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26 16:12:103459

​‍‍‍​‍‍‍​‍‍‍‍​​​​‍‍​‍​​‍​‍‍​​‍​​​​‍‍‍​‍​​‍‍‍​‍‍‍​‍‍‍‍​​​​‍‍​‍​​‍​‍‍​​‍​​​‍​‍‍‍‍‍​​‍‍​​‍‍​‍‍‍​​​‍​​‍‍​​‍‍​​‍‍‍​​​​‍‍‍​​​​​‍‍‍​‍‍​​‍‍‍‍​​​​‍‍‍​​​​​​‍‍​‍‍‍​‍‍‍‍​‍​​​‍‍‍​​​​‍‍‍​‍​‍​​‍‍​​​‍​​‍‍​​‍​​​‍‍‍​‍‍​‍‍​​‍‍​​‍‍‍​​‍​​‍‍​‍‍‍‍​‍‍​‍‍​‍​‍​‍​‍‍‍​‍‍‍‍​​​​‍‍​‍​​‍​‍‍​​‍​​​​‍‍‍​‍​​​‍‍​‍​‍​​‍‍​​‍‍​​‍‍‍​​‍​​‍‍​‍​‍​​‍‍‍​​‍​​‍‍‍​​‍​​‍‍​​​​​​‍‍‍​​​​​‍‍​‍‍‍​​‍‍‍​​‍​​‍‍​​​​​‍​​​​​​​‍‍​​​‍‍​‍‍​‍​​​​‍‍​​​​‍​‍‍‍​‍​​​‍‍‍​​‍​​‍‍​‍‍‍‍​‍‍​‍‍‍‍​‍‍​‍‍​‍​​‍‍‍​‍‍​‍‍​​‍‍​​‍‍​‍​​‍​‍‍​‍‍‍​​‍‍​​​​‍​‍‍​‍‍​​​‍​​​‍‍​​‍‍‍​​‍​​‍‍​‍‍‍‍​‍‍​‍‍​‍​‍​‍​‍‍‍​‍‍‍‍​​​​‍‍​‍​​‍​‍‍​​‍​​​​‍‍‍​‍​​‍‍‍​‍‍‍​‍‍‍‍​​​​‍‍​‍​​‍​‍‍​​‍​​​‍​‍‍‍‍‍​​‍‍​​​‍​​‍‍‍​​​​​‍‍​​‍‍​​‍‍​‍‍‍​​‍‍​‍‍​​​‍‍‍​​​​​‍‍‍​​​​​‍‍​​‍‍​​‍‍​‍‍‍​​‍‍​‍‍​​​‍‍​‍​‍​​‍‍​​​‍​​‍‍​​‍​「她的左眼為什麼會失明?!」

我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10

我清楚地意識到,我在做夢。

因為我竟然看到了二十二歲的楊晚舟。

海浪拍打著巖石,天空一片漆黑,唯有繁星點點。

二十二歲的楊晚舟站在懸崖邊,穿著單薄的裙子。

海風吹起了她的裙角,像是展翅的海鷗。

她抬起頭,衝我溫柔地笑:

「你來了。」

我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年輕明媚的臉,不知不覺,淚流了滿面:

「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對不起,三十五的楊晚舟,讓你失望了。

她沒有成為國家棟梁,也沒有成為超厲害的學姐。

她沒有在她的專業上深造,沒有工作,成了被丈夫和女兒拋棄的女人。

甚至連母親的遺物都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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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她變成了一個,軟弱、疲憊、一事無成的大人。

我的人生,是不是也像那枚平安扣一樣。

「啪」的一聲,碎裂了,再也無法彌合。

「不。」

二十二歲的楊晚舟對我笑著,比四月的春光還耀眼。

「你做得很好啦。」

她像是對著我,也像是對自己說:

「一個人走了這麼長的路,你很棒,也很了不起。

「謝謝你,辛苦了。」

她緩慢地、認真地、字字清晰地說:

「你還記得那一晚,你跳下懸崖之後,是誰救了你嗎?」

「是你自己呀。

「你當時身體那麼虛弱,在冰冷的海水裡,扒住了一塊木板。

「你順著海浪漂了一整夜,在第二天,終於被路過的漁民救下。

「晚舟,不管多少歲,你還是那個你。永遠靠著自己,可以做到旁人做不到事情。

二十二歲的楊晚舟走到我身邊,傾身抱住了我。

她的長發落到了我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我的後背。

她說:

「沒有拉著你走出深淵的人。

「你就是那個人。

「所以,不要害怕呀。」

不要害怕一無所有。

曾經的你,會陪著你。

那些你經歷的痛苦、留下的汗水和眼淚、學過的知識、走過的路,會陪著你。

你永遠還有你自己。

這些年的委屈、酸楚、痛苦、困頓,一下子爆發而出。

眼淚落到了嘴裡,鹹鹹的。

我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裡,泣不成聲。

寂靜的夜空中,群星在眨著眼睛,注視著這一對相擁在一起的少女和女人。

不要害怕風霜雪雨。

不要恐懼前路迷茫。

因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千次萬次、毫不猶豫地——

救自己於這世間水火之中。

11

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又像是終於從夢中醒來。

我醒過來的時候,枕頭已經被我的眼淚浸透。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彌散在鼻端。

我動了一下,假寐的謝渡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晚舟,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謝萱萱站在我的病床旁邊,小手攪著裙子的蕾絲,小聲地叫了一聲:「媽媽。」

我又躺回枕頭上。

本來挺好的,醒過來看到他倆,又不好了。

謝渡的眼神落在我的左眼上,欲言又止:

「晚舟,你的左眼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你的左眼在九年前換成了假體。

「九年前,是我找到你那一年。

「當時發生了什麼?」

他惶恐地看著我,像是想要一個答案,又像是害怕得到一個答案:

「晚舟,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躺在病床上,抬頭看著點滴瓶中的液體,一點一點通過輸液管,流入我的身體。

像是九年前的那段回憶,一點點地,流回我的身體。

12

我跳崖假死後,謝渡並沒有放棄找我。

他不信我死了,也不聽家裡安排的聯姻。

為了找我,整個京城都快被他翻了一遍。

為了照顧剛出生的謝萱萱,也為了躲開謝渡。

三年來,我很少離開家門,隻在網上找一些兼職。

但是我沒有放棄學習。

在謝萱萱三歲的時候,我終於收到了麻省理工的 offer。

導師欣賞我大學時的論文方向,提供的獎學金可以覆蓋學費和生活費,甚至還略微有盈餘,可以養活謝萱萱。

我的心髒又一次跳動了起來。

一周後,我乘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飛機在藍天中劃出軌跡,白雲在身邊舒展。

我通過飛機舷窗,看著下面越來越小的房子。

再見,京城。

再見......謝渡。

突然,機艙裡亮起了閃爍的紅燈。

飛機盤旋著下降,機艙裡的乘客一片慌張:

「出什麼事?!」

「怎麼突然降落了?」

高挑的空姐走到我面前,半蹲下來,柔聲道:

「楊小姐,這邊請。」

我坐著沒動。

空姐的笑容依然燦爛:

「謝先生說,需要等您下了飛機,才能重新起飛。」

「唰」的一聲,飛機上所有人的目光,像是探照燈一樣打了過來。

我握緊手掌,緩緩地站了起來。

在頭等艙休息室,我再次見到了謝渡。

這個闊別三年的男人。

謝家的太子爺,向來都是優雅從容、好整以暇的。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狼狽的謝渡。

眼下一片青,下巴上冒起了胡茬,像是三天沒合眼。

他單膝跪在我面前,緊緊地抱住我,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裡。

我感到了脖子上冰涼的水跡。

他哽咽著說:

「晚舟,你沒有死,太好了,你沒有死!

「這三年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你,那座懸崖下的搜救隊一天沒找到你的屍骨,我就一天不會放棄。

「你知道我查到你護照信息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你...你還帶著一個女兒,是嗎?

他看到了謝萱萱。

謝渡的眼圈突然紅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謝萱萱,輕柔的像是再抱一個易碎的娃娃:

「長得像我......真像我。」

謝渡截停飛機的做法太過高調,直接被謝家的仇家鎖定了位置。

在他抱著謝萱萱的那一刻,隻聽「咔嚓」一聲,玻璃被子彈擊碎。

「小心!」

我猛地推開了謝渡和謝萱萱,撲倒在地上。

流彈擦中了我的左眼,我悶哼著,捂住眼睛。

血液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晚舟!!!」

硝煙彌漫,槍聲震耳欲聾。

槍擊是衝著謝渡來的。

幾顆致命的子彈呼嘯而來,擊中了謝渡的胸膛。

謝家的保鏢來得很快,控制住了場面,用直升機將謝渡送進了最近的醫院。

直升飛機上,謝渡的臉色蒼白如紙,中彈的傷口仍在不斷滲血,染紅了半邊襯衫。

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緊地落在我身上:

「晚舟,我...我愛你。」

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聲音顫抖而微弱。

謝渡緊緊握住我的手,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如果我活下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生彌補這三年的過錯,好嗎?」

13

謝渡被推進了手術室。

我的左眼也被妥帖地包扎,隻是眼睛到底是敏感部位,視覺神經被擊中,隻能換上一枚假體。

而謝渡,傷得就重多了。

右胸貫穿傷,肋骨斷裂,大出血。

我看到躺在 ICU 裡的謝渡,呼吸間,氧氣面罩裡籠罩著一層霧氣。

當時的我,年輕,心軟。

這段驚心動魄的經歷讓我意識到,我還愛著謝渡。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

如果......

如果謝渡能活下來,我就答應他。

不再離開他了。

一周後,謝渡醒了過來,卻忘記了這段記憶。

醫生說是因為謝渡受傷太重,身體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情緒波動,為了保護大腦,所以強行將這段被槍擊的記憶遺忘。

沒關系。

我心想。

我記著就好。

我放棄了麻省理工的 offer,和謝渡復合。

又走進了謝渡為我打造的金絲籠裡。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

如同蝴蝶扇動了翅膀,這個決定對我的未來,造成了如何跌宕的影響。

如果我沒有原諒謝渡,沒有放棄繼續深造。

現在的結局,會不會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

我相信人心,但是人心異變。

曾經乖乖地貼在我懷裡,衝我甜甜微笑的女兒,如今更喜歡別的女人當她的母親。

當年口口聲聲說著用用餘生彌補我的謝渡,也出軌了更年輕漂亮的姑娘。

而現在,我要走出這座金絲籠了。

我要為自己活著。

聽完我的敘述,謝渡呆立在原地。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這麼多年,晚舟,你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

我轉過頭,平靜地說:

「有些事情,不用說也會知道;

「有些事情,說了也沒用。」

說罷,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陽光一格一格地爬上窗棂,卻找不到我和謝渡的身上。

謝渡彎下腰,身軀仿佛被無形的重負壓垮,把臉埋在了手心裡。

良久之後,肩膀聳動著,發出了一聲隱忍的哽咽。

14

從那天開始,謝渡和謝萱萱像是變了兩個人。

謝渡把辦公桌搬到了我的病房裡。

白天,他坐在那張硬邦邦、不太舒適的椅子上,用各國語言和下屬開會。

晚上,他每隔幾個小時就會驚醒一次,幫我掖好被角,仔細確認我有沒有發燒。

他甚至還做了養生粥,然後小心地送到我嘴邊,問我味道如何。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

我都懷疑謝渡是不是想當我兒子了。

我住院之後,沒有人再管著謝萱萱忌口。

她毫不顧忌地吃著垃圾食品,果然過敏了,一張雪白的小臉腫成了豬頭。

謝萱萱管不住自己的手,因為太痒了,不斷地抓撓臉頰。

哪怕痊愈之後,臉上也會留下疤痕。

她哭著來找我:

「媽媽,我錯了,我應該聽你的,不吃這些東西。

「我也不聽雪雪阿姨的了,我以後都聽你的!」

曾經的我,會立刻把她抱在懷裡,心疼地安慰她。

而如今,我隻是好笑地看著她一張豬頭臉:

「怪醜的,趕緊遮上吧,別嚇到別人。」

我先是我自己,才是任何人的妻子和媽媽。

時間過得飛快,三周之後,是我的生日。

謝渡給我準備了一個蛋糕。

蠟燭的光芒在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搖曳,謝渡期待地看著我:

「晚舟,許個願。」

我雙手合十,心中默默許下願望,接著輕輕吹滅蠟燭。

謝萱萱眼巴巴的看著我:

「媽媽,你許的願望和我和爸爸有關嗎?」

她知道,以往我的生日願望,都是希望她一生平安,希望謝渡一世順遂。

獨獨沒有我自己。

「有關。」

謝萱萱興奮得眼睛發亮。

謝渡也屏住呼吸,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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