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他養在手裡的一把刀罷了,讓你逼瘋我媽,接近我爸,拿到沈氏股份和繼承權,可是現在,你暴露了,那就意味著你成了棄子,一個什麼都知道的棄子,下場會是什麼呢?!」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這樣的……」
我甩開她的臉,厭惡地擦了擦手:
「不會?你覺得他讓你做這些事是為了什麼?為了把他自己摘幹淨啊,蠢貨。」
何琴愣愣地看著我,一旁的何顧宜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中,一直反復低喃著不是她不是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當然,前提是你今晚出了這個門還有活路。劉姨,送客。」
我不再看她,朝門外走去。
陸子洲的車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門外,上了車便看到劉姨招呼保鏢,將她們母女二人架了出來。
「今晚盯著她們母女,記住讓她們活著,但也要受夠驚嚇。」
上車後,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吩咐手下的人盯緊何琴母女。
「收尾了?」
陸子洲坐在我旁邊,將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
「嗯。」
我閉著眼,沉沉嘆了口氣:
「陸子洲,我好累啊。」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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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和你說過的吧,我的仇我要自己報。」
我打斷了陸子洲未說完的話。
陸子洲倒也沒繼續說,隻是輕輕地將我的頭按到他肩上,聞著那白檀香,我第一次睡得安穩。
12
睡了沒多久,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沈總,果然有人來找她們,人已經控制住了,何琴說要和你通話。」
「把電話給她。」
我直起腰,揉了揉眉心。
電話一轉,耳邊響起何琴的哭喊:
「沈珈盈,不……沈總,我和你說,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報了我的私人別墅位置後,便掛了電話,車子也立即掉頭,往目的地開去。
剛進門,何琴便衝過來,隨即又被保鏢按住。
我和陸子洲並肩站著,低眸看她。
「沈總,你答應保我女兒平安,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何琴剛剛走過一趟鬼門關,現在見到我便像見到了救命稻草。
她沒想到,那個和她生女兒的人,竟然真的會狠下心要除掉她們母女。
「何琴,你沒有資格和我提條件,相反的,我要看看你給的值不值得我在這兒和你浪費時間。」
我不帶一絲情緒地開口。
「我有周知給我注射劑的錄音,以及他給自己妻子注射藥劑的錄音,還有他買兇殺張肖的截圖,這些夠不夠換我女兒一條命。」
「我有罪我該受到懲罰,可是我女兒還年輕,這些跟她沒關系啊,她甚至都不知道周知就是她父親,如果當時我知道她是和周自齊有聯系,我一定會阻止的。」
何琴跪在地上,流著淚捶著自己的胸口,嘶吼道。
「我是周知的女兒?我和周自齊是兄妹?」
一道低喃在角落響起,被嚇暈的何顧宜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眼神沒有聚焦。
「我和周自齊是兄妹?」
「兄妹?」
何顧宜蜷縮在角落,嘴裡翻來覆去念著這一句,陷入痴傻狀態。
「報應,都是報應啊。」
何琴想過去抱何顧宜,卻被保鏢摁住,隻能臉貼著地,痛喊出聲。
「證據給我,你女兒……活著。」
我朝保鏢揮了揮手,保鏢退開,何琴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何顧宜身旁,抱著她。
「好,好,我都給你,都給你。」
周知被捕是在幾天後他自己的壽宴上,我坐在賓客中,看著警察將他帶走,看著了解一切真相的周自齊癱坐在地。
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我爸也被投票踢出了公司董事會,自食惡果。
「沈珈盈,你一定要把我逼到絕路嗎,你媽的瘋已經查明是周自齊和何琴還有那個張肖幹的,不是我!」
我爸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夜蒼老,生了白發。
「不是你幹的,但是是你默許的,不是嗎?」
我看著眼前這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覺得有些好笑。
「我媽當時突然瘋,你真的沒察覺問題嗎,你當時是不是在慶幸何琴幫了你一個大忙啊,隻是你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替別人養了十多年女兒,到頭來,一場空,這就叫,報應。」
我打開手中的相冊,將我和我媽的合照舉到他面前:
「我媽欣賞你,帶你進公司,你倒好,想著怎麼害她,我記得我媽以前最愛笑,教我騎馬,射箭,最愛看我跳舞,給我買好看的衣服,她的懷抱是軟的溫暖的。」
「可後來,這樣一個人被害的瘋了,她的手不再抱我,而是掐我脖子,打我,偶爾清醒的時候,會愧疚的打她自己,這樣的日子,我過了 13 年,你在哪兒?」
「你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媽給你,所以現在,該收回來了。」
我關上相冊,不再去看眼前落下淚來的人,離開了別墅。
13
我和周知見了一面,隔著玻璃,他拿起電話,聲音含著狠毒:
「當初真應該把你也弄瘋。」
我歪了歪頭:
「周總,斬草不除根,你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沒關系,我已經做到了,我已經把那些曾經瞧不起我的人,全部踩在腳下了。」
周知精明的臉上迸發出一種瘋狂。
「吳瑜瞧不起我,他們吳家瞧不起我,可結果呢,吳瑜自殺,公司還不是到了我手上,你媽媽懷疑吳瑜的自殺,想要調查,還警告我。結果呢,還不是一樣的下場,還有蘇家,要是沒有你,蘇嘉和自齊結婚,也會慢慢瘋,到時候,蘇家的產業也會到我們手上。」
「我看誰還敢瞧不起我,我看誰還敢把我關在地下室,我看誰還敢打我,罵我是孤兒,野種……我看誰還敢……」
周知陷進了自己曾經的回憶,也就是他的執念中,開始癲狂。
「周總,你想知道你兒子的近況嗎?」
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我格外平靜地開口。
周知最愛的便是周自齊,他的獨子。
周知回了神,眼底溢出渴望。
我笑得殘忍,貼近電話,緩緩開口:
「他死了,自殺,和他媽媽吳瑜一樣的自殺方式。」
說完,我掛了電話,坐在玻璃前,欣賞著周知從渴望到驚詫到否定最後到絕望。
他撲上來,拍打著玻璃,被警察摁住,又反抗著衝到玻璃上,試圖衝出來掐著我的脖子,逼我說清楚。
看著他被幾個警察控制帶走。
我起身一步一步朝陽光處走去。
周自齊沒死,這隻是我對周知後半生的懲罰,失去最愛的人的痛,將伴隨他到達地獄。
站在陽光下,恍惚中,看見陸子洲站在車前,對我揮手。
我笑著朝他走去,卻忽然間失去了意識。
我陷在黑暗裡,找不到出路,隱約中聽到有人說:
「她現在的精神很不好,一直以來都屬於強撐狀態,現在基本是所有的情緒反撲了。」
「……」
自那次昏迷醒來後,我常常會感到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總是夢見我媽媽站在我的床前,伸手掐向我的脖子,每當這時,我便開始不受控制地反抗,拳打腳踢,撕扯自己的頭發,好像這樣就能救自己。
可每次我開始這樣,陸子洲就會抱住我,任由我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牙齒咬在他身上。
有時聽見他悶哼,我會短暫地回到現實,看著他身上的傷,我好難受,感覺好像心髒被刨開了一道口子,血一直流一直流。
白天不睡覺的時候,我會看見媽媽對我笑,對我伸出手,要和我跳舞,我便拉著她跳舞。
其實那個人是陸子洲,他一邊跟著我跳,一邊把頭抬得高高的,可是我看見了,他的眼睛好紅。
我開始配合吃藥,有時候也會不配合,陸子洲喂我的時候,我會狠狠咬他的手,可他還是哄著我。
嚴重的時候,藥吃下去便會嘔吐,清醒的時候為了不讓陸子洲難過,我每次吃完藥,都會強撐一段時間,然後說去上廁所,再開始嘔吐。
可後來我發現,陸子洲早就知道了我的小伎倆,每次我裝作上廁所時,他都會站在門外,他總是在門外偷偷哭啊。
有天晚上,我半清醒半恍惚,路過書房,看見亮著燈。
陸子洲睡著了,我踮著腳走上前,發現他在寫信,他給誰寫信呢,我悄咪咪地拿起來看。
「蘇阿姨:
您好,我是晚輩陸子洲,很抱歉這麼久才與您正式介紹自己,最近珈盈很想念您,會拉著我跳你們跳過的舞,會像孩子一樣讓我抱她,唱您唱過的搖籃曲。
但她在夢裡,卻總是被驚醒,會想到與您發生的一些不愉快,我想著,大概是您對我不滿意,所以才會生氣來嚇嚇她。
我很抱歉,我當初追求珈盈時,手段確實不算光彩,我一直在反思和彌補中,如果您對我有氣,您可以懲罰我,除了不讓我娶她之外,其他的我都受著。
珈盈她,很愛您,您不喜歡她,她很難過,如果下次,您再來她的夢中,可不可以請求您,抱抱她。
——晚輩陸子洲。」
就著燈光,這封信仿佛被賦予了某種魔力,穿過了我腦中的那片混沌,堅定而有力的抱住了清醒的我。
我將信放回原位,走回了房間。
那一夜,我好像真的沒再驚醒。
第二天,我下樓時,陸子洲正在做早飯,自從我病了後,他便親自負責我的飲食起居。
「陸子洲。」
我輕輕喚他。
他愣了愣,轉過頭呆呆地問我:
「你剛剛叫我什麼?」
「陸子洲。」
不是媽媽,不是魔鬼,是陸子洲。
陸子洲喉結滾了滾,機械般地關火,洗手,脫圍裙,然後走到我身邊,和我對視幾秒後,突然仰頭,暗罵了句:靠。
「陸子洲,你哭了嗎?」
「靠!」
陸子洲把我帶回了人間,用他的愛。
14
病好之後,我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最近忙著一個海外項目,到了陸子洲媽媽待的國家,工作開始前,和陸媽媽約了飯。
陸媽媽打扮得格外時髦,一見面就把我帶回了家,說國外的沒有自己做的好吃。
飯後,陸媽媽拿出了陸子洲小時候的照片,跟我分享糗事。
「我這個兒子吧,什麼都好,就是小時候那個字啊,跟狗爬似的,幸虧後來練好了。」
陸媽媽把他字的照片遞給我看。
「這是陸子洲寫的?」
我盯著上面熟悉的字體,有些許激動。
「是啊,夠醜吧,這應該是他高中寫的吧,說起來,他高一高二是在你們隔壁學校讀的,高三因為我們事業問題,就出國了。」
陸媽媽沉浸在分享中。
我蹭一下站起來,有些東西, 好像超出了我的預想。
高中那會兒,我媽媽瘋的很厲害, 我身上總會帶傷,加上圈子裡多得是見風使舵的人,一來二去, 周自齊帶人孤立了我。
在最黑暗的那段時期,我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向她勾了勾唇:
「(我」「聽說今天有流星雨, 活著看看吧。」
字很醜, 但那一天我活下來了。
後來的每一天,我的桌上都會有一張便利貼和牛奶,寫著各種各樣活下去的理由。
我就在這些看似荒誕的理由下,活了下來。
高三沒有了便利貼, 但我等來了轉學的許苒,至此, 我真正活下來了。
我一直在找的便利貼愛心奉獻者,竟然就在我身邊。
帶著迫不及待回去見陸子洲的心情, 我加快了工作的進度。
這次的客戶是一個年輕男生, 見第一面, 他便驚呼:
「你就是沈珈盈?」
「你很了解我?」
我有些疑惑。
「我是陸哥的好友,從高中到現在, 你的大名我可是太知道了,陸哥以前天天早起翻牆給你送便利貼, 你剛進公司那會兒,隻要有項目出差,陸哥每次都會提前跟當地的朋友打招呼,暗地照看著你, 怕你吃不慣住不慣。」
「你的項目,隻要他能插的上手,背後必給你幫忙,當時哥兒幾個勸他,說你……家世太復雜,不好, 不是一路人,容易惹禍上身, 可陸哥說, 你從來就不想和他同路,是他非要跟著你走, 就算沒有同行的路,他也要踏一條出來。」
男生感嘆著。
項目談得很順利,晚上和陸子洲視頻。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老盯著我笑, 搞得我心裡毛毛的。」
陸子洲戴著眼鏡, 眉眼含著寵溺。
「陸子洲。」
「嗯?」
「我們結婚吧!」
「等著,我明天飛過來。」
陸子洲給助理打電話,說訂票。
「你過來幹嗎?再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當面說,好親你。」
原來, 我的愛人,比我預料的更早一步就開始愛我了。
我以為自己荒蕪的生命,原來早就因為他長出了玫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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