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本就憔悴,如今又蒼白了幾分。
「連季凌都瞧不起你,更別提季家了。
你現在有手段,可以讓不愛你的季凌跟你結婚,可未來呢?
未來你會有孩子,會逐漸變老,會沒有心力與季凌周旋,季凌也會在外面有女人,有私生子。
等到那時,你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愛你的季凌把他外面的私生子領回家,看著自己的孩子跟我一樣,被私生子和季家人聯手算計,趕出家門。」
劉清漣聽著我的話,手中的鐵勺亂了節奏,像無頭蒼蠅一般頻頻撞壁。
原先鐵器撞擊陶瓷發出的脆響,此刻變成了刺耳的雜音。
她慌了。
我反感劉清漣的處事方式,卻從她身上學到了一件事
——當對手陷入慌亂時,要主動出擊,要雪上加霜,才能一舉擊破對方。
「你說我自視甚高,空有傲氣,能力平平,不肯低頭。
可正因為我是這樣的人,才能一遍一遍地摔倒又爬起,打拼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你的孩子隨你,被趕出家門後,搞不好隻能像你一樣,用盡力氣,攀上下一個豪門,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重復你的一生。」
我把如冰霜般的狠話拋向她,她一言不發,隻有手還在顫抖著。
她掐住勺子,不停地攪動,十分用力,像是想把清水攪渾。
這時,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彈出消息,是葉凡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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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接我回公司,現在人已經到了,在門口等著。
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起身離開。
臨走前,我背對著劉清漣,留下一句話:
「劉清漣,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你等著看。」
也許是想到了未來會發生的種種報應,身後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停了。
我走出咖啡廳,葉凡便迎上來,牽住我的手。
葉凡看我揚眉吐氣的模樣,也忍不住笑彎了眉眼,「心情這麼好,是又談成合作了嗎?」
我回頭看了一眼,透過透明櫥窗,鎖定了劉清漣瘦弱的身影。
她坐在昏暗的角落裡,低著頭,不像一朵堪折的嬌花,倒像一朵枯萎的敗花,一陣風,便能輕易將她折斷。
而站在陽光裡的我,迎風而行,與她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瞬間,我心裡的許多事,就這麼輕飄飄地放下了。
我長舒一口氣,笑了笑:「沒有,隻是跟一個老朋友聊了會兒天。」
72.
「老朋友?」葉凡很好奇我見了哪個老朋友,心情這麼好。
「劉清漣。」回公司的路上,我沒有瞞著葉凡,把在咖啡廳裡發生的事情都和他說了。
他聽後,先是跟我一樣,露出了揚眉吐氣的笑容,隨後細細一品,十分嚴肅地告訴我:
「不對勁。」
我倆想到一塊去了。
劉清漣表面柔弱,骨子裡卻雷厲風行,她大老遠來找我,不該隻是為了簡單嘲諷我幾句。
更何況,她根本沒有嘲諷到我,反被我抓住弱點反擊了。
「而且她被我懟了之後,竟然一句也不反駁。」這是最奇怪的地方。
劉清漣那張嘴有多不饒人我是知道的,被懟得啞口無言這事發生在我身上很正常,卻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她擺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就像是……專程來給我當出氣筒的。」
劉清漣低垂著腦袋的模樣,就像是故意讓我看到她的狼狽,好讓我從她身上得到優越感,發泄心中不滿。
這副姿態,竟透出一些求饒的意味。
可她劉清漣,堂堂的季少夫人,劉氏集團的唯一千金,完全沒有理由向我求饒。
葉凡讓我謹慎點,劉清漣城府極深,突然卸下防備地來找我,也許是想讓我放松警惕,她好接著搞鬼。
「要是她再來找你,立馬聯系我。」
我點頭應下,心中卻還在忖量劉清漣的下一步行動,滿腦子都在想:
若她再對付我,我該如何應對。
想得正費神時,無意識掐緊的拳頭被人輕輕掰開,掌心裡,指甲扣挖的印痕也被一點點撫平。
張開的手被葉凡一根一根地扣住,緊密得不留一絲縫隙。
「遇事跟我商量,我不會讓你再遭陷害,也不會讓你陷入百口莫辯的無助境地。」
他一隻手牽我,另一隻搭上我的肩頭,將我輕輕攏住。
「不要擔憂,萬事有我。」
他的眼神深遠,聲音不疾不徐,如浮世清風,撫平我心中的不安。
接下來的日子裡,劉清漣並沒有如同我想象的那般,搗亂我的生活。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生活一團亂的人,不是我,是她。
一直宣傳著劉清漣正面形象的娛樂新聞,在兩周後的早晨,布滿了她的負面消息。
【劉氏集團曝出危機,季劉聯姻恐泡湯】
明晃晃的標題下,是她躲避記者的視頻。
她的身邊,沒有父母,沒有顧昊天,更沒有季凌。
在狗仔的圍堵、煞白的閃光燈下,隻有孤零零的一個她。
她的唇毫無血色,如同上次見我時一樣,沒有塗口紅。
看著她帶著墨鏡口罩,彎腰縮肩,脊背佝偻,逃似的躲進車裡時,我腦子裡隻有四個字——
報應來了。
嬌花不僅變成了敗花,還被風折斷了。
73.
新聞上說,早在劉清漣和季凌訂婚以前,劉氏集團的資金鏈就出了問題,若不是這次東窗事發,劉氏集團最多還可以再瞞三個月。
三個月後,萬物復蘇,春意盎然,正是劉清漣和季凌的舉行婚禮的時候。
於是有娛記猜測,劉氏是想瞞天過海,把危機瞞到完婚之後,等劉清漣成為季家的一分子,便能動用季家頂級豪門的勢力挽救劉氏集團。
這個猜測不無道理,恐怕季氏也是這麼認為的。
因為季氏現在對劉氏不聞不問,並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有媒體聯系季凌的助理,詢問季凌和劉清漣的婚禮是否如期舉行時,季凌那邊沉默了。
似乎是覺得被劉氏欺瞞利用太丟人,季氏那邊拒絕回應。
我刷著評論,看著那些對劉清漣、對劉氏鋪天蓋地的惡評,扯了扯嘴角。
眼看著父母經營多年的劉氏集團快要垮臺,劉清漣不隻做不成季少夫人,連豪門千金的身份都難保。
那些曾經拋棄我、陷害我的人,不用我出手,甚至都沒等到我功成名就的那天,就已朝不保夕。
多麼大快人心的場面啊。
可無論我怎麼扯著嘴角,都笑不出來。
「怎麼一副要哭的樣子?」葉凡來辦公室找我,被我此刻的表情驚到了。
他說我的表情看上去一點也不解氣,反倒是有些悲痛。
「我隻是想不通。」我放下手機,抿唇微笑,好讓自己看上去沒這麼別扭。
想不通為什麼劉氏集團這麼快就垮臺了。
這場危機沒有絲毫預兆,明明在我被趕出家門之前,劉氏還好好的,我接管的一些產業,都發展得很好。
怎麼會突然就沒有了呢?
我想問顧昊天,問他是否知道劉氏垮臺的內幕,可顧昊天消息不回,電話不接。
我鼓起勇氣打給父母,也隻得到電話那頭一句冰冷的「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打給劉清漣、打給吳姨、打給從前與劉氏有關的人,也是一樣的打不通。
葉凡知道我心急,陪著我一起聯系,也都無濟於事。
他們仿佛串通好一般,不接我的電話,不給我任何聯系的機會。
我想生氣,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資格。
我沒有出生證明,連自己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埋怨他們不接電話呢。
「不用聯系了。」我按住葉凡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聯系不上人,我一整個早上都提不起精神,於是中午不休息,下樓買咖啡。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上回和劉清漣見面的咖啡廳。
在前臺點單時,我看向劉清漣上次坐的角落。
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嬌弱身影,而是一團笨重的黑。
角落被一個奇怪黑衣人霸佔了。
我掃興地收回視線,結賬展示付款碼時,手機的通話頁面突然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陌生號碼,我往常是不會接的,可此時此刻,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點下接聽鍵。
「喂?」我對著電話那頭喚了一聲。
黑衣人突然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也在打電話。
仔細一看,臃腫的黑外套之下,是蒼白細瘦的肩頸;藍色口罩之上,是一雙我最熟悉的杏眼。
我的心猛地一墜。
黑衣人正是我聯系不上的人之一,劉清漣。
十米開外距離,她好像在說什麼,可太遠,我聽不見。
對了,電話,我倆都在打電話,我將耳朵貼近手機聽筒。
她微弱的聲音傳來:
「劉佩覺,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錢都沒來得及付,就匆匆向她走去。
「我跟你沒有血緣關系。」
她在我耳邊輕語,就像一隻會唱歌的人魚,三言兩語便能攝人心魂。
「我跟父母,也沒有血緣關系。」
74.
我和劉清漣心有靈犀一般,又在這裡相遇了。
「什麼意思?」
劉清漣的話沒頭沒尾,她不是私生女嗎?我也許不是親生的,她跟我沒有血緣關系很正常。
和父母也沒有血緣關系是什麼意思?
「事情復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劉清漣避開人群,拉下口罩,啜飲杯中的白水,「空口無憑,我說話你也不會信。」
「確實。」我在劉清漣這張嘴上吃的虧可不少。
劉清漣放下杯子,戴好口罩,起身讓我跟她走:「我帶你去看證據。」
我沒有動,而是讓她說清楚,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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