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就隻有一位昭陽公主麼?那北蒼國地處苦寒的西北,我又聽聞這太子脾性古怪,昭陽公主金枝玉葉,怎能忍受得了?」
德公公意有所指地笑了:「這不還有位二公主麼?」
我面無表情地灌了一口酒。
躍下房檐時,輕輕地拍了拍紅尾蛇的腦袋,露出一抹涼薄的笑。
當夜,莊子便大火四起。
莊子裡救火逃命之人眾多。
卻無一人生還。
周遭的百姓都說是蛇仙發怒,降下異火。
隻有我知道,他們哪是跑不出來。
隻是整座莊子都被密密麻麻的毒蛇圍困起來。
他們又能往哪裡跑呢?
08
承乾殿前,所有人目光驚駭的看著我。
我拿著從德公公身上順下來的腰牌,從容不迫地下跪行禮。
昭陽難以置信:
「報信的官差說,那場火幾乎燒到了天邊,姓宋的那個婆子和父皇派去的人全部都死了,憑什麼你還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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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頭緩緩地扭向她,微微笑道:「興許是我運氣好。」
昭陽臉色一僵。
時隔九年,我重新打量起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
她是公主。
我也是公主。
她能坐在皇上和皇後的身邊,像隻高傲的孔雀。
而我卻像個被審問的犯人般,跪在殿前,接受著來自旁人各種審視的目光。
這時,皇上淡淡開口道:
「你將頭抬起來,給朕瞧瞧。」
命令的語氣,帶著上位者的施壓。
我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父皇瞧見我這張臉時,怔了下,道:
「你這模樣,倒是同聘婷年輕時有七八分像。」
聘婷,是我娘淑妃的閨名。
她年輕時,是京城第一美人。
憑借著美貌,坐上了淑妃的位置。
受寵到父皇為她修建行宮,一擲千金隻為搏她一笑。
可惜後來因為我,鬱鬱寡歡。
我還沒來得及見她一面,她便撒手人寰。
聽見他這般懷念的語氣。
原本做出人淡如菊姿態的皇後,神色一凝。
語氣不自覺帶上厭惡:
「什麼運氣好?不過是命硬罷了。」
我看向她。
她也看著我。
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你這十六年裡在莊子上的事,宋嬤嬤都事無巨細地同本宮匯報了。你克死養你的殘疾夫婦,如今又害死了整座莊子的人,就連生你的淑妃都不能幸免。幸虧當初皇上將你送走,否則如今的南寧國,還不知要被你禍害成什麼模樣。」
一語驚醒夢中人。
皇上前一刻還滿是懷念的目光,迅速覆上一層寒冰。
09
接下來的時間裡,父皇都沒再給我一個眼神。
我乖巧地跪在殿前,聽完了太監宣讀的聖旨。
和親定在三個月後。
這三個月,我將和昭陽共同居住在瓊華宮。
並由她的教習嬤嬤,親自教我規矩。
昭陽聽完後,原本陰霾的神色一掃而空。
在我跟隨宮女前往瓊華宮的路上,她大喇喇地攔住我的去路。
「趙浮生,別以為回了宮,日後你就能過上好日子,往後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言畢,她回頭,看著面前長到一眼望不到頭的宮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既然要學規矩,自然要從走路開始學起,蘇嬤嬤,你就讓她按照宮廷走姿禮儀,自己走到瓊華宮吧。」
蘇嬤嬤隻是遲疑了片刻,便點頭應下。
接著,端來一碗水,和兩個足有一歲孩童般重的沙袋,遞到我面前。
「走路講究穩和慢,二公主,還請您將鞋脫了。」
我微微抬眼。
宮道很長,哪怕清掃的幹幹淨淨,還是免不了有石子和坑窪處。
脫了鞋,再頂著一碗水,拎著一個沙袋。
又痛又累。
但我什麼也沒說。
在蘇嬤嬤壓迫的目光中,走完了全程。
直到夜幕降臨,宮裡點起長明燈,巡邏的侍衛換了兩撥。
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蘇嬤嬤替我卸下水和沙袋,繃著臉道:
「明日卯時,還請姑娘穿戴整齊,在院子裡等著奴婢。」
我算了下時間,還剩不足三個時辰。
就算是拉磨的驢,也沒這麼磋磨的。
但我什麼也沒說,仍是乖巧點頭。
蘇嬤嬤松了口氣,正要行禮離開。
下一秒,我拽住了她的後衣襟。
「蘇嬤嬤教了我一天,一口水都沒喝,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正好白日的水我一滴都沒灑出來,你把它喝了吧。」
說完,我端來那個碗,掐著她的臉,在她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將整碗水,一滴不漏地給她灌了下去。
10
蘇嬤嬤摳著喉嚨瘋狂催吐。
我面無表情道:
「別吐了,沒用的,小紅的毒已經隨著水進入你的血液了。」
「什麼?毒?!哎喲,二公主,老奴隻是對您嚴苛了些,您沒必要要老奴的命吧?若老奴有個什麼意外,皇上和皇後定然會追查到你頭上的!」
「急什麼,你這不是還沒死嗎?」
我漫不經心地笑道,接著松開腰間的布袋。
小紅吐著猩紅的蛇信子,慢慢的遊走到我的手心,求表揚似的蹭了蹭我的手。
「啊——」
若蘇嬤嬤剛才還對我下毒將信將疑。
此刻已經信了十成十。
求饒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我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
「這是解藥,能壓制你的毒性七日,喝上幾次就能解毒。我隻在宮裡住三個月,隻要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送你去見閻王的,懂嗎?」
蘇嬤嬤老淚縱橫:「是是是,二公主,往後您讓老奴往東,老奴絕不會往西半步!」
我很滿意,給了她一瓶解藥,就放人離開了。
待房間恢復寂靜後。
我換上夜行衣。
摸著夜色,我一路來到了昭陽的房間。
她隻一句話,就折磨我到半夜。
自己卻睡得無比安詳。
我冷笑了聲。
抬了抬手腕,將小紅放出來,低聲道:
「別被發現了。」
翌日。
因著那瓶毒藥。
蘇嬤嬤自然不敢天不亮就叫我起床。
我舒服地睡到日上三竿。
還未睡醒。
便陡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宮女驚恐的尖叫聲。
「救命啊,昭陽公主——沒氣了!!!」
11
昭陽死了。
整個瓊華宮亂成了一鍋粥。
父皇剛下早朝,就急匆匆的趕過來。
便看見哭的幾乎昏厥的皇後,撕扯著我的衣裙,聲嘶力竭喊道:
「你還我女兒,我要你給我的女兒賠命!!!」
床上,昭陽的屍體已然僵硬。
所有太醫都面色沉痛地搖頭。
父皇臉色很難看,怒氣衝衝的看著我:「怎麼一回事?!」
皇後看見他,就像是看到靠山似的,悲鳴一聲撲過來,剛要開口,我便將她的話搶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啊父皇,我早上還在乖乖學禮儀呢,就聽見姐姐房間裡傳來丫鬟的尖叫,等我洗漱完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皇後摟著姐姐的屍體在哭,一看見我就撲上來掐我。」
「你閉嘴,分明是你害死了我的昭兒,還在這裡強詞奪理!」
「我昨夜一直學禮儀到醜時,今日午時便起床繼續學習了,蘇嬤嬤都看著的,哪有時間?況且姐姐宮裡這麼多丫鬟,人多眼雜,我如何下手?」
蘇嬤嬤聞言,戰戰兢兢地點頭:「老奴的確同二公主在一起。」
公說公有理。
父皇頭疼地按了按眉心,看向太醫。
太醫立馬道:「公主是中毒而亡的,但毒藥……微臣如今還未找到,且不是宮裡所記載的任何一種毒。」
「不是宮裡的毒,那就是外面的毒了,昨日瓊華宮就隻多了你一個外人,你還說不是你?」
皇後目眦欲裂的指著我的鼻子,連珠炮似的逼問道:
「昭陽昨夜不過是在禮儀上指點了你幾下,你便懷恨在心,竟然對她下毒,趙浮生,你好狠的心!皇上,將這般狠毒的人留在宮裡就是個隱患,臣妾請您將她立即處死,給我們的昭兒報仇!」
皇後哭的聲嘶力竭。
看的父皇一陣動容。
昭陽是他寵著長大的,她死了,他自然也是十分悲痛。
不管是不是我害死的昭陽。
但總歸我一來,昭陽就離奇死亡。
可能就是我這災星的命格在作怪呢。
於是父皇抬手,正要下令。
我冷不丁開口道:
「姐姐死了,那宮裡是不是就隻剩下我一位公主了?」
12
父皇抬起的手,猛然頓在了那裡。
他如夢初醒般,悲痛的神色頓時被一股後怕替代。
他年輕時喜歡喝酒,虧損了身子,子嗣甚少。
算上我,隻有三個皇子,和兩個公主。
北蒼要求送個公主去和親。
如今昭陽死了,若我再被他處死,那三個月後怎麼給北蒼交人?
死一個我無所謂。
但要是北蒼發怒,再次開戰。
誰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父皇壓下心中的怒火,臉色沉沉地盯著我。
半晌,他道:「昭陽死的突然,這件事朕會交給刑部調查,真相沒出來前,定不了驕陽的罪。」
皇後氣的眼睛都紅了:「還需要如何查,這就是趙浮生做的,皇上,她就是災星,專門來禍害我們的,她必須死啊!」
「好了。」
他一個皇帝,被皇後這般反駁,自然沒面子。
昭陽雖重要,但他身為皇帝的權柄更重要。
於是他不耐煩道:「驕陽好歹也是個公主,怎能如此隨意對待?朕體恤你失去昭陽痛苦萬分,但人已經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和親之事。你近日就好好修養,朕會命人將昭陽風光大葬。」
皇上走了,皇後卻並未打算放過我。
她是丞相嫡女,背靠一品丞相,調遣個刑部手到擒來。
於是沒過幾日,我就被刑部以調查之名,抓進了大牢中。
一排排沾滿了血跡,鏽跡斑斑的刑具在我面前展開。
負責行刑的官吏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二公主,是您自己招,還是等我們撬開您的嘴?」
撬,自然是撬不開的。
我看著這十八般刑具,露出一抹冷笑。
隻道:「遲了。」
對方不解皺眉:「什麼?」
然而下一刻。
牢房門被打開。
一個侍衛慌慌張張闖進來:
「皇後娘娘傷心過度,於鳳棲宮薨了!」
13
皇後死了。
暴斃而亡。
闔宮上下對她的死緘口不言。
問就是傷心過度,跟著昭陽公主去了。
皇後一死,刑部又忙起來,自然就將我拋之腦後。
我又被送回了瓊華宮。
古往今來,牢房都是個可怕的地方,進去的人,就沒有能完好無損出來的。
是以,當他們看見我好端端回來時,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短短時日內,宮裡最尊貴的兩個女人都死了,皇上忙的焦頭爛額。
自然沒空管別的事。
於是不知什麼時候起。
關於我命格過硬,克死皇後和公主的消息,便在皇宮內瘋傳。
人死了,但和親沒取消,我的課業還要繼續上。
宮裡有太學殿,除卻皇子和公主外,三品官員的嫡子嫡女,也都在太學殿就學。
我災星的名頭傳出去後,世家子女們見了我恨不得繞道而行。
卻偏有那不信邪的,往我跟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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