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罵道:「他媽的,多管闲事的賤貨!」
對,以前是我多管闲事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幹嘛插手呢。
我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向凌琪示意:「你說的對。」
8
我拒絕了首都兩所高校的邀請,執意要選擇海城的一所大學。
雖然海城大學也是一流院校,但畢竟比起另兩所學校,還是遜色不少。
校長親自到我家,勸我考慮清楚,我婉言謝絕。
媽媽不理解,但看我心意已決,也不幹預我的選擇。
我忙碌準備著要帶走的東西,偶然在商場碰到散步的凌琪和阿傑媽媽。
凌家父母早已對凌琪死心,面對那對母子各種無賴要求,他們打包把凌琪送過去。
二老態度很明確:不想再養一個白眼狼女兒。你們要孫子,那自己養去吧。
沒等我說話,凌琪迫不及待開口。
「聽說你被清北拒絕了?不是我說你,這種學校要求高,你也不要奢望太多。」
「你家又沒啥錢,就算上了,你給得起學費生活費嗎?」
阿傑媽在旁邊附和:「那是,考得高有啥用。女孩子最後還不是要嫁人生娃?還是我們琪琪有福氣,早早有我這麼好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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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親切地拍著凌琪的手:「乖,家裡的雞湯好了,咱回去喝雞湯吧。」
她臉上是明晃晃的幸福,巴不得立刻晃瞎我的眼。
騙人無所謂,騙到自己就是真的蠢了。
我一本正經對她倆解釋道。
「第一,不是我被清北拒絕了,是我拒絕了清北。」
「第二,考得高當然有用,學校已經給了我全額獎學金,學費全免。」
「第三,既然阿姨覺得嫁人最重要,那我也衷心祝福你:早日找個男人嫁了吧。」
她倆臉色突變,正要揪著我理論。
陪我買東西的一群親戚,走了過來。
兩人見我們人多,便罵罵咧咧走掉了:「你等著,回頭讓我們阿傑來收拾你!」
我沒有等到阿傑的出現,因為他半夜飆車被居民舉報,抓進派出所拘留。
一起被抓的,還有另一個小太妹,自稱是他的女朋友。
凌琪聽到後,在家裡大哭大鬧,痛罵阿傑是個沒良心的渣男。
阿傑媽媽哄了一會兒後,也翻了臉:「有完沒完。你這像個什麼樣,傷著我孫子怎麼辦。再鬧,滾回你家去。」
凌家早就不管這個女兒了,凌琪自己也沒臉回去。
派出所讓家屬送生活用品,阿傑媽媽還要上班,家裡幾張嘴都等著她的工資。
凌琪隻能自己每天做了飯,送去派出所。
阿傑並不領情,整日嚷嚷著,讓凌琪回家,找父母拿錢來保釋他。
「你在我家又吃又喝,你父母拿點錢出來是應該的。」
派出所人來人往,小地方的人都彼此認識,八卦自然傳來傳去。
我和凌琪,都成了大家嘴裡的常客。
每個走到學校門口的家長,都會指著我的照片,教育小孩:「得向這個姐姐看齊,知道嗎?要是和那個太妹一樣不自愛,跟個小混混亂來,我也把你扔出去!」
凌家父母受不了這些指指點點,直接提前退休,出去旅遊享受人生。
而我收拾好行囊,終於向著大學出發。
就像一個憋了許久的人,終於浮出水面,能大口呼吸。
我終於能擺脫過往的陰影,自由生長。
9
一流高校,匯聚了全國各地的精英學子。全省第三在這裡,也平平無奇。
我加倍地努力,去汲取學習,讓自己快速成長。
參與到各種社團中,和更多優秀的人接觸,交朋友。
我沒再和凌琪聯系。
偶爾看高中的同學群裡八卦,偶爾還在說她的事情。
凌家父母走了,嫁妝沒了,凌琪肚子也大了。
阿傑媽覺得吃定她走不了了,也變了嘴臉。
反過來,要求凌琪這個「吃白食的」,做飯洗衣。
阿傑進了技校,更是躲得遠遠的,不想讓人知道他一個大一學生,馬上要當爹。
最後一次聽到凌琪的消息,是她生了個兒子。
在坐月子的時候,聽到了些風聲,趕去賓館,當場捉奸。
女方一聽阿傑有孩子了,也揪著阿傑要說法。
三人推搡中,凌琪被推下了樓梯,昏迷不醒。
群裡一陣沉默,半晌才有人發消息。
「我以前還覺得,他倆像偶像劇一樣,好學生愛上小混混,多甜啊。」
「現在休學變成了退學,高中畢業證都沒有。十八歲就生了孩子,結婚也沒法結,父母也不管了。還甜嗎?」
我沒在看下去,關掉了群聊,點開剛剛收到的消息:「你真的看好我這個想法嗎?」
我飛快地打字:「當然,短視頻一定是市場未來的方向。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以後一起合作。」
對面也很快回復:「非常願意,你是我的第一個合伙人,我們一起創業吧。」
重生一世,帶著十年超前的記憶,還隻用在和這對男女身上糾纏?
朋友,格局打開。
對面這個人,將在五年後,發布攪動互聯網風雨的新產品。
他的訪談,我已看過多次,自然知道他的畢業院校和專業。
在填寫志願的最後一晚,我終於下定決心賭一把,將清北改到了海城大學。
我尊重別人的命運,但我的人生,我絕不放棄。
10
我和張一文在課餘時間以外,開始跑海城的每個地方,了解需求。
軟件專業的張一文負責產品技術,而我負責產品的設計運營。
我忙碌於學業和事業之間,每天的時間恨不得掰成兩半來用。
某天當我抱著書,匆匆趕去大門口,和張一文匯合。
卻意外在學校大門撞上了凌琪。
她滿臉笑容攔住我:「小薇好久不見!我專程來找你的,驚不驚喜?」
阿傑蹲在旁邊,往地上碾著煙,一雙眼睛隻盯著門口來往的女生。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我實在沒料到,他們怎麼會千裡迢迢,從老家來海城找我。
在凌琪一再的堅持下,我電話和張一文取消了會面,和他們去餐廳吃晚飯。
凌琪不停地打聽著我現在的學習生活,還暗示慫恿著阿傑和我攀談。
而阿傑忙著吃飯,對我毫無興趣。
也是,此時的我和高中沒什麼區別,不懂打扮,臉上隻有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
因為一直在不同地方來回奔波,而更顯風塵僕僕。
甚至比起剛來海城的他們,還狼狽。
我沒心思和她繞來繞去,浪費時間,直接問凌琪:「你有什麼事情嗎?」
她滿臉堆笑。
「我們倆剛領結婚證,家裡小孩開銷大,婆婆的錢也不夠。就想著來海城找找機會。」
「你在海城待了這麼久,有工作可以介紹的嗎?或者先找個房子給我們也行。」
我想也不想,便拒絕。
「我現在隻是一個學生,住的也是學校宿舍,沒有什麼渠道。」
「何況……這邊的工作對學歷,也有一定的要求。」
這句話仿佛觸到了阿傑的神經,他啪地一聲,拍桌而起:「你他媽的,故意說這話,來惡心我們是吧?」
這突然的一聲吼,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阿傑持續不斷地叫嚷著,服務員走過來,禮貌地要求我們離開。
混混就是混混,他一如既往地開始耍橫。
但這是海城,沒人會怕他這個毛頭小子。
很快保安過來,架著他,直接扔出了餐廳。
被扔到馬路邊的阿傑,氣得赤紅了眼,一巴掌甩到凌琪臉上,十足的力氣,將她扇倒在地。阿傑一腳踹在她肚子上,劈頭蓋臉亂罵:「老子讓你好好待家裡,你非不安生,孩子也不管,要跑這兒來。害老子受這鳥氣。」
凌琪雙手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呻吟,求助的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我。
我心頭猛地一跳,她是故意在等我心軟!
上一世的她,每每受不了阿傑的拳腳相加,向我求助,就是這樣一幅神情。
卻在我一次次的幫助後,又選擇回到他身邊。
「你不懂,愛能止痛。」
那時候的她被打斷了肋骨,躺在病床上,還一臉幸福。
兩個人你儂我儂時,凌琪還要拿出我勸解她的聊天記錄炫耀。
「你看看,小薇勸我多少次了,說你是渣男,我還是對你不離不棄。」
「外面的女人,能有我這麼愛你嗎?」
這下,我成了那個挑撥離間的長舌婦,因為眼紅嫉妒,故意破壞恩愛情侶的感情。
而他們在我的襯託下,一次次突破阻礙,重歸於好。
不好意思,這惡毒人設,我玩膩了。
11
我遠遠站在旁邊,一個字也不說。
畢竟愛能止痛,我隨便插手,隻會耽誤療效。
等他們這出戲演夠了,我才揚了揚手機。
「我學校還有事,先走了。」
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跳上出租車,趕緊溜了。
想了想,又給張一文發去了消息:「以後,我們改在學校的側門碰面。」
改天順便去上個香,可別再讓我撞上這對痴男怨女了。
他倆後來又到學校門口,蹲了我幾次。
沒等到我,便想要直接闖入學校。
高校的保安眼光毒辣。阿傑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被門衛攔住,盤問了一番後,當場下了逐客令。
「非本校學生,非請勿入。」
他倆隻好報了我的名號。
當輔導員拿著電話,找到我確認身份時,我隻回答道:
「老家的同校同學,不熟,也沒有邀請過他們。」
從此,連門口門衛都不讓他倆蹲了。
保安大哥兩眼一瞪。
「人同學都說不熟,你倆還天天蹲我們學校門口,誰知道有什麼心思?」
阿傑一個街頭小混混,自然不敢和牛高馬大,退伍軍人出身的大哥叫板。
他倆從此沒再出現。
同在海城的同學,後來告訴我說,凌琪帶著阿傑,找遍了所有人。
阿傑好歹還有個技校文憑,找了份工地的工作。
凌琪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四處碰壁。
工地給了個臨時單間,他倆勉強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我十分不解:「他倆來海城做什麼?」
「誰知道她中了什麼邪,昏迷幾天醒了之後,就非得要來海城。」
「前兩年孩子還小,阿傑又沒畢業,沒人搭理她。這剛畢了業扯了證,才同意她來的。」
我沒再問下去。
如果我想的是真的,她總有一天,還會再來找我。
12
我順利畢業,和之前約定的一樣,我和張一文開始創業。
我們拿著產品,四處找投資。
憑著前世的記憶,我們少走了很多彎路,也很快找到了感興趣的投資方。
張一文欣喜地和我碰杯。
「小薇,你真是神人。市場眼光準,連找投資方都得心應手。」
我笑著一飲而盡:「碰巧而已。」
我倆聊著之後的發展方向,為未來的無限可能而激動,直至凌晨還意猶未盡。
張一文送我到樓下,我剛揮手和他揮手分別,便扭頭看到了凌琪。
她穿著一件陳舊的黑色棉服,沒有明顯的汙漬,卻油光可鑑。
亂蓬蓬的頭發,一雙眼睛怨毒地望著我。
我停住了腳步,不動聲色開始打量四周。
「他在上夜班,沒有來。」凌琪看穿了我的心思。
「你躲了這麼久,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問到你家的地址。」
我雙手環抱,冷冷看著她:「我為什麼要躲你們?我又不欠你們。」
她突然失控地大叫。
「你怎麼不欠我!你明明可以幫我擺脫這一切的!你怎麼這麼自私!」
一陣秋風吹過,凌琪冷靜了下來,不自覺裹緊了衣服。
果然,她也回來了。
我聳聳肩,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就直接挑明了說吧。
「既然你也知道,那我當初幫了你,是什麼下場,你應該還記得吧?」
她沒敢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紅了眼眶,軟著聲音求我。
「小薇,我錯了,你再幫我一次吧。我之前太傻了,我一直相信阿傑是愛我的,他隻是脾氣差了點而已,他會為了我改的。」
「可是我在家大出血時,他摟著別的女人在旁邊快活。還說早膩了我,讓我死了才好……」
她越說聲音越顫抖,滿臉都是淚。
「我以為我可以重活一世了。誰知睜眼才知道,這輩子,我又和他在一起了。」
「我才十九歲啊!就和父母斷絕了關系,無名無分給他生了孩子。」
「這樣再活一次,不過是再受一次折磨,有什麼意思?我不如死了幹淨!」
她猛地抬頭,伸出手抓住我,咬牙切齒。
「而你,你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你為什麼,這次一句勸我的話都沒有!」
我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說。
「老天給我機會,從頭重來一次,我當然不會再走原來的路。」
「知道為什麼老天讓你晚來一步嗎?它就是為了讓你這樣的爛人,再受一次痛苦。」
「從十八歲起,就毀了自己的人生。老公的背叛家暴、婆婆的苛責,永遠困死在懊悔中,就是你的無期徒刑。」
她尖叫著朝我撲過來,我輕松閃開。
長期窩在工地的出租間,做著全部的家務。她自然沒那個體力,和我糾纏。
她終於頹然地收了手。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不再理會她,閃身上了樓。
我的時間很寶貴,不值得為不相幹的人浪費。
13
新產品順利發布了,創新的形式,接地氣的內容,迎合了下沉市場的需求, 如病毒般快速裂變、傳播。
和上一世一樣,產品很快就爆了, 公司也進入了飛速增長時期。
我指導著公司的運營,在好幾件大事上搶佔了先機。
公司的發展比原本的速度發展得更快。
短短幾年內,公司便資產過億, 快速上市。
我被評選為海城的優秀青年企業家代表,當年資助過我的企業,紛紛邀請我回鄉,做分享報告。
許多老同學都是多年未見, 已經在各行各業生根發芽。
難得相聚, 大家推杯換盞, 交流著這些年的生活。
更有不少的男生打趣。
「薇總這麼些年,在商場上叱咤風雲,怎麼還單身一人。要不,我們給你介紹幾個優秀青年?」
「對, 該考慮一下婚姻大事了。多少男士排著隊,等著娶薇總。薇總挑一個唄。」
旁邊的女同學翻了個白眼。
「去你們的。不知道現在, 找個男人嫁了是句罵人的話嗎?
再說嫁人有什麼用,到最後落得跟凌琪一樣的下場。」
我疑惑地望向她, 她才恍然大悟:「你這幾年沒回來, 不知道這個事情。」
在海城工地的阿傑, 染上了賭癮,本就賺得不多的錢, 全部輸在了賭桌上,還借了一大筆債。
夫妻倆躲回了老家, 沒敢再出去。阿傑索性班也不上了,天天往賭場跑。
婆婆怪她當初非得去海城,又找不到工作,害得她兒子成了爛賭鬼。
一年後凌琪終於受不了, 提離婚,阿傑不同意。
她趁著婆婆上夜班,想帶著兒子,偷偷溜了。
沒想到輸光錢的阿傑提前回家,撞個正著。
一頓暴揍後,凌琪的腿被打斷, 肚子裡的第二個孩子也沒了。
本來警察要以蓄意傷人罪抓他。凌琪被婆婆逼著,拖著沒有痊愈的身體, 去派出所作證說是家庭糾紛, 不打算追究。
黃毛沒有穿校服,穿著一件時下很火的非主流無袖衫,在一眾高三生中,很是惹眼。
「作這」為了防止她跑掉, 母子二人輪流在家看守她。
見我皺起了眉頭,女同學問:
「你以前和凌琪挺熟的吧?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上次見她被婆婆跟著,一瘸一拐出來買菜。我都驚呆了,二十幾的人, 看起來像是四十歲。」
我笑著搖搖頭:「每個人有自己的命運。還是不要隨意幹涉比較好。」
滿世界宣揚的愛, 落得一地雞毛。
如她所願,她把全世界當成狗屁,放棄了。
那自然也要接受被全世界拋棄的後果。
不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巴望著別人的救贖。救贖不成, 還要拉別人陪葬。
這樣的人,理應在悔恨的牢籠裡,痛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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