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24 15:48:283801

有個女孩追了我男朋友周砚三年。


她說自己來自未來,十年後她是周砚的妻子。


周砚嘲她痴心妄想,無數次罵她神經病。


可那天大雪封山,周砚丟下我,發了瘋似的尋找那個女孩。


顫抖著手給她發短信。


「寶貝別怕,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呢。」


1


旅遊隊一共六個人,誰也沒想到會被困在山上。


周砚脫下大衣給我披上,目光卻一直四處張望。


林薇還沒回來。


周砚摸了摸我的頭:「餓了吧?我去外面找找有沒有吃的。」


「我不餓。」


我扯住他的手,目光近乎哀求:「你別去找林薇,好嗎?」


周砚眼裡閃過驚訝,他敷衍地抱了抱我:「別多想,我隻是對隊員的安全負責。」


這次旅遊隊原本沒有林薇。


她一路偷偷跟著我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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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周砚氣得一腳踹在樹上:「林薇你他媽能不能別這麼陰魂不散?」


我們每個人背著重達十斤的背包,林薇一身輕松,像一隻活潑的小鳥,跟在周砚身後嘰嘰喳喳。


到了晚上,她抱著雙臂走到周砚面前,可憐兮兮地喊冷喊餓。


「關我屁事。」周砚叼著煙,語氣不耐煩。


林薇噘著嘴:「我是你未來老婆,怎麼就不關你的事了?」


周砚看了我一眼:「林薇,你他媽夠了啊,老子有女朋友,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下山!」


林薇嘀咕:「你才舍不得呢。」


她小跑著離開。


周砚擁著我,狠狠吸了口煙,罵道:「真是個神經病。」


可是後半夜,他卻悄悄解開睡袋,拿了面包和牛奶走向林薇。


微弱的篝火下,林薇開心地撲進周砚懷裡。


他皺著眉推開她,臭著臉罵了好幾句。


第二天早上,周砚背我去看日出。


他的外套上,有林薇身上的糖果香味。


2


周砚和其他人交代了幾句。


簡而言之,林薇是我們的學妹,不能不管,他必須把人安全帶回來。


他不停地給林薇打電話。


同行的大鍾勸道:「你留這兒陪嫂子吧,我們幾個去找她。」


「不行,我必須去。」


周砚態度堅定,轉身看了我一眼。


我沉默。


一顆心澀到發疼。


從前的周砚,從來不會多管闲事,也最討厭別人騙他。


「她是故意的,你也要去嗎?」


林薇玩過很多次「失蹤」,隻為了讓周砚拋下一切去找她。


證明她才是周砚心裡最重要的人。


一開始,周砚對她這些把戲置之不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呢?


嘴裡越來越多地提及林薇的名字,哪怕是罵,語氣裡也帶著幾分不自知的笑意。


周砚皺眉:「人命關天,你別鬧。」


雪花簌簌地落,一口氣吸進去,連五髒六腑都感到了涼意。


「哪怕我會死在山上,你也非去找林薇嗎?」


我固執地盯著他。


「你胡說些什麼?」


周砚生氣了,用力把我推進帳篷裡,取出厚厚的圍巾給我戴上。


他滿臉嚴肅:「乖乖在這兒待著,我很快就回來。」


周砚孤身一人去找林薇。


其他幾人都是周砚的兄弟,訕笑著安慰了我幾句。


無非是:


「砚哥熱心腸,換誰丟了他也會去找。」


「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林薇怎麼比得過。」


「周砚心裡最在意的還是你。」


是啊,我和周砚相識多年,他對我很好,好到身邊所有人都羨慕。


我抱緊雙膝縮在帳篷裡,不斷地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會背叛我,唯獨周砚不會。


可是一直等到傍晚,他依然沒有回來。


我收好了帳篷,朝其他人揮手:「我們先出發吧。」


有幾人不願意,想留下等周砚回來。


我淡淡道:「到時候手機聯系他。」


翻過了兩個山頭,天黑了。


「雪終於停了!」


話音落地,耳後一陣轟隆隆的悶響一點點逼近。


「臥槽!」


「雪崩了!」


上午我們駐扎的山腰,頃刻間被山頂滾落的積雪覆蓋。


幾人嚇得跌倒在地,臉色慘白。


「要是我們沒及時離開,現在肯定……」


大鍾撫著胸口:「林薇總說自己是從未來穿越來的,我看嫂子你才是妥妥的重生人士,這也太玄乎了!」


大家在原地扎起帳篷,大鍾給周砚打電話。


手機一直關機。


「這麼大的雪崩,砚哥該不會遇到危險了吧?」


3


大家心裡不安,連忙撥打了救援電話。


次日一大早,救援隊上山來接我們。


我隨手抓住一個救援小哥,翻出手機裡周砚的照片:「這是我男朋友,拜託你們幫忙找一找。」


「你男朋友?」


年輕小哥看向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放心吧,凌晨我們已經送他和一個女孩安全下山了。」


山腳下有一家簡易急診。


敞開的帳篷裡,周砚左手打了石膏。


林薇吹了吹勺子裡的熱水,殷勤地喂他喝。


周砚喝了一口,抬頭間,正對上我的視線。


「若若!」


他掀開被子,狼狽又驚喜地奔向我。


大鍾揶揄:「嫂子,砚哥得多在意你啊,鞋子都忘了穿就跑來了。」


是嗎?


看著林薇眼裡志在必得的挑釁,我覺得有點可笑。


周砚把我摟進懷裡:「幸好你沒受傷,我真的擔心死了。」


他的掌心一直在發抖,可見真的是緊張至極。


他眼裡的心疼不是假的。


但懷抱裡的氣味,依舊散不開林薇身上的香水味。


他們昨晚,應該在一起很久吧?


我微微掙扎了一下,周砚很快松開,一臉緊張地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搖搖頭:「先去趟衛生間。」


林薇也推門進來。


她不說話,一直陰惻惻地盯著我看。


我洗完手準備出去,林薇忽然喊我名字,聲音尖銳。


「你應該死在雪崩裡的,為什麼沒有死?」


「江若,你也重生了,對嗎?」


4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走出衛生間,周砚買了一大堆零食。


「餓壞了吧,先吃點餅幹墊墊肚子,」


一如既往的關心體貼,讓人挑不出刺。


同行的隊員一臉羨慕地圍觀,紛紛誇周砚太寵我了,自己胳膊都斷了還跑上跑下給我買吃的。


起哄的笑聲中,周砚摸了摸我的頭發,笑容溫吞。


林薇咬著唇從人群中走出來,周砚瞬間收起了笑。


泾渭分明的態度,仿佛是刻意做給我看的。


是從什麼時候,周砚開始在我面前偽裝真實情緒的呢?


「我們談談吧。」我率先走進一旁的休息間。


周砚緊跟上來,門還沒關緊,他便急忙抱緊了我。


「我和林薇之間什麼都沒有,你別亂想。」


可是,如果真的沒什麼,又何必這麼慌亂地解釋?


我拍拍他的手背:「你可以和林薇在一起。」


但不是現在。


不等我話說完,周砚更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該感動嗎?


我說不清胸口蔓延的苦澀滋味。


周砚脾氣很差,高中的時候還得了個校霸的名號,連校外的混混都尊稱他一聲砚哥。


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留給了我。


十七歲的周砚騎著單車跟了我一路。


白色襯衫被汗水打湿,少年臉色潮紅地看著我,眼裡仿佛有明亮的火光。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有沒有興趣和我談一場戀愛?」


我問他談多久。


他一口白牙笑得燦爛:「談到我死。」


見過了他最愛我時的模樣,現在周砚的話是真是假,我一目了然。


但我沒有拆穿。


大部隊啟程出發。


林薇三番四次接近,都被周砚態度冷淡地打發回去。


大鍾悄悄寬慰我:「砚哥是鑑婊達人,林薇的路數他一清二楚,不會上當的,嫂子你放心吧。」


周砚對我比以前更體貼,甚至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討好。


創業初期,他忙得腳不沾地,哪怕出差,仍舊每天給我打視頻。


他說,隻要見到我,心裡就充滿了幹勁兒。


5


農歷十一月二十日,我去醫院做檢查,在婦科診室門口看到了本該在外地出差的周砚。


林薇一臉甜蜜地挽住他的胳膊,被他甩開,又挽上。


周砚皺著眉推開,林薇又噘著嘴貼上來,宛如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


一瞬間,我的心如墜谷底。


我躲進角落給周砚打視頻電話。


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臉上閃過幾分慌亂,毫不猶豫摁下了掛斷鍵。


叫號機忽然響起我的名字,周砚震驚地抬頭,撥開人群四處張望。


我快速走進診療室,關緊門。


醫生把開好的單子交給我,最後又問了一句:「考慮清楚了嗎,孩子真的要打掉?」


我不假思索地點頭。


原本就無法平安降生到這個世界,多留這些日子又有什麼用呢?


醫生定好了下周日手術。


到時候距離過年也隻有一個月了。


我把手術單塞進包裡,去公園晃了一圈。


年底公園裡沒什麼人,風景都顯得蕭瑟。


周砚在這時給我打來視頻電話。


他的語氣有些急切:


「抱歉若若,剛剛在開會,突然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屏幕裡的這張臉,我朝夕相對了很多很多年,每一寸都刻進靈魂般熟悉。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你了。」


周砚愣了愣,嘴角浮現一抹輕松笑意:「我也想你了。」


他頓了一下,仿佛不經意般開口:「怎麼在外面?你今天去哪兒了嗎?」


「在家無聊,出來轉轉。」


我和周砚曾經無話不談,我們約定了很多。


彼此不準有秘密。


糟糕的情緒要當面說出來。


要永遠相信對方。


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和周砚彼此猜忌、互相試探。


6


我在外面遊蕩到深夜才回家。


一進門,撲鼻的飯菜香。


周砚端著一鍋湯從廚房出來。


我最愛的排骨玉米湯。


「最近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又挑食了?」


我答不上來,隻能一口接一口地喝湯。


周砚去了浴室洗澡。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起,是林薇發來的微信。


林薇撒嬌:【我肚子還是疼,你明天再陪我去趟醫院吧好不好?】


我的手顫了一下,緩緩往上翻。


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裡,大多是林薇單方面的熱情,周砚回復寥寥。


可在雪崩那天,林薇消失以後,周砚給她打了二十幾通微信電話。


還有一條醒目刺眼的文字:


【別怕,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呢。】


周砚從浴室出來時,腳步微頓。


桌上的手機換了個位置,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他沉默地坐下,垂著目光。


我屈起手指扣了扣桌面:「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手機放在顯眼的地方。


故意把鎖屏密碼設置成我的生日,好讓我能看到那條短信。


周砚依舊沉默。


我仰著頭,把眼底洶湧的淚意逼了回去。


「變心了就請直說,繞這麼一大圈子,不覺得惡心嗎?」


周砚從兜裡摸出一根煙,又放了回去。


黑漆漆的眸子傷情又冷漠。


他低垂著眉眼:「若若,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


「也許我們更適合做親人、做朋友。」


「林薇她……注定未來是我的妻子。」


7


「注定」這個詞用得可真妙。


「她說來命中注定十年後會嫁給你,你信了?」


「就當是吧。」


周砚摩挲著手腕,這是他說謊時慣用的小動作。


我以為我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他騙得團團轉。


三年的時間,我其實早該察覺了。


隻是對他太信任。


我仰臉看著周砚,眼淚不自覺地滾落。


眼淚是最低廉的武器,我沒想過用它對付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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