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江添:“你也會衝動麼?”
江添:“會。”
“哪些時候?”盛望又問。
“很多。”江添說,“意志力不強的時候。”
盛望“噢”了一聲,忽然說:“那你現在意志力強麼?”
江添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片刻後說:“不強。”
“那問你個問題。”
“說。”
“對外我一直都說你是我哥。”盛望猶豫幾秒,看向他,“對內能換點別的麼?”
“怎麼樣叫對內?”
“關上門的時候。”因為壓得很低,盛望的聲音也有點啞,“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
“你想換成什麼?”江添問。
“可以換成什麼?”
也許是因為那句明確的“意志力不強”,盛望好像忽然沒了束縛,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他抬著下巴想了想,轉頭問道:“換成男朋友行麼?”
江添後腦抵靠著牆,半垂的眸子很輕地眨了一下。他剛要張口,盛望又補充道:“你要是說不行,我就上嘴了,親到你說可以為止。”
江添的目光從眼尾瞥掃過來,倏忽一落又收回去,說:“那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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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腦子裡轟地著了一片火,燒得人耳朵發紅。他眨了一下眼,轉頭吻了上去。
江添非常克制,任盛望青澀又毛躁地觸碰著,直到對方試探著舔了一下他的唇縫,他才偏開頭避讓開。
盛望眯著眼,看見江添凸起的喉結滑了一下。
片刻後,江添才轉過頭來說:“你真的想傳染是吧?”
“誰讓你說不可以。”盛望有點意猶未盡,蜻蜓點水還是不夠親昵。
“現在可以了。”江添說。
“哦,那慶祝一下。”盛望得逞地笑起來,然後舔了舔下唇又去鬧他。也不知道亂七八糟親了幾下,江添終於被鬧得有點耐不住了。
他微微讓開一些,右手順著盛望臉側和下頷骨滑落下來,抵著下頷的拇指撥了一下,讓盛望側過頭去,然後吻在對方頸側。
克制又情不自禁。
盛望不輕不重地抓了一下他的頭發,呼吸都在顫。
他知道這樣不傳染,但是……
我靠。
*
少年意亂情迷時候的意志力都是擺設,最終結果就是江添的發燒在當晚退淨,但不幸又轉化成了更為拖沓的感冒,而盛望在第二天早上連打三個噴嚏後也光榮就義,加入了感冒大軍。
好處是破罐子破摔不用怕傳染了,壞處是兩個人嗓子都啞了還伴隨著咳嗽,十分影響演講的發揮。
盡管評分老師都知道他們原本的水平,也知道生病是意志力以外的因素,打分的時候應該稍稍考慮一下。但最終效果畢竟擺在那裡,也不能閉著眼睛包容所有問題,所以盛望和江添斷斷續續感冒了一個多禮拜,pk分數也上上下下起伏了那麼久。
這期間最矛盾的就是卞晨了,他10天裡狂掃了7次pk分,一邊激動高興,一邊又覺得有點趁人之危。
反倒是盛望自己看得很開,對他說:“有得必有失,應該的。剛好提醒我正式決賽要加倍努力。”
後面半句很有道理,前面“有得必有失”和“應該的”,就超出卞晨理解範圍了,屬於玄學。反正他沒看出盛望“得”在哪裡,又為什麼說自己“該的”。
不知不覺集訓已經走到了尾巴,正式決賽的考場並不在這所學校。集訓營的老師安排好了行程,40個學生都要北上。
臨出發前,盛望終於得空去了一次山後的長街頂頭,那家因為裝修歇業好幾天的店煥然一新。他把手機裡那張合照導了出來,一共洗印了兩張。
其中一張給了江添,另一張他要放進那本相冊裡。
他剛滿17歲,一共有18張照片,最後這張是一場意外也是最大的驚喜。
相冊每頁都是灑金硬紙做底,上下兩塊透明膜。他把這張合照塞進透明膜之前,忽然生出一些想法。
他問江添:“照片右上角的年份是你寫的麼?”
“印的。”江添說,“這個紙面哪那麼好寫。”
“行吧。”盛望又問,“那我要是想寫點字呢?”
江添想了想說:“寫反面吧。”
“反面往裡一塞就看不見了。”盛望說。
“你要寫什麼?”
江添這麼一問,盛望愣了一下又失笑道:“哦對我傻了,本來也不是寫給別人看的。”
他抓了一支筆,把照片翻過去,迎光看了一下人影輪廓。在他自己背後寫了一個字——我。
然後在江添背後寫上了剩下的字——我喜歡的你。
我和我喜歡的你。
江添就站在旁邊,看著他認認真真寫下這句話,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些掙扎、反復以及所謂的理智都太傻了,傻得像他又不太像他,倒不如放肆一點。
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我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以至於差點忘了,我17歲,這個年紀裡整個世界都是我的。不需要猶豫也用不著權衡。
我無堅不摧,也無所不能。
第76章 返校
他們比完英語正賽回到市內剛好周一, 完美錯過了一場月假。盛明陽本來叮囑了小陳去車站接人, 結果被附中搶了活。
專車還是那輛專車, 司機也還是那個司機,隻是副駕駛座上的老師由楊菁換成了徐大嘴。
盛望原本有點慶幸,覺得坐學校的車比坐小陳的車好一點, 免得一開車門就看見江鷗和盛明陽。
但開門看見徐大嘴也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沒有哪個沒畢業的學生喜歡跟政教處主任呆一塊兒,更何況還是被收過手機的學生。
大嘴一露臉, 盛望就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
“學校也沒見你這麼聽話, 在外面我還能收你手機啊?”大嘴沒好氣地說:“給家裡報平安還是闲聊?報平安你就繼續,闲聊玩遊戲就當我沒說。”
“我爸問我們學校的車到了沒。”盛望回答。
“那肯定要說一聲, 免得家長擔心。我們學校這方面還是做得很好的,隻會早到不會晚到, 怎麼也不能讓學生在車站幹等著沒人接。”徐大嘴就附中對學生認真負責這個點展開了千餘字的論述,盛望一邊“嗯”個不停, 一邊飛快給盛明陽回微信。
養生百科:最近溫度又降了不少,你江阿姨說宿舍那個被子估計有點薄。下午下課之後有空回宿舍麼?我們去學校一趟,給你跟小添加床墊被。
店慶:不冷啊
店慶:我倆落了兩禮拜的課了, 下午下課不一定有空
養生百科:你把鑰匙給我們, 我跟你江阿姨去弄一下
店慶:宿舍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還有舍友呢,你們突然過去嚇到人家
盛望正悶頭打字,忽然聽見江添低聲說:“皺眉幹嘛?”
“我爸。”盛望說著就要把聊天內容給江添看,但剛轉過去又覺得不太合適。
一來這段聊天裡面, 他不想讓盛明陽和江鷗來學校的意圖太明顯,他怕江添看到了以為他後悔。
二來他也不想讓江添看到盛明陽和江鷗的名字,他怕江添心裡有負擔後悔。
於是他手機在江添眼下一晃而過,沒等對方看見什麼就收了回來,垂著眼抱怨道:“我爸非說降溫了,盤問我倆穿沒穿秋褲。”
說完他又怕江添不信,幹脆伸手摸了一把江添大腿,小聲說:“我看看你穿了沒。”
“……”
江添讓了一下,把他那爪子擋開。盛望不依不饒想要鑽空子,又被江添抓住了手腕。
前面滔滔不絕的徐大嘴終於住了口,轉頭看過來。
兩人立刻撒了手,盛望還往旁邊挪了一點,靠著車窗心虛地隔出了一條楚河漢界。
他下意識有點擔心——徐大嘴火眼金睛,看他發個短信都能懷疑他談戀愛,現在他跟江添並排坐在大嘴眼皮子底下,簡直是送上門來自首的。
誰知大嘴隻是哼了一聲,搖頭對司機說:“哎,幸虧我家隻有一個兒子,這要是兄弟倆,喏——”
他指著後座兩個說:“估計得從小鬧到大。”
司機一臉感同身受:“我家就是倆兒子,搶玩具、搶飯、搶床、反正就是別人的東西更好。”
“是吧?頭疼呢。”
大嘴又跟他就兒子教育問題聊了起來,沒再管後座兩個人。
盛望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在大嘴他們眼裡,他和江添是一家的,是兄弟,親一點鬧一點都很正常,怎麼也不會想到別的上面去,隻要他們小心一點。
……
隻要小心一點就好了。
盛望繃了一路的筋骨慢慢放松,心情又變得明亮起來,就連給盛明陽回信息語氣都不那麼僵硬了,好像隔著的那層手機屏就是保護膜,耐摔耐砸。
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頭倚著車窗,右腿靠著江添,跟盛明陽扯起皮來。
店慶:你跟江阿姨說宿舍有空調,晚上睡覺穿長袖我們都嫌熱,再墊一床被就能自燃了。
盛明陽沒好氣地回他:胡說八道
店慶:真的
店慶:不信我晚上回去拍給你看,有個胖一點的舍友還穿背心呢
店慶:你想熱死你兒子麼
養生百科:後面氣溫肯定還要降,就算不鋪,放那裡備著也行
店慶:爸你仔細回憶回憶,就我們宿舍那些櫃子,塞得下備用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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