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瞬間消音,臉色精彩紛紜。
幾秒後,他指著江添憋出一句:“你閉嘴。”
自古以來都是江添讓別人閉嘴多,別人回他這句就極其罕見。他挑了一下眉,點頭表示可以勉強配合一下。
盛望很滿意。
他拉開椅子坐下,然後拎著那本專項題庫問江添:“哎,這兩題你做過類似的麼?”
附中沒有規定過輔導書,都是各班老師根據學生的情況推薦一些。
A班的幾個老師都不提倡過度的題海戰術,一定的閱題量肯定要有,但重復太多沒必要。他們推薦的時候會說一下不同輔導書的優缺點,讓他們挑著買。
輔導書內容大差不差,就是編纂方式和選題水平有點區別。老師們都說買個一兩本就夠了,優缺點結合一下,不用每題都做。
所以有些難題,這個學生見過不代表那個學生也見過。
江添掃了一眼他手裡的書,自顧自在窗臺坐下了。
盛望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踢了一下江添的拖鞋:“喂。”
喂聾了。
盛望又踢一下:“江添。”
江添也聾了。
盛望:“……學霸?”
學霸還是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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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垂下拿書的手,撐著膝蓋就開始嘆氣。
“別閉嘴了,開一開金口吧。”這套流程他已經很熟了,說起來毫無負擔:“我錯了還不行嘛。”
江添終於恢復聽力,伸手道:“題給我看下。”
盛望把書拍進他手裡,努了努嘴說:“12、13題,我打星了。”
“做過。”江添看一眼就知道,“最後一問?”
“嗯,有點沒頭緒。”盛望說:“式子寫完卡住了。”
“卡住正常。最後一問有點超綱,需要積一下。”江添說。
“什麼ji?哪個ji?”盛望沒反應過來。
“微積分的積。”江添說。
“你等一下。”盛望問:“是我理解的那個微積分麼?大學那個?”
“對。”
“……”
盛望一句我日卡在喉嚨裡。
“今晚沒時間不用看。”江添說得很幹脆,“至少這次月考不會考,其他班也在趕進度,但目前挖得沒AB班深。”
“至少?那就是以後會考?”盛望問。
“隻要是高考出現過的東西,學校哪個都敢考。”江添說著翻了一下題集後面的答案解析,他說:“省略的部分太多了,你怎麼買了這本?”
“這本從基礎到重難點的連貫性比其他好,適合自學。”盛望沒好氣地說,“體諒一下悲慘世界的人好麼。不過難題確實有點少,都一筆帶過了。反正這本刷完了,回頭我再買本補個漏。”
江添想了想,把書擱下走到衣櫃前。
盛望一頭霧水地看著,就見他拉開其中一扇衣櫃門,打開一個收納箱翻找了一下,拿起一本藍色封面的題集遞過來說:“這本拓展比較深。”
盛望接過書,注意力卻並不在手裡,而是在衣櫃上。
江添的衣櫃很奇怪,上面的橫槓掛滿了空衣架,卻沒有一件衣服。下面兩個格子,一個放了透明收納箱,另一個放了行李箱。
行李箱是展開的,江添常穿的衣服都碼在裡面,疊得整整齊齊。整齊到隻要合上行李箱,這些東西的主人就能離開得幹幹淨淨,什麼痕跡也不留。
“你……”盛望愣了半晌,抬眼看向江添,“你收拾行李幹什麼?”
他忽然想起當初隱約聽到見的話——盛明陽說過,江添是想住宿的,隻是礙於學校還沒開放申請才暫時被他們留下了。
那時候他巴不得對方早點走,現在卻忽然變了卦。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天的哪一刻改了主意,隻知道看見行李箱的這個瞬間,他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像小時候的夏天,他每每在市郊的主題樂園裡得玩得高興,就會有各式各樣的電話打到盛明陽的手機上,於是樂趣戛然而止,他得乖乖跟著大人回家。
盡管他知道不久之後還能再來,卻依然會在那一刻感到失望。
……那種說笑間會忘記、轉而又會忽然泛上來的失望。
“你要走嗎?”盛望問道。
江添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行李箱,有那麼幾秒鍾他沒有說話,又過了片刻,他說:“不是剛收拾的,一直就這麼放著。”
這話聽起來更有種疏離冷淡的意味,江添頓了一下補充道,:“個人習慣。”
“個人習慣?”盛望回過神來,“你不會在自己家也這樣吧?”
“嗯。”江添神色淡淡地點了一下頭。
“為什麼?潔癖嗎,還是強迫症什麼的?”
“方便。”江添說。
他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盛望看得出來,便沒再多問。他翻開江添給他的題集,發現裡面幹淨得出乎意料,除了有些題目標號上畫了紅圈,什麼字跡都沒有。
“你沒做啊?”盛望岔開了話題。
“沒直接寫在上面。”江添說,“你拿去用吧,隻看畫圈的就行。”
盛望自己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有江添的刪繁留簡,他復習起來省了太多事,速度也前所未有地快。
轉到附中這麼些天,他第一次在1點之前睡了覺。
他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預示著這次月考將順風順水,誰知道臨到橋頭他卻陰溝裡翻了船。
附中的月考比周考正式,考試分了兩天。第一天考語文數學、第二天考英語和兩門選修。盛望翻在第二天清早。
考試8點開始,他按照平日的習慣7點就坐在了考場裡。因為準備充分的緣故,他狀態相當放松,以至於沒能覺察到某些事微妙的不對勁。
7點20分左右,有個眼生的男生探頭進來問:“盛望在這邊吧?”
盛望從筆記本上抬起頭。
那個男生衝他招了招手說:“英語老師找你。”
盛望把筆記本扔進桌肚,起身走到門口問:“菁姐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那個男生說,“好像是英語競賽還是什麼?讓你去拿新的卷子。”
“現在?”盛望問。
“對啊。”
他轉頭看了一眼教室後牆的掛鍾,確實時間來得及,便不疑有他,準備上樓。
那男生說:“不在樓上,在文印室那邊。”
他指著三號路那個方向說:“就修身園前面那個。”
“樓上不是就有印刷室麼?”盛望有點納悶,“幹嘛去三號路那個?”
他也是後來才發現,頂樓辦公室旁邊的兩個小黑屋裡放的是打印機,專供A班任課老師在競賽季印卷子用。
那男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打印機壞了吧。你快去吧,我去考場了。”
他說完便往走廊那頭去了。
盛望嘀咕了幾句,沒再耽擱,快步下了樓。
為了省時間抄近路,他從修身園裡橫穿過去,結果這一抄就抄壞了事。他在修身園的小道上被兩個男生攔住了,那倆人既沒穿校服也沒掛校牌,渾身散發著一股瘟雞氣質,一看就不像是附中的人,倒像是哪個犄角旮旯裡混的二流子。
其中一個寸頭抓了抓頭皮說:“哎,你是叫盛望沒錯吧?知道我今天來是幹嘛的嘛?”
他可能想先唬一唬人,等盛望回個“不知道”,再一邊找事一邊告訴他。
誰知盛望不按套路出牌,點了點頭,淡定地說:“知道。”
寸頭一愣,兇巴巴地問:“知道?哦,那你說給我聽聽,我是來幹嘛的?”
盛望笑了一下,接著拉下臉上去就是一膝蓋,說:“你來討打的。”
寸頭嗷一聲,捂著襠噗通跪下了。他當場沒了戰鬥力,在地上蜷成一團直抽抽。另一個人見狀罵了一聲“操”,拳頭帶風直朝盛望抡過來。
盛望心說自己這考試運真是絕了,考一回打一回,虧他天天宣揚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盡管開局先放倒了一個,盛望也沒能很快抽身。
他在修身園跟剩下那位耗了很久才終於擺脫,對方身上青了幾處,流了鼻血。盛望校服上也沾了一堆泥,臉側被樹枝刮破了皮。
他最後給了對方一腳,脫下校服往明理樓狂奔,就這樣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12分鍾。
“報告。”盛望進教室的時候,監考老師眼珠子都瞪直了,板著臉問:“月考還遲到?!你幹嘛去了?”
教室廣播裡的英語聽力已經放到了最後一部分,盛望抹了一下臉側,說:“看病去了。”
監考老師一愣:“啊?你什麼病?”
“腦子有病。”盛望說完,問道:“報告,我能回座位了麼?”
監考老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張了嘴沒吭聲,盛望便自己進了門。
一早上的倒霉事弄得他窩了一肚子火,什麼乖也裝不下去。
他把校服胡亂塞進桌肚,抓了支筆開始看卷子。
聽力部分一共兩節,他一句也沒撈到,整整三頁聽力選擇題咧著空白的嘴衝他笑。
20道題一共20分,他上次考試好不容易升了60分,這下直接俯衝三分之一。
太特麼操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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