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2024-10-28 17:45:303325

車後響起一連串的鳴笛聲,她淡聲提醒:“綠燈了。”


溫少遠沒作聲,隻松開了腳剎,沿著這條寬闊的柏油路前行。


車外是冰雪的世界,雪花紛揚,似被誰抖落的鵝毛,洋洋灑灑地飄著。車燈的燈光明滅著,那光芒明亮,折射著雪花,更顯得閃爍。


車內安靜又溫暖,沉悶得幾欲凝結。


聞歌低頭,又喝了幾口雞湯,看著似乎要融進空氣裏的夜色,這才輕聲說道:“那裏有我不想見的人。”


“他不在。”


“那我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回去?”她輕笑了一聲,笑盈盈地看著他。


唇上還染著潤澤的水光,可那笑容卻帶了幾分較真,認真得有些固執。


果不其然地看見他皺眉,聞歌移開眼,舔了舔嘴唇,隻覺得那剛才還清甜的雞湯,一下子透出了幾分苦味。


“選擇權不在我這裏。”半晌,溫少遠才這麽回答:“你可以以你想要的身份,回來。”


聞歌的眼睫顫了顫,依舊維持著淡然無波的表情,她靠著椅背小口小口地抿著雞湯。直到那冰涼的胃被熨帖得暖和起來了,她這才蓋上蓋子,準備等會拎回家下餛飩吃。


一路安靜地到了樓下。


聞歌推開車門下車:“謝謝小叔,我先上去了。”


她那驟然又疏離的聲音聽得溫少遠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在有最好的措施挽救前,他已經推開車門,跟著她下了車:“我送你上去。”


話落,沒等她拒絕,從她的手裏拿走了她的手提包以及餛飩,率先走到電梯前按下樓層鍵。


聞歌跟在他身後進了電梯,看著他明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的架勢,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笑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以前總想著他能夠回頭,可現在他回頭了,她卻害怕了。


那承載了她全部的愛情,曾經求而不得,如今……觸手可及時,她卻害怕伸出手時要邁出的那一步——臨架在萬丈深淵之上的浮木。


……


安靜的電梯裏,就連呼吸聲都是輕淺可聞的。


兩個人各自佔據著電梯的一角,看著樓層鍵不斷跳躍,直到“叮”的一聲,它終於到達。


聞歌轉頭看了眼就站在自己身邊幾步遠的溫少遠,突然就有些不想邁出去。比起現在暴風雨前的寧靜,她總覺得一旦離開電梯,接下來發生的,將不再她的掌控之內。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溫少遠率先邁出了電梯,他手裏拎著她的手提包,走到門口時,更是沒管還落後幾步的聞歌,拿出鑰匙開了門。


聞歌“诶”了一聲:“你進我家幹嘛?”


溫少遠剛握著門把手推開門,聞言,轉身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就站在走廊上談的話,我可以完全尊重你的意見。”


他那眼神,黑白分明,清亮的目光直逼得聞歌不敢跟他對視,別開眼看向自己的腳尖:“誰說要跟你談了?”


她這樣別扭又有些不安的語氣,讓溫少遠的心頓時柔軟了大半。他退後一步,握住她的手,直接拉她進屋。


又來了……專制,獨裁,霸道。


聞歌捧著保溫瓶,邊嘀咕邊換鞋。為了讓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不悅,她還故意把鞋甩得東一隻西一隻。


這是她的小習慣,表達不高興時的小習慣。


溫少遠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玄關不甚明亮的燈光下,她鼓著的臉透著一層粉意,那唇上染了水光,盈潤又勾人。


他淡淡地別開眼,彎腰從鞋櫃裏給她取出拖鞋來,又順手把她甩飛的兩隻鞋子擺正,就以這樣的姿勢擡頭看了她一眼,毫無意外地和她的視線對視:“先談,還是先下餛飩?”


聞歌捧著保溫盒的手指動了動,隨手放在了鞋櫃上,踢踏著拖鞋率先走到了客廳裏:“你想談什麽?”


這是要先談了,也好。


他按亮了客廳裏的水晶吊燈,那璀璨的燈光亮起,刺得聞歌眼睛一眯,轉身看去。


溫少遠手裏不知道何時拿了幾張銀行卡,整齊地被他握在手心裏,全部遞給了她:“這些是我今晚放在身邊的全部積蓄,密碼是你電話號碼的六位尾數。前兩年,在朝陽名邸買了一套公寓,戶主寫的是你的名字,房産證就放在我的公寓裏。這些,是今晚談話的誠意。”


聞歌怔怔地看著他放進她手心裏的幾張銀行卡,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那銀行卡還染著他的溫度,微微的溫熱。


他的手覆上來,把她和銀行卡都包裹在了他的掌心裏。那白皙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明亮的燈光下,更是顯得修長。


“之前說過的話,我不再重複。”溫少遠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正經,他看著她,眼底的不容置疑堅定得不容她躲避:“今晚要說的,有關於以後。”


他又走近了一步,借著身高優勢,身影把她整個攏在了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沒有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的陳述清晰又讓人無法抗拒:“我已經過了非要找個女人結婚的年紀,如果錯過你,我不會再有別人。以前我顧忌你是否能承受,是否還不夠成熟,成熟到能夠做下有關一輩子的決定,所以三番兩次的,以我自己的見解和看法左右你,為難你,推據你。我沒有……再為自己找借口的理由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又微微地沙啞起來。那沉沉的磨砂質感,聲線卻格外動聽。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隻是溫少遠。”他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按在了心口:“所以,哪怕是懲罰,也要對著我來。我浪費了你那麽多時間,讓我補償你,把曾經那些時光,以及現在的,都還給你。”


聞歌張了張唇,看著他深邃的眼睛裏,那幽沉得看不到底的微光,隻覺得一陣踩不到底的恍惚:“不是這樣的……”


“隻要你站到我身邊……”他低下頭,微微湊近,那雙眼睛,就在她的眼前,目光悠遠沉靜,反射著水晶吊燈的光,一時璀璨得讓聞歌忍不住微微眯眼。


“隻要你站到我身邊,所有你不能承擔的,我都可以承擔。”他握緊了她微微蜷起的手心,用力地抵在胸口:“如果你還喜歡,還願意……”


聞歌的手背被他捏得發燙,心口更是“突突”跳動著,紊亂又迅速。


他的目光靜靜的,像是一座巍峨的遠山,山上雲霧重疊。可此刻,他把自己全部攤開來,眼神清澈又執著,卸下了所有的一切,隻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指尖下,是他堅實有力的心跳,那一下下如鼓擂,讓她的血液也隨之興奮起來。


顧慮,遲疑,猶豫……


她看著腳下那懸在一線上的所有渺茫,掙紮著,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這樣的沉默,落在他的眼裏,就如同一團正興興燃燒起來的火焰。溫少遠眼底的光暗了暗,微微松開了緊握住她的手,開口時,那聲音低得近乎呢喃:“你心裏,還有沒有我?”


驟然的低沉,他垂斂下的眉眼,看得聞歌呼吸一窒,手指不禁縮起,想要推開就近在咫尺的溫少遠。


他靠得那麽近,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大在她的眼前,這讓她也無所適從,無法正常思考。


可她剛退開一些,下一秒,他的手指一松,改成手指緊扣,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指,反身壓在了她的背後。


聞歌被迫迎上前,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經低下頭來,氣勢洶洶地吻了下來。


那是放下了一切的顧忌才有的攻城略池,他咬住她的下唇,齒間的力道有些重,咬得她疼得皺眉,剛嗚咽了一聲抗議,很快又被他吞沒在唇齒之間。


毫無喘息之地。


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凝聚在了嘴唇上,他用力地親吻,帶著灼燒一切的熱量,吻得她的嘴唇一陣發麻。


溫少遠漸漸地就開始不滿足於此,另一隻扶在她腰間的手,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輕柔地摩挲著指下的那一寸。那摩擦的觸感,清晰得讓人無法忽視。


聞歌終於方寸大亂,被他緊扣住的五指不斷用力,想要掙開他。那強硬地被他固定在身側的手掙脫了他的束縛,此刻狠狠地一把掐在了他的腰間。


溫少遠悶哼了一聲,終於停下來。唇卻未離開,和她的相抵,那雙眼睛漆黑明亮,蘊著水光,清透深遠。


“討厭嗎?”他低低的問她,那聲音染了幾分動情,微微的沙啞。


聞歌搖搖頭,鼻尖卻是一酸,她紅著眼眶看著他:“你總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那聲音嗡上了鼻音,聽上去格外的可憐:“你總是不問我的意見,以前是,現在依然還是。”


她松開手,那稜角刻得她手心陣陣發疼發燙的銀行卡全部落在了地板上,發出幾聲輕響。


聞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又難過,那蓄了半天的眼淚搖搖欲墜:“你憑什麽覺得我現在還是會聽你的?”


他向來見不得她掉眼淚,更何況如今,一看她滾滾地落下眼淚,就心疼得不行,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輕哄著:“以後我都聽你的。”


聞歌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她又狠狠地一把掐在他的手臂上:“你讓我哭了那麽多次,我不想原諒你,我討厭你。”


這明顯的軟化,聞歌自己還沒察覺,溫少遠已經感覺到了。他壓住眉間的欣喜,溫柔地把她整個人納進懷裏,抱起坐進沙發裏。


她哭起來,依然還是以前那樣,小小的,總還沒有長大一樣。


他看得心尖柔軟,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以後不會再讓你哭了。”


聞歌擡手推開他,抑制不住地哽咽:“你總是推開我,我不敢……再把自己交給你了。”


這一句……是真話。


她不敢了。


溫少遠突然說不出話來,微涼的鼻尖還觸碰著她溫熱的臉頰,他低頭,輕輕地吻著她,繾綣又纏綿:“我把全部的自己都給你,以後,你來決定。”

熱門推薦

替身是男朋友他哥

為了京圈太子爺,我從 1 變 0。 相戀兩年,我才發現,原來我是 3。 但實在忘不了那張好臉,我拿著京圈太子爺每月給的零花錢找了個長得與他八九分相似的替身。 直到有一天,太子爺看到我和替身衣衫不整的模樣,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我,秦始皇,打錢!

上防詐騙綜藝,節目組讓我給最好騙的 人發一條詐騙短信。

心肝寵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鹿之綾被迫嫁給瘋批大佬,所有人都猜她活不到生崽之日。為保命她開始攻略,一不小心成了他的心尖寵。後來,她準備跑路。他的車停在懸崖之上,搖搖欲墜,他虛踩油門,笑得漫不經心,“我好像沒聽清,你是說……離婚?嗯?”

我的仿生機器人成真了!

仿生機器人一經推出。我立馬下單並定制了高不可攀的男神 同款機器人。

影帝他竟有兩幅面孔

影帝在綜藝上意外受傷。直播畫面裏,他冷靜隱忍,安撫節目組。我一來,他突然嚶嚶大哭。「姐姐,疼,抱抱..」

十裏煙波處

我穿越過來時,故事已經接近尾聲。 女主懷上了,男主為她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皇後冊封禮。 他還要遣散後宮,弱水三千,獨取一瓢。 而我,就是那個被遣散的皇上的白月光——柔貴妃。 剛剛在宴席上,狗皇帝衛祈年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自己要遣散後宮。 給我們幾個人按位分分了些田地莊子和銀錢,還說以後婚嫁自由,讓我們明天就 出宮。 有幾個心態差的已經哭暈在飯桌上了。 我看著面前一大桌子的菜,艱難地了吞口水。 要不,吃了席再走?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