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024-10-28 16:27:013466

  或者說他是她哥哥的朋友?


  那為什麼是他背著她,這樣就很奇怪。


  見桑稚緊張成這樣,段嘉許也想到了什麼,剛想說話。


  下一刻,桑稚勾著桑延脖子的力道收緊,像是要勒死他,又像是要堵住他接下來的話。她的腦袋空白,說的話完全沒過腦,破罐子破摔那般地吐出兩個字。


  “爸爸。”


  桑延立刻側頭:“?”


  疼痛和緊張又催化了桑稚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吸著鼻子,說話也抽抽噎噎的:“老師,這、這是我爸爸……”


  “……”


  作者有話要說:  段嘉許:好像有點不對勁?


第19章 偷偷


  桑延被桑稚勒得有些喘不過氣, 脖子微微發紅。聽到這話,他的嘴角抽搐了下, 像是被嗆到了, 猛地咳嗽了起來。


  “啊?”陳明旭沒反應過來,又看了看桑延的臉, 表情瞬間變得復雜起來, “桑稚,你說這是你爸爸?”


  桑稚怕得要死, 腦補了一大堆戳穿之後被所有人謾罵的畫面,對她來說堪比世界末日來臨。她的底氣一點兒也不足, 不敢再吭聲, 隻是點了點頭。


  一旁的段嘉許盯著桑稚的表情, 忽然低下頭,笑了出聲。


  小姑娘的眼睛圓又大,覆著一層湿漉漉的眼淚, 眼周一圈都是紅的,臉頰還被蹭到了汙漬, 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她的這個樣子,把陳明旭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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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桑稚說成是“爸爸”的人跟“桑稚哥哥”站在一塊,很明顯是同齡人, 還穿著統一的志願者服裝。


  但聽桑稚這麼一說,他和桑稚長得確實還還有點像。


  陳明旭暗暗想著。


  雖然不知道她撒謊的原因是什麼,陳明旭也不忍繼續問,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經開始禿了的腦袋:“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學校在運動場的兩個角搭建了帳篷, 底下坐著紅十字會的志願者以及校醫,以防有學生意外受傷。


  桑延勉強平復了情緒,面無表情地說:“好的。”


  隨後便背著桑稚往帳篷的方向走。


  陳明旭在後頭拉著段嘉許說了幾句。因為有家長在,他也放心,而後便到別處去觀察別的學生的情況。


  兩兄妹沉默地走在前面。


  過了幾十秒,段嘉許也跟了上來。


  桑稚趴在桑延的背上,心髒一直提著,不上不下。她忍不住往段嘉許的方向看,表情像是在求救。


  下一秒,桑延涼涼地開了口:“你剛剛喊我什麼?”


  桑稚立刻收回視線,沒敢說話。


  “我是你爸爸?”


  “……”


  “你是摔到腿了還是摔到腦子了?”


  本來因為摔跤了,渾身都疼,桑稚一句話都不想說。剛剛逼不得已出聲應付完老師的事情,心情才放松了一點點,現在又要接受桑延的指責。


  她的喉間一澀,鋪天蓋地的委屈向她席卷而來。


  “你怎麼老罵我,你罵我一天了。”在這一瞬間,桑稚覺得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可憐的人,她用力抿了抿唇,想忍住哭腔,還是沒能忍住,“我要跟爸爸說…你走開,我不要你背我了……”


  “……”桑延立刻閉嘴。


  過了兩秒,他又道:“腳崴到了,我不背你你怎麼走?”


  “我自己能走。”桑稚蹬著那條沒受傷的腿,想要下來,“我要自己走,我不要你背……”


  桑延回頭,不耐煩道:“你能不能聽話點。”


  “我不要!”桑稚的眼淚還在掉,盯著他,“我為什麼要聽話,你老罵我,你一整天都在罵我……”


  桑延的氣焰消了大半:“……哥哥這不是跟你鬧著玩。”


  這軟化的態度沒有半點用處。


  桑稚的情緒一上來,話都不過腦就往外冒:“你這這麼不喜歡我,媽媽還沒把我生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叫她把我打掉。”


  “……”


  桑延皺眉:“你說什麼呢?”


  他的尾音上揚,音量也稍稍拔高,似是極為不贊同她的話。


  這語氣讓桑稚頓了幾秒,像是不敢相信一樣。她愣愣地看著桑延,過了幾秒後才眨了下眼,又掉出一大串豆大的淚:“你又罵我……”


  桑延:“……”


  離帳篷還有好一段距離。


  桑稚就像是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盡了。


  段嘉許聽著兩人的對話,以及桑稚從沒聽過的哭聲。他撓了撓眼下的皮膚,忍不住喊了聲:“喂,桑延。”


  桑延:“幹嘛。”


  他走上前來,看了桑稚一眼:“我來背吧。”


  聽到這話,桑稚的哭聲減弱了些,抬頭看向段嘉許。


  這個反應給出的意思格外明顯。桑延稍稍側頭,非常尊重地問了句:“你要他背?”


  桑稚徹底停住哭聲,定定地盯著段嘉許。


  “……”


  她雖然沒有給出肯定的回應,但這反應,像是被他背著,是多麼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桑延吐了口氣,忍著屈辱說:“行。”


  說完,他一聲不吭地把桑稚放了下來。


  等桑稚站穩之後,段嘉許蹲下把她背起來。


  桑稚趴在段嘉許的背上,回頭看了桑延一眼,想說點什麼,但又因為還在生氣,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段嘉許調整了下姿勢,盯著前方,隨口問:“除了腳還有哪疼?”


  桑稚抽著鼻子,小聲說:“手疼。”


  “還有嗎?”


  “膝蓋也有點。”


  “嗯,別哭了。”段嘉許說,“哥哥一會兒給你上藥。”


  桑稚沉默著點頭。


  這個角度,桑稚隻能看到他的側臉。


  剛剛段嘉許戴到她腦袋上的帽子,因為比賽被她還了回去。此時又出現在他的頭上。兩人的距離靠的近,她還能聞到他身上散發著淡淡煙草味。


  太陽從另一個方向照射過來。


  他的半張臉露在光之下,頭發染上點點光暈,嘴唇淡抿著。上半張臉在陰影之處,桃花眼稍斂,鼻梁挺直。


  五官利落分明,看不出情緒如何。


  很快,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段嘉許突然出聲喊她:“小孩。”


  桑稚立刻收回視線,裝作自己什麼都沒做。


  沒等她回話,段嘉許又道:“把哥哥的帽子摘下來。”


  “……”


  桑稚乖乖照做:“然後呢?”


  段嘉許的語氣散漫:“然後戴到你頭上。”


  桑稚一愣。


  似乎注意到她的怔愣,段嘉許下意識回頭。他看著她傻乎乎的表情,眉眼一抬,輕笑道:“不覺得曬?”


  -


  到了帳篷那。


  段嘉許把桑稚放到一張椅子上。


  受傷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中暑的人。


  桑延把校醫叫了過來,讓她幫忙看看桑稚的傷。


  校醫檢查了下桑稚的腳踝,拿了冰袋和藥水過來,說:“沒什麼事,不嚴重。冰敷一下,然後噴點藥就好了。這幾天別再運動了。”


  段嘉許看了眼:“不用去醫院看看?”


  “沒事,就是輕微扭傷。”校醫說,“不過以防萬一,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筋骨也行。”


  桑延:“還是去看看吧。”


  桑稚低頭看著自己微微發腫的腳踝,沒說話。


  段嘉許到旁邊拿了瓶生理鹽水和碘伏,蹲到桑稚的面前:“先處理一下別的地方,然後再去醫院。”


  桑延走過去:“我來吧。”


  桑稚這才開了口,賭氣般地說:“不行。”


  “……”桑延盯著她,忍了忍,“行,我去給你倒杯水。”


  見狀,段嘉許看向桑稚,挑著眉笑:“這麼信得過我?”


  桑稚的眼睛還紅紅的,又低下頭,把掌心攤平放到他的面前,支吾道:“我哥那麼沒耐心,會弄得我很疼的。”


  段嘉許:“小桑稚怕疼啊?”


  桑稚點頭,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沒面子,補充了句:“哪有人不怕疼。”


  “這樣啊,但可能會有一點疼。”段嘉許垂下眼,擰開生理鹽水的瓶蓋,“能不能忍忍?”


  桑稚立刻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後:“你不能小力點嗎?”


  “有一點點疼。”看著她這副警惕又防備的模樣,段嘉許忍不住笑出聲,“一點也不行?”


  桑稚格外堅決:“不行。”


  “那行吧。”段嘉許說,“哥哥小力點。”


  桑稚狐疑地看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說了句:“哥哥,我很記仇的。”


  “嗯?”


  “你不要騙我。”


  “這麼嚴重嗎?”段嘉許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她,“那我讓別人來給你塗行不行?”


  “……”


  “我可不想讓小桑稚記恨我啊。”


  桑稚抿了抿唇:“不行。”


  段嘉許的語氣帶了點玩味,慢慢地往她手上的傷口倒著生理鹽水:“什麼都不行,你還講不講理?”


  “……”


  生理鹽水的刺激性不強,傷口處隻有小小的不適感,並不太疼。桑稚盯著他的動作,覺得還能忍受。


  像是在幫她分散注意力,段嘉許漫不經心地說著:“初二了還不知道怎麼講道理?”


  桑稚皺眉:“我雖然之前跟你說過不懂怎麼講道理,但是我整體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段嘉許又笑了:“是嗎。”


  把她手上的傷口清洗幹淨後,段嘉許又把她右腿的褲腳捋上去,處理著膝蓋上的傷口。


  他這個語氣讓桑稚很不高興:“本來就是。”


  段嘉許的表情認真又專注,盯著她的傷口處,反倒顯得語氣心不在焉的:“嗯,小桑稚最聽話。”


  桑稚瞅他,默默地閉了嘴。


  “對了,剛剛你跟你老師說你哥是你爸。”段嘉許彎起唇角,突然提起這個事情,“你覺得他會相信嗎?”


  桑稚想了想:“我老師沒見過我爸爸。”


  段嘉許:“嗯?”


  桑稚:“那就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了。”


  “……”段嘉許把瓶蓋擰好,好笑道,“你哥就這麼老啊?他還跟我穿一樣的衣服呢。”


  桑稚才注意到這個點,表情瞬間僵住,過了好半天才道:“那你剛剛怎麼不提醒我。”


  段嘉許開始給她塗碘伏,沒有說話。


  桑稚猶豫著問:“那如果老師問起來的話,我能不能說你倆穿的是親子裝。”


  “……”段嘉許抬眼,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意味深長道,“小孩,你有沒有良心?”


  “啊?”


  段嘉許淡淡道:“哥哥對你那麼好,你還幫著你哥欺負我?”


  桑稚頓了下,沒懂:“我哪有欺負你。”


  段嘉許當沒聽見。


  桑稚眨著眼,有些不知所措,給自己解釋著:“哥哥,我覺得我……我對你還……還挺好的吧。”


  這次段嘉許有了動靜,把她腦袋上的帽子戴回自己的頭上。


  桑稚:“……”


  她忍不住說:“你還挺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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