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是霸凌我最狠的人。
他撕我作業,把我關廁所,帶著全班人肆意辱罵我。
對我進行長達三年的欺凌。
可後來,這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跪在地上雙眼通紅地乞求我的原諒。
隻因為我意外暴露的那張臉。
我這才發現。
美貌,也可以成為復仇的工具。
1
我被校園霸凌了整整三年。
直到我的頭發被人狠狠抓起,
凌亂厚重的劉海隨著動作往兩邊分開,
露出了我那張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面容。
頓時,周圍一片安靜,隱隱有加重的呼吸聲傳來。
寂靜的氛圍讓我惶惶不安,內心的害怕進一步加劇。
我如往常那般,瑟瑟發抖地等待著奚落侮辱。
Advertisement
奇怪的是。
欺凌沒有到來,看熱鬧的人也四散離去。
隻是走時轉過頭望我的眼神夾雜著我看不懂的內容。
2
我躲在樓梯拐角無意偷聽到了班裡同學的談話。
他們在說我。
最喜歡欺負我的那個高個男生,靠著牆,抽著煙。
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也不知是在對誰發脾氣。
踹了一腳旁邊的樓梯,恨恨罵了一句:
「長得真他媽勾人!」
我躲在陰影裡,屏著氣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聽著那幾個男生夾雜著髒ẗũ⁻話的玩鬧嬉笑。
我緩緩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由於常年不見光,我的皮膚光滑細膩,觸感柔軟冰冷。
突然,我萌生出一個念頭。
我的這張臉原來是好看的嗎?
3
由於我走路喜歡含胸駝背,和人對視眼神會不自覺閃躲,
又加上沒錢買短袖,所以經常穿著破爛的短袖。
被班裡人視為另類。
每次排座位,沒人願意和我坐一起,
甚至讓我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和臭烘烘的垃圾桶為伴。
長此以往。
我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那股味道。
他們更加變本加厲。
稱我為:又臭又髒的小老鼠。
以上是孤立排擠,那封未署名的告白信才是我被霸凌的開始。
明明跟我毫無關系,可他卻以為是我送的。
他當著我的面,狠狠地將那封信撕碎扔到我的面前。
眼神輕蔑,動作囂張,對我說:
「地溝裡的老鼠就應該乖乖記住自己的身份,縮在角落。」
「別妄想自己不配得到的東西。」
4
我等著那幾個男生離開,才緩緩從樓梯拐角走出來。
緊了緊書包,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走進教室。
教室裡議論紛紛,卻在我踏進後明顯減小。
如往常一般,我低著頭,快步走向最後一排。
等我走過,議論聲又大了起來,仿佛剛才是我的錯覺一般。
似有似無的眼神向我這邊看來。
在我低著頭檢查要交的作業時,一道陰影站到了我的面前。
「喲,小老鼠來了。」
我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抖,抬起頭,果然是顧衍。
他個子高,身材挺拔,長得好看,身上是少年人獨有的恣意和帥氣。
可惜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是我被校園霸凌的根源。
我不敢看他,低著頭,不說話。
他拉過一把椅子,哐當一聲,椅子落地,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下意識的側了側身,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顧衍神色莫名,他盯著我的臉,語氣是一貫的命令口吻。
「小老鼠,把劉海弄開,這什麼破劉海醜死了。」
說著,他就要伸手過來摸我的臉。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躲避,啪地一聲將他的手打開。
空氣仿佛凝固了,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做了什麼。
看著顧衍手背上泛紅的痕跡,我睜大了眼睛。
惶恐地抬起頭看他,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起來。
顧衍的手又一次伸過來,我以為他要打我,沒出息地閉上了眼睛。
出乎我意料的是,伸過來的手隻是撩開了我的劉海,動作甚至算得上溫柔。
我聽到顧衍的哼笑聲,帶著點愉悅,沒有我想象中的生氣。
「怎麼?以為我要打你,好小的膽子,那怎麼還敢拍開我的手?」
我感受到溫熱,是顧衍的指尖,他在輕輕地描摹我的眉眼。
我大著膽子睜開眼睛,睫毛抖動蹭到了他的手指。
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清脆的鈴聲響起,上課時間到了。
顧衍罵了句髒話,收回手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著我依舊惴惴不安的神色。
到底沒說什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5
好奇怪,已經一個星期了。
之前欺負我的人一直沒來找過我的麻煩。
大家看我的眼神,我總覺得怪怪的,卻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沒人過來,我倒是可以好好地松一口氣。
沒有人撕我的作業。
沒有被莫名其妙關到廁所。
沒有肆意辱罵。
這樣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我甚至覺得這是我高中最快樂的時期。
除了顧衍總是莫名其妙地過來和我說話。
我很怕他,也很厭惡他。
但我不敢反抗。
他跟我說話時,我總是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罵我是啞巴,說三句回不了一句。
可是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我聽到他的聲音都覺得惡心。
好幾次因為我的不吭聲他都氣得站起來。
我以為他會忍不住繼續像往常一樣,繼續罵我羞辱我。
可是他沒有。
他緊緊盯著我的臉,又是伸出手撩起我的劉海摸了摸。
最後也沒說什麼,隻是一個人生著悶氣走了。
6
我兼職的便利店最近生意很好。
店長破天荒給我發了三百塊錢獎金。
我小心翼翼地將三百塊錢裝進口袋。
這些夠我兩個星期的生活費了。
下班後走在路上,經過一家理發店。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天氣越來越熱,厚重的劉海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猶豫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媽媽說我長得醜陋,她每次看到我眼角的那顆痣。
都會發了瘋地打我。
罵我是狐狸精,罵我這張臉。
因此我從小就自卑,懂事起就用劉海擋著臉。
就連一些必要的露臉活動,媽媽都會給我畫上濃濃的妝。
她說這樣我才能勉強見人。
可她現在已經死了,一年前死在了戒毒所。
我攥著口袋裡的錢,想起那幾個男生的談話。
或許,我這張臉沒有媽媽說的那麼醜?
7
周一一早,我照例急匆匆趕去上課。
校園裡的學生三兩成群,結伴往教室裡走。
我碰到迎面過來的同學,習慣性地低著頭用劉海遮擋。
突然又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剪短了頭發。
「我去,真有人長這樣?」
「這誰呀,我怎麼沒有見過這個人?」
「好他媽漂亮,我去,誰跟我一起去要微信?」
我總覺得周圍人在議論什麼,可是聲音嘈雜,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我緊張地攥緊了衣袖,沒再去管周圍的人。
小跑著趕緊跑到教室上課。
可是我還沒走到座位上,在半途就被人攔了路。
顧衍緊緊攥著我的手腕,臉色晦暗不明。
「誰讓你去剪頭發的?」
我竟然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絲氣急敗壞。
我有些害怕他這個樣子,嗫嚅著開口,聲音很小。
「不是你說我的頭發很醜,讓我去理發店嗎?」
顧衍愣了一下,手勁無意識地松開一些。
我連忙把手腕收了回來。
就這麼短短一會兒,我的手腕就已經印下了幾道紅痕。
落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顧衍順著我的眼神,看向了我的手腕。
他身子僵了僵,臉上一絲懊惱閃過。
他還想拉我的手腕仔細看看。
但我已經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顧衍張了張嘴,開口竟是一句對不起。
?
我沒聽錯吧?
天天霸凌我的人竟然ŧū⁼會跟我道歉。
我奇怪地看著顧衍。
顧衍被我看得有些惱羞成怒,瞪著我。
卻又重復了一遍:「對不起。」
他低頭看著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剪頭發怎麼不跟我說,我一時生氣才力氣大了點的。」
我覺得顧衍說的話有些好笑。
他對我的霸凌已經近乎形成習慣。
他認為我應該聽他的,我所有的事情都應該由他來做主。
可是,憑什麼呢?
9
老師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她看著我的面容,有些驚奇,但沒說什麼。
這位老師一向如此,我被顧衍霸凌她不聞不問。
顧衍開口,她卻奉如聖旨。
現在,她讓我收拾收拾去跟顧衍做同桌。
但我不會說什麼,能擺脫這樣的日子,我求之不得。
離開了那充滿怪味的垃圾桶旁邊。
我搬到了第三排窗邊,視野很好,空氣清新。
隻可惜要挨著顧衍。
不過他倒沒有繼續打我,反而忙前忙後幫我搬書擦桌子。
窗邊的陽光很好,傾瀉進來,形成一道光影。
這樣的生活就像夢一樣。
透過窗戶玻璃上的倒影,我緩緩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臉。
我感覺自己像一株虞美人。
蒼白,細弱,美麗,卻有毒……
全是因為這張臉……
搬過來之後,我發現旁邊總有一些似不經意的視線飄過來,然後被我撞上。
我盯著顧衍俊美的面容,他被我看得有些羞惱,正要說什麼。
我搶先一步開口,輕聲問:
「顧衍,我長得好看嗎?」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耳朵一點點發紅,最後半邊臉都紅透。
他的語氣有些急促,惡狠狠地說:
「誰說你好看的,難看死了。」
我默默垂下眼睫,顧衍看我不說話。
又突然開口,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嘟嘟囔囔聲音很小。
「也就一點點好看吧。」
10
後來,我的桌子裡會突然多一些餅幹,牛奶,糖果。
我不知道是誰送的,不敢亂動。
放學走之前,我會把東西放到窗戶旁邊,寫上紙條等人領走。
顧衍看著這些零食,臉色總會變得難看。
說話也會不好聽,陰陽怪氣地問我是誰送的。
看到我搖頭說不知道,他臉色才會好看一點。
直到我搬到窗口的第四天,有人找上了我。
影響了我寫作業,我有些煩躁。
比我更煩躁的是顧衍。
他黑著一張臉,狠狠瞪著窗外的人,
直接上手,將我們兩個課桌換了個位置。
他人高馬大地坐在窗口,倒確實減少了一些目光。
11
可他總會有不在的時候。
那天,顧衍被老師叫走。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走過來,站在窗邊。
我認識他,校籃球隊隊長。
長相陽光帥氣,胳膊上的肌肉發達有力。
我經常看到有女生給他送情書。
「有什麼事嗎?」我抬頭看他。
他漲紅了臉,高大的身材竟有些無措,小心翼翼看著我
「林同學,我是 2 班的許淵,可以認識一下嗎?我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你……」
我看著遞到我面前的粉色信封,還未動作。
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許淵你他媽在做什麼,誰準你跟她說話的?」
顧衍和許淵打了起來,我遠遠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顧衍打人的動作是真熟練呀。
以前不打我,隻言語羞辱,大概隻因為我是女生吧。
如果我是男生,此時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恐怕就是我了。
通紅的眼睛,憤怒的表情。
真醜呀,我想。
12
顧衍將所有責任包攬在了自己身上。
面對政教處的詢問沉著臉色,一言不發。
他安慰我,讓我不要害怕,不會受到處分的。
他當然不會受到處分。
顧家的繼承人。
學校裡三棟樓都是他家捐的,誰敢處分顧家大少爺。
我為什麼要害怕?
我做錯了什麼?
我甚至連句話都沒說。
難道他們打架錯要怪到我頭上嗎?
我討厭顧衍,尤其討厭情緒暴躁的顧衍。
不過,這樣的顧衍也不一定是壞事吧。
為了我會打架的顧衍。
呵。
13.
高中的課程任務是很快速的,我在學習上天分不高。
尤其是數學,總會顯得吃力。
我拿著今天發下來的數學卷子,走到數學課代表的座位跟前,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好,我能問你道題嗎?」
數學課代表戴著金邊眼鏡,他身量高挑,長相俊美,性格冷淡。
同時身兼班長和學生會主席,做事嚴謹,學習常年位列年紀第一。
傅允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淡的目光掃過來。
我被那目光一激,突然有些後悔過來。
他這樣的人,恐怕會很煩別人打攪他。
「哪道題?」
出乎我意料的,他語調雖冷,跟我講題時卻有條不紊。
我有些步驟沒聽明白的,鼓著勇氣請他再說一遍。
他也沒有生氣的跡象,耐著性子繼續重復講解。
等回到座位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傅允淮真的跟我講題了?
講題的傅允淮可真的是溫柔又體貼呀,
如果當時我被欺負時,他沒有冷眼旁觀的話,
我可能也會沉浸在他的溫柔中吧。
14
熱門推薦
我死了一年了,陸澤還以為我在國外旅 遊。他隻關注他的白月光唐傾,給她資源。
嫡姐病死後,我成了她兒女的後娘。無 論我做得多好,丈夫冷心冷清,始終惦 記著已逝的嫡姐,看我的眼神像是在
畢業後很多年,我的高中同桌成了大明 星。他在採訪裡公然承認:「學生時期,我喜歡過一個人。」
"攻略宋燃第十八次失敗,我 emo 了。 系統看不下去,帶我縱情享樂放松後。 又問我:「要不要換個攻略對象?」 我硬著頭皮給前任宋景清發了一條消息:「宋醫生,約嗎?」 等我想起來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 我那惜字如金高冷禁欲的前男友。 給我回復了足足十條消息! 「?」 「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你給多少人發過這種信息?」 「許願,你別作死!」 …… 「好吧,你說,想約幾次?」 「待會兒別哭。」"
天才歌手柏川發了新專輯,其中單曲《她聽得見》迅速火遍大街小巷,攬盡各大獎項。 這首歌他高中就寫好了,那時他是我同桌。 他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伸出手扯掉了我的助聽器,我沒能聽見。 時隔多年,我終於聽到了歌詞的結尾—— 「我喜歡你。」
夫君徵戰三年歸來,身邊帶著一個孤女。他要我收拾客房給 那孤女,卻見到我正在給一個俊秀青年喂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