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保姆在產後換走我的女兒。
把高需求的假千金塞給我。
鬧得我不得不長期服用抗抑鬱藥物,神經衰弱。
後來進入青春期。
為了跟黃毛談戀愛,假千金開始對我動手。
而我的親生女兒,被送到偏遠山區。
一根麻繩拴住她的整個童年。
最後,真相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粒沙。
再睜眼,隻見保姆鬼祟地抱著假千金溜進來。
「乖寶,娘給你找了個福窩窩喲。」
1
這個熟悉的聲音令我反射性地胃痙攣。
眼看著保姆一步步靠近,將假千金放進我懷裡。
我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抽搐。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哭嚎震耳欲聾。
保姆狠狠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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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芳啊,孩子哭了,你怎麼還睡得跟豬一樣?」
我聽得額角青筋暴起:
「哭了不會抱出去哄著嗎?請你來是幹什麼的?不想幹了趁早滾蛋。」
保姆偏不伸手,臉上還掛著幾分看熱鬧似的笑。
「信芳,嬸子是過來人,有些話本來該你媽和你婆婆來說,但她們倆一個走得早一個不肯來,嬸子託大教教你。」
「每個孩子剛出生這會兒都是一樣的,餓了困了就知道哭啊鬧啊,你也是當媽的人了,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還兇神惡煞的。」
「閉嘴!」
「再不抱走,你們倆都滾,老子數到三。」
「一……」
保姆頓了頓,眼神往我臉上仔細辨認一番。
確定我是認真的,嘟嘟囔囔地抱起假千金。
「二……」
她跺跺腳,加快腳步往外走。
房門沒關,外面的動靜依然清晰可聞。
但自從被抱起,啼哭聲就消失了。
2
房間內慢慢恢復寧靜。
我卻跟脫了水的魚似的呼吸困難。
一閉上眼,耳邊就響起陰魂不散的啼哭聲。
假千金劉安冉是個令人窒息的高需求寶寶。
常常哭鬧不止,且哭聲極大,時時刻刻需要外界的關注並滿足。
而剛生產完的我,身體激素水平驟降。
每次她哭,我也止不住地哭。
但不管哭得再傷心難過。
保姆張秀春都會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都是當媽的人了,還跟著小孩一起哭,不害臊吶?」
「聽嬸子一句良言,孩子跟娘最親,別人帶都不如親娘帶,以後孩子知道你這麼辛苦,肯定十倍百倍地孝敬你,是不是?」
不是這樣的。
劉安冉好像長了一身反骨。
3
到了年齡,她不肯上幼兒園。
撒潑打滾地逼我賣掉供銷社的工作,全心全意陪她玩鬧。
我想著是自己的孩子,也隻有這一個孩子,就妥協了。
從那三年開始,我和外界漸漸沒有來往。
每天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勞動,仿佛有一根無形的鐵鏈拴住我。
讓我無法離開孩子,永遠成為附庸。
我試圖說服自己,這是每個當媽媽的女人必經的過程。
可有天拖著地,一滴淚猝不及防地砸在腳下。
……
熬到小學,劉安冉又犯了多動症。
聽不進一點課,成績一塌糊塗。
老師多次在家長會上點名批評,讓我嚴加管教。
可是我越嚴,劉安冉越不聽話。
總是跟我對著幹,一言不合就甩臉色,摔碗砸門。
某個下午的爭吵後,我的視線不小心落到鋒利的剪刀上。
那是丈夫第一次了解抑鬱症這種時髦的病。
他無比鄭重地將醫生的話轉告給女兒。
希望她能聽話,多體諒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
然而劉安冉扭頭就在外面張揚:
「我媽可矯情了,別人的媽媽都能頂半邊天,她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有臉哭,真是惡心。」
我無意中聽到,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冷凝了。
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呀。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呢?
4
太陽依舊東升西落。
我對劉安冉好依然不變,隻是相處時越發沉默。
到了青春期,家屬區某位孩子的家長找到我:
「你家安冉跟外面的小黃毛、街溜子走得近,快去管管吧。」
我聽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逃避。
但為了她的以後著想,我不得不在晚上輕輕敲開她的房門。
劉安冉背對著我側臥,專注地捧著小說看。
斟酌了好久的語言。
我鼓起勇氣開口:
「安冉……你現在年齡太小,談戀愛至少要等到成年,眼下的任務是好好學習。」
翻飛的書狠狠摔在我頭上。
劉安冉面目赤紅,猙獰地怒吼: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誰跟你告的狀?說!看老子不扇爛她的臉!」
我蒙了。
捂著痛處怔怔地看著她。
因為這件事,她此後頻繁對我口出惡語,甚至動手。
我太失望了,狠心斷了她的生活費。
卻沒想到黃毛會撺掇劉安冉來家裡偷。
被丈夫發現後,黃毛慌亂之下失手捅了一刀。
劉安冉見了血,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然而沒有一句道歉,沒有一句關心。
她偷走家裡的存款跟黃毛私奔了。
之後音訊全無。
因為那一刀,丈夫的器官受損,無法正常工作,隻能提前辦理病退。
我對劉安冉死了心,但丈夫放心不下。
在劉安冉走後,他動用人脈關系偷偷去找。
三年後,劉安冉重新出現在我們眼前。
5
跟黃毛私奔後不久,她就懷孕了。
生小孩把偷走的積蓄極速清空。
別說撫養孩子,兩人連飯都吃不上。
劉安冉在我手裡從沒吃過苦。
她受不了這種生活,就決定拖家帶口去投奔張秀春。
張秀春哪有能力養三個吸血蟲。
她帶著劉安冉主動找上我們:
「建華,我記得安冉以前是個好孩子,她媽怎麼把孩子糟蹋成這樣了呢?」
劉安冉聞言崩潰大哭。
張秀春見狀,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覺得自己說得一點沒錯。
立馬將矛頭對準我,厲聲指責:
「當初我在你們家幹活的時候就覺得,你媳婦不是個好的,飯做不好,幹活不利索,現在連孩子都教育不好,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劉安冉邊哭邊點頭。
丈夫沉著臉,突然打了她一掌。
「你這是幹什麼!」張秀春跟剛下了蛋的老母雞似的護崽。
「孩子剛回來,你們還不好生供著,又要鬧哪一出?」
「我是她爸。」
丈夫常年在外奔波尋女,冷峻的臉龐曬得黝黑。
張秀春被他瞪一眼,就跟啞火的炮仗一樣。
但劉安冉說什麼都不肯回去。
除非張秀春到家裡來照顧她。
我是對她徹底死了心。
隻是不忍心丈夫再操勞奔波,就順勢答應了。
誰知劉安冉沒打算放過我:
「看看你這一身的肥肉,哪有一點關心我的樣子,老子離開家幾年,你肯定天天在家偷著樂吧?」
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她現在也不過是撕開舊疤撒上鹽。
還是說說是怎麼發現的吧。
張秀春出門被車撞了,急需輸血。
那時候醫院血庫存量不多。
整個醫院的人都被號召來獻血。
醫生看到我們幾個人的血型,居然默認劉安冉是張秀春的女兒。
指揮她去交錢:「你媽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先準備四百吧。」
劉安冉私下認了張秀春當幹媽,也沒在意這話背後的含義。
隻有丈夫默不作聲地跟著醫生走了。
很快,在面臨無錢治病的情況下,張秀春交代了一切。
6
我的親生女兒被她送到了婆家。
那是偏遠的貧困山區,房屋建在半山腰。
不說通電,連好走的路也沒有。
茅草屋矮小昏暗,彌漫著一股子霉味。
包漿的竹椅上坐著一個半身癱瘓的老人。
她腰上拴著一根麻繩。
十幾年前,這根麻繩的一端是腿腳不便的中年女人。
另一端是剛剛學會爬行的孩童。
我盯著麻繩上浸透的血跡,雙目被刺得通紅。
我想問老人:孩子去哪了?
一張口,喉間湧出一股腥甜。
不由得抻起脖嘔出血。
得知真相以前,我被劉安冉折磨得無時無刻不想一死了之。
但現在我真的想活著。
我想活著見到自己的孩子。
我想活著照顧她,彌補她,我還有好多話想要跟她說。
怎麼就要死了呢?
臨死前,丈夫再三跟我保證:一定會找到我們的女兒。
我帶著遺憾離世。
沒想到還能再回到一九七九,孩子剛出生的這一年。
一切都來得及。
7
坦然面對過去的痛苦後,我精疲力竭地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鼻間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丈夫已經下班回來了,正坐在床邊看我。
四目相對時,男人冷硬的稜角悄然柔和。
帶著胰子味的手掌先探探我的額頭。
說:「你受苦了。」
然後又說他帶了什麼回來犒勞我。
「咱爸留了一對豬蹄給你,待會讓保姆給你燉湯喝。」
丈夫和公公都在肉聯廠上班。
別人家一年到頭吃不了幾回肉,隻有我家時常飄著肉香。
張秀春恐怕就是打聽到我家條件好,才主動上門來問要不要人幫忙。
為了能留下來,她自降身價。
隻要十塊錢就肯當住家保姆。
我萬萬沒想到,貪小便宜吃大虧。
不僅丟了親生的孩子,還幫別人養了個禍害。
一想到這,我就繃不住了。
抱著丈夫流淚:「建華……把門關上。」
男人身子微僵,聲音啞得厲害:
「媳婦,你想要了?」
我沒好氣地扭他硬邦邦的肉:
「正經事,人命關天的大事!」
房門關上後,我將上一世的經歷縮減成一場夢告訴他。
丈夫聽著,眉間顯出凌厲。
他身強力壯,是廠裡殺豬的好手。
平時血濺到臉上都不帶眨一下眼。
我怕他衝動,死死握緊他的手:
「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在她手裡,先把孩子弄回來。」
丈夫艱難地點點頭。
8
幾分鍾後,張秀春突然推開門:
「建華,孩子睡了,來吃飯吧。」
丈夫扶我起來,張秀春撇了撇嘴:
「你媳婦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衝我和孩子發火,得罪我也就算了,反正幹這幾個月就走人,但是得罪孩子,小心她以後不孝順你們。」
丈夫冷聲叱道:「你把飯做好就行,別說三道四。」
保姆頓時紅了眼,委屈地抱怨:
「你可真是沒良心,我在家辛辛苦苦給你帶孩子,你就這樣說我?」
「別人家保姆一個月二十塊錢,還不包括買菜,我隻要你十塊呢。」
真是好笑。
難為她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能對著男人撒嬌。
上一世,這種話她也是時常掛在嘴邊。
正是因為她要的薪資少,所以跟我提出許多要求。
比如她晚上要睡整覺,不負責摟孩子睡覺,白天隻做我和孩子的三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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