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眼神,好像是看著深愛多年的愛人一樣。
怔愣間,他手掌輕輕扶住我的後腦,溫熱的薄唇在我唇上輾轉,漸漸陷入更深。
我掙扎的身體也隨著他的引導慢慢放軟。
由淺入深。
我被他吻得腦袋發麻,甚至忘了發火。
他離開我的唇瓣,抵著我鼻尖時,我居然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聲聲清晰。
我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覺得他現在失憶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如果我們兩家不是敵對,如果他不總是欺負我,說不定……
說不定,我們或許能在一起。
他眼裡繾綣著情意,直勾勾地盯著我,盯得我臉倏地紅了。
我尷尬地推開他,想找個借口出去清醒一下,我慌亂失措地道:
「我去給你打熱水。」
在外吹了片刻涼風,冷靜下來後,我打了壺熱水回病房。
剛到門口,我聽見他和他兄弟在打電話。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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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病房玻璃窗,我看見宋明宴翹著個二郎腿。
神色焦急問他兄弟:「你確定裝失憶小奶狗能追到她?」
「上次宴會上你讓老子裝高冷霸總,結果她看見我更抵觸了,都怪你,害得我差點沒了老婆。」
我恍然。
怪不得前幾天慈善晚宴上幾年不見的他像抽風一樣霸道地攔腰勾住我往懷裡帶,害得我還摔了一跤。
原來是在裝霸總。
對面他兄弟說:「這次你放心,包穩的。」
宋明宴激動地坐起來問:「真的假的?」
他兄弟認真道:「真的,我找大師算的,你小子就等著結婚吧。」
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聽。
我氣得直咬牙。
死宋明宴,居然裝失憶騙我,佔我便宜。
虧我還心軟照顧他。
我實在無法壓制怒火,一腳踹開病房門:
「你那兄弟有沒有給你算到,我能撞破你的謊言?」
宋明宴驟然驚住,手機猝然墜地。
7
「老婆你聽我解釋。」宋明宴起身抓住我。
此刻我氣瘋了。
我一把甩開他:
「別碰我,還裝呢?誰是你老婆?」
「裝上癮了是吧?」
「用這種低俗的惡趣味來玩我,你太過分了!」
「從小到大,你除了欺負我,你還會幹什麼?」
「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宋明宴驚慌失措湊過來,小心翼翼抓住我衣角:
「對不起,我知道你要去和網戀對象面基,我急瘋了。」
「都是季辭給我出的主意,我就不應該聽他的。」
宋明宴反倒氣了:「都怪他。」
他不知道,電話還沒掛,季辭扯著個嗓音怒吼:「宋明宴,你大爺的,我替你找大師給你算命就花了不少錢,東窗事發,錯都往兄弟身上推是吧?」
「我還和她閨蜜談著呢,她找時曼一吐槽,我還談個屁?」
季辭是宋明宴從小光屁股長大的兄弟,風流浪子一個。
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我都不明白時曼那麼清醒的女人怎麼會和一個油腔滑調的浪子在一起?
我忿忿掰開宋明宴抓住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懶得再和他扯一句。
我氣昏頭了,走到半道發現我包包還落在宋明宴病房裡,我又打車回去拿包包。
到病房門口,發現季辭在裡面。
我看季辭不順眼,想等他們走了,我再進去。
剛準備離開,我聽見季辭問宋明宴:「值得嗎?」
「你喜歡林涵那麼久,可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方才我被宋明宴欺騙,給氣騙糊塗了,腦子沒反應過來,季辭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說宋明宴喜歡我?
可宋明宴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小學生欺負同桌女孩。
幼稚又總愛找我麻煩。
他對我更像是死對頭吧?
8
隻聽宋明宴口吻深沉回復季辭:
「說來也奇怪,我是別人口中聰明優秀的孩子,可面對喜歡的人,我卻十分笨拙!」
「我明明每次都想和她好好說話,可每次都能給她惹生氣,總是事與願違。」
「讀書的時候我在想,要不我直接和她表白吧,想和她說我喜歡她。」
「可她對我印象並不好,我又怕她覺得我輕佻,故而因此更討厭我。」
「有次她喜歡上一個男生,我吃醋,給她惹哭了。她罵我混蛋,讓我別再出現在她面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繼續留在她身邊隻會讓她更厭惡,我隻好轉學了。」
「可我又舍不得她,那幾年每次我都跑到她學校門口,遠遠地看上她一眼,也覺得滿足。」
宋明宴深深嘆了口氣:「譬如今天,我又給她惹生氣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拿她好像沒有任何辦法,靠近,怕她討厭,遠離,我又害怕她被別人搶走。」
季辭倚靠牆邊點燃一根煙,冷聲嗤笑:「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太過痴情沒有好下場。」
「得不到回應的愛,還愛他媽啊,賤不賤?」
而宋明宴笑了笑:「我爸年輕的時候喜歡林涵媽媽,他沒追到,被林叔叔追到了。小時候我不懂,長大後我問我爸,沒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會不甘心嗎?」
「我爸說他早已經放下了,他和我媽在一起挺好,性格互補,那些所謂的不甘心都會在時間的長河裡變淡。隻是後來回想起來,覺得如果當時自己再努力點,對對方再用心點,也不會覺得遺憾了。」
季辭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宋明宴說:「我爸和我說,人一生中能遇見喜歡的人不容易,如果遇見了就努力去爭取,不要給自己留有遺憾。」
「我生在南方,我從沒去過北方,我喜歡林涵,她也不必給我回應,我隻是向往北方,我隻是喜歡她,與北方無關,與她也無關。」
「沒有什麼賤不賤的。」
「如果我竭盡全力到最後還是沒能追到她,那我就祝她幸福,祝她能找到疼愛她的人,這樣我也能放心一點。」
季辭罵了他一句傻逼:
「你堂堂宋家大少爺,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窮人玩痴情是因為他們給不起女人別的東西,你玩個屁痴情?」
宋明宴語氣認真又鄭重:「正因為我有錢,我什麼都有,所以我不需要權衡利弊,我隻需要考慮我愛還是不愛。」
季辭那樣的花花公子很不理解宋明宴。
他垂眸把煙頭往煙灰缸擰滅:「不是,兄弟,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喜歡林涵什麼?我們這個圈子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為什麼非得死認她呢!」
宋明宴偏頭望向窗外,聲音很輕:「喜歡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愛情沒有道理也沒有章法,隻是在遇見她的那一刻,和她相處的某個節點,忽然心動,我就突然喜歡她,沒有理由,隻是有人逃避,而我選擇直視這份心動並陷了進去,僅此而已。」
季辭搖了搖頭,懶得再勸他。
季辭拍了拍宋明宴肩膀:「鬧到這一步,林涵以後估計不會再搭理你了,紗布拆掉,我們走吧。」
「這次算兄弟給你出了個餿主意,算我對不起你。」
我僵在門口。
他們打開門,與我撞個正著。
9
知道宋明宴喜歡我,還喜歡得那麼深,各種復雜情緒在我心裡早已亂成一團。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眼神閃躲,手心汗涔涔,指向桌子上:「我……我來拿包。」
季辭見狀說:「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兄弟你等會兒送下林涵。」
宋明宴緊張地攥著手。
他眨巴著眼睛,茫然地看著我,愣了一會兒,他立馬跑去把我包包拿過來乖巧地遞給我:「我能送你嗎?」
他怕我發火,問得小心翼翼,給我遞包的手抖得厲害。
我接過包包,點了點頭。
他開心地揚唇微笑。
回去的路上很尷尬。
知道宋明宴喜歡我後,我對他那種針鋒相對的死對頭氣質沒了。
氣氛變得很微妙。
安靜半晌,宋明宴修長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沉吟道:「對不起。」
「我不該騙你。」
我不是一個別扭的人,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感情。
默了默。
我偏頭望向車窗外:「抱歉,現在的我,給不了你什麼回應。」
宋明宴苦笑道:「沒事。」
他專心地開著車,光線下,他的眸子隱隱泛著紅,閃著淚光。
接下幾年,宋明宴沒再打擾過我。
他身為宋家獨子,繼承了宋家產業。
他這位掌權人做事果決,很快把宋氏做上市。
圈裡人都道他年輕有為,手段凌厲。
我聽後笑了笑,他和我認識的宋明宴當真是同一個人嗎?
也是,或許他向來優秀,或許隻是對我幼稚罷了。
而我也繼承了林家產業,這四年來忙得不可開交。
網戀對象的事,自宋明宴那次裝失憶後就不再聯系了。
說來也奇怪,這四年來,每次我生日,我家門口都擺著一束玫瑰,和一張無名卡片。
第一年卡片上寫著:【我的青春實在平淡,因為愛著你,便熱烈了起來。】
第二年卡片寫著:【我每天做著白日夢,有天在夢裡,你抱了我。】
第三年卡片寫著:【親愛的公主,願你無災無難,歲歲平安。】
第四年:【謝謝你的出現,足夠了。】
我愛惜地將卡片放在盒子裡。
今天有場商業夜宴,聽說宋明宴也會參加。
宴會廳裡,他坐在沙發上,西裝裡襯衫領口微敞,自然地交疊著雙腿,整個人暴露在燈光下,英俊的側臉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迷人。
他帥氣依舊。
隻是眼眸裡沒了以前的純真肆意,變得淡漠清冷。
我在想,除了在我面前,他對面別人是不是一直都是這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看得出神,聽見有個女人想帶著目的去接近他,卻被旁邊人攔下。
「別去招惹宋明宴,他手段狠辣,最討厭女人靠近他,別給他惹火了,把你家投資給撤了。」
「之前就有世家小姐去勾引他,就被他撤了投資,你安分點吧。」
「他這種身居高位的天之驕子,心思肯定不在男女情事上。」
我挑了挑眉。
外界對他的評價挺高啊。
「林涵。」
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宋明宴聽見我的名字怔了一瞬。
他下意識循著聲音回頭。
所有人都注意到宋明宴看向我的那刻,從矜冷淡漠到慌了神。
我隔著人群,用口語和他說:「好久不見。」
10
我記得上次幾年不見,是他和我說好久不見,時過境遷,這次竟是我主動開了口。
宋明宴猛地起身,太過慌亂,長腿絆到桌角,差點跌倒。
他跌跌撞撞小跑到我面前,緊張得手足無措。
他攥了攥指骨,定了下情緒:「好久不見。」
宴會廳裡,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我倆身上。
議論聲不絕。
我有些尷尬,指向外面的露天陽臺:「去哪裡聊?」
想起那年宴會上,他把我抱到陽臺沙發上的場景,我不自覺笑了笑。
到了露天陽臺,我雙手搭在透明玻璃圍欄上。
宋明宴倚靠在我身旁。
對面江邊燈火燦爛,忽然放起了絢麗煙火。
宋明宴低聲問:「過得好嗎?」
我看向他,笑得甜美:「明知故問?」
這四年,他經常獨自一人站在我家別墅下,仰望我的房間,蕭條修長的身影一站就是好久。
宋明宴被我戳穿,俊臉驟然染上一抹紅。
他看向我的眼裡閃爍著幾絲無措:
「我……隻是想遠遠地看你影子一眼。」
我垂下眼睫:「每年生日,花都是你送的吧?」
微風吹起宋明宴額前的碎發,本就紅的臉被風吹得更紅了:「怕你討厭,我沒寫署名,你怎麼知道的?」
他寫的卡片很明顯啊,我想不知道都難。
江對面,煙花一朵朵在夜空綻放。
我輕聲問:「談場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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