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我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這點兒插曲沒被我放在心上,直到回家開始做菜我才想起來白糖沒了,還得下去買!
我無奈地脫了圍裙下樓,然而剛開門我就愣住了。
隔壁的房門前,剛才在公交上碰到的那個男孩子正在往鑰匙孔裡插鑰匙。
一看見我,他眼前一亮!
「是你——原來你就是新搬來的鄰居啊?」
我點點頭:「好巧。」
想了想又寒暄道:「你好點兒了嗎?」
他笑笑:「沒什麼事兒,就是今天忙了一天忘了吃飯了。」
我本來不想說,然而看他年紀小,又忍不住勸道:
「年輕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吃飯,不然胃要落下毛病的。」
他長得一副桀骜不馴的樣子,卻乖巧地點了點頭。
「好。
「什麼味兒啊,好香,是你在做菜嗎?」
「嗯,不過現在我要去買白糖——」
我看著他小狗一樣不停嗅來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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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啊,你煮的什麼?」
「呃……」
我客氣道:「豆腐魚頭湯,還有幾個家常菜,要來嘗嘗嗎?」
其實我就是客套客套,可我沒想到他眼睛一下子彎了起來:
「可以嗎?」
「額,嗯,可以啊。」
「那我去買白糖吧。」
他自顧自拿走了我手裡的購物袋,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朝我揮了揮:
「你回去看著火,我馬上回來。」
……
就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回來的第一天我就和鄰居家的男孩子一起圍著桌子吃起飯來了。
他吃得頭都不抬,腮幫子鼓鼓含糊道:
「顧萊,你手藝太好了。」
我看了一眼這個叫祁焱的男孩子,分明比我小那麼多,卻一直沒叫我一聲姐姐,自從知道了我的名字之後就顧萊顧萊的。
吃飯的過程中我知道了他是自己一個人出來創業的,現在正值最忙的時候,公司人手也少,一個人當三個人用,所以才忙得吃不上飯。
「你不知道,我都吃了一周泡面了,好久沒吃一頓這麼好的飯了。」
我看了一眼他手腕上那隻黑色的理查德米勒。
沒記錯的話,陸束銘的收藏裡也有這麼一隻,公價就能買輛大 G 了,現在更是貴得離譜,有錢都沒地方買。
手上戴著一輛車的大少爺拿著碗,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我:
「我能再添碗飯嗎?」
我無奈點頭。
這天晚上,我打算留著明天炒飯的一鍋米飯幾乎都被祁焱吃了。
他的食量簡直讓我震驚,我好幾次忍不住打量他的胃,想看看那些飯到底都去哪兒了。
他大概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主動刷碗後從廚房探頭出來問:
「還需要我幹什麼嗎?」
我想了想:「屋裡的燈泡壞了,要不你幫我換一個?」
我就是隨口一說,沒指望這種大少爺會修燈泡,沒想到他還真像模像樣地下去買了燈泡給我換。
踩著凳子伸手的時候,一截緊實的腰從連帽衫下擺處露出來,腹肌清晰可見。
我沒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卻被祁焱抓了個正著,他含笑低頭道:
「好看嗎?
「要不要我掀起來給你看個清楚?」
說著作勢就要掀起下擺,我嚇了一跳,退後一步瘋狂擺手:
「不用不用不用!」
一直到他出門,我腦子裡還殘留著那幾塊腹肌的影子。
這晚我本來以為會失眠的,畢竟剛下定決心離婚。
可大概是突然被祁焱打亂了,我居然沒怎麼想陸束銘的事兒。
一夜好眠。
4
之後幾天我在附近走了走,看了幾個店面。
我打算把手藝拾起來,繼續完成沒完成的夢想。
就從先開一個小店開始。
夜色慢慢染上天際,我坐在沙發上鑽研菜譜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陸束銘。
距離和他提離婚那天已經過去了三天,這是他第一次打來電話。
「怎麼還不回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不耐煩,就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
我平靜道:「陸束銘,我不回去了。」
「你真要離婚?」
他嗤笑:「顧萊,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不想再和他無意義地爭吵:「離婚協議你籤了寄給我就行,要是有哪裡你覺得不滿意我們可以再商量。」
陸束銘沉默少頃,語氣沉了下來。
「隨你。」
他冷冷地道,隨後掛了電話。
這件事兒沒怎麼影響我的心情,因為祁焱又來蹭飯了。
這些天他就跟在我的房子裡裝了監控一樣,每次我一做飯,門鈴就開始響。
他也不空手來,每次都會帶東西。
而且什麼貴帶什麼。
剛剛上市的榴蓮,精致的餐具,一看就有年份的茶餅……
我不收他就硬塞給我,說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下用不了的,給了我到時候他來的時候也能繼續蹭。
每次他還會給我打下手,好用得很。
時間長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糊裡糊塗地就接受了這個飯搭子。
……
老菜譜裡有一道燴全鴨,我想買隻鴨子回來試試。
正好超市晚上打折,我闲得沒事兒就下去溜達。
結果不知道是老城區治安不好還是我倒霉,回家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身後似乎有個人在跟著我。
我回頭,小巷子路燈昏暗,一個男人在我不遠處慢悠悠走著。
不對勁。
剛才出超市的時候我好像就見過這個男人。
我渾身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腳步加快打算甩掉他!
可他居然繼續跟了上來,上樓的時候我俯身,他也進了樓道!
我嚇壞了,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進了家門反鎖上門!
從貓眼看出去,那個男人沒有來。
我松了一口氣,以為這件事兒就過去了。
沒想到凌晨我起夜的時候,卻發現家裡停電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門外……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壯著膽子從貓眼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出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倏地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外面有人!
我猛地後退一步,從頭頂到腳後瞬間像被凍住了一樣冒著寒氣,我也不管是不是多想了,趕緊打了 110!
派出所離家有點遠,接線的警察說要 20 分鍾左右趕到,讓我保證自己安全。
門外動靜越來越大,我本來就膽子小,這下更是嚇得眼淚都要下來了,下意識打開手機打了陸束銘的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喂?」
我靠在反鎖的臥室門上帶著哭腔小聲道:「陸束銘——」
我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輕蔑道:「反悔了?
「顧萊,之前你不是很硬氣嗎?」
我渾身都在發顫,也顧不得他的態度了:「陸束銘,有人在撬我的門,我好怕,你能不能——」
其實他能幹嗎呢?
我也隻不過是在最害怕的時候,習慣性地尋求他的安慰罷了。
但陸束銘卻笑了。
他譏諷道:「顧萊,想找個臺階下也編個靠譜點兒的理由吧。」
我嘴裡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了。
我沉默了許久,掛斷了電話。
說不上什麼失望,我看著亮著白光的屏幕。
本來也打算離婚了。
他這樣,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很累,心口空落落的,風一吹就透了。
甚至害怕也隨著疲憊變得有些麻木起來。
外面的聲音似乎停了,然而片刻後卻突然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
「你在幹嗎!」
是祁焱的聲音!
然後就是重物落地的悶響!
我趕緊把門打開,衝了出去。
隻見祁焱上半身赤裸,下身穿著灰色長睡褲,正俯視著被他掼倒在地的瘦小猥瑣中年男人。
「問你呢!」
他冷冷地道:「大半夜的你撬別人門幹什麼呢?」
男人痛哼一聲,看了一眼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祁焱一眼,眼裡冒出恐懼。
「沒——沒幹什麼,我走錯門了。」
祁焱冷笑一聲就要伸手去抓他,卻沒想到那個男人身形居然十分靈活,一扭身從地上打了個滾兒瘋狂衝下樓去!
祁焱發了狠,單手撐著欄杆直接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後脖領。
男人幹脆連衣服也不要了,直接一個金蟬脫殼滑了出去!
「草!」
祁焱罵了一句,回頭看了魂不守舍的我一眼,還是選擇回來安撫我。
……
這晚警察來做了筆錄,他們說這個男的應該是慣犯,他先把我家電閘關了等我出來。
好在我沒獨自出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走後,我問祁焱:
「你怎麼會出來?」
「我剛健身呢。」
他還在為沒抓住那個男人生氣:「聽見外面有動靜的就出來看看。」
「謝謝你,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臉色發白地對祁焱道謝,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伸手抱住了我。
男人的氣息完全籠罩住了我,他有些發燙的體溫順著薄薄的睡衣傳到我身上,我該推開他的,但這一刻我的驚魂未定真的得到了些許安撫。
我倆就這麼在樓道裡,昏暗的燈光下擁抱著,他的背肌光滑結實,帶著灼熱掌心的溫度。
煙草的香氣在慢慢黏稠的空氣裡縈繞,好像一張網一樣把我整個人裹了起來。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像正在發酵。
心跳不知道為什麼劇烈起來,我有些尷尬地推開了他。
「謝謝。」
「你等等我。」祁焱面不改色回了自己屋,然後夾著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出來了。
「他應該不敢回來了,但是以防萬一,今晚我睡你家吧。」
他說得那麼自然,而且好像也有一定道理。
我想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些遲疑。
我們剛認識不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好像也不大好吧?
「放心。」
他似乎看穿了我心裡的想法,咧嘴道:
「我睡沙發,你擔心的話就鎖上門好好睡。」
我本來還挺害怕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祁焱就在外面,這晚迷迷糊糊的,我也睡過去了。
而且一夜無夢。
我是被一股香味喚醒的,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穿著拖鞋出來一看,祁焱正圍著圍裙在廚房。
見我出來,他舉著鏟子對我道:
「醒了?去洗漱來吃飯吧,我熬了粥。」
我站在牆角,突然有些恍惚。
我已經過了會被一碗粥打動的年紀,但此刻還是心裡一暖。
祁焱把甜粥端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忍不住道:
「沒看出來你還會做飯。」
「我不會。」
祁焱有些得意:「但我會學啊,照著視頻上做的,一個步驟都沒錯!」
我笑了:「……謝謝,其實你不用幹這些,等我做就好。」
祁焱卻突然斂了笑容,認真看著我,嚴肅道:
「顧萊,做飯是你的興趣,不是你的義務。
「沒有誰一定要給別人做飯的,你沒必要這樣。」
我愣住了。
剛才那句話我完全就是習慣性說的,因為和陸束銘在一起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我做飯。
他不會做飯,也從來沒做過飯。
偶爾我生病的時候,也都是阿姨來家裡做。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對我說,做飯隻是我的興趣,不是我的義務。
有人會做好飯給我吃,然後告訴我,我不需要這樣。
我低下頭,突然就覺得這七年裡,我好像真的錯了。
陸束銘說得沒錯,我不該一直圍著他轉的。
隻是那時候我以為這樣是對我們倆都好,現在我才明白,其實婚姻不該是一方無底線遷就退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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