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從現實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也是聽了很多怪談之後,才找到的 APP。」圓臉少年心有餘悸,「可沒想到,剛玩一次就被吸進來了!」
我問一旁的少女:「那你呢?」
對方弱弱回答。
「我也是。」
「……」
不得不說,我們三人雷同的遭遇,深刻地詮釋了不作死就不會死。
沉默一刻,玉子小心翼翼問我:「對了雪姐,你身為 NPC,沒有試著逃跑過嗎?」
「試過,跑不出去。」
「哦。」
「那你們呢?」
「我們有條件。」
說著,兩人同時掏出一張義工身份證,反面是模糊的二維碼,掃過後,屏幕上出現了數行血色大字。
【恭喜您成為陽光福利院的一名義工!】
【以下是您必須遵守的規則,無視則會導致一系列不可抗後果!】
【1、您隻有在工作時間內才是義工,其他時Ṱü⁸間內請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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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福利院內沒有雙胞胎,如果看到了,清聯系一位穿黑襯衫的老師處理。】
【3、與孤兒的契約關系不會中斷,請放棄掙扎,安心照顧傾心於你的孩子。】
但在我的目光裡,最後一行血字忽然扭曲變化起來。
【3、與孤兒的契約關系可以中斷,48 小時後,該孤兒會自動放棄與你的契約關系。】
這是什麼意思?
得知解鎖十條規則,便可以離開副本,我們對著這三條規則討論了很久,卻依舊一籌莫展。
天亮前,我果斷放棄了掙扎:「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那怎麼辦,咱們就困在這裡了?」
眼前,兩個高中生淚眼汪汪,我疲憊地朝床裡倒去:「不一定。」
「我們是不能出去了。」
「但有個人,他一定可以。」
13、
「請我看電影?」
「是啊,我有兩張票,再不用就過期了。」
頂樓辦公室裡,我將兩張嶄新的電影票擱在茶幾上:「再說了,您每天都待在福利院裡,難道不會無聊嗎?」
「嗯。」
短暫的停頓後,男人取下眼鏡擦拭:「我需要考慮一下。」
「好的。」
將其中一張電影票留下,我禮貌地退出了辦公室。
這兩張票是玉子的,電影的放映時間正在明天傍晚,距離福利院也不遠,端看裴御願不願意出去了。
翌日,我來到福利院大門口。
距離電影上映還有一個小時,天卻已經黑透了,在附近轉悠了一會兒,才發現腳底不知何時竟爬滿了螞蟻。
見一個小孩正蹲在地上玩,我摸摸他的頭。
「小朋友,你在幹嗎呢?」
「我在和螞蟻對話。」
「螞蟻怎麼能對話?」
「為什麼不能?」
小孩朝我掀起鼻孔:「雖然我們不在同一個維度,但隻要它們掌握了我們的語言,Ţüₚ就一定能傳達出自己的想法!」
嘿,還挺有意思。
我正要再逗他幾句,身後卻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轉身一看,正是裴御。
對方依舊是黑襯衫搭配同色西褲的打扮,好像是熨過了,布料尤為筆挺,那手臂搭著外套的樣子,真的很像一位作家,或者大學教授。
不得不說,雖然猜到了他不是人類,但對那一身寧靜而雋永的氣質,我還是頗為喜歡的。
「裴總,現在出發嗎?」
「嗯。」
見對方走到大門附近,我朝地上的小孩揮了一下手:
「再見了小朋友。」
小孩不理我,專注地觀察著地上的螞蟻,見狀,我也把頭伸過去看了一眼。
隻這一眼,心情頓時變得無比復雜。
不遠處,裴御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便朝我伸出手來。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扶住那冰冷而修長的手腕,借了下對方的力量。
下一刻,順利跨出了福利院大門。
14、
眼前的保安亭消失了。
這裡不再是陽光福利院,但也不是正常的人類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蜿蜒,細長,看不到盡頭的小道。
腳下如同踩著蠕動的活物,柔軟而潮湿。
因為緊張,我被男人拉著,在黢黑而泥濘的道路上摸黑而行:「那個,老板……」
「直接叫我裴御。」
對方溫和的口吻,正傳達出一種天然的親近……甚至是討好。
我忽然就不那麼緊張了:「那個,您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很久了,早就不記得了。」
「是嗎?」
我裝作不經意地笑道:「我看大家都很害怕您,在陽光福利院,您一定是最厲害的了吧?」
此刻,我們之間的秘密,已然隻隔著一層窗戶紙。
然而率先捅破它的,卻是眼前這個神秘的存在,「祂」緊緊拉住我的手,口吻平靜:「不是害怕。」
「什麼?」
「是秩序,我掌握著秩序。」
「……」
「因為我在,一切暫時按某種符合秩序的規律運行著。」
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那麼,放任那些孩子的『惡作劇』,難道也是一種秩序?」
「是的,就像貓捕鼠,鼠捕蟲,蟲捕蟻,這是合理而且必要的。」
察覺到我手心正變得湿滑,對方有些疑惑:「這麼多天了,我以為你不會害怕。」
「……我也是人啊。」
「呵。」
被嘲笑的我,頓時閉緊了嘴巴。
不知過去了多久,前方漸漸亮起,隨風吹來陣陣帶著溫暖的塵土氣。
一些獨屬於塵世的平凡景色,再次出現在眼前。
回望身後,那條小路已經消失了,我松了口氣,主動挽住了對方的手臂:「對了,你有沒有朋友?」
「沒有。」
「那你現在有了。」
「……」
「我能感覺到,和那些詭異的存在不一樣,你很開心我能留在陽光福利院,是不是?」
對方沒有說話,溫柔的眼神卻從我面上一掠而過。
矜持,卻又縱容。
15、
電影自然沒什麼好看的。
劇情老套,人設庸俗,最大的看點就是男女主一言不合就啃嘴,對比一旁的裴御看得滿臉認真,我頭一歪,迅速入睡並打起了呼嚕。
隻是睡到一半,忽然感覺後背有點疼。
迷迷糊糊回頭,卻見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正伸手戳我,見我一臉茫然,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出口。
我心領神會,轉頭戳旁邊的裴御。
「我上個廁所。」
來到外面,女人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對上那雙彎彎的眼睛,我想起了進入陽光福利院那一日,她也是這樣猥瑣地笑著,並極力勸我放棄那份工作:
「那一天,我明明看到你進去了。」
「嗯。」
「你居然還活著?」
「算是吧。」
畢竟,我也不確定自己的狀態。
長吸一口氣,她打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眼睛少女:「那你有沒有見過我侄女?她也在裡面,能不能幫……」
我搖頭:「我很想,但我做不到。」
「……唉。」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女人從拎著的愛馬仕包包裡,掏出一疊紙質文件:「忘了介紹了,我叫玉栩真,是陽光福利院項目的幕後投資人。」
「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這項目背後的秘密。」
她吞吞吐吐地,朝我傾倒了一串古怪而晦澀的詞匯,我有些不耐煩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生祭……一切源於那場生祭。」
昏暗的廁所隔間裡,她壓低聲音,令人遍體生涼。
「來自某個國家的傳說……」
16、
三十年前,陽光福利院隻是一個普通機構。
因為是政企合資,投資豐厚,每年都會收容不少被社會拋棄的可憐人,直到玉氏家族任命了一個外國男人做院長,一切恐怖開始漸漸浮出。
當時的項目負責人發現,院裡幾乎每個月都會失蹤一兩個人。
「一開始,我們以為是護工的疏忽。」
她顫著聲音道:「後來才知道,那個外國人……他在信奉邪教。」
「那個邪教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超過我們認知的事物,隻要掌握了『祂們』的語言,就能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溝通。」
莫名地,我想起了那個小孩的螞蟻理論,不禁沉默不語。
「隨著他一次次的實驗,院裡失蹤的人開始越來越多……」
「然後呢?」
「然後,陽光福利院從地圖上消失了。」
眼前的女人雙肩顫抖,瞳孔放大:「有一天,所有外來的人都找不到它,我卻依舊能看到那道大門,聽到裡面孩子們的笑聲……」
「我知道,他成功了。」
說著說著,她哭了。
雖然項目啟動時她還是個孩子,但身為家族的繼承人,她依舊為此感到痛苦,甚至一遍遍地對我懺悔。
我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她,隻覺得有點無聊。
說到底,那也是別人的死活,就算她一遍遍重復,我也無法感同身受,一心隻想進行自己的計劃。
那就是偷偷離開。
趁裴御沒發現。
察覺到我的沉默,玉栩真沒有強求,她隻是塞給我一張名片,讓我記得聯系她。
這之後,我們在電影院門口道別。
一切似乎都要結束了。
但某種離奇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個陌生男人衝上來,直接將她撲倒在地,並瘋狂地刺了十幾刀——
一瞬間,狂噴的鮮血濺了我滿臉!
我正睜大眼睛想尖叫。
下一秒,忽然就醒了過來!
17、
環顧四周,我還是在電影院裡,旁邊的裴御正在認真地看電影。
難不成,剛才一切都是夢?
我正驚疑不定,忽然有人戳我後背,回過頭,身後的女人伸手指了指出口。
來到外面,她和夢裡一樣打量我:
「你居然還活著?」
聽到了一樣的臺詞,我搖搖頭:
「算了吧,和你沒關系。」
剛想轉身離開,一個手持尖刀的陌生男人從面前經過,我連忙拽住了她:「等等。」
直到那人消失在拐角,才松了口氣:「好了,再見。」
玉栩真一臉莫名。
本以為躲過了夢裡的厄運,然而下一刻,一輛龐大的冷鏈車忽然越過斑馬線,失控地向我們衝來——
毫無疑問,我再次被當場濺了一身血。
睜開眼,面前的屏幕上,男女主正抱在一起啃得難舍難分。
再次醒來的我滿心晦氣,沒等人戳,就主動將一臉懵逼的女人拉到廁所。
「你看到我身旁的男人了?」
她猶豫地看我一眼:「……嗯。」
「他是什麼樣的?」
「他……」
眼看對方支吾半天,我指了指她的手機:
「說不出來,那就畫出來。」
玉栩真很聽話,當即開始繪圖:「他是黑色的,不,不是……他有很多顏色……」
畫著畫著,她忽然失控,瘋狂地將手機砸爛了。
下一秒,便撿起那破碎的手機屏幕,動作絲滑地給自己割了喉。
再次被噴了一臉血,我面無表情:
「操。」
18、
毫無懸念地醒來後,我朝著身旁的男人不耐煩吼道:「好了好了,我不走了!」
又轉向身後的女人:「把你包裡的資料給我。」
對方的手僵在半空:「啊?」
「快點!」
「好的。」
「還有,我會救你侄女,但不保證。」
「好,好的。」
這之後,我得到了一整個愛馬仕包,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附近的觀眾噓了起來:「有話去外面說!」
「就是!」
「有沒有點素質啊!」
在群起的攻擊聲裡,裴御很有素質地將我拉到了出口的小門附近:「該回去了。」
他甚至有些惋惜:「你知道的,我不能離開太久。」
門外的景色,早已不是電影院那燈火霓虹的長廊,而是熟悉的羊腸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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