始流血了。
車興德似乎還想上前。
在這個時候,付壯也拿到手機回來了。見到這個狀況,他稍稍愣了下,伴隨著極大的怒火:“喂!幹嘛呢你!”
伴隨著其他人的出現,車興德的理智似乎也回來了。他嗟了聲,狠狠地瞪了溫以凡一眼,拿著她的包就想走人了。
付壯邊報警邊伸手攔他,也忍不住爆粗了:“你他媽搶劫傷人還這麼明目張膽?等著蹲牢裡吧傻逼!”
車興德嚷嚷道:“你他媽才蹲牢!我拿我外甥女東西什麼就搶劫了!”
“付壯,等警察處理就行。”溫以凡直起身,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有監控也不怕他跑了。”
“……”
車興德微愣,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監控。他有點慌了,臉上卻還強行掛著囂張的笑容:“我這拿的是又不是外人的東西,你以為報警有用?你看警察有沒有時間來管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家事。”
“行。”溫以凡看向他,面無表情地說,“我等著呢。”
因為這事情,溫以凡這報道對接到了另一個同事的手裡。她請了半天假,跟到來的民警一塊到了派出所。主任關心了她幾句後,還非常公事公辦地派了付壯過來跟這個新聞。
溫以凡先到醫院處理傷口加驗傷,再到派出所錄口供。
沒多久,車雁琴接到電話趕了過來。瞥見溫以凡的存在,她立刻明白了情況,對著民警說:“警察同事,你這怎麼辦事的?這怎麼就算搶劫了?”
車雁琴的態度不好,民警回話的語氣不耐煩:“怎麼不是了?人證,物證都有。可以立案了。”
“我們是親戚!這是我侄女!”車雁琴火了,“你沒家人啊?拿家裡人的東西算搶?!”
民警皺眉:“你說話注意點!”
溫以凡半點不受幹擾。她看著眼前的民警,臉上的情緒很淡,平靜至極地解釋:“這是我大伯母,但我跟他們並不熟。”
“……”
“還有,”說著,溫以凡停頓了下,繼續說,“車興德已經對我進行了長時間的騷擾,不知道這能不能一起立案。我公司前的監控應該都可以查到。”
……
錄完口供,再配合著做完各種手續後,溫以凡直接回了家。她本想洗個澡,但又怕腿上的傷口沾到水,隻能洗了個頭,再用毛巾擦拭一下身子。
注意到自己腿上猙獰的傷痕,溫以凡塗了藥,而後套了條長褲。
出廁所後,溫以凡躺到床上,順帶給桑延發了條消息,說自己已經到家了。
想到明天桑延就要去宜荷了,溫以凡幹脆打開軟件,幫他看了看酒店。看著看著就有些發困,昏昏欲睡之際,她聽到玄關處有了點動靜。
溫以凡立刻睜開眼,在睡覺和桑延之間掙扎了會兒,還是起身往外走。
剛走到客廳,就對上了桑延的視線。
桑延挑眉:“今天怎麼早?”
“嗯。”溫以凡坐到沙發上,“採訪完沒什麼事兒幹,就回來了。”
桑延換上拖鞋往裡走,目光下拉。瞥見她的長褲,他坐到溫以凡旁邊,隨口問了句:“大夏天的,你在家怎麼還穿長褲?”
溫以凡垂眼,下意識扯謊:“來例假,吹空調有點兒冷。”
聽到這個回答,桑延回想了下:“你這個月早了?”
“……”溫以凡愣了,訥訥道,“啊,對。不太準。”
“那你今晚別開空調睡了,”桑延沒懷疑,習慣性把她扯到懷裡,伸手捂了捂她小腹的位置,“疼?”
溫以凡盯著他的臉,突然有點說不下去了。她扯開話題,低聲道:“你明天不是要去宜荷了?先收拾東西吧。”
桑延笑:“有什麼好收拾的。”
“明天你晚上八點半的飛機,”溫以凡開始認真規劃,“那你下班之後來我公司一趟,我送你去機場之後,再把車開回來?”
“行。”桑延低頭,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漫不經心道,“晚點給你煮個紅糖水,喝完再睡。”
溫以凡避開他的視線:“不用。”
“什麼不用?”桑延懶懶道,“我可不想你半夜疼醒來折騰我。”
“……”
-
隔天下午。
出了辦公室,桑延進了廁所。剛拉下褲鏈,旁邊的小便池站了個人,還極為親切地跟他打了聲招呼:“桑延,你也上廁所啊。”
“……”桑延側頭看去,就對上了向朗的臉,“你有事兒?”
“這不是好久不見了,就打個招呼。”向朗聲線清潤,闲聊似地說,“說來咱來雖然在一個公司,但也沒碰到過幾次面啊。”
桑延懶得理他。
向朗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隻是覺得好笑:“你怎麼總對我這種態度,從高中的時候開始就這樣。”
桑延瞥他,要笑不笑道:“你就是長得挺討人嫌的。”
“……”
解決完,桑延轉身往洗手臺的方向走。
“你也不用這樣吧,我跟以凡就是朋友。你這都針對我多久了。”向朗跟了上來,提到這,又想起一個事兒,“對了,我之前說的那個跟以凡約好一起上宜荷大學的事情也是瞎扯的。”聽到這話,桑延緩慢抬睫。
“我當時就是存心給你找不痛快的,不過看你沒什麼反應還覺得挺沒意思。不過都過了這麼久了,也不用罰喝酒了吧。”向朗打開水龍頭,笑道,“你可別為這事兒遷怒以凡啊。”
桑延輕嗤了聲。
向朗饒有興致地瞧他,有點兒感慨這兩人這麼多年之後還是在一起了:“說實話,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最有機會追到以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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