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21 17:32:124307

我是皇後,皇帝要納我的侍女,說生下孩子記我名下。

後來,太醫說我懷孕一個月了。

我對皇上說:「念你多年未生育,這孩子記你名下。」

1

我當皇後的第七年,後宮子嗣凋零,準確說是沒有。

皇帝劉弘念我多年未生育,提出要納我的侍女,說以後生的孩子記我名下。

我用茶盞輕拂茶沫,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陛下一個月就來兩天,我跟誰生孩子?」

劉弘不想我說得如此直白,反嗆了一口茶。

「皇後,這是不同意?」

哪能啊,我生怕他誤會了我,當即笑著答應了。

我轉頭對那侍女說道:「我同意,這兩天也歸你了。」

劉弘放下茶盞,神色添上幾分不悅:「既然皇後大度,那就如此吧。」

三個月後,太醫為我請脈,診出了我的喜脈。

劉弘神色微怔,磕磕巴巴道:「皇後,這是幾個月了?」

太醫:「有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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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臉色瞬間從震驚到氣憤,再到要殺人。

我嘴角浮起淺笑,將手腕收回衣袖裡,確實是件喜事。

劉弘讓所有人都退出宮門。

他臉色暴怒,手上青筋湧現,鉗住我的手腕。

「皇後,朕已經三個月沒碰過你了,你這孩子從哪裡來的?」

想起往日他的口吻,我有樣學樣道:「念你多年未生育,這孩子記你名下。」

皇帝盛怒之下,從牆上取下寶劍,拔出劍刃來,殺意立現。

「陛下,趙臻全家殉國,先皇親自賜婚,我貴為當朝皇後,您不能隨意殺了我。」

他扔下了劍,反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拖著我往後幾步,將我抵在身後的牆上。

「不殺你,我也會殺了這孽種,再讓你去冷宮裡悔恨餘生。」

我了解劉弘,他腦回路比較簡單,這事他真幹得出來。

還好我提前搬了救兵,那人會來的,一定會的。

劉弘怒極反笑:「難道你還想等你的奸夫來救你?」

我掙扎著拍拍他的手,艱難開口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誰敢來救你,朕就殺了誰。」

2

普天之下,能在帝王之怒下救人的,隻有一位。

「難道,皇帝要殺了哀家嗎?」

太後娘娘,劉弘的親母,隻身踏入了殿內。

我向劉弘使了使眼色:去啊,去送太後娘娘歸西。

劉弘憤然松開了我,我跌坐在地,大口呼吸起來。

「母後,皇後這賤人穢亂宮闱,還有了孽種。」

「皇兒,你在位七年,嫔妃近百,但皇後此胎,卻是你第一個孩子。」

「母後,這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我走過去,扶著太後入座。太後狠狠瞪了我一眼。

「母後還是說得太含蓄了。皇上,您從沒懷疑過自己的身體嗎?」

劉弘後退兩步,神情恍惚,看來他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今日是太醫請平安脈的日子,我提前向太後送去了親筆信,告知我懷有身孕的事情。

早在一年前,太後和我便知道皇帝身有隱疾,無法孕育子嗣。

我這孩子,確實不是皇帝的。但如果皇帝注定沒有親子……

太後城府極深,不會意氣用事。

「皇帝,他日如若過繼宗室,倒不如皇後腹中孩兒,他隻尊你是父皇。

「如今之計,先讓皇後生下這個孩子,日後再行處置。」

劉弘不得不咽下這口氣,但他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皇後,朕會去母留子。至於那個奸夫,朕也會好好查,細細查。」

3

夜裡,皇帝不情不願地來到了我宮裡。

我心領神會,給孩子上戶籍來了。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劉弘,很快睡著了。

恍惚間,夢回滂沱雨夜,心思浮沉狼藉。

那人向來端重自持,卻任由我將他壓在床榻,胡亂地親吻。

我將手探入他衣衫,反被他捉住。

他眼底尚有幾分清明:「娘娘,與臣子私通,可是死罪。」

我微微掙扎,眼氣氤氲道:「現在停下,也是活罪。」

他定定地瞧著我,片刻松開了我的手,呼吸漸沉。

「娘娘,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本是進來躲雨的,沒想到遇見了我,卷入更急的風雨之中。

我被燭火晃醒,那人身如修竹,站在床邊,神情頗為無奈。

「娘娘,臣的折子被你壓住了。」

我正迷茫,什麼折子。

我下意識伸手在床上亂摸,我腰下壓住了他的奏折。

我慌忙遞過去,那人卻不接,隻是微微蹙眉,眸光幽深。

我仔細看去,那折子封面的筆墨洇開了,官職和名字不甚清晰,估計要重新誊寫。

那人俯下身來,修長的手指落在了我的後腰:「娘娘身上,有臣的名字。」

我心頭狂跳,臉色緋紅發燙,蔓延到耳後。

他接過我手上的折子,走到了門口。

「娘娘,是要離開後宮嗎?」

我斂下眼眸,不發一言。

那人眼神驟冷,繼而嘲弄地笑了。

「懂了,娘娘隻是不想做皇後,想做太後了。」

4

他說對了。

我趙臻就是要當皇後,要當太後,這是我應得的。

劉弘以為是他給了我皇後尊榮,可我的後位是父母兄長用命換來的。

我父親是武將,一不小心娶了我娘,也是個武將。

然後生了哥哥和我,哥哥幼時從軍,我隻能待字閨中。

他們在軍中積威甚重,以至於先皇忌憚趙家,沒人敢向我提親。

全家戰死後,先皇收回軍權,為了安撫軍隊,將我賜婚皇室。

我是內定的未來皇後。我嫁給哪位皇子,就代表先皇屬意於誰。

劉弘能娶到我,自是開心極了。但我什麼也沒了,隻有皇後的虛位。

我既然是皇後,又豈能不做太後呢?

下任帝王隻能從我的肚子裡爬出來。

我從夢中驚醒時,皇帝已經走了。

一個月後,醫案和彤史嚴絲合縫,帝王曉喻六宮,皇後孕一月。

5

今日,劉弘把我召到了御書房。

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

劉弘要認下這個孩子,那麼,他必不允許孩子的生父,還活在世上。

御書房內除了劉弘,還有一人,是傅尚書,他靜靜立在窗下候著。

傅尚書是先帝欽點的狀元郎,也是如今清流文臣領袖。

先帝最愛傅尚書的字,傳位於劉弘的詔書都出自他的筆下。

劉弘對他頗為信任倚重,以至於他年紀輕輕,身居三品,成了尚書大人。

劉弘埋首於案牍間,聲音不寒而慄:「皇後不肯說的那人,朕好像找到了。」

我手心微微出汗,面上佯裝鎮定道:「陛下,事關宮廷密辛,外臣還在這裡。」

劉弘抬起頭來,打量著我和傅尚書。

「朕今日才知道,傅尚書和皇後還有師生之誼。」

我遇見傅行儉時,劉弘和皇位還沒搭上邊。

父親請他來為我授課,傅行儉不講女德女訓,隻講治國經略。

半年後,家人奔赴戰場,傅行儉退了束修,不再來授課。

「趙臻,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的老師。」

後來我全家殉國,傅行儉參加科舉考試,成了新科狀元。

我想,傅行儉真是聰明人,早料到我家要倒臺,撇得幹幹淨淨。

但沒想到,趁著皇帝還未賜婚,傅行儉連夜冒雨而來,鄭重其事向我提親。可惜對我來說,已經遲了。

「傅大人,趙臻隻想做皇後。」

他握緊手裡的玉佩,眼神復雜痛苦,半晌才輕輕應了聲好。

八年過去,我成了無寵皇後,他成了清流尚書。

劉弘從書案前站起來,冷冷掃了傅行儉一眼,將手上的折子扔了過去。

「都說傅尚書一手好字,怎麼交上來的折子如此潦草?」

傅行儉拾起那折子,輕輕跪了下去。

「微臣那夜進宮,突降大雨,以致筆墨洇散,請陛下降罪。」

劉弘的話,像一隻手,攥緊了我的心。

「那一夜,皇後還記得嗎?」

6

我定了定神,勉強笑道:「臣妾,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劉弘拉著我的手,快走幾步,將我推到了暖閣裡。

「趙臻,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暗衛從角落裡拖出了個血人,不知受了多少酷刑。

那人趴在地上,一雙眼睛緊盯著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劉弘將聲音壓得極低,唯恐被人聽見。

「皇後,可還喜歡嗎?此人是廢殿侍衛,他說是你主動相邀,甚至差點被傅尚書撞見。」

劉弘從暗衛腰間拔出長劍,扔到了我腳邊。

「皇後,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強忍害怕,雙手握緊長劍,顫顫巍巍走到那人身前,將劍刃刺了進去,給了他個痛快。

這一關算是過了。

回去有段路,與傅行儉同行。

「皇後娘娘好本事,百忙之中,還不忘給我安排替罪羊。」

我低頭淺笑,劉弘要查,總要讓他查到點什麼。

那侍衛是我為他準備的,就連他的口供都是我一字一句教的。

傅行儉似笑非笑道:「今日娘娘殺了他,不知哪日微臣沒用了,是不是也要死在娘娘手裡了?」

我輕聲討好他:「大人表現極好,隻怕我一直都用得到您。」

傅行儉聽懂了,耳尖泛紅,走得更快了。

我跟上去,好奇道:「傅大人,那日為什麼不重新誊寫個折子?」

傅行儉驀地停住腳,臉色冷沉:「娘娘在乎嗎?」

我不解其意:「在乎什麼?」

「在乎臣的性命,在乎臣的仕途,甚至在乎臣的感受。

「娘娘既然不想出宮,那又把臣下視作何物呢?」

我被傅行儉牢牢盯著,隻覺得無可遁形。

他將我教得很好,可我卻算計到他頭上。

傅行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小腹,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娘娘如今懷有龍嗣,安分度日吧。」

我垂下眼來,這是我和他的孩子。因為劉弘改小了月份,傅行儉恐怕想不到是那夜的事。

如今看來,他對我頗有不滿,還不是告訴他的時候。

不遠處,我的侍女走了過來,傅行儉便告退了。

那侍女附耳過來,低聲道:「皇後娘娘讓內務府挑的人,已經在候著了。」

7

我回到殿內,院外站了兩列標致的小太監。

我逐個看去,都是眉清目秀,細皮嫩肉,身嬌體軟,極好極好。

內務府總管諂媚道:「皇後娘娘,選幾個留下伺候?」

我笑著擺了擺手:「這些,都送到陛下宮中,什麼差事都不重要。」

內務府總管眼皮一驚,皇後娘娘怎麼知道陛下胡來的事情?

我掩面而泣,意有所指道:「如若陛下問起,就說趙臻知錯了,如今身子重不便伺候,隻求陛下體諒。」

我可太了解劉弘的喜好了。

從前在宮中偷偷褻玩,如今我幫他一把,正好我還在裡面摻了點花。

我怎麼能等到他去母留子,孩子生下之前,我得把他送走。

果然數月後,劉弘不負我所望,沉迷男色,荒廢朝政,甚至連御書房的太監都換成了生面孔。

我走進御書房時,傅尚書正跪在地上陳情,聽說是御史們跪在宮門外,要求陛下遠離內監。

劉弘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怒氣:「讓他們跪去,老頑固。皇後你來得正好,你說朕有錯嗎?」

我捏起帕子輕掩鼻,這裡面烏煙瘴氣的,虧得傅行儉跪得住。

「皇上,不過是幾個小孩子,寵著也出不了什麼事。」

傅行儉冷冷看了我一眼。

我的話甚合皇帝心意,他如今愈發昏聩,竟要一把攬過我。

我慌忙扶住桌子說道:「陛下,我身子重,小心皇兒。」

他才反應過來:「幾個月了?」

我笑著答道:「醫簿記得是五個月了。」

劉弘忘了傅行儉還在這裡,竟直接開口說道:「那就是六個月了。」

傅行儉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他目光驚疑,接著神情一怔,手指微蜷,跪姿都不太端正了。

我微微側身,擋住那人的身影,將劉弘的手放在我肚子上。

「陛下,太醫看過了,是位皇子。不如您取個名字吧?」

自那替罪的侍衛死了,我也有意服軟了,劉弘漸漸也認命了。

隻要這是個皇子,就是未來的太子。

劉弘笑了笑:「皇後,這麼急嗎?」

我內心腹誹,我倒是不急,隻怕你哪日病發,來不及交代後事。

他稍作思索,持筆揮毫:「劉業,願他為我朝開闢偉業。」

劉弘摸著侍墨太監的手得了趣,便將我和傅行儉都打發了。

8

御花園內,傅行儉跟著在我身後,經過拐角處,他拉著我躲進了假山洞中。

傅行儉聲音如幽靜湖水,情緒全然不明。

「娘娘是故意的。」

他不是在問我。我確實是故意提起醫簿,讓陛下說漏嘴的。

我抬頭看他,小心翼翼去牽他的手:「行儉,你不開心嗎?這是我們的孩子。」

傅行儉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娘娘想要臣做什麼?」

我知道他生氣了,得先哄哄他,再說正事。

我踮起腳去親他,傅行儉站著不動,我親了一會兒便累了,整個人往下沉去。

他的手有力地扶住了我的腰,低下頭來吻我的眼角,到覆上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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