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狼狽的時候,賀問津娶了我。
所有人都說,他娶我是為了和我妹妹賭氣。
可他車禍去世後,卻將所有遺產留給了我。
和一支錄音筆。
輕輕點開,是他沙啞低沉的嗓音——
他說:
「宋棠音,可不可以也喜歡我一下?」
時隔多年,我終於窺探到了他藏在冰層下,磅礴而盛大的愛戀。
再睜眼,我重生了。
養母正抓著我的手說:
「阿音,你去替你妹妹坐牢好不好?」
01
十六歲之前,我是宋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父母疼愛,哥哥偏愛,過得無憂無慮。
可宋茹拿著 DNA 鑒定找上門來,我才知,當年護士抱錯了孩子,她才是真千金,而我隻不過鳩佔鵲巢裡的壞鳩。
我本想離開的。
但親生父母早已去世,宋母也不忍心見我成為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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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正式地收養了我。
養父母對我很好,哥哥沒冷落我,宋茹也從不為難我。
我是感激的。
可後來,宋茹卻在劇組後臺和同戲演員發生了爭執,爭執中那人摔下了樓梯,成了植物人。
當時沒有監控。
但總要有人承擔的。
而我,當時剛好在場,目睹了一切。
養母含著淚找上了我,求我為宋茹頂罪。
宋茹跪在我面前,磕頭,扇自己耳光,說對不起我。
一家人哭得肝腸寸斷。
於是我點了頭。
我為她頂了罪,入了獄,吃盡苦頭。
最初,宋家人還是會來看我的,或是愧疚或是抱歉地流淚。
但慢慢的,便沒人來了。
有一次,監獄組織活動,監獄長詢問我們出獄後的打算。
我想了很久,才認真地落筆:
【出獄後,我想見爸爸媽媽一面。】
旁邊的獄友見到後,笑我竟然寫這麼的簡單。
「爸爸、媽媽肯定會來接你回去的啊,怎麼會見不到呢。」
我笑了笑,沒反駁。
可當我真正出獄時,誰也沒來,隻宋父的助理將我送到了機場,然後給了我一大筆錢。
他什麼都沒說。
可我卻什麼都懂了。
爸爸、媽媽不要我了。
宋家,拋棄我了。
02
我沒要錢。
不是什麼清高。
隻是不想再欠宋家的了。
宋家養育了我二十多年,我為他們女兒坐了五年牢。
兩清了。
我租了個房子,跑斷了腿,才找到了一份不嫌棄我有犯罪汙點的工作。
可剛幹半個月,就被辭退了。
我百般追問,經理才支支吾吾地說:
「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我愣了一下,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不該惹的人。
除了宋家。
又會有誰呢。
那天,我抱著包走到大街上,細雨蒙蒙,涼絲絲的雨順著風落在我臉上身上。
路過中心廣場時,大熒幕上正放著宋茹的直播。
我駐足抬頭看。
頒獎臺上,她美艷動人,盡情揮灑著自己的美麗,鏡頭回轉,我看到了宋父宋母眼含熱淚地望著她。
仿佛在看稀世珍寶,滿眼盡是愛意。
我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入獄的第一次探視時,養母看著極速消瘦的我,流著淚跟我承諾:
「阿音,等你出獄後,媽媽會養你一輩子,媽媽愛你。」
可兩年前,我最後一次見她時,她神色隻剩下淡淡的愧疚。
她說:
「棠音,茹茹要和賀問津訂婚了,她很喜歡他,等你出獄後,能不能離開這裡,免得被賀家發現過去的事。」
賀問津。
賀家的太子爺。
監獄裡是有電視的,我偶爾也會聽到宋茹和賀問津情深似海的愛戀。
都說,賀問津是圈裡有名的花花公子,卻為了宋茹收了心,踏入了他最不屑的娛樂圈,為她鋪路,為她輸送人脈資源,為她親自頒獎。
我偶爾會羨慕宋茹。
羨慕她有父母疼愛,有男友偏愛,短短二十幾年,卻已經事業愛情雙豐收。
不像我。
沒父母,沒事業,沒愛人。
也,沒人愛。
03
至於嫁給賀問津,這件事本是個意外。
被辭退後,我回了老家,在餐廳做了服務員。
挺忙的。
我不知道他從哪得的消息,找到我時,我正給客人上啤酒。
男人喝多了酒,手腳不幹凈,我皺眉甩了他一耳光,男人暴怒,一腳將我踹在了地上。
酒瓶飯菜灑了我一身。
燙得厲害。
男人還不解氣,罵罵咧咧的還要動手,可下一秒卻沒了聲音。
我睜眼看,正對上男人燦若星子的眼眸,賀問津勾唇笑了一下,卻懶洋洋的,沒幾分真心:
「宋棠音,你真在這啊。」
我起身,抖落了身上的飯菜碎渣,點了點頭,便想繞過他離開。
可剛走沒兩步。
就聽到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看你這麼狼狽,要不要嫁給我?」
我錯愕回頭看他:「你終於瘋了?」
「認真的。」
賀問津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黑沉沉的,看不出一絲情緒,可開口卻是認真:「實話跟你說,我被你妹妹甩了,心情不爽,而你被宋家逼成這樣,我們也勉強算是受害者聯盟。」
路燈昏黃,閃爍了兩下,便宣布了報廢。
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聽到他嗤笑了一聲,嘴邊的煙冒著一絲紅光:
「反正你現在一無所有,嫁給我,你又不虧,怕什麼。」
我想了想。
沒說話。
他便安靜的等著我。
直到涼風吹過,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賀問津脫下了高級定制的風衣,罩在了我肩上。
一瞬間,我鼻息間,全是他淡淡的煙草香。
我說:
「好。」
04
婚訊傳播開時,所有人都驚了。
他們都說賀問津娶我,隻是為了和宋茹賭氣。
婚禮上,賀問津說他願意時,我注意到宋茹在臺下哭紅了眼,失態地離開了現場,我瞥了男人一眼,可他卻笑了笑,看都不看她一眼。
仿佛從未愛過,仿佛真的不在意。
婚後,賀問津對我很好,他給我安排了一個秘書的工作,時時刻刻綁在一起。
我問他原因,他隻是輕佻地笑了:
「不放心把一個大美女放在家裡,害怕小偷把你偷走了,我沒了清白之身,豈不是虧大了。」
我笑他不正經。
也懶得與他爭辯。
入獄那些年,受了太多苦,我身子經不起任何折騰。
普通人的感冒咳嗽,放在我身上,都會大病一場。
賀問津請了各路名醫幫我治療,才好了一些,病床前,他牽著我手,認真又虔誠:「宋棠音,我買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你不能比我先死!」
孩子話。
可看著他隱隱苦澀的眼神,終究點了點頭。
我不懂他為何傷懷。
卻也早就學會了不過問,不打擾。
「好。」
「白頭偕老。」
可,到頭來,沒遵守諾言的人。
卻不是我。
而是賀問津。
05
「賀太太,賀先生於昨日凌晨三點時分,因重大車禍,搶救無效離世。
「請節哀。」
推開太平間,賀家父母早已哭得泣不成聲。
我看著臉色慘白無色的賀問津,卻隻在心裡暗自想道:
上天偏愛他,給了他旁人無法企及的家世,容貌和能力,卻為何又吝嗇地隻給了他三十四年呢。
好可惜啊!
好可惜啊!
賀問津的葬禮是我一手操辦的。
婚後五年,很多人始終不看好我和他的婚姻。
宋茹更是因愛生恨,時刻等著看我的笑話。
可誰也沒料到,賀問津還將所有財產和股份全部給了我。
賀家父母沒有異議。
隻是離開時,脊背佝僂著,再不復往日的精神。
一周後,賀問津的陳律師給我拿來了遺產轉移書,臨走時,他交給了我一個錄音筆:
「這是賀先生的遺物,已經修復了,我想夫人您應該需要。」
06
「宋棠音。」
錄音筆裡,男人的嗓音清清冷冷,摻著一絲電流聲,更顯沙啞:
「我娶你,從不是因為和宋茹賭氣,我是因為喜歡你。」
我愣了一下,心裡卻是一片平靜。
仿佛早有預料。
賀問津輕輕地笑了一下:「或許你早就忘了,我們早就見過的。
「那時你是學校裡的高嶺之花,卻極其聰明,是老師的心頭寶,我的恩師更是時常將你掛在嘴邊,每次他和你的老師聊完天後,總會氣鼓鼓地對我說——」
「賀問津,你現在討厭你了,離我遠點。」
他模仿著恩師的語氣,顯得格外可愛。
我下意識笑了一聲。
可下一瞬,便慢慢收了回去。
賀問津還在繼續說:「我當時好討厭你,但又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你身上,我好像有點賤骨頭,嘿嘿。
「但後來,你卻入獄了,因為所謂的故意傷人。
「我不信,我非要查清楚,但很可惜,宋家將所有線索清理得很幹凈,於是我盯上了宋茹。」
原來啊。
賀問津和宋茹那段人人傳頌的愛情,隻不過是他想找出我入獄真相的借口。
可賀問津沒想到,宋茹的嘴又嚴又死。
但他終究還是找到了蛛絲馬跡。
我突然想起,婚前,賀問津有天特別興奮地問我:
「阿音,你想不想報仇啊?」
「不想。」
我搖了搖頭:「兩清了。」
時隔多年。
我終於明白,那日他大抵是查明了真相。
他為了我查真相。
又為了我,將真相藏了起來。
原來,一切皆因我啊。
我眼底的情緒劇烈地顫抖,全身忍不住地顫抖個不停,眼淚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07
「但話說回來,我的演技一定非常非常棒,所以騙了所有人,也騙了你。
「你知道,我去找你嫁給我時,那個表情那個眼神有多可愛嗎?算了,我話又說多了。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
賀問津咳嗽了一聲,他素來冷傲,此時此刻開口聲音卻難得帶著幾分少年人的羞怯:「宋棠音,我能不能,也喜歡一下我啊?
「這輩子,我可能聽不到,那下輩子,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再告訴我吧。」
伴隨著車輛急剎車的尖鳴,人群的吵鬧尖叫聲,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
「宋棠音,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啊。」
尾音竟然帶著一絲笑意。
一直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崩塌了。
空蕩蕩的客廳裡,桌上還擺放著前幾日賀問津帶回家的百合花。
我向來喜歡百合的。
他便獻寶似的捧到了我面前:
「阿音,香不香?是我特意去一株株挑的呢。
「阿音,以後家裡的花都由我來換。」
那時,他眼裡細碎的笑意,像是溫柔的星光,我怎能說出半個不字。
可承諾的人,卻說謊了。
他率先離開了。
也帶走了百合最後的一絲生機。
暖陽透過落地窗落在我的肩上,我抬手去碰,卻隻覺得冷冰。
時至今日。
我終於窺探到了賀問津掩藏在冰層下,磅礴又隱秘的愛戀。
可,好像太晚了些。
08
陳律師再次見到賀夫人,是在一周後。
他來拿遺產轉讓書。
他跟了賀問津很多年,也見了賀夫人很多面。
在他印象裡,賀夫人永遠都是體面的,溫柔的掛著笑,宛如樽上的玉佛,冷眼旁觀世間紛擾。
不喜,不怒,不動容。
哪怕在她得知賀問津死訊時,她也隻是愣了一下,連眼睛都沒紅。
賀問津對她那麼好。
卻得到了她的一滴眼淚。
陳律師曾在心中為賀問津感到不值。
可這一次剛進客廳,陳律師竟然看到賀夫人正抱著幾束早已枯萎的百合花,臉色比飄落的雪還要白。
見到他,她甚至連一絲客套的笑都沒有,隻是冷硬地陳述:
「陳律師,把他的財產捐獻給孤兒院吧。
「我不要他的。」
毫無商量的意思。
臨走時,陳律師沒忍住地回頭問道:
「夫人,你喜歡過賀總嗎?」
而賀夫人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許多年後,賀夫人已是媒體爭相報道的慈善家,資助了不知多少孤兒。
再次見到她,是在她的病榻前。
她分明隻有四十五歲,卻已是滿頭白發。
那時,她望著窗,仿佛看到了誰,臉上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憨,她說:
「喜歡。
「一直都很喜歡。」
09
「阿音,媽求你救救你妹妹吧,你妹妹還這麼小,怎麼能去坐牢呢!」
「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啊,我是大明星,去坐牢的話,我的一輩子就毀了!」
從一片黑暗中醒來時,我的耳畔響起的是一道嘈雜的哭喊聲嗓音。
我的頭疼得厲害,慢慢睜開眼,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宋茹跪坐在地上,哭得趴在地上。
宋父心疼地抱著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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