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淵不是周祁的哥哥嗎?
那我剛才豈不是……
腦內登時一團亂麻。
告狀告錯了人,而且這個人好像還很弱。
周祁的態度比平常還要放肆狂傲,就說明他不怕周承淵。
現如今兩個人僵持不下,眼瞅著就要打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急得欲哭無淚之際,周承淵出聲了。
他倒是氣定神闲,輕笑了下,解釋道:
「他有事情,所以我來開家長會。」
周承淵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輕輕松松地就隔開了我和周祁。
他背對著我,脫下西裝外套,抬手松解領帶,語氣也變得懶散。
「還有,堂哥也是哥,跟我說話,要得有禮貌——」
拉長的尾音破開氣流,他出手快準狠。
「我靠!周承淵你有病啊!」
周祁也火了,立刻就反擊。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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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淵拳腳利落,三兩下就佔了上風。
诶?好像又有點靠譜的樣子,但不確定,再看看。
「好了。」
周承淵用外套纏住了周祁,用力收緊。
做完這些後,他側身對我說話。
「你提的要求,我都記下了。」
周承淵身上的襯衫因為動手變得有些凌亂,憑添了些許少年意氣。
但他的話又叫我赤紅了雙耳。
「什麼要求?你們剛剛說什麼了!」
周祁看著我的樣子狂怒:「孟暖,你又臉紅了!」
「快說話,告訴我你跟這個狗東西都幹什麼了?!」
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啊!
好在周承淵沒再給他質問我的機會,果斷打包拖走。
留下我站在原地,和一根被甩落在地上的領帶。
8
進家門之前,我又檢查了一遍,確保領帶藏在書包裡不會被發現。
隨後,我抬手敲門。
裡面有人應聲前來,伴隨著不耐煩的抱怨。
「敲敲敲,催命啊!」
開門的女人趿拉著鞋,是我的繼母。
她哼了一聲,道:
「這個點才回來,沒你的飯了。」
我輕輕點頭:「嗯,做值日晚了,沒關系,我不餓。」
正打算回房,沒兩步就被人喊住。
爸爸在餐桌旁向我招手,「小暖,過來。」
他在家裡時會叫我小名,可語氣卻同在學校時一般無二。
沒錯,我的爸爸是學校的任課老師。
就是那個看重紀律,讓我在門口舉著書包罰站的老師。
他對我尤為嚴厲,在家裡也少不了批評教育。
我向來怵他,此刻也隻能硬著頭皮站過去。
無非就是斥責我晚歸、沒規矩,都是些老生常談的過錯了。
我低頭聽了一會,他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
「你跟周祁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問,但是你要明白一點。」
爸爸盯著我,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
「倘若你心思專注,都用在學習上,就是天塌了也不會影響到你。周祁再怎麼玩鬧,你不管他就是了,非要換座位這麼費勁,有這時間不如多背幾個公式重點,你的成績也不會下降那麼多。」
「說到底,還是得找找自己的問題,多反省,聽見沒。」
「……聽見了。」
得到我的回答後,爸爸滿意地總結。
「事已至此,就這樣吧,下周會有新的同學轉到班上來,到時候安排你們同桌,你做好帶頭作用,好好引導人家。」
爸爸喝了口水,起身拍拍我的肩膀。
「小暖,爸爸是老師,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這麼懂事,所以肯定不會叫爸爸失望的,對嗎?」
「……」
按照往常,我應該點頭應和,說對。
可是現在,我卻怎麼都張不開嘴。
又是這樣的話。
隻因為他是老師,而我在他任職的學校裡讀書,所以我一切事情都要做到最好。
成績上要優秀,生活中要照顧同學。
我是爸爸用來補全工作遺漏之處的工具,是他身為人師的臉面和作品。
但在這之下,我卻得不到鼓勵和關心。
因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便能肆無忌憚地訓斥,以此警戒其他同學。
就算受傷難過,也會被教導能者多勞,吃虧是福。
用自己人的委屈,來成全大局的圓滿。
許多家長都誇贊過爸爸,說他為師盡心盡力,教導有方,想必對自己的孩子一定也非常認真。
可隻有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命令下來,他隻需要我遵守,無所謂有沒有聲音。
「一會把碗洗了,回房好好復習,期末考試不要再失利了。」
話音落下,他施施然離開。
而我仍然沉默。
9
廚房裡水流斷斷續續,我挽著袖子,身後突然撞上來一個人。
是繼母。
她探頭瞥了我一眼,嘖嘖道:「這麼嫩的手,能洗幹淨什麼碗,還是別費勁了,看得我難受。」
她說著,湊上來把我擠到旁邊,聲音壓低。
「趕緊回去休息,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我怔住:「胡姨……?」
她卻沒看我,自顧自加大了水流,利落地擦洗碗筷。
胡姨借著水聲遮掩,說道:
「小暖,你爸爸也是關心則亂,沒有別的意思。」
她告訴我床頭櫃抽屜裡有餅幹,手機在枕套下面壓著,讓我好好放松一下,但也不要看太久。
「父母就是這樣,都盼著孩子成龍成鳳,你看弟弟不也這樣嗎。所以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好好歇一會,啊?」
我沒有反駁,忽略弟弟每次考完試都會有獎勵的事實,接受了她的善意。
「嗯,謝謝胡姨。」
她甚至幫我把手機充滿了電,或許是因為手機裡有我逝去母親留存的照片和視頻,以為在這樣的時刻,我會需要一些慰藉。
可是她還是想錯了。
媽媽在世時,和爸爸沒什麼兩樣。
壓力和內卷讓每個人面目全非。
我無人可以懷念。
……
新周開學那天,學校下發了兩個通知。
一個是期末考試的時間,另一個就是之後的校慶。
不過傳達到班級裡,還額外多了一個。
「聽說沒呀,今天會有個轉學生到我們班上。」
「诶,男的女的,好不好看?」
「小事兒,咱上頭有人。」
前桌眼珠子一轉,立馬就回頭問我:「孟暖,你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我搖頭不語,停了手中的筆。
想起爸爸那天的話,我的心裡也大致有了數,估計一會就要喊我換座位了。
還不如現在就做好準備。
隻是我給自己設想了許多種應對方法,卻沒料到,這位轉學生的身份。
講臺上那人背影眼熟,書寫的名字在黑板上張牙舞爪。
「周承淵。」
10
「孟暖,你們倆坐同桌,好好照顧新同學。」
老師果然喊了我,我隻好順從。
隻是坐下的時候還在發懵。
竟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
周承淵換上了和我一樣的校服,藍白配色,寬寬大大。
和那天毫不搭噶的裝扮,讓我更加迷惑不解。
「你、」
「我。」
周承淵截過我的話頭,點了點下巴,指著自己道:
「我是你的新同學,周承淵。」
「可你那天,是那個樣子的啊?」
西裝革履,說話沉穩,連頭發都是大人模樣!
跟現在放下頭發是完全不同的氣質。
我結結巴巴,連比帶劃,都沒說出個所以然,倒惹得周承淵笑起來。
他拿起這堂課的課本,輕輕地壓下了我的手。
「答應你的事情得做到。光在家裡管他沒有用,所以我就來了。」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眼神也曖昧了些許。
「貼身保護外加監管,我這麼聽話,你之前說的那個,還算數嗎?」
!
回憶畫面浮現,我臉不禁發熱。
這個人,怎麼換了層皮就變得不正經起來。
他們周家人是有什麼惡劣的基因嗎?
「好了,先上課,一會你還要帶我去領書呢。」
周承淵見好就收,翻開課本示意我回神。
不同於周祁粗魯的動作,他倒是力道小了許多,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你多翻了一頁。」
我忍不住小聲提醒:「輕點,別弄皺了。」
周承淵煞有其事地點頭:「嗯嗯,知道知道。」
然後,哧拉——
我就說我和周家男人八字不合!
我的書!
11
連堂課下來,我提心吊膽地好不折磨。
除了書的問題,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
就是周祁。
他往常都是遲到,最早也是課間操才來。
但今天稀奇得很。
天知道,他課上打報告進來的時候,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他甚至還是走得正門!
而沐浴在震驚視線裡的周祁,臭著臉,狠狠瞪我。
「哼。」
在場眾人裡隻有周承淵不受影響,笑眯眯地揮了揮手。
「喲。」
效果顯著,嗯,反向的。
坐在後排的周祁,投過來的視線更加冰冷了。
我簡直如坐針毡。
忍不住戳戳旁邊的周承淵。
「不管你是什麼哥哥,你管管他行不行?」
周承淵右手撐著頭,左手寫字,剛好和我的手在桌子中間挨挨擠擠。
寬大的校服袖子堆在一起,幾乎沒有空隙。
他看了幾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唇笑了笑,說好。
「別怕,一會下課我就教訓他。」
周承淵聲音壓的低,我湊近了才聽清楚。
總歸算個保證,也讓我能松口氣。
不然就周祁現在這個樣子,我恐怕是不得安寧。
壞念頭說靈驗就靈驗,下課鈴一響周祁就竄了過來。
一巴掌按在桌子上,力道之大,所有東西都似乎位移了一丟丟。
「別在這裡耍橫,出去說。」
周承淵伸了伸胳膊,氣定神闲地開口。
我安靜旁觀,正想在心裡給他鼓掌,結果他長臂落下來,落在我後頸。
「诶?我也要去嗎?」
我弱弱發問,兩位周家男人的視線聚焦過來,異口同聲。
「當然了。」
周祁咬牙切齒,周承淵笑意漸濃。
我一怒之下,沒怒起來,被揪著領口帶了出去。
還是那個教學樓拐角,廢舊的水龍頭仍然幹涸著。
我卻恨不能它突然爆開,把所有人統統淹沒。
這樣就不用在這裡尷尬對立了。
周祁搶在所有人之前開口,直接點了我的名字。
「孟暖。」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
「你怕我?」
12
我抬頭。
周祁背著光,整張臉都籠罩在陰影裡,眼神似有實質,像粗礪的麻繩一樣纏住我。
……這誰能不害怕。
我抿了抿唇,不敢說實話。
好在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周承淵加入戰局:「你又嚇唬她了。」
周祁不耐煩:「怎麼哪都有你?」
「我隻是看不下去你這個樣子對她。」
「看不下去就把眼珠子摳出來扔了。老子和孟暖的事情要你插手?」
周承淵微笑:「我現在是你倆的同學,也是你哥哥。」
周祁嗤笑出聲:「堂哥而已,周錚讓你湊個數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趕緊滾。」
周承淵笑意變淡了些,慢悠悠道:
「孟暖跟我告過你的狀,我答應了她要管的。」
「哈?告狀,她跟你告老子的狀?」
……
倆人你來我往地吵了起來,氣氛也越來越緊繃。
打起來吧要不,別光動嘴皮子了。
因為再往下說,我那天不動腦子的蠢話就要暴露了。
我在心裡悄悄祈禱他們打起來,那樣應該就顧不上我了吧。
與此同時也往後撤步,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成想剛一動作,周家堂兄弟倆就迅速轉頭。
周祁指著他堂哥,氣衝衝地問我:
「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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