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1-26 14:16:303600

「上鉤了。」


我笑著和許苒碰杯。


沒過多久,手機傳來響動,笑著點開照片。


「這麼快就拍好了,夠速度啊……這……」


許苒的話梗在喉嚨,小心翼翼抬眼瞧我。


我瞧著照片上面對面說話的男女,笑容僵在臉上。


「許苒,陸子洲怎麼會來我的生日宴?你給的邀請函?」


我將手機舉到許苒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周自齊,而是我那久未蒙面的未婚夫陸子洲。


許苒咽了口口水,將手機推回我懷裡:


「別激動,別激動,我這不是想著你倆得見面處理問題嘛,促進感情交流。」


正當我準備開口時,手機又響了,打開一看,陸子洲的消息明晃晃出現:


「我親愛的未婚妻,好久不見,不下來和我碰一杯嗎?」


往樓下看去,陸子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此時察覺我的目光,那張魅惑人心的臉上現出笑容,對著我高高舉杯。


我盯著他幾秒,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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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圈後,回到了三樓的房間裡,這次生日宴,依舊是給每個客人都準備了房間。


剛打開燈,就看見陸子洲西裝革履地坐在我房間的沙發上。


「你怎麼在我房間?」


我靠著門,並不打算往裡進。


「未婚夫進未婚妻房間,不是什麼難事。」


陸子洲見我不進來,起了身,走近我,一把把我拽進了房間,順帶關上了門,把我抵在門上。


「這麼久不見,怎麼還是這麼不歡迎我啊。」


陸子洲扯了扯領帶,聲音低沉。


我背靠著門,掀起眼皮,沒什麼情緒:


「周自齊是你支開的?你和何顧宜說了什麼。」


「怎麼?怕我壞你事啊?」


陸子洲手撐著門,湊到我耳畔,低聲道。


還不等我開口,他又將臉正對我,目光沉沉:


「沈珈盈,放手讓那對母女進門,又給周自齊下套,你這是要對你爸和周家動手了啊,我們好歹要做夫妻的,怎麼不找我幫忙呢?」


陸子洲故意將「夫妻」二字咬得極重,氣息縈繞在我鼻尖。


「夫妻?我沒記錯的話,陸總和我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再說明白些,陸總不過是當時趁火打劫。」


我捏住陸子洲的臉,精致的長甲在他白皙的皮膚上留下紅印,聲音冷淡。


陸子洲聽著我的話,並不惱,扯下我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放肆又深情。


「沈總這麼說話,也不怕傷了我的心,我可是給你帶了好消息來的。」


無賴!綠茶!


我掙扎著收回手,在高定禮服上蹭了蹭:


「什麼好消息?」


陸子洲勾了勾嘴角,退開兩步,慢條斯理地走到沙發前坐下,側過頭盯著我:


「過來。」


6


見我不動,陸子洲也不急,挽著袖子,一副勝利在握的神情:


「之前給你媽媽看病的家庭醫生,我找到他了。」


聽到這句話,我眯了眯眼。


找到了?我媽在我初中時身體開始變差,這個家庭醫生一直進行治療。


可後來,我媽卻瘋了,而這位醫生也莫名消失了。


我找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消息。


我起身走到陸子洲面前:


「人給我,價格你開。」


陸子洲似是聽見笑話般,低低笑出聲,往後倒在沙發上,雙臂隨意搭著:


「沈總,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你要什麼?」


陸子洲手指對著我勾了勾,聲音有些暗啞:


「Give you tome.」


昏暗房間裡,陸子洲紳士又痞氣的腔調像一瓶醒好的極品紅酒,配著透進來的月色,散發出醉人的香氣。


我踩著高跟鞋走近他,彎下腰:


「陸子洲,你的無人機項目要進入國內了吧。沒記錯的話,你裡面的定位系統目前在和華耀的劉總談吧,我不介意在劉總面前給你下下絆子,畢竟我和劉總也有些合作交情在。」


話剛落,嘴上猝不及防的一熱,帶著些許酒氣,還不等我反應,又隨即消失。


「報酬拿到了,走,帶你去見人。」


陸子洲將我帶到沙發上,又立馬拉起,摟著我的肩出了房間。


「你活膩了嗎?」


我掙扎兩下,發現掙脫不開,對剛剛發生的事又氣又惱,抬頭惡狠狠問。


「你想年紀輕輕就守寡嗎?」


陸子洲並不看我,心情大好的帶著我往樓下走。


正想反駁他,卻瞟到了某處角落裡相談甚歡的何顧宜和周自齊。


陸子洲也發現了我的視線,腳步不停,手上力道卻重了幾分:


「你不是好奇我和那私生女說了什麼嘛,我吹捧了一下周自齊,幫你而已。」


「幫我?又有什麼目的?」


我語帶懷疑。


「我能有什麼目的,單純懼內,怕老婆,畢竟你一不開心就要給我項目下絆子,多嚇人啊。」


陸子洲含著笑,像隻奸計得逞的狐狸。


「彼此彼此,跟你學的。」


我冷哼兩聲。


7


車子劃過夜色,開進了陌生的獨棟別墅內。


下了車,院子各處走動著訓練有素的保鏢。


陸子洲帶著我停在一間房前:


「人在裡面,要我陪你進去嗎?」


「不用。」


我徑直推開門。


房內被綁在椅子上的人,見到我,滄桑面容顯出幾分恍惚。


「張醫生,好久不見啊。」


我反手關門,坐到對面的椅子上。


「你是……珈盈?」


張肖臉上劃過一絲驚慌和愧疚,隨後低頭沉默。


「既然張醫生還記得我,那想必也知道我來這兒要問什麼了吧。」


我手搭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依舊是長久的沉默。


我也不急,拿出手機,調出陸子洲發給我的照片,推到張肖面前。


「張醫生,我忘了說,你……沒有沉默的權利。」


張肖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激動起來,身體的掙扎帶動椅子,在房間裡發出刺耳的聲音,詭異尖銳。


「沈珈盈,你有什麼衝我來!」


我笑著拿過手機,盯著上面的照片,女生扎著麻花辮,舉著一朵野花,笑得燦爛。


「張醫生,你女兒真好看,和你真像。」


「沈珈盈!她才 16 歲!她才 16 歲!你到底要幹什麼!」


張肖面目猙獰,像隻被困住的野獸,恨不得咬斷我的脖頸。


看著他眼裡冒出的紅血絲,我關掉手機,猶如高高在上的審判者,盯著眼前人:


「16 歲?張肖,我媽瘋的時候,我隻有 14 歲。」


一句話,仿佛一盆冷水,澆熄了張肖的怒火,他身體瞬間垂了下去,像極了懺悔者。


「每當我半夜驚醒,便能看到我媽站在我床前,用看仇人的眼神盯著我,然後雙手狠狠掐著我的脖子,叫著讓我去死。那一年我隻有 14 歲,也是我往後 13 年黑暗的開始。」


我靠著椅背,神情漠然,仿佛在說一段別人的悲慘經歷。


「張肖,我媽以前很愛我的,她也是個很開朗堅強的人,你說她怎麼突然就瘋了呢?就誰也不認識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


張肖連續不斷的低喃,張口喘著氣。


我的話好似勒在他脖子的繩索,讓他呼吸不過來。


「我不需要劊子手的懺悔,我要事情的真相。」


我雙手環胸,繼續開口:


「你不肯說,無非是怕說完之後,我遷怒你女兒,但你好像忘了,要你和你女兒命的從來不是我。不然今天怎麼可能隻綁了你,你女兒還好好的睡著。」


「替人做事,卻被過河拆橋,本有大好前途,卻落得帶著女兒隱姓埋名,提心吊膽,張肖,你的行蹤暴露,現在隻有我……才能讓你和你女兒活。」


張肖在我連續不斷的話中,漸漸抬起頭,眼裡閃著淚光,燈光照在他過半的白發上。


見他猶豫,我決定下劑猛藥,不再多說,起身朝門走去:


「我的耐心有限,不願說就算了,我有很多辦法找到我想知道的,但你們的命隻有一條。」


就在我打開門的剎那,張肖喊出聲: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


8


張肖交代完他知道的所有事,已是兩個小時後。


沒見到陸子洲,我不再逗留,朝大門走去。


站在諾大的前院,抬頭看夜幕,那沉沉夜色,仿佛倒傾的萬丈深淵,朝我侵襲而來。


我咬著煙,卻怎麼也刮不燃手中的火機。


「啪——」


隨著一聲輕響,眼前亮起火光。


陸子洲將火貼到我的煙上。


「問完了?」


我吐出煙霧,有些好笑地看向陸子洲:


「陸總不是在監控室觀賞了全程嗎?」


真當我瞎嗎,看不見屋子裡的攝像頭啊。


陸子洲也跟著笑了笑,難得的沒有回嗆我,抽走我嘴裡的煙,吸了一口,又在我發作前,塞回我嘴裡。


「你覺得這件事真是何琴主導的?」


陸子洲接過管家送來的披肩,輕輕搭在我身上。


我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搖頭:


「何琴沒那麼大能耐,她隻是一把刀子而已。」


按照張肖剛剛說的,導致我媽瘋的是他當時每天注射的藥劑,摧毀神經,藥劑是何琴給的。


這種藥劑本就是違禁品,市面上根本購買不到,而且價格不便宜,何琴是想進沈家的門,但還沒敢做到這種地步,也沒能耐做到這種地步。


「你爸和周家?」


陸子洲又拿過我的煙。


「你要想抽,我這裡還有。」


我把整盒遞過去。


陸子洲瞟一眼,推回,有些耍賴地開口:


「不要,你抽過的比較甜。」


我翻了個白眼,難得搭理他。


「我媽手上有公司的股份,她瘋了對誰最有利?誰最想要這家公司?」


我重新點上一根煙,看著前方,卻沒有聚焦。


「你爸確實有問題,那周家呢?你怎麼這麼確定?」


陸子洲邊問,邊轉頭接過管家手裡的東西。


我沉浸在回憶裡,沒注意陸子洲的行為:


「我曾經……我媽還沒瘋的時候,偶然見到過一次周自齊的媽媽。」


陸子洲挑了挑眉。


對於周自齊媽媽,圈內很多人都知道。


是有名的女強人,一手創辦公司,可惜結婚生子後,就基本不出門了,說是身體不好,精神出了問題,公司也成了周自齊爸管,後來自殺了。


「她當時瘋的狀態……和後來我媽媽瘋的狀態,很像。」


話剛落,便感到腳腕一熱,低頭看去,陸子洲正蹲著解我的高跟鞋系扣。


「你幹什麼……」


「別動!」


陸子洲嘴上低斥,動作卻格外輕柔,將我的系扣解開,把我的腳放到剛送來的拖鞋裡。


「你覺得何琴和周自齊他爸是一派的?」


陸子洲起身,繼續轉回我的話題。


熄掉煙,拎上高跟鞋,揚了揚頭發:


「是不是一派的,試試就知道了,人都在眼皮子底下了。」


「陸總,叫人送我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出去,我不在這兒住。」


我靠著車窗,陸子洲也格外安靜,等到了地兒,我理了理裙子,準備開門下車,手腕突然被摁住。


​‍‍‍​‍‍‍​‍‍‍‍​​​​‍‍​‍​​‍​‍‍​​‍​​​​‍‍‍​‍​​‍‍‍​‍‍‍​‍‍‍‍​​​​‍‍​‍​​‍​‍‍​​‍​​​‍​‍‍‍‍‍​​‍‍​​‍‍​‍‍‍​​​‍​​‍‍​​‍‍​​‍‍‍​​​​‍‍‍​​​​​‍‍‍​‍‍​​‍‍‍‍​​​​‍‍‍​​​​​​‍‍​‍‍‍​‍‍‍‍​‍​​​‍‍‍​​​​‍‍‍​‍​‍​​‍‍​​​‍​​‍‍​​‍​​​‍‍‍​‍‍​‍‍​​‍‍​​‍‍‍​​‍​​‍‍​‍‍‍‍​‍‍​‍‍​‍​‍​‍​‍‍‍​‍‍‍‍​​​​‍‍​‍​​‍​‍‍​​‍​​​​‍‍‍​‍​​​‍‍​‍​‍​​‍‍​​‍‍​​‍‍‍​​‍​​‍‍​‍​‍​​‍‍‍​​‍​​‍‍‍​​‍​​‍‍​​​​​​‍‍‍​​​​​‍‍​‍‍‍​​‍‍‍​​‍​​‍‍​​​​​‍​​​​​​​‍‍​​​‍‍​‍‍​‍​​​​‍‍​​​​‍​‍‍‍​‍​​​‍‍‍​​‍​​‍‍​‍‍‍‍​‍‍​‍‍‍‍​‍‍​‍‍​‍​​‍‍‍​‍‍​‍‍​​‍‍​​‍‍​‍​​‍​‍‍​‍‍‍​​‍‍​​​​‍​‍‍​‍‍​​​‍​​​‍‍​​‍‍‍​​‍​​‍‍​‍‍‍‍​‍‍​‍‍​‍​‍​‍​‍‍‍​‍‍‍‍​​​​‍‍​‍​​‍​‍‍​​‍​​​​‍‍‍​‍​​‍‍‍​‍‍‍​‍‍‍‍​​​​‍‍​‍​​‍​‍‍​​‍​​​‍​‍‍‍‍‍​​‍‍​‍​‍​‍‍​​‍‍​​‍‍​‍‍​‍​​‍‍​‍​​​‍‍‍​​​​​‍‍​‍​​‍​‍‍‍​​​​​‍‍​​​‍‍​​‍‍​​‍​​‍‍​‍‍​​​‍‍‍​‍​​​‍‍‍​​​‍​​‍‍​​‍​​​‍‍​​‍​我轉過頭,眼帶疑惑的看向陸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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