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連弈嘆氣,一連得到她兩個冷淡的“嗯”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聊了。
半分鍾後,宋燕萍主動說:“錢賺得再多,把身體弄壞了,有命賺沒命花有什麼意思?你在深圳那邊也沒個人提醒你注意身體?”
裴連弈咧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小竹這幾年去外地讀書,我一個人在家裡過日子,誰能提醒我啊?”
宋燕萍微愣,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在那邊沒給小竹找阿姨?”
“沒有沒有,”裴連弈急忙擺手,“天天忙著應酬,哪有空找?”
宋燕萍抿唇,沒說話。
裴連弈也沒有說話,當年那樣恩愛的夫妻,因中年婚姻的不和諧,日復一日的爭吵,曾一度到了相看兩相厭的程度,彼此終於再忍受不住這種生活,選擇了分道揚鑣,如今再重逢,時間衝淡了當年的厭惡和失望,隻留下淡淡的尷尬和無措。
一旁眼尖的老鍾看出這兩人的不對勁,對老賀使了個眼神。
兩對夫婦心領神會,專心聊自己的,誰也沒上去打擾。
賀箏月先幫她的一對雙胞胎女兒點了不少兒歌,兩個小家伙口齒不清,舌頭都還沒捋平,一雙小手捧著笨重的麥克風,咿咿呀呀的跟著伴唱哼出簡單的旋律。
一首歌下來音調沒對上幾個,但勝在雙胞胎奶裡奶氣的聲音哪怕是走了調也聽著可愛,大人們十分給面子地鼓掌喝彩。
“好!唱得好!”
有了雙胞胎這活力十足的兒歌開場,氣氛很快被炒熱。
幾個長輩心中的KTV必點曲目,二十幾年了都還是來去那麼幾首,他們也沒興趣學新的流行歌,就覺得當年的那些老歌最經典,旋律和歌詞無論什麼時候聽都是那麼令人共鳴。
以往每次去KTV必和老婆唱心雨的裴連弈這次卻沒有點歌。
其他人不好撺掇,畢竟都離婚了,雖然他們能看得出來這倆口子心裡都還有對方,但心裡別扭,肯定沒那麼快就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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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們各自唱完自己點的年代老歌,問幾個小輩唱不唱歌。
雪竹和孟嶼寧都說不唱。
“沒意思,”老鍾打趣,“都談戀愛了,好歹給我們來一首情歌對唱啊!”
雪竹最怕這種當著別人秀恩愛的場面,不論是看人秀恩愛還是自己秀恩愛,她都能尷尬得腳趾抓地,連忙擺手說不要。
孟嶼寧當然是隨她,她說不要那就不要。
老賀搖搖頭感嘆:“小時候膽子還大一些,怎麼長大了以後這麼害羞呢,唱個歌都不好意思。”
鍾子涵拿過被推諉來推諉去的麥克風,輕咳一聲說:“既然這兩個人不願意唱,那我就唱一首歌送給這兩個人吧。”
老賀趕緊遞過去話筒:“來來來,子涵你唱。”
“謝謝叔叔,”鍾子涵又看向站在點歌機旁的老鍾,“爸,麻煩幫我點一首廣島之戀。”
老鍾:“啊?”
鍾子涵肯定:“對,廣島之戀。”
賀箏月立刻明白他想要幹什麼,拿過另外一個話筒說:“我跟你一起唱。”
憂傷的欠揍在包廂內響起。
“喂喂喂,”鍾子涵對著麥克風試音,先打了個不高不低的酒嗝,語氣嚴肅,“這首廣島之戀,獻給我的哥們孟嶼寧和我的妹妹裴雪竹,順便祝福他們的這段兄妹不倫之戀。”
長輩們:“……”
鍾子涵面對二人,指著孟嶼寧,又指著雪竹:“你早就該拒絕他,不該放任他的追求。”
雪竹:“……”
孟嶼寧:“……”
說實話,鍾子涵的聲音是好聽的,低音炮,就是唱的這歌詞太不正經。
賀箏月緊接下一段,喝了點酒也開始不正經,也不管兩個女兒坐在旁邊聽:“越過道德的邊界,你們走過愛的禁區。”
“……”
“……”
兩個人就這樣圍著孟嶼寧和雪竹把這首越過道德邊界的廣島之戀給唱完了。
雪竹又是羞憤又是好笑,捂著臉不說話。
孟嶼寧哭笑不得,其實心裡早預料到他們沒那麼容易放過自己和小竹,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用這種方法來打趣。
打趣歸打趣,該正經還是要正經起來。
賀箏月又給他們唱了一首歌。
正經的情歌,講述青梅竹馬的故事,唱著唱著,賀箏月仿佛就想到了當年他們都還很小的時候,小竹蹣跚學步的模樣,一扭一扭地跟在她和子涵身後,她和子涵帶著她到處瘋鬧,迎著附中小區濃烈的夕陽肆意歡笑,後來寧寧搬了過來,小竹愛跟在他身後跑,少年從不嫌煩,任由妹妹小小的手抓著他的一根手指,當時他的身形明明還單薄,卻依舊在小竹每次耍賴不肯走路時,背起她小小的身子帶她爬上狹窄老舊的樓梯。
他們玩家家酒,他給小竹當丈夫,小竹給他當妻子。
結果現在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他們把兒時的回憶變成了現實,把這份單純的總角之情變成了更動人的情愫。
真好啊。
賀箏月在心裡想。
***
唱完歌從KTV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又回飯店吃了頓晚飯,一行人再出來沿著江邊散步。
江邊公園每到了傍晚就開始熱鬧起來,隨著夕陽漸沉,江邊的街燈一點點亮起來,迎著微涼的晚風,大爺大媽拎著音響站在廣場上跳廣場舞。
還有不少買夜光玩具和氣球的小販來回晃蕩,梓童和梓真被這東西吸引,纏著媽媽非讓媽媽給買。
賀箏月知道女兒們的德性,玩具買回來也就那麼幾分鍾的熱度,回家就到處亂扔,所以不給買。
還是大舅舅和小舅舅疼外甥女,給兩個外甥女一人買了個會亮燈的貓咪頭箍。
姨媽給她們買了氫氣球,一時間梓童和梓真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牽著氣球叫喊著到處亂跑。
賀箏月無奈:“別給她們買這麼多東西,寵壞了都。”
雪竹挽著賀箏月的手,笑眯眯地說:“我小時候跟大人們出去逛街,最想買這些東西了,可惜那時候我媽媽不給我買,當時心裡特別失望,就別讓她們再重復我的遺憾了吧。”
賀箏月也響了起來:“你當時就跟她們一樣一樣的,阿姨不給你買你就坐在地上死活不走。”
雪竹窘迫地抿了抿唇。
前面幾米的雙胞胎跑累了,又轉過身往舅舅們懷裡撲。
孟嶼寧低頭問:“怎麼了?”
梓童張開雙臂,跳著說:“要九九抱。”
一旁的梓真也衝鍾子涵張開手:“大九九抱。”
兩個男人輕輕松松抱起小家伙,小家伙們在舅舅們的懷裡樂得直蹬腿。
“小九九,”梓童指著自己腦袋上會發光的貓咪頭箍,抱著孟嶼寧的脖子問,“系我好看還系妹妹好看?”
孟嶼寧一碗水端平:“你們都好看。”
梓童不聽,非要比個高低。
梓童在他懷裡,於是孟嶼寧笑著說:“你好看,你比妹妹好看。”
結果梓童轉頭就跟妹妹炫耀:“小九九說我比你好看!”
梓真瞪大眼,突然扁嘴,孟嶼寧哭笑不得。
鍾子涵頭疼,瞪了眼孟嶼寧,趕緊抱著懷裡的梓真哄:“妹妹好看,大舅舅覺得妹妹比姐姐好看。”
結果梓童又不開心了,抓皺了小舅舅原本熨帖的襯衫,執拗地問他:“小九九,系誰墜好看?”
孟嶼寧往後望了一眼,眼中清澈溫柔,勾起唇角說:“小舅舅覺得姨姨最好看。”
“一一?”
梓童趴在小舅舅懷裡,伸長了脖子盯著後面正跟媽媽說話的姨姨看。
賀箏月注意到女兒的眼神,問她:“怎麼了?盯著你姨姨看。”
梓童大聲說:“小九九嗦一一墜好看。”
雪竹立刻受不了地低頭。
賀箏月表情復雜:“寧寧,就算你要秀恩愛也不要在小孩子面前秀吧。”
孟嶼寧有點無辜,不過看著雪竹一副鴕鳥樣,隻好認了。
這邊鍾子涵沒給梓真哄好,梓真從鍾子涵懷裡跳下來。
鍾子涵胳膊累得慌,立刻松了口氣。
梓真又跑到了雪竹面前,張開手:“姨姨抱。”
雪竹抱起梓真,還真有點重。
梓真拍拍姨姨的肩膀,命令姨姨道:“去姐姐那裡!”
雪竹隻好加快腳步,往前趕上了孟嶼寧的腳步。
孟嶼寧還抱著梓童,笑著問她:“重嗎?”
“還好,”雪竹一臉無奈,“就是她老亂動,我有點抱不住。”
梓真靠在雪竹懷裡,突然把頭埋進了她的頸項裡,深深吸了一口,抬起頭來說:“姨姨你好香。”
雪竹被她鬧得痒,結果梓真又不安分地去抓她的耳墜。
她今天戴的耳墜是雪花形狀的,上面鑲著水鑽,一閃一閃的,特別容易吸引小孩子的目光。
雪竹耳朵被拽得疼,隻好找孟嶼寧呼救:“嶼寧哥救我。”
孟嶼寧隻好先將梓童放下來,小家伙不肯下地,被放下了也依舊圍著孟嶼寧打轉,拽著他的衣服要抱。
他單手抱過雪竹懷裡的梓真,空出隻手給她揉捏耳垂:“痛嗎?”
梓真靠在小舅舅懷裡,又如法炮制地聞小舅舅身上的氣味,像是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瞪大眼睛說:“小九九也香香,跟姨姨一樣香!”
走在後面的賀箏月和鍾子涵臉色微變,頓時想到了什麼不純潔的東西。
小孩子的觀察力實在敏銳,孟嶼寧捏了捏梓真的臉,語氣溫和,也不管小家伙聽不聽得懂:“姨姨是小舅舅的女朋友,所以我跟姨姨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小家伙果然沒聽懂,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鍾子涵受到暴擊,怒吼:“孟嶼寧!夠了!這裡還有單身狗呢!”
雪竹也生氣,瞪著孟嶼寧說:“你跟小孩子說這個幹什麼?無聊。”
然後她不再理他,轉頭就往前走。
孟嶼寧隻好先把雙胞胎又還給姐姐,上前追了過去。
不過他也直接追上,而是就這麼在她幾步遠的身後走,直到走在前面的雪竹發現好半天也沒有人追過來,又偷偷摸摸地轉過頭看。
剛好被孟嶼寧抓個正著。
男人笑意盈盈地看著她,雪竹立刻先一步朝他發難:“幹嘛跟著我?”
孟嶼寧反問:“幹嘛回頭看我?”
“那是因為你先跟著我的!”
“那你也回頭看我了。”
雪竹立刻撇過頭:“切,誰要看你。”
然後走兩步,被男人追上,牽過了她的手:“你不看我,我也跟著你。”
雪竹作勢甩了兩下手,沒甩掉,就任由他牽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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