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
“算了。”江添伸手說:“杯子給我。”
“不。”盛望讓過了他的手,抓著杯子皺眉說,“你等一下,我還有個事要做。”
“什麼?”
“不知道,想了半天沒想起來。”
“……”
盛望保持著這個姿勢沉思良久,餘光裡,江添伸著的手收了回去,搭在桌邊的椅背上,正耗著不多的一點耐心等他。
盛望忽然輕輕“哦”了一聲,說:“我想起來了。”
“說。”江添抬了一下下巴。
“你之前在車上是不是有話沒說完?”
“有麼?”江添說。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來是不記得了,還是故意反問。
“有。”醉鬼這時候腦子就很好使,還能復述細節:“我說別人都以為我們很熟,實際上我們根本沒說過幾句話,你說了一句其實,然後沒了。”
盛望手肘擱在膝蓋上,杯子就那麼松松地握在指尖。他看著江添,眼珠上鍍了一層臺燈的光,又給人一種沒醉的錯覺。
“其實什麼?”他問。
江添撐在椅背上的手指輕敲了兩下,他垂著眸子,像在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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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說其實可以試試。”
“試什麼?”
“試試熟一點。”
第18章 查作業
當天晚上,某醉鬼心滿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一個激靈嚇醒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為5:37,離日常鬧鍾響起還有30多分鍾,空調保持著低風嗡嗡運轉,盛望抱著頭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牛頓有三大定律,社會主義有基本和主要兩種矛盾,他16年的人生卻隻有一件事想不通——
人為什麼要喝酒?
他昨晚喝了五杯,這輩子的臉都賠進去了。
想想他都幹了些什麼吧。最要命的,想想他對江添說了些什麼,那是人說的話嗎?這要放在平時,給他一萬張嘴都說不出口。
他想把自己捂死在床上。結果剛捂了5分鍾,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半死不活地伸手摸索著,撈過來一看:銀行卡入賬通知,轉賬人是他爸。
也不知道盛明陽過的是什麼國際時間,大清早沒頭沒尾給他打錢。
盛望切到微信界面想給他爸發條語音。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了最頂上的江添,聊天時間停留在昨晚11點多,聊天內容還是那句“那我進了”。
盛望一個手抖,又切出去了。
最後還是盛明陽先發來了一條信息,盛望直接從通知欄點了進去。
他爸的信息是一條中年風味濃重的轉發,說最近天氣反復無常,年輕人長時間呆在空調間裡容易出現各種亞健康問題,是感冒多發的時期。
盛望吸了吸鼻子,覺得他爸可能長了千裡眼。
他這會兒感冒加宿醉,嗓子幹得快裂了,心虛得根本不敢發語音,隻得老老實實打字。
罐裝:爸你幹嘛突然給我打錢?
養生百科:想起來就打了。今天這麼早起床?
罐裝:用功。
養生百科:[大拇指]
養生百科:那趕緊去學校吧,記得吃早飯。
罐裝:哦。
盛望關了微信,一看手機時間,5點45。盛明陽同志給他提供了新思路,他臉雖然沒了但腳不是還在嗎?趁著時間早沒人起床,他偷偷溜去學校不就行了麼!
說做就做,盛望當即跳下床衝進衛生間,洗了個戰鬥澡又用靜音吹風機囫囵烘了一會兒。5點53,他抓起校服外套拎了書包就要走。
手都碰到門把了,他又撇著嘴退到床邊,那隻裝了藥的塑料袋靜靜躺在枕頭旁。盛望抓著額前的頭發犯了會兒愁,還是把塑料袋撈進了書包裡。
一來一回耽誤了兩分鍾吧,盛大少爺就遭了報應——
他一打開臥室門,就看見江添拎著書包從隔壁出來。
我操。
盛望腦子一空,當即把門又懟上了。他捂著臉蹲在門後,感覺人生叵測。
最叵測的是他剛蹲下沒兩秒,房門就被人敲響了。這要放在昨天之前,根本不可能發生,江添吃錯藥了才會來敲他的門。
但今天……一切皆有可能。
你看,這不就來了麼——
盛望手機震了一下,震得他寒毛直豎,點開是一條新的微信消息。
江添:?
盛望把臉搓到變形,無聲崩潰了片刻,老老實實打字。
罐裝:拉肚子。
江添:……
不知道這鬼話對方信不信,反正盛望希望他信。為求逼真,他甩了拖鞋,赤著腳悄悄摸進衛生間,按了一下衝水鍵。
直到聽見腳步聲順著樓梯下去,盛望這才扔下書包,坐在浴缸邊緣。
如果可以,他想在這過完下半生,但他還得上學。
盛望愣是在浴缸邊坐到了6點15,照平時的活動規律來看,江添這時候應該吃完了早飯,收拾收拾書包就該出門了。
他又磨嘰了幾分鍾,終於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挎著書包一臉淡定地走出臥室。剛下樓,就聽見江鷗問:“家裡有治拉肚子的藥麼?”
孫阿姨回答道:“我想想,應該有。常用藥我都備了的,我去找找。”
她從廚房出來往儲物間走,剛巧跟下樓的盛望打了個照面。
“小望下來啦?”孫阿姨說,“哎呦呦你這臉色,肚子還難受嗎?”
她聲音不小,足以引起屋裡其他人的注意。
盛望下意識朝客廳沙發瞥了一眼,就見江添理著書包的手停住,抬眸朝他看過來。盛望被看得差點兒逃回樓上。
“小望先來喝點粥吧,墊墊肚子。”
江鷗從餐桌那邊探出頭來,衝他招了招手。她今天長了教訓,帶了兩隻防燙手套,更顯溫婉。盛望本想說自己不太餓,但想起昨晚那杯特地衝泡的蜂蜜水,他猶豫片刻還是坐到了餐桌邊。
“……謝謝阿姨。”盛望繃著嗓子,說得有些僵硬。
盛明陽一直試圖讓他接納一個新的“媽媽”,新的“哥哥”,但他最多也隻能叫到這個份上。
誰知江鷗卻顯得很高興。
她把粥碗擱在盛望面前,笑了一下小聲說:“這麼叫就行了。”
盛望一愣。
江鷗說:“你跟小添是同學嘛,你就當我是同學的媽媽或者鄰居,都行。阿姨就是受你爸爸囑託,在他不在的時候帶你吃飯,照顧著一點。這麼想的話,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清早的陽光很淺淡,能把人襯得極其柔和。她還是跟那個過世的人長得很像,盛望不敢多看,垂著眸光舀粥。
隻要不看著……好像確實沒那麼難接受了。
盛望悶頭喝了幾口,低低“嗯”了一聲。
江鷗又笑了起來。
女人啊,心情好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她能幹出什麼事來——盛望正喝著粥呢,突然聽見江鷗衝客廳那邊說:“你這就換鞋啦?”
盛望知道她在跟誰說話,但並不想抬頭,隻越過碗沿朝那掃了一眼。
江添拎著書包站在玄關前,看樣子是打算走了。
盛望心說走得好,趕緊走。
誰知江鷗又道:“反正這個點了,你等小望一起吧?”
盛望一勺粥進口還沒來得及咽,當場就成了固體。
江添動作停了一下,遲疑片刻居然松開了門把手。他倚在玄關櫃子旁,摸出手機玩了起來。雖然沒有回答,但這架勢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居然真的等了起來。
草。
盛望嗆了一口,差點咳到離世。
6點40分,盛望終於喝完最後一口粥,拖無可拖,跟江添一起坐上了車。
第一次成功接到兩個人,小陳叔叔很興奮,從開車起就說個不停,說了大概有五分鍾吧,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後座的氛圍非常沉重,盛大少爺平日都以高位截癱的方式歪在座位上,怎麼舒服怎麼來,今天卻正襟危坐目視前方。
小陳不明就裡,也跟著坐正了一些。
車開到學校附近時堵了一會兒,盛望手指在膝蓋上敲著秒數,他從沒覺得去學校的路有這麼長。
江添就坐在他旁邊,餘光可見看見他耳朵裡塞著白色耳機,正低頭刷著手機。看界面配色,應該是某個英文報。
很神奇,他明明沒有變得多熱絡,但盛望就是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堵車期間,他又翻了兩頁,英文報終於翻到了頭。
車流終於又動了起來,小陳撥著方向盤,車子轉了個彎拐進附中路。太陽從後挪到右邊,透過車窗照進來,將盛望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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