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她擡起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墓碑上那張笑盈盈的黑白照片,低聲,且字句清晰地說道:“我喜歡小叔。”
這個秘密,我隻告訴你。
第三十九章
正好有一陣風吹過,原本陰霾昏沉的天空,雲層微散,露出澄澈的藍色。那陽光,透過翻湧的雲層間隙灑下來,湛藍的天空,瞬間明亮得像是幽深壯闊的海洋,正海浪微瀾,碧波蕩漾。
l市的夏天都帶著水鄉特有的溫柔,即使是最熱的時候,那微風也帶著微醺的稻香,帶著綿密的水汽。再悶熱的天氣,都像是有一襲清流,從面上拂過。
溫少遠的耳朵動了動,轉頭看了聞歌一眼。
她披散在身後的長發被風撩卷起一個弧度,有一縷從她鼻尖掃過,徐徐飄動著。她卻一動不動,隻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長久地凝視著墓碑,筆直地站立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彎腰鞠了一躬,指尖落在那黑白照片上撫摸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那涼意浸透指尖,讓她終於回過神來。她站直身體,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神時,揚起唇角笑起來。
如果此刻她的眼眶不是還泛紅,又蘊著水汽……還真看不出她是在強顏歡笑。
溫少遠被她這樣故作堅強的笑容晃了一眼,心頭微微一動,終是有些心疼。這樣凝視了她片刻,無奈地朝她伸出手來:“過來。”
“我們回去了。”
當天吃過午飯,沒在l市停留多久。下午就動身回了a市,她明天,該回校上學了。
到a市時,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飛機餐雖然差強人意,但為了填飽肚子,聞歌還是努力吃了一些。回到溫少遠的公寓,進廚房倒水時,一眼就看見了貼在冰箱上的便利貼。
“給你們準備了小餛飩,放在第二層冷凍,分量足,明天的早飯也可以吃這個。”落款是辛姨。
溫少遠跟在她後面進來,瞄了一眼便利貼,仗著身高優勢就站在她的身後低頭看向冰箱下層的冷凍櫃。
不料,聞歌突然一個轉身,一腦袋撞了上來,往後退了一步緊貼著冰箱這才止住腳步。她揉著額頭,看著就站在她身後的溫少遠,撅了撅嘴,嘀咕了聲:“小叔你走路怎麽都沒聲音的?”
Advertisement
溫少遠正要伸手去扶她,見她站穩,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背在身後,虛虛握緊。
“撞疼了?”
聞歌搖搖頭,又點點頭,在溫少遠的目光下十分坦然道:“小叔給我下餛飩吃我就不疼了。”
原來打這個主意……
溫少遠忍不住彎了彎唇,見她眯著眼睛一副討好的表情,心頭頓時蠢蠢欲動。沒掙紮太久,他曲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故意微沉了語氣道:“讓開。”
聞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逗自己玩,吐了吐舌頭,先回房間去洗澡了。
……
雖然落下了幾天課,但初三下半學期主要是講解例題溫習之前的內容較多,加之聞歌在家休養的那幾天也沒閑著。學校拿回來的試卷每天每科都會拿來練手,寫完給溫少遠審閱,那些重點的題型被他拎一拎,不但沒落下,還長進了不少。
徐麗青從聞歌出事之後便一直沒有露面,但電話倒是沒斷過。即便是和聞歌解釋起來,也隻說她工作太忙,抽不開身。有溫少遠照顧,她很放心。
聞歌對她這樣的態度非常放松,絲毫沒察覺,溫少遠和徐麗青近期的態度默契得像是談妥了什麽事。
至於脖子上的傷,休息了一個星期左右,已經淡了很多了。夏天雖然不能穿高領的,但好歹還有襯衫可以擋一擋,聞歌又披散了長發,還真沒幾個人發現她脖子上的傷。
除了……白君奕。
聞歌剛從廁所出來,低著頭擦手,沒走幾步眼前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她擡眼一看,見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得白君奕,忍不住想笑。
從她進教室開始,這廝就一直抓耳撓腮地想和她搭話。不是被她“這幾天的筆記借我下”就是“老師還講了什麽題”之類的話給堵了回去,終於在午休的時候逮到機會來攔截她了。
白君奕比聞歌高半個腦袋,這會站在她面前,隻低垂了視線,看上去竟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不過聞歌向來不吃他這一套,繞開他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幾步,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直接拖到了不遠處的實驗室。
進了屋,他蠻橫地把門一關,橫刀闊斧地攔在門口,頗有些兇狠地瞪著她:“沒跟你鬧著玩,讓我看看你傷哪了?”
“誰跟你鬧著玩了?”聞歌翻了個白眼,環視了一圈身後的課桌和試管,有些頭疼:“咱們能先出去說麽?”
“不說不讓出去。”他輕哼了一聲,長腿一勾,就近拉了個椅子坐在門口,直接擋住去路。還真有幾分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架勢。
怎麽說也做了兩年的同桌了,聞歌多少摸透了他的脾氣,也不再跟他對著幹,擡手就解起了襯衫最上面那裏紐扣。
一直注意著她舉動的白君奕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你幹嘛脫衣服!”
聞歌的手一頓,氣得臉色青白,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拉開領口給他看脖子上隻淡下去的掐痕,順便罵道:“誰脫衣服了,你個變態!”
雖然早從白薇那裏知道她的情況,但此刻,親眼看到她脖子上那圈印記已經退淡的掐痕,還是惱怒得不行。也顧不得剛才他還在害臊,這會幾步湊過來,緊抿著唇,表情端得那叫一個嚴肅凝重。
聞歌扣回紐扣,瞥了眼他的表情,想了想,軟了語氣說道:“我沒事了,讓你姐給那壞蛋多判幾年我就解氣了。”
白君奕還有些發愣,聞言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聲:“你想得美,我姐又不是法官。”
轉念,他又咬牙切齒起來,聞歌聽著他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堆,突然覺得這樣的白君奕親切得讓她心裏一陣發暖。
畢竟,白君奕是她為數不多,又珍而重之的好朋友。如此關心自己,怎麽會不覺得暖心?
眨眼,期末已至。
六月中旬,a市的氣溫驟升,猛然熱了起來。就連整個考場,都被這熱度焦灼,火燒火燎起來。
這是初三的最後一場考試。
聞歌卻從一大早開始,就心浮氣躁。早早地做完考題,也沒有心思去檢查,轉動著筆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
她考試的座位臨床,正對著學校的大門口。離考試結束還有一段時間,考場外已經聚集起了一大批的學生家長,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徐麗青不在,溫少遠對她的水平知根知底,並不擔心。除了考試前一晚……
怕她壓力太重,開了瓶紅酒遞給她:“如果有壓力,允許你喝半瓶,今晚早點睡。”
聞歌看著在燈光下泛著光潤色澤的酒液搖搖頭,心想,要是辛姨這會在,看見溫少遠這麽不靠譜的降壓手段估計會直瞪眼。
溫少遠也不勉強她,試探了幾句,見她並沒有太多的緊張感,連思想工作都省下了。隻在睡前給她泡了杯牛奶,盯著她喝下去後,就趕她去睡覺了。
所以,聞歌直到現在才有一種大考降臨的心理感受……
監考老師收完卷,聞歌率先走出了考場。剛走出校門,看見站在不遠處樹底下的徐麗青時,整個人忽然就冷靜了。
是了,徐麗青前幾天就說要回來。不料,就是今天。
那隱約浮上來的焦躁讓聞歌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
徐麗青一回來,聞歌自然就要從溫少遠的公寓搬出來。傍晚吃過飯,幫著辛姨洗了碗,就回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磨磨蹭蹭地收了半天,直到辛姨都被張叔接走了,也沒見溫少遠的身影。
聞歌抱著收納箱往家裏走了兩次,全部搬回去了,又回公寓繼續等。
期間耐不住性子,給溫少遠打了幾次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都是何興……也就是溫少遠的助理接的。
他分明是不想接她的電話!
這樣分明的認知讓聞歌微微有些恐慌起來,腦子空下來,這才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尋常之處。
越想臉色越白,到最後,心煩意亂到再也坐不住。
時鐘滴滴答答地往前走著,聞歌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隻覺得涼意從腳底,一路蔓延至心口,讓她一個哆嗦,清醒了起來。
就在這時,“咔擦”一聲輕響,門開了。
聞歌忙不疊地站起,小跑到門口,看見溫少遠還站在門口,努力地揚起個笑容:“小叔。”
溫少遠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停頓了一瞬,這才點點頭:“怎麽還不去睡覺?”
“我在等你。”聞歌的唇角抿起,那笑容怎麽也保持不住,瞬間耷拉了下來:“我想等到你跟你說一聲,徐阿姨回來了,我要搬回去住了。”
溫少遠沒應聲,隻是上前一步,邁進玄關,把門關上。
她隻開了客廳裏暖橘色的照明燈,光線有些昏暗。他又站在門口,整個人都隱在了黑暗裏。
他不說話,聞歌也不說話。這樣沉默了良久,還是溫少遠先打破了這寂靜,啞聲說道:“我知道。”
他早上就知道了,原本想她這會應該回去了,正好可以不用去面對她。不料,等他站在樓下,擡眼看去時,客廳裏依然亮著燈,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等了多久。
聽著他那樣的聲音,聞歌心頭一梗,有些不太舒服。她斟酌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叔,是不是我讓你……為難了?”
她的眼睛背著燈光依然灼灼發亮,那透徹的眼神,似乎能夠看清他的心,讓溫少遠避無可避。
他伸出手,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從來沒有為難過。”
這樣明顯的安慰,聞歌當然不會聽不出來。就她自己知道的,就有兩次。
溫敬夫妻離世時,溫老爺子趕她出門那一次。徐麗青領養她的那一次……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他為自己頂住了多少壓力。
熱門推薦
為了京圈太子爺,我從 1 變 0。 相戀兩年,我才發現,原來我是 3。 但實在忘不了那張好臉,我拿著京圈太子爺每月給的零花錢找了個長得與他八九分相似的替身。 直到有一天,太子爺看到我和替身衣衫不整的模樣,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上防詐騙綜藝,節目組讓我給最好騙的 人發一條詐騙短信。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鹿之綾被迫嫁給瘋批大佬,所有人都猜她活不到生崽之日。為保命她開始攻略,一不小心成了他的心尖寵。後來,她準備跑路。他的車停在懸崖之上,搖搖欲墜,他虛踩油門,笑得漫不經心,“我好像沒聽清,你是說……離婚?嗯?”
仿生機器人一經推出。我立馬下單並定制了高不可攀的男神 同款機器人。
影帝在綜藝上意外受傷。直播畫面裏,他冷靜隱忍,安撫節目組。我一來,他突然嚶嚶大哭。「姐姐,疼,抱抱..」
我穿越過來時,故事已經接近尾聲。 女主懷上了,男主為她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皇後冊封禮。 他還要遣散後宮,弱水三千,獨取一瓢。 而我,就是那個被遣散的皇上的白月光——柔貴妃。 剛剛在宴席上,狗皇帝衛祈年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自己要遣散後宮。 給我們幾個人按位分分了些田地莊子和銀錢,還說以後婚嫁自由,讓我們明天就 出宮。 有幾個心態差的已經哭暈在飯桌上了。 我看著面前一大桌子的菜,艱難地了吞口水。 要不,吃了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