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車程三個半小時,他們中途停了一次休息站,在那吃了點東西,轉悠著透了會兒風,再上車時盛望已經完全好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在目的地停了車。
盛望下車的時候感慨道:“這哪是有點偏僻,這就是深山老林吧?幹嘛搞這麼個地方啊?”
楊菁說:“為了把你們圈起來唄。”
“我們又不是來勞改的。”
“早幾年沒這麼偏,各個科目的冬令營夏令營都安排在市區內的學校,你知道你們這幫熊人有多難管嗎?仗著不在自己學校,什麼都幹得出來。我記得有一年,一晚上逮住12個翻牆上網去的。人家還不方便直接點名,天天往集訓辦公室送夜不歸宿的通報單。”
盛望和江添對視一眼,感覺那些學長學姐們沒挨的罵,都要在他們身上兌現了。
“行吧。”他認命地說著,跟著楊菁去辦公室報到。
這學校比他想象的還大,被那座小山包分成了前後兩塊區域,後面是主校區,前面的小一點。校領導非常慷慨,把山前這塊地全部劃給了集訓營。
“上課就在前面的實驗樓,住宿呢借的是那棟教職工宿舍,條件肯定比不上賓館了,也是上下床,但是比正常學生宿舍好很多,兩人一間。”負責後勤的老師給了盛望和江添兩張門卡,說:“宿舍都是按學校分配的,你們倒是挺巧的,剛好兩個人。晚上沒有熄燈制度,用電和熱水也沒有限制,但是——”
他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強調道:“前車之鑑,我還是要說一句,守點校規好吧?你們不是來度假的。”
盛望想起自己來之前的念頭,忽然有點心虛。
第67章 拉鋸
這個學校的教師宿舍確實比一般學生宿舍條件好很多, 除了獨立衛生間還帶有小廚房、迷你冰箱和消過毒的洗衣機, 就連所謂的上下床也比學生宿舍的“豪華”一點, 起碼夠寬,去上鋪走的是木質小樓梯,不用踩著鐵槓爬。
楊菁盡職盡責地把兩個學生送到宿舍, 她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來到陽臺,準確來說是露臺,因為是給老師們住的, 並不那麼嚴防死守, 甚至還放了一對咖啡座,好像誰會坐在這裡吹冷風似的。
陽臺正對著小山包連綿的秋葉林, 楊菁嘖了一聲,嘟哝說:“還挺有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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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正在拆行李, 聞言問她:“比我們學校教師公寓好嗎?”
楊菁點評道:“房子比我們那小,我那有臥室有客廳, 不過風景還不錯,總得有個長處嘛,老師也不容易, 天天改你們那些卷子, 一不小心就氣抑鬱了。”
盛望毫不謙虛地說:“反正英語不是我氣的。”
“先別開屏,房卡給我。”江添把拿空的箱子放好,衝他伸出手說。
“哦。”盛望老老實實掏口袋。
楊菁看得有點好笑,又忍不住問江添:“房卡不是一人一張麼,你拿他的幹什麼?”
江添抽走卡, 薄薄的眼皮撩起來,很是譏諷:“你讓他自己說。”
盛望木著臉道:“報告菁姐,截至今日,我弄丟過三次校卡,兩回宿舍鑰匙,三把尺子,多少支筆來著?”
楊菁:“……你頭怎麼沒丟過?”
盛望想了想,又辯解道:“不過最近已經改了,這段時間都沒丟過什麼。”
江添手指一頓,垂著眼默然片刻,安靜地把卡收進了書包裡側口袋。
他們門沒關,外面忽然一陣喧哗,一大波男生從樓下湧上來,半是起哄半在笑。
“鬧什麼呢?”楊菁走到門內外,盛望和江添都跟了過去。
就見旁邊幾個宿舍的男生全趴在走廊上,頭湊頭在那研究集訓期間的排課表,還有零星幾個人順著樓梯上來,嘴裡還在感嘆著:“臥槽牛逼了這安排。”
參加這種集訓,學生多多少少會有點抱團,同一個學校喜歡呆在一起。像這種規模的,一看就是一中來的。
歷年英語集訓一中都佔著大半壁江山,這群學生來這跟回家似的,自由又放飛,頗有點東道主的派頭。
盛望聽他們議論了一會兒才知道,這群男生之所以這麼起哄,是因為所有集訓學生不論男女都住在這棟樓,男生在這層,女生就在下一層。
果不其然,樓下很快傳來一片驚呼,姑娘們也反應過來了。
“真的假的,學校瘋了?”盛望訝異地說。
楊菁搖搖頭說:“你聽他們起哄呢,每層樓有鐵柵欄門的,現在為了方便搬行李才開著,等你們開始上課了,那些門都定時鎖的。我剛剛看到安排就問過後勤了,門禁時候會查寢。一中代代相傳,還能不知道這些。”
“那他們亂叫什麼。”盛望哭笑不得。
“不知道。”楊菁沒好氣地說。
青春期就是充滿了一驚一乍,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見到一點跟平日不一樣的東西都容易哄鬧起來。沒多會兒那群男生就追打開了,一群人把某個男生擠得貼在牆上,跟高天揚、宋思銳那幫二百五別無二樣。
楊菁用手指虛點著兩人說:“警告你們啊,別集訓一趟回來沾了一中的傻氣。還有,樓下是男是女有沒有鐵門都跟你們無關,別瞎招惹,聽見沒?”
話音落下,兩雙眼睛默然無語地看著她,楊菁想了想,覺得這倆確實不像會瞎撩女生的人。又改口道:“女生主動的也不行,不準搭理。”
兩雙眼睛依然默然無語地看著她,楊菁:“……”
“算了,當我沒說。”楊菁碰到這倆就胃疼,她擺了擺手道:“反正心無旁騖給我把復賽拿下來,別人比賽我還要做個賽前輔導,你倆這心理素質就算了。我就一個要求,不準提前交卷,再讓我知道你倆就等著吧。”
安頓好他們,楊菁便跟著專車走了。
盛望琢磨著她的話,覺得她那些擔心都有點多餘。他怎麼可能招惹誰,真招惹也不惹樓下的。至於那些女生,人家壓根不認識他倆,主哪門子的動。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可能弄錯了,還真有認識的。
報到這天下午沒有正式的課,隻有一個集訓營開營儀式,實質上跟開學班會差不多,也就是發點講義教材,說點動員的話。
實驗樓前面有個打印室,江添去打印他們要上交的學員信息,盛望帶著他的書包先去教室佔個位置,結果一進教室就聽到了江添的名字。
盛望朝聊天的那群人瞄了一眼,在教室最後一排找了個靠窗的雙人桌,前面的聊天內容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他聽了一會兒才弄明白,原來一中那幫人裡有兩個是江添初中同學,一男一女。
那個女生坐在桌上,扎著松松的馬尾,穿著寬大外套,挽著另一個女生的手臂跟人笑成一團,所有的玩笑都是她起的頭,看起來比A班辣椒還潑辣。
她大概比較好說話,一中那群人都在拿她起哄,說什麼“老同桌見面可以敘個舊”,什麼“過會兒江添來了我就拽著你坐他前面去”。
帶頭起哄的那個男生皮膚黝黑,穿了件亮銀色的運動夾克,正是江添那個男生同學。
盛望默默朝前面的空座覷了一眼,拉開椅子坐下給江添發微信。
貼紙:一中有你老同學
他發的時候覺得自己語氣很正常,發完再看又感覺有點怪怪的,於是撤回了。
結果下一秒,江添的回復過來了。
森林中的影帝:哪個?
盛望:“……”
你不是在打印麼?盯著微信幹什麼?
盛望在心裡吐槽道。
江添沒看見也就算了,他這麼一回復,上面那行“你撤回了一條消息”就顯得不太自然。
其實江添上的初中本就很有名,這種競賽上碰到老同學也並不稀奇。他哥那麼優秀,老同學裡有喜歡他的再正常不過,盛望對這個其實沒什麼感覺。但幾條微信一發,看起來倒像是有點什麼了。
盛望看著聊天框啞然失笑,幹脆多說了幾句。
貼紙:不知道名字
貼紙: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貼紙:好像是你初中同學
森林中的影帝:沒注意
貼紙:等你來教室應該就知道了
盛望發完這句,一中那群人的聊天話題已經換了,這次倒是跟競賽有點關系。
“據說這次集訓要用到初賽成績啊?”
“那我虧死了,我初賽考得一塌糊塗。”有人懊惱地說。
“滾滾滾,別裝好嗎?你特麼前十說自己一塌糊塗?我跟你平分,我怎麼不覺得一塌糊塗呢?”這是那位亮銀說的。
“就是,你前後幾個都是並列,相當於考了第6,你要是都一塌糊塗了,我們怎麼辦?”
“別提了,第5附中的,11江添,我們被夾在中間了,這叫前有狼後有虎。”
亮銀又道:“怕個鳥,復賽有演講有問答,佔了一半分,別的不說,我們學校口語優勢還是很大的,到時候雜七雜八分一加,不就把人甩了麼。”
“江添口語不好啊?”有人問。
亮銀幹笑一聲:“他就算了,他口語比我好。”
“那你講個屎啊!”
“可以超第5啊!”亮銀說,“附中那幫人你又不是沒在其他競賽上見過,不是二逼就是呆逼,他們以前英語前40不入的,我估計啊,第5大概率是個往死裡啃書刷題的,目測是後者。”
盛望:“……”
“你差不多一點,教室有人呢。”有同學提醒,一中那群男生女生下意識轉頭掃視一圈,女生們掃過盛望的時候停了一會兒,笑著轉過去小聲議論著。
除了盛望之外,教室裡還有其他幾個零星散落的學生,一看就是其他省重點來的。
亮銀擺了擺手說:“你傻啊,人跟江添是同學,當然一起來。江添沒進教室呢你怕什麼。”
“噢,也對啊。”其他人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跟著點頭。
結果這話剛說完,江添拿著幾份打印好的材料進了教室。
託那兩位老同學的福,他在一中強化班的受關注度不比附中低。他一進門,那群聊天的人就齊齊轉過頭來。
亮銀起哄似的推了一下那個女生,然後舉起手叫道:“江添!”
江添腳步停了一下,看向他:“你也來了?”
“對啊,走狗屎運佔了個名額,還有葛薈也來了。”亮銀看向他的手,納悶地說:“你包都不帶,就拿了材料啊?”
“包在那。”江添指了一下,然後朝盛望走來。
一中那幫人先是一愣,然後跟著他緩緩轉向盛望,臉就全綠了。那群女生先哄笑起來,亮銀皮膚由黑轉紅,尷尬瘋了。他灰溜溜地小跑過來,在兩人前面的空座上坐下,衝盛望幹笑兩聲說:“那個,我剛剛胡說八道的時候你幹嘛不攔一下?”
盛望想了想說:“我要立刻攔的話,你可能更尷尬。”
亮銀:“……”
“我嘴巴一向比較賤,就當不打不相識行不行?”亮銀自我介紹道:“我叫卞晨。”
這位不打不相識的卞晨說傻不傻、說精也不算精,這張嘴卻是真的欠。他可能懷了些許愧疚心,一個下午都在跟盛望套近乎瞎聊天,結果專挑雷區趟,越說盛望臉越木,這梁子就算結下了。
老師說這次的課程有一半時間是在進行口語訓練,訓練方式帶有一定競爭性,學員兩兩一組,演講、問答之類都以pk方式練習,贏的記分為1,輸的記為0,集訓兩周下來,成績匯總之後計入復試總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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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