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誤認成幼妹當街被綁走。
隔日凌晨,渾身是血衣不蔽體的我被扔在了主街上。
幼妹為撇清自己,竟在外大肆宣揚。
父母不僅不怪罪,反而勸我快快自盡好保全家女眷的名聲。
我被逼得投河自盡。
再睜眼,我回到了前世被綁那日。
幼妹為去找心上人,求我扮作她去學琴。
我笑了:「我也有心上人,今日也要去尋他,妹妹還是自己去吧。」
1
幼妹自小有個死對頭。
但無奈人家是親王獨女,她隻是個御史大夫嫡女。
因此從上私塾時就處處被壓一頭。
好不容易長大了,兩人又同時看上了首輔家的嫡子蕭元朗,此後便各種明爭暗鬥。
今日你推我落水,明日我燒你羅裙。
滿都城的臣民都在看笑話。
乞巧節這日,幼妹聽聞死對頭洛寧寧約了蕭元朗在湖邊放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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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梨花帶雨地來尋我:
「大姐姐,今日駱夫子的琴藝課是母親託了好多關系才把我塞進去的,我若不去,日後怕是都去不了了。」
「而我又思慕元朗哥哥多年,怎麼甘心被洛寧寧那賤人捷足先登!」
「我們身形氣質相似,眉眼也有七八分像,若都戴上面紗,怕是連父親母親都分不清。」
「大姐姐,求你幫幫我吧。」
幼妹伏在我腿上哭得泣不成聲。
我卻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我是半個時辰前重生回來的,至今渾身都還被湖水那刺骨的寒意包裹著。
本以為過往種種隻是一場噩夢。
卻不曾想是真的。
前世,幼妹顧汐月也是這般哭著央求我。
我一時心軟便答應了。
卻沒想到,洛寧寧會買通山匪當街擄人。
我被當成幼妹被綁走。
隨車的小廝丫鬟盡數被殺。
在被蒙面的山匪拖上馬車時,我無意中看到了幼妹,她也看到了我。
本以為她會想方設法救我。
可她在追趕蕭元朗和救我之間,僅猶豫了一秒便果斷選了前者。
那一刻,我面色灰白,心如死灰。
洛寧寧並非要幼妹性命,隻是要她名聲盡毀再不配與她為敵。
於是,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我渾身是血衣不蔽體地被扔到了主街上,供人圍觀。
想到這裡,我忍耐地閉了閉眼。
等再睜開,眼底是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怕被幼妹看出端倪,我徑直站起身,背對著她冷漠開口:
「汐月,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我也有心上人,我今日也要去尋他。」
「駱夫子的琴技天下第一,你跟著她學琴,自會被蕭公子高看一眼。」
說完,我徑直走出了屋子。
為怕幼妹再找其他人頂替,我去了母親房裡,將方才的事悉數告知。
母親氣得臉色鐵青,親眼盯著幼妹上了馬車。
又命兩個親信僕婦跟去,以防幼妹半路逃跑。
幼妹這次是跑不掉了。
2
我沒騙幼妹,我是真的出門了。
我早早來到了前世被綁的地方,混在人群裡。
果不其然,在幼妹的馬車出現在街上時。
用黑布蒙了面的幾個山匪突然現身,從街道盡頭騎著馬呼嘯而來。
行人攤販紛紛避讓。
他們行至馬車前,手起刀落,將隨車的下人盡數屠殺。
因為死了人,街上瞬間亂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奔走逃命。
唯我安然站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在幼妹恐懼至極的尖叫聲中。
他們拖著幼妹往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上走。
幼妹劇烈反抗無果,目光直直朝我看了過來。
瞬間,她眼前一亮,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
「大姐姐救我!大姐姐——」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沒再猶豫,直接轉身離去。
身後是幼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這一次該輪到你了,顧汐月。
3
我辦完事回到家時,天色已黑。
剛進門就被丫鬟告知幼妹被當街擄走一事。
父親去了廷尉府等消息,母親從得知噩耗到現在滴水未進。
我快步走去主院。
剛到前廳門口,一杯茶盞驟然在我腳邊炸開。
母親冷厲的罵聲傳出來:
「廢物!幾十個護院搜尋了六個時辰,竟還搜不到!」
「二小姐若出了差錯,我讓你們個個提頭來見!」
「滾!都給我滾!」
幾個領頭護院灰頭土臉的退出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踏步而入。
「母親。」
母親看到我,氣不順地斥責出聲:
「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是沒聽說,還是對親情寡淡,根本不在乎你這個妹妹?」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心肝的東西!」
我還沒開口,她就已經定了我的罪。
從小到大,便一直如此。
母親一共有三個孩子。
大哥是嫡長子,被父親族人看重,悉心教導成才。
幼妹是幺女,自古父母都偏愛幼子,再加上她嘴甜愛笑,更得母親青睞。
我與幼妹不過相差一歲,母親直接把我扔給乳娘,自己親力親為撫養幼妹。
長大後,更是延請名師教導幼妹琴棋書畫。
我隻能躲在門外偷著學。
明明我也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嫡女,活得卻還不如堂姐堂妹們體面。
我以為隻要我足夠乖巧懂事,疼愛幼妹,父母總有一日能看到我。
可到底是我錯了。
前世我被糟蹋,名聲盡毀之後,他們沒有安慰我,反而勸我快快自盡保全府中女眷名聲。
重生一世,我再也不做這乖順聽話的嫡女了。
我垂下眸,輕聲開口:「母親昨日說今夏酷熱難耐,蟲蟻太多,晚上無法入睡。」
「城內制衣坊的老師傅告訴女兒,江南有一種冰絲制作成衣後穿上身上冰涼解熱,還有驅蚊功效。」
「女兒今日跑遍了附近郡縣的綢緞莊,才堪堪尋得冰絲,又等著老師傅加工趕制成衣後才回來,故而耽誤了時間。」
「也是入府時才聽聞的噩耗。」
話音落下,母親的臉色變了又變。
她幾番張口,說出來的話卻是:「你幼妹被人當街擄走,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去找什麼冰絲!」
「她若出了什麼事,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等將來嫁不出去,穿再漂亮再好的衣服也是無用!」
「看這破衣服就來氣,來人,把它給我剪碎了扔掉!」
這種事經歷的太多,我的心竟都不會疼了。
我離開時,身後是母親氣急敗壞吩咐人去找幼妹的聲音。
我面無表情地回房。
我知道幼妹在哪兒。
但我想看看,當幼妹名聲盡毀,母親還會不會這樣偏愛她?
4
我心裡裝著事,失眠一夜。
隔日天不亮就出了府。
主街上冷冷清清,還沒什麼人,隻有幾家賣早食的攤販在點著蠟燭忙活。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
一輛馬車從主街盡頭疾馳而來。
等駛至街道中央,幼妹像垃圾一樣被丟了出來,馬車連停都沒停一下,又調轉馬頭呼嘯離去。
我離近了一些,才看到幼妹的慘狀。
她渾身上下隻穿了個肚兜,露出上的皮膚上無一處完好,滿是瘀青和汙穢之物。
她被折磨得比我前世還慘。
盡管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圍觀,幼妹還是羞憤難當,恨不能當場死去。
一如我前世一樣。
幼妹倉惶躲閃中,眼眸不經意一抬,看到了我。
她的一雙眸瞬間變得猩紅,眼底被極致的恨意包裹著。
此刻,她也顧不得遮羞了,用盡渾身所有的力氣強撐著站起身,兇狠地朝我撲打過來:
「是你!是你害我!」
「你看著我被綁走卻不出手相救,顧汐婉,我可是你嫡親的妹妹啊!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我站著沒躲,任憑她哭喊發泄。
幼妹被綁之時,我特意趕過去被她看到,為的就是今日。
我和幼妹自小被養在深閨,鮮少出門,再加上我們都長得像母親,到十二三歲時,即便是時常見到的親人偶爾也會把我們認錯。
前世我出事後,外頭的人隻知道我是御史大夫家的嫡女,卻說不清我是父親的哪個女兒。
幼妹為了撇清自己,竟在外頭大肆宣揚我被人糟蹋。
可如今,她當街爆了自己身份。
往後可就栽不到我身上了。
幼妹發泄過後,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她又羞又惱,急火攻心之下暈了過去。
5
消息傳回府裡,父親母親馬不停蹄地趕來。
接回了幼妹。
而前世,我是自己走回去的。
一路上,受盡了白眼和議論。
我受盡凌辱,回府後本想撲進母親懷中好好地哭一場。
卻在走到東院主臥門口時,聽到了幼妹的哭聲:
「母親,大姐姐出了這檔子事,女兒以後可要怎麼活啊?」
「偏她昨日還偷穿了我的衣服出去,現在外頭的人都以為被擄走糟蹋了清白的人是我,我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聽了隻覺得心驚。
明明是幼妹為了去見心上人,哭著求我換上她的衣服去和駱夫子學琴。
現在竟把所有過錯都栽在我頭上。
她隻擔心自己被人誤會,卻沒想過我是替她被綁的。
若非我心軟答應她,如今失去清白,名聲盡毀的人便是她了。
母親卻還在軟聲哄著她。
那一刻,我隻覺得心涼。
「啪——!」耳邊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我瞬間回了神。
幼妹臥房裡,母親不知何時站在了我面前。
她面色鐵青,看著我的眼神猶如看仇人一般。
「聽外頭的人議論,說月兒暈倒前指責你見死不救,她被綁架時你就在場是不是?」
「還說什麼為我找冰絲,分明就是推託之詞!」
「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惡毒!」
我緩過來後,揚頭直視母親:「母親說這話可有依據?月兒是我親妹,我為何要害她?」
母親脫口而出:「當然是因你嫉妒月兒被我寵愛。」
她話說出口,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原來母親還知道自己偏心。」我自嘲一笑。
母親聽我這般嘲諷,也來了氣:「什麼偏心,你幼妹年紀小,我多疼她一些有什麼不可?你用得著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年紀小?」我反問母親:「那我又比她大了多少?」
見我反駁,母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強忍著眼淚不讓掉落,用淚眸直視母親:
「好,母親既然說不是偏心,那我問母親。倘若今日是我被山匪擄劫,月兒在一旁看著沒有救我,母親會為了我打月兒一巴掌,然後指著她鼻子罵她惡毒嗎?」
答案我和母親都心知肚明。
她不會。
她隻會一邊寬慰幼妹,一邊勸我快快自盡保全府中女眷的名聲。
母親眉頭不悅地蹙起:「你和月兒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你處處都和妹妹比,哪裡還有半分嫡姐的做派!」
可笑。
真是可笑至極!
我失望透頂地盯著母親:「母親現在想起我們是親姐妹了,你偏愛妹妹半棄養我的時候,難道不知道你的偏愛會離間我們的姐妹之情嗎!」
「月兒如今清白已失,名聲已毀,等她醒了,母親還是勸她快快自盡莫要連累全家才好。」
母親被我氣瘋了,手指顫抖地指著我:
「你個忤逆不孝的孽障,竟還盼著你親妹妹去死!」
「你給我滾!滾出去!」
我冷冷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前世我被逼自盡,也不全是父親母親勸說的功勞。
還有我那兩位叔母。
尤其是三叔母,她的女兒大婚在即,若這個關頭被夫家退婚,日後怕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我倒要看看母親要如何保全幼妹。
6
如我所料想的一樣。
幼妹醒來後,本來都被母親勸住了,結果兩位叔母輪番跑來鬧。
三叔母更是什麼汙言穢語的難聽話都往外倒。
母親氣瘋了,直接命人把三叔母打了出去。
三叔母走後,幼妹開始哭天抹淚地尋死覓活。
鬧得整個府裡雞飛狗跳。
母親每日光應對她,都已經心力交瘁。
頭發都愁白了好幾根。
就這麼過了七八日,幼妹突然就不鬧了。
我使了些銀子打聽才知道,是前一日晚上,幼妹被噩夢驚醒後,拿了剪刀要來找我同歸於盡。
卻被聞訊趕來的母親狠狠打了一巴掌。
那夜不知母親同幼妹說了什麼,她突然就不鬧了。
我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到兩日後,我感染了風寒。
起初隻是輕微寒症,可我在足足喝了三日藥之後,病症反而越來越重,甚至都有些起不來床了。
我察覺不對後,立即找人來查驗了藥渣。
我很謹慎,找的是臨縣的大夫,並且找了三個人,查驗了同樣的藥渣。
結果三人給出的結果是相同的。
藥渣沒問題,確實都是慣常用的治療風寒的方子。
我又讓他們查驗了我的日常吃食。
也沒有問題。
深夜,就在我躺在床上輾轉反思。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極輕微的開門聲。
和平常丫鬟起夜的聲音不同。
帷帳內,我屏住了呼吸,警惕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負責我院中灑掃的丫鬟谷雨從外面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她走到我床邊,在看到我雙目緊閉熟睡後,才轉身朝窗戶走過去。
谷雨把我臥房的窗戶挨個全部打開。
又將帶來的冰塊放在我的床頭。
等她做完一切準備離開時,我驟然睜眼朝她撲了過去。
谷雨看到我,眸孔驀地瞪大,下意識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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