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心裡一驚,悄悄朝上覷眼睛:“都過去好久了,您怎麼想起這樁事了?”
“我問你話呢!”
英國公老夫人突然大吼,韓氏被這樣幹枯又憤怒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哆嗦,她緊緊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妾身不知道。世子出去時好好的,妾身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老夫人靠在床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韓氏。過了一會,她不知為何笑起來,大聲說著:“好,好,好!”
老夫人連說三個好字,誰都沒料到,她會突然激動起來,從拔步床上探出身揪住韓氏的頭發,發狠般往床上磕:“你不知道,你還說你不知道?我兒那日去見你,分明是為了芸姨娘的事!你用陰陽壺毒死了芸姨娘,現在還想來蒙騙我。我兒就是被你害死的!”
大丫鬟從外面進來,看到這一幕驚呆了。她砰地一聲扔掉藥碗,急急忙忙往英國公老夫人身上撲:“老祖宗!”
英國公老夫人好容易被扶起來,然而即使被丫鬟婆子們架住,她也死死地盯住韓氏,目光中透露出幾乎噬其骨喝其血的陰鸷來:“你明知道我兒出事了卻不說,活活耗死了他!你怎麼能,你怎麼能!我要殺了你,我要將你發賣到窯子裡,將你千刀萬剐!”
“老祖宗!”
屋裡丫鬟們年輕的聲音此起彼伏,最後長長一聲尖叫,腳步聲變得慌亂起來。丫鬟們互相推搡著朝外跑去,甚至都撞到了彼此身上:“老祖宗犯病了,快去叫郎中過來!”
英國公老夫人仰躺在厚厚的、濡湿的被褥中,感覺到丫鬟們正往她嘴裡塞參片。她想到她這個兒子得來的不易,所以多年來一直嬌生慣養,要什麼給什麼。後來衛氏脾氣強,不肯伏低做小,她也總打壓衛氏,護著兒子。
可是她寶貝了一輩子的兒子,卻以那樣絕望又痛苦的方式,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山澗裡活活失血而死。
英國公老夫人恍然間看到從前,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年輕的青蔥一樣的姑娘們步履款款地朝她這裡走來。為首的那個姑娘微低了頭走進門簾,她眉目大而明麗,神情也是冷冷的。她半蹲了身體,聲音不疾不徐:“祖母,熙姐兒給您請安。”
.
林未晞過了好幾天,才聽說高然的消息。
“世子妃去佛堂了?”
丫鬟深埋著頭,聲音也細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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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晞怔了怔,許久才不可思議地問:“什麼時候的事?”
“幾日前。英國公夫人帶著晚輩來給您探安,被王爺攔住了。那日之後,世子妃就去佛堂了。”
林未晞才知道英國公老夫人竟然也來過,這樣看來,必然是老夫人和顧徽彥說了什麼,才會導致如此。林未晞很快就想到前些日子的驚馬之事上。
果然啊,高然還是被查出來了。
林未晞是不可能可憐高然的,她隻是覺得微妙的不痛快。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而且,若不是顧徽彥授意,恐怕今日這樁事也透露不到她跟前。
“王爺說過世子妃什麼時候出來嗎?”
“不曾。”
林未晞輕笑了一聲,她感到難言的感慨。她前世臥病不起時,病榻前的小丫鬟們也埋怨過英國公夫人的狠心。養了十七年的姑娘,竟然說不管就不管,即便是為了燕王府的權勢,老夫人的作態也忒狠心了,讓人瞧不上。那時林未晞隻覺得無所謂,她祖母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就明白。何況未出閣時,她也不是老夫人跟前最得寵的。
林未晞隻是意外,向來最有臉面,最得老夫人歡心的高然,落到同樣的境況時,竟也逃不過。薄情的男人不能要,對其他姐妹狠心的長輩多半也會這樣對你。可惜了,高然明白這個道理這樣遲。
林未晞聽過之後就懶得管了,她心思更多的放到顧徽彥身上。
“王爺呢?”
丫鬟明顯躊躇起來,支吾道:“王爺今日有朝事,現在還不得空。”
可是這種話和林未晞說沒用,她輕輕撩了下眼皮,不鹹不淡地說:“王爺竟然這樣忙,若是他不得空,那就別來了。”
丫鬟賠笑,一句話不敢多說。過了一會,果然顧徽彥回來了。
外面問好聲不絕,林未晞耳朵動了動,但依然穩穩坐著不動。顧徽彥走進來時就看到林未晞坐在窗前,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東西。顧徽彥朝下掃了一眼,是紅色的剪得很精細的布料,應當是給孩子做小衣服用的。
顧徽彥的心突然就軟了軟,仿佛那些模稜兩可的猜測,那些揮之不去的陰雲也不重要了。顧徽彥看了林未晞很久,慢慢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布料。
他左右翻看,不禁訝然:“這麼小?夠穿嗎?”
“管夠了,王爺以為剛出生的孩子有多大?”林未晞睨了他一眼,拉過顧徽彥的手,在他手心比劃道,“他大概,也就是王爺手掌這麼大。”
“真的?”
被質疑的林未晞非常不悅,她朝上瞥了一眼,拒絕回答。顧徽彥也覺得有些尷尬,他咳了一聲,說:“我尚未見過新生兒,顧呈曜出生的時候我在定襄,等我回來,他已經會爬了。”
說起顧呈曜,兩人的氣氛不由滯了滯。林未晞繼續打理手中的布料,似是不經意地問:“世子妃在佛堂,世子沒說什麼嗎?”
顧徽彥的笑慢慢就冷了些許,他看著林未晞,笑了一下,緩緩問:“你以為他會做什麼?”
這話不好說,林未晞笑了笑,故作歡快地略過這個話題:“世子的事,我哪兒知道?王爺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我都快見不著你的面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竟然這樣纏人?”
“朝事罷了。”顧徽彥隻是淡淡提了一句,並沒有多說。林未晞不由就生出些許疑慮,她也隱隱聽聞這幾日皇上和張首輔間不太平,可是隻要顧徽彥想,怎麼也不至於一天都見不著人影。林未晞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顧徽彥故意避開了。
林未晞習慣了被順著,讓她主動去問“你為什麼不來看我你是不是有別的人了”,她絕對說不出口。她隻能以鬧脾氣的形式,半是撒嬌半是服軟地說:“王爺朝事繁忙,也要注意身體啊。你若是再不來,保不住這個出生的時候,也不認識你呢。”
顧徽彥笑著摸了摸林未晞的頭發,卻一反常態地沒有搭話。若是往常,他一定會說些什麼讓林未晞安心的。
現在就是林未晞再不想掙開眼睛,也得承認,顧徽彥和她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她總覺得顧徽彥在主動避開她。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呢?等顧徽彥走後,林未晞坐在軟塌上,盯著小憑幾上的景泰藍花瓶看了許久,才慢慢想到,顧徽彥的異狀,似乎是從那日驚馬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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