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蔣丞回答。
這回輪到潘智沉默了,看著他估計是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我沒想那麼遠,”蔣丞說,“也不是沒想,就是沒太細想。”
“不是,爺爺,”潘智有些茫然,“也不是太遠吧?就一年了啊。”
“很久。”蔣丞說。
“……哦,”潘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又沒說出來,過了一會兒才拿酒瓶晃了晃,“明天你是不是帶我去看你拍照片?”
“嗯,”蔣丞點點頭,“不過有點兒無聊。”
“有女模特嗎?”潘智問。
“有,”蔣丞掃了他一眼,“都挺漂亮的。”
“那怎麼會無聊呢,”潘智立馬微笑著說,“多麼有聊,萬一碰上一個有緣的……”
“然後異地戀麼?”蔣丞斜了他一眼。
“異地就異地啊,我又不像你似的,”潘智點了根煙,把煙盒放到他面前,“也沒誰想著能天長地久吧,談個戀愛嘛。”
“渣男。”蔣丞繼續斜眼兒瞅著他。
“……行吧我渣男,”潘智有些無奈,叼著煙愣了很長時間才跟下了決心似地看著蔣丞問了一句,“你不會是真想著天長地久吧?跟顧飛。”
蔣丞沒說話,也拿了根煙點上了,抽了兩口之後他彈了彈煙灰,什麼也沒彈下來:“不行麼?”
“可能嗎?”潘智反問。
Advertisement
這話大概也就因為是潘智說出來的,他才沒有一杯子直接扣過去,反倒是被他這一句話問得心裡都抖了一下。
潘智是鐵子,一般誰也不會放棄情商這麼說話,隻有潘智才敢跟他這麼直來直去的。
吃完飯跟潘智散了會兒步,回到出租屋,洗完澡倆人往沙發上一攤,就都不想動了,吃飯時的話題他倆沒再繼續聊,也沒法再聊。
於是就闲扯,他跟潘智之間廢話很多,看個電視他倆都能就某個傻逼情節連說帶樂地聊上半小時。
“睡吧,”蔣丞感覺都聊累了才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都過了12點了,“明天上午拍照,九點我就得到地方。”
“給我拿你那個單人枕頭吧,”潘智直接往下蹭了蹭躺倒在沙發上,“別讓我再拿毛巾被卷了。”
蔣丞笑著進屋給他拿了枕頭:“不跟我一塊兒睡床嗎?”
“不了,”潘智嘖了一聲,“萬一顧飛半夜查崗多尷尬啊,我一個直男。”
蔣丞轉身進了屋,坐到床邊的時候,潘智又在外面說了一句:“丞兒,我之前那個話吧,說得可能有點兒不合適……”
“沒。”蔣丞說。
“我就是有點兒擔心,你吧,”潘智停了停,“你不能什麼事兒都跟考試復習一樣……是吧。”
蔣丞沒說話。
“晚安爺爺。”潘智說。
蔣丞坐在床邊一直沒動,困得很,但是感覺躺下了也睡不著。
他拿過手機,點開消息看了看,沒有顧飛的。
把倆人所有的聊天記錄翻了一遍之後,蔣丞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倒到枕頭上,給顧飛發了條消息。
-你想過以後的事嗎
一直到他睡著,顧飛也沒有回復。
都要開始做夢了,蔣丞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說好的留一根神經呢?
嘖。
第83章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屋裡靜得很, 屋外倒是挺熱鬧, 放暑假了的小學生們跟瘋了一樣叫喊著,間或夾著老頭兒老太太的咒罵聲。
蔣丞打了個呵欠,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還行,洗漱完吃個早點過去拍照時間正好。
“孫子!”他一邊下床一邊衝客廳喊了一聲, “起床了!”
客廳沒有潘智的回應, 他套上衣服走出臥室:“孫……”
客廳沙發上沒有他孫子, 隻有疊好了的小毛巾被和枕頭, 他愣了愣,拿手機給潘智打了過去。
“你起來了?”那邊潘智接了電話, 一聽就是在外面,背景聲音很雜亂。
“你上哪兒去了?”蔣丞一聽這動靜就愣了, “你別跟我說你現在有早鍛煉的習慣啊。”
“早什麼鍛煉!”潘智說, “我在早點攤這兒呢,給你和顧飛買好吃的了,你收拾完了趕緊下來,要不該涼了。”
“不是,你什麼毛病?”蔣丞趕緊進了廁所,夾著手機一邊擠牙膏一邊說,“我起碼得20分鍾吧。”
“一邊洗臉一邊尿尿,一邊拉屎一邊刷牙,超過十分鍾我叫你爺爺。”潘智說。
“你天天叫我爺爺,”蔣丞說,“我就想問問你為什麼這樣神奇。”
“就顧飛吧,早上問我你起了沒,我說沒見起,他就問我想吃什麼,他去買……”潘智說。
“那讓他買啊,你搶什麼?”蔣丞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你不覺得他這個做派很像在照顧他媳婦兒和媳婦兒的閨蜜麼?”潘智說,“作為一個新時代的直男,我非常不能忍受被我哥們兒的男朋友這麼照顧。”
“我覺得他這個做派很像新時代渣男要勾搭我閨蜜。”蔣丞說。
“這就是你這種基佬和我這種直男的區別了……行了別廢話趕緊收拾了下來,我看到他過來了,”潘智說,“我跟他單獨相處多不合適啊。”
“知道了。”蔣丞笑著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才想起來沒糾正一下潘智這個媳婦兒和閨蜜的說法似乎有點兒問題。
顧飛溜達到蔣丞樓下的早點攤時,潘智正往一張桌子上放吃的,桌上已經擺滿了。
“早。”他過去跟潘智打了個招呼。
“早,你要餓了先隨便吃兩口墊墊,”潘智說,“我還要了幾屜兒包子,還沒蒸好。”
“沒事兒,我等蔣丞下來吧,”顧飛往樓上看了看,“他起了沒?”
“起了,”潘智看了他一眼,“你沒聯系他麼?”
“反正一會兒就下來了。”顧飛笑了笑。
潘智擠到老板那兒去催包子之後,他坐了下來,潘智這話問得他有些尷尬。
他的確是沒聯系蔣丞,從昨晚上蔣丞發來那個消息之後,他一直沒有聯系過蔣丞,雖然這一晚上他想蔣丞想得厲害。
但一想到蔣丞那條他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的消息,他就有些不敢聯系蔣丞,一夜他都沒睡踏實,醒醒睡睡的,腦子裡全是蔣丞那個問題。
他不知道如果蔣丞當面問他,他該怎麼回答。
蔣丞從樓道裡出來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他抬手往那邊揮了揮。
蔣丞衝他笑了笑,也揮了揮手。
這個笑容讓他有種想衝過去摟住蔣丞狠狠親一口的衝動。
“喂豬呢。”蔣丞走到桌子旁邊,從潘智剛拿過來的籠屜裡捏了個包子咬了一口。
“我小時候,總在家裡吃早點,我媽說外面的不幹淨,我簡直羨慕那些在外面吃早點的同學羨慕得不行,”潘智坐下了,看著一桌子吃的,“我就想等什麼時候我自己能在外頭吃早點了,我就把早點攤上的所有東西都點上擺一桌。”
“你高中以後不是一直在外頭吃麼。”蔣丞說。
“是啊,但是還是不過癮,憋大發了沒個十年八年的緩不過來。”潘智喝了口豆漿。
早點有些過豐盛,顧飛一邊聽著蔣丞跟潘智聊天兒,一邊埋頭苦吃,最後也還剩了半屜包子。
“浪費了。”蔣丞摸了摸肚子。
“打包唄,一會兒碰上流浪狗啊貓的就喂了。”潘智拿個塑料袋把包子裝上了。
今天拍照的是衣服,丁竹心跟一家什麼自主品牌合作的一個系列,所以就在她工作室的棚子裡拍,相對來說會輕松一些。
潘智跟蔣丞完全不同的性格,顧飛有時候覺得他倆關系好大概是因為互補,蔣丞不太會跟不熟的人說話,潘智就不同,到了地方沒幾分鍾,就跟兩個女模特聊上了。
倆姑娘化妝的時候都還拉著他說話。
“佩服麼?”蔣丞坐在一邊等著化妝,順便看一下品牌的宣傳小冊子先了解一下。
“嗯。”顧飛點點頭。
“昨天跟你媽聊得怎麼樣?”蔣丞問。
“吵了一架,不過還行吧,跟她聊不吵是不可能的。”顧飛笑笑。
“顧淼有沒有鬧?”蔣丞又問。
“沒,昨天自己畫畫了,有空給你看。”顧飛說。
“好,你頭像那種風格的嗎?”蔣丞笑了。
“差不多吧,我覺得頭像那個兔子已經是顛峰之作了。”顧飛把相機鏡頭裝好,舉著往四周看著。
“昨天我給你發消息……怎麼沒回?”蔣丞問得有些猶豫。
“我睡著了,”顧飛還是舉著相機,“沒有聽到。”
“不說給我留了根神經麼。”蔣丞說。
“昨天太困了,”顧飛輕聲說,轉頭拿相機對著蔣丞,從鏡頭裡看著他的側臉,“直接倒頭就睡到今天早上了……我換個響點兒的提示音,就不會聽不到了。”
“算了吧,”蔣丞往他這邊看了一眼,“晚上還是踏實點兒睡,黑眼圈兒都出來了。”
妮妮衝蔣丞招手,讓他過去化妝。
蔣丞站起來往那邊走的時候,顧飛的手在他腰輕輕扶了一下。
他的身體擋住了顧飛,這個隱蔽的動作沒有人看到,但夏天裡顧飛手心裡的溫度還是很明顯,腰上暖暖的一掃。
蔣丞現在化妝已經習慣了,往那兒一坐,眼睛一閉,有時候還能打個小盹兒。
顧飛說倒頭就睡,睡到了今天早上,這話不是真話。
他對顧飛的一切都很熟悉,真睡得那麼死,就不可能有黑眼圈兒,不隻是這一點,也許別人注意不到,但顧飛臉上不明顯的疲憊他看得很清楚。
顧飛這一夜沒睡好。
而且不是因為他老媽和顧淼,如果真是因為她倆,顧飛不會不說。
就是因為自己那條消息,那條他想撤回的時候已經過了時間無法撤回的消息。
他不知道顧飛有沒有想過以後的事,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問,會不會有一種纏著男朋友要一個結果的感覺。
或者顧飛想過,隻是沒有一個答案。
拍照的時候顧飛跟平時差不多,會耐心地提醒他的動作和角度,雖然他心裡不太踏實,還有點兒不那麼痛快,但看到顧飛的時候,又還是會感覺舒服。
顧飛的每個動作都讓他舒服,舉著相機的時候,單膝跪下的時候,彎腰找角度的時候,甚至低頭檢查照片的時候,他都覺得移不開視線。
偶爾跟潘智眼神對上,潘智會意味深長地衝他一笑,然後繼續盯著旁邊的姑娘,他當然也會迅速地回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拍完今天的照片準備走的時候,他看到潘智已經跟一個女模特加上了微信,離開的時候倆人還眉來眼去依依不舍的。
“你這什麼效率……”蔣丞說。
“倆都闲著沒事兒的效率,”潘智劃拉著手機,“不過我真挺喜歡她這長相,起碼不是蛇精網紅臉。”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