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也許是誤診了,但真實情況隻有我自己知道。
我能如願去上大學了,父母臉上也重新掛起了笑容。
除了那張被壓在抽屜裡不見天日的紙條。
系統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任何人。
何況我不知道要花上多久的時間才能重獲自由,何必去耽誤她。
………
從大一見到馮婷婷,系統提示我攻略,到今天她棄婚而走,整整過去了四年。
終於結束了。
我站起身,走到了場地中央,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下面賓客竊竊私語,以為我是被氣瘋了。
我拿過話筒,說道:「很感謝今天在座的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但是不湊巧,出了些小狀況。現在,我想說的是,兩個人有千萬種結合的理由,但放棄的理由往往隻需要一個。我與新娘馮婷婷大概是有緣無份,既然如此,那麼我希望這段孽緣索性斷得更徹底一些,請在座各位長輩見證,從今日起,我方洲與馮婷婷一刀兩斷,再不相幹。」
說完我鞠躬下臺。
馮婷婷的父母激動地攔在我面前:「小方啊,你別說氣話,婷婷她就是任性,一時衝動而已。你現在這麼一鬧,之後你們還怎麼補辦婚禮啊。」
舔得久了,馮婷婷身邊的人都認為我離不開她。
連她的父母都忘記了,她嫁給我,是高攀。
我微微一笑說道:「馮夫人,沒有什麼補辦的婚禮了,借過。」
Advertisement
馮父馮母還要糾纏,卻被我父母指揮保安攔住了。
9.
回家的路上,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我媽看了看我,問道:「決定好了?」
我低低地應了一聲,眼眶有些湿潤。
剛開始追求馮婷婷的時候,我父母隻以為我是少年人情竇初開的熱烈。
後來我放棄自尊的事情做得多了,他們覺察出了不對勁,甚至以為我被下了降頭。
有一段時間更是強制我與馮婷婷分開。
可任他們好言相勸,我也隻能一言不發。
無奈下,他們還是默認了我與馮婷婷交往。
這大概也無形中增加了馮婷婷拿捏我的資本。
……
等到夜深人靜時,我還是覺得這一天的經歷有些不真實。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的手機再也不用為了誰 24 小時開機。
我再也不用強迫自己對她的刁難笑臉相迎?
我從床上坐起,拿出了壓在抽屜下珍藏四年的那張紙條。
隨著歲月的流逝,紙張已經微微泛黃。
上面隻寫了一句話。
「好,我們去看日出。」
我想 18 歲失約的那場晨光,大概再也照不到 22 歲的方洲身上了吧。
10.
馮婷婷找上門的時候,我們全家正其樂融融地吃早飯。
管家話音剛落,餐桌上的氛圍就變了。
我父母都在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我見狀心裡一痛,立刻說道:「把她趕走,她要是不走,就往她身上潑泔水。」
管家面色發苦:「少爺,咱們家沒有泔水哇。」
我爸咳嗽了兩聲,語帶笑意地說道:「最近花園不是正施肥,拿那個,兌點水。」
馮婷婷連續被潑了三天,還是天天賴在我家門口不走。
我琢磨著心裡確實有口氣沒出,就讓管家放她進來了。
花園裡,我坐在遮陽傘下,悠哉悠哉地喝橙汁。
馮婷婷站在烈日下,妝容斑駁地皺眉望著我,她說:「方洲,你怎麼回事,居然敢這麼對我,我都給你發短信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不就是一場婚禮嘛。你要再繼續這樣,這婚我真的就不結了。」
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突然就笑了:「馮婷婷,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想和你結婚吧。我們連證都沒有領,誠然,你長得漂亮、家裡有點錢,可是,你這些引以為傲的東西我從來不缺,甚至更多。」
我話還沒說完,馮婷婷就瞪大了眼睛,仿佛從來不認識我一般。
不過也確實如此。
朋友聚會,她讓我彈鋼琴,我就彈鋼琴。
讓我買單,我就買單。
一點脾氣都沒有。
現在,在她眼裡,我這種行為大概能稱為舔狗咬人吧。
11.
我不由想起攻略之初,因為虐心值的漲幅很小。
我怕真的會耗盡餘生,於是開始不斷嘗試去愛上馮婷婷。
去認真留意她的喜好,了解她的想法。
然而,越是了解就越是厭惡。
那些不自覺流露出的優越感。
那些無形中 PUA 的話語。
那些明明不屑一顧,卻故作禮貌的說辭。
尤其我心底有另一個人的身影,更忍不住時時去對比。
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馮婷婷。
我想放棄了。
哪怕餘生短暫。
就在這時,事情出現了轉折。
系統檢測到我被迫攻略馮婷婷的痛苦,且隨著對她的厭惡越來越深時,這種痛苦被系統識別,鑑定為所謂的「虐心值」。
從那以後,我越是痛苦,越是厭惡馮婷婷,虐心值就越高。
直到這種情緒在婚禮上達到了頂點。
愛情隻有自由自在時,才會葉茂花繁。
任何帶有強制色彩的灌溉都隻會讓它消亡。
隻消一句話:你應當愛某個人,就足以使你對這個人恨之入骨。
我如是,馮婷婷亦如是。
……
回過神來,我站起身走到馮婷婷面前,看著她說道:「其實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像你這樣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有什麼地方值得我愛呢?你現在糾纏我,無非是你父母強迫罷了和虛榮心作祟罷了。」
馮婷婷面色發白,諷刺一笑說道:「我承認婚禮現場拋下你是我不對,但從前那些都是你願意的,不是我逼你的。是你一廂情願地追求我,現在反倒來怪我了?還有,你少拿我父母說事。」
我直視著她說道:「我承認我追求你是出於某種目的,可我從沒有虧待過你,是你從來不珍惜。一邊跟我在一起還一邊養魚。這些我可以都不計較馮婷婷,你自由了,別再來招惹我。」
馮婷婷沒有再來過,她自恃要臉。
所有的惡意與不當都會包裹上一層名為教養的外衣。
就像她故意指錯的路。
就像對她示好的人淪為她背後炫耀的資本。
12.
我開始逐步接手家族企業,首先進入的便是醫療行業,這家公司是四年前注冊的。
雖然當年我後續的體檢結果數值都是正常的,但我的父母依舊害怕。
「方助理,這位何博士是漸凍症醫療方面的專家,最近剛入職我們公司,如果您沒有意見,後續可以跟在她身邊了解學習。」
部門輪崗我打算從助理做起。
但是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何明玥。
她面無表情地聽完 HR 的介紹,扶了下眼鏡,冷淡地跟我打招呼:「方洲,好久不見。」
「好、好久不見。」我結結巴巴地應道。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午後。
我和她還是有些紈绔張揚的少年與冷淡的學霸少女。
13.
高中時,我自恃家世不錯,對待學習的態度也漫不經心。
可我同桌的少年不一樣。
她比我要小一歲,是跳級上來的。
平時上課專注認真,是年級裡有名的學霸。
我看著她戴著眼鏡冷淡的樣子,就時常忍不住去逗她?
然後她會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說:「方洲同學,請認真聽講,不然下次考試,你又是倒數第一。」
後來,我發現她很喜歡吃那種彩色糖紙的小糖,就買了一整罐子給她。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了看糖,又看了看我。我想,那種神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再後來,可能是被她專注學習的精神打動了,我也開始跟著學。
明明請家教就能解決的問題,我卻纏著她教我。
她會拿著筆一遍一遍在稿紙上給我講題,然後問我聽懂了嗎。
如果我說聽懂了,她就會誇獎我。
什麼「方洲同學,你很聰明」,「方洲同學,你進步很大」這類哄小孩的話。
偏偏我很吃這一套。
那時候隻有我知道,何明玥表面上是代表學校參加省級競賽的超級學霸,背地裡卻是個會連飯都忘記吃的小書呆。
後來我漸漸發現,小書呆對她的每本書都很愛惜,哪怕是課本。
小書呆很喜歡吃她媽媽做的魚,可以連著吃三天。
小書呆總是看科技類的雜志,想當個科學家。
她說女孩子也能成為科學家。
我好像……有點喜歡小書呆。
高考的前一天,我趴在書桌上,看著小書呆低頭算題的專注模樣,輕聲說道:「何明玥,等高考結束,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看日出?」
小書呆筆尖一頓,睫毛輕顫,沒有說話。
回家後,我發現了書裡夾著的那張紙條。
可惜故事的最後,我失約了。
14.
如今再見,何明玥變了很多。
曾經土土的黑框眼鏡換成了金絲邊眼鏡。
當年被吐槽很醜的短發也留長了,身高更是從 155 竄到了 170,走出去妥妥的禁欲系女神。
她沒有問我為什麼失約,也沒有見到老同學的驚喜與熱絡。
除了剛開始叫了我的名字,後來一直稱呼我方助理。
「不是想當科學家……怎麼最後學了醫。」
我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她冷淡地回答道:「沒有差別,都是為人類做貢獻。」
我大概真的是被馮婷婷無形中的 PUA 影響了。
如果是四年前的方洲,應該早就直言說上一句,「小書呆,你怎麼對我這麼冷淡」。
可現在的方洲,不敢。
15.
這天,我下班剛出公司門口,就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攔住了。
他穿著 T 恤,是時下女孩喜歡的那種男大學生的模樣。
他說:「方先生,我是趙成。可以請你幫幫我嗎?」
趙成這個名字,我曾無數次在馮婷婷嘴裡聽過。
據說是馮家做慈善時資助過的一個男孩子。
隻不過我不感興趣,從沒有看過他的照片。
我看了一眼緊跟著我後面下班的何明玥,帶著趙成上了車。
趙成坐在副駕駛扯著衣角,局促不安地說道:「方先生,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隻有你能幫我。」
他說馮婷婷拿走了他的護照,非讓他留在國內,還說以後會資助他創業,可他在國外還有工作沒處理完,也不要馮婷婷的資助。
他是個普通人,礙於馮家的情面,不想把事情做絕了。
「方先生,我高中的時候是跟馮婷婷有過一段時間的曖昧,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對她根本就沒有想法,可是無論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聽。」
我挑了挑眉說道:「如果沒記錯,趙先生好像間接破壞了我的婚禮。」
言外之意就是憑什麼我要幫他。
熱門推薦
楊吱考上市高中之後,決定要找一份家教兼職,緩解家庭的壓力。 她在網上找到一份時薪不菲的家教,唯一的要求: 1住在僱主家 2超級有耐心 捫心自問,兩者她都能做到,於是她聯繫了僱主。
得知五一要加班。 我上網發瘋。 細數老板辦公室裡的每一樣物品。 從真皮沙發,到他用過的牙刷。 我說下班把它們都給賣了,然後拿錢點十八個男模。 結果視頻火了。 熱評第一是老板本人。 他:「你有病吧?怎麼不幹脆把我也給賣了?是有什麼猶豫的心事嗎?」
袁自觀古板清正一生,從不多看府裡丫頭一眼。 聽說那丫頭從前陪過他一段辛苦日子,很是不易。他卻不放在心上。隻因丫頭不小心冒犯了我,便將人配給了一個低賤小廝。 娘點頭:「這人規矩,你嫁過去可以放心了。」 後十幾年果真風平浪靜。 隻是在我病重臨終之際,意外看到一個小子對袁自觀跪下,激動道: 「父親,孩兒中了! 「您和母親終於能光明正大了……」 我憤鬱吐血而亡。重回十七歲,娘娘為我賜婚,摟著我,問:「貞兒喜歡狀元,還是探花?」 我越過袁自觀緊緊注視的目光,笑指那個瘦嶙嶙的落魄榜眼。 「貞兒要他。」
男朋友雙腿殘疾,但溫柔體貼是個戀愛腦。直到某天,我發 現他是一本書裡的反派。反派性情扭曲,心狠手辣,把男主 踩在腳底摩擦。案發現場,我從暗處走出: 「你在做什麼
皇後對我施了酷刑。命人將我置入酒瓮 中,就擺在她寢宮的牡丹屏風後。
"師尊從凡間帶回來一名女子。 那女子名喚秦央,一顰一笑皆是萬般風情,勾人心魄。 我失魂落魄地闖進師尊的寢殿,發現秦央正依偎在師尊懷裡,小意溫柔。 見我冒冒失失,師尊斥道:「擅闖寢殿,你還懂不懂規矩!」 秦央抿唇一笑,回頭對師尊柔聲細語:「你別怪她,許是太震驚了。」 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