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依然堅定的不肯留在這裡,也不可能留在這裡,但這裡卻有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忘掉的珍貴記憶,和他拼了命也不會松手的人。
一直到手機響了,他才收回了視線,掏出手機看了看,是潘智。
這家伙真像高考之前說的,雖然考得不怎麼樣,但硬是讓家裡拿錢砸了個跟他在一個地方的學校。
“潘智吧?”顧飛問。
“嗯,”蔣丞接起電話,“他非得去接……”
“我要真不去接,你就說你會不會很失望?”那邊潘智聽到了他的話,非常不滿,“丞兒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對我的態度,非常像一個渣男。”
“你一個正宗渣男,”蔣丞說,“居然能大著臉指責你爺爺渣?”
“不能嗎,我對你一心一意,你挑得出毛病嗎?”潘智說,“你下午才到,我現在已經在你們學校裡邊兒轉悠了。”
“等等,”蔣丞說,“你說的接我,是在車站接,還是在校門口接?”
“當然車站啊!怎麼這麼不了解我,還是不是哥們兒了,”潘智嘖嘖兩聲,“我現在就是來參觀一下,你們學校,美女很多……對了你有沒有跟顧飛說了我要去接?”
“提了一嘴,”蔣丞說,“怎麼了。”
“沒,我就是想告訴他,這個燈泡,他隻能先忍耐一下了,畢竟你一個暑假都對燈泡視若無睹仿佛從來不認識,”潘智說,“不過我也挺體貼的,你倆想拉個手親個嘴的我也不會圍觀……”
蔣丞把手機貼到顧飛耳邊讓他聽著,顧飛聽笑了:“那要給你頒個最佳大燈獎。”
這一路他和顧飛沒怎麼說話,就那麼挨著,倆人都閉著眼睛。
蔣丞確定自己和顧飛都睡著了,而且都睡得東倒西歪的,好幾次他倆的腦袋都磕到一塊兒,睜開眼睛對視一眼又繼續睡。
車到站很準時,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候,車廂裡很多人就已經拖著行李走到車門邊去等著了。
Advertisement
“丞哥,”顧飛打了個呵欠,活動著胳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
“沒,挺好的。”蔣丞揉了揉臉。
“剛睡得都打呼嚕了。”顧飛說。
“放你的……”蔣丞說了一半又轉過頭瞪著他,“真的?”
“假的。”顧飛說。
“靠。”蔣丞松了口氣,無論在哪兒,形象還是很重要的,一個帥哥,張著嘴在火車上打著呼嚕,絕對是顏值也無法挽救的悲慘事件。
裡面的大姐也拖著行李往車門擠過去了,蔣丞站起來一條腿跪在座位上前後看著。
顧飛很隱蔽地把手伸進了他衣服裡,在他肚子上摸了摸。
正要把手拿出去的時候,蔣丞往椅背上一靠,把他的手壓在了自己肚子上。
“很囂張啊?”顧飛看著他。
“現在就是色膽包天的時刻,”蔣丞笑了笑,“反正也沒人認識我。”
顧飛沒說話,手指輕輕動了動,在他肚子上摳了兩下。
車廂裡的人都走空了,他倆才拿著行李下了車,往潘智等著他們的那個出站口的方向慢慢走過去。
走了沒到一半路,潘智的電話打了進來:“爺爺!你就說你倆是不是在報復!你們這趟車的人都他媽走光了!你倆到底還出不出來!”
“馬上到了,”蔣丞笑得不行,“誰有工夫報復你啊,剛人多不想擠而已。”
“趕緊的,”潘智說,“我都開好房了,一會兒放了東西就吃飯去,桌我也訂好了。”
“開房?”蔣丞愣了。
“你倆晚上住橋洞啊?還是你住宿舍,顧飛住橋洞?”潘智問。
“不是,我自己開就行啊。”蔣丞說。
“我求你了爺爺,讓我表現一下吧,戲都快讓顧飛搶沒了,”潘智說,“我們男二……男不知道幾號的日子不好過啊。”
“一會兒給你加戲,咱倆好好擁抱一下。”蔣丞說。
“你先問一下男一號這事兒能不能幹。”潘智說。
感覺也沒有多久沒見著潘智,但出了站看到換了新發型,打扮得一看就是個花心渣男XXL的潘智時,蔣丞還是忍不住發自內心地揚起了嘴角。
“爺爺!”潘智非常激動地吼了一聲。
“孫子!”蔣丞也吼了一聲。
四周的路人紛紛看了過來,見證了他倆祖孫相見。
潘智衝過來抱住了蔣丞:“我靠,我是真想你了。”
蔣丞笑著在他背上拍了拍。
潘智松開他,轉身又抱了抱顧飛:“好久不見。”
“你比上回見又帥了八個檔次啊。”顧飛說。
“好眼力,”潘智衝他豎了豎拇指,然後一揮手,“走走走,坐地鐵直接能到。”
“你是不是提前了挺長時間過來的?”顧飛問。
“那肯定啊,”潘智說,“跟我爸媽在一塊兒憋了一個暑假了,必須趕緊逃,我都過來半個月了,一天天的遊手好闲的到處逛就等你倆過來呢。”
潘智對所有的路線都已經很熟悉,帶著他們坐地鐵直接到了學校,訂的房就在旁邊的酒店。
“你倆先收拾收拾,半小時以後樓下大堂見,”潘智說,“別晚了,我訂的桌超時就取消了。”
“嗯。”蔣丞進了房間,關上門,坐在床邊,看著顧飛把行李靠牆放好,又進浴室看了看沒有熱水。
見到潘智的喜悅,好久不見一路聊過來的舒心,在進了房間之後慢慢平復下去。
再看著在房裡走來走去的顧飛時,心裡這一瞬間湧出來的那些不舍,頓時撐得他感覺自己要爆炸。
今天一晚,明天一天。
後天一早顧飛就要離開了。
而他就要開始一個人的生活,新的環境,新的人,新的生活,身邊沒有顧飛。
很長一段日子裡,他和顧飛隻能通過雖然無處不在卻又絕對無法排解想念的手機來聯系。
想要抱抱顧飛,想要親親顧飛的時候,他隻有一個屏幕。
這種想法一旦開始冒頭,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顧飛。”他開口叫了顧飛一聲。
“嗯?”顧飛在浴室裡應了一聲,人卻沒有出來。
蔣丞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口,看到顧飛正站在洗手池前,撐著臺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聽到他過來,顧飛迅速擰開了水龍頭,低頭潑了一捧水到臉上。
“顧飛。”蔣丞又叫了他一聲,心裡擰成了一團。
“嗯。”顧飛偏過頭衝他笑了笑。
眼睛有些發紅。
“你哭了,”蔣丞走過去,說話聲音都有些顫,他捧著顧飛的臉,把他臉上的水輕輕抹掉,“你是不是哭了。”
“嗯,”顧飛應了一聲,閉了閉眼睛,“丞哥,我很想你,就現在。”
第109章
蔣丞覺得自己的手是暖的, 但顧飛閉上眼睛時, 眼角一顆很小的淚珠滑到了他指尖上,他還是感覺到了溫度。
帶著顧飛情緒的小小的溫度。
這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心裡像是有人抓著擰了一把, 抽著疼。
他什麼也沒說, 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 顧飛的情緒向來不外露,哪怕是在自己面前, 他能控制也都會盡量控制。
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他看到了沉在黑色河底閉著眼睛的顧飛。
第二次, 他看到了像他一樣被分別和想念打倒了的顧飛。
他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隻要開口, 他一定會跟顧飛一起, 哭成一團。
他現在不能哭, 他不能再給顧飛加上更重的思念,他隻想抱著顧飛,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活生生的, 溫熱的, 在他懷裡。
就像自己想要的那樣, 實實在在的能摟在懷裡的顧飛。
浴室裡很安靜,隻有換氣扇轉動時低低的嗡嗡聲。
聽不到顧飛流淚的聲音,但卻聽得到心跳聲,蔣丞不知道這心跳是自己的想像,還是真實的,也不知道心跳是顧飛的, 還是自己的。
他閉上眼睛,緊緊摟著顧飛,緊緊抓著顧飛的衣服,就像是想要抓住一點點流走的時間。
一分一秒。
時間是個非常討厭的東西。
活潑而冷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飛低頭在他肩上輕輕蹭了兩下:“沒事兒了,你洗個澡嗎?還是吃完飯回來再洗?”
“啊?”蔣丞都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心裡翻騰著的難受完全壓下去,顧飛對情緒的控制,就是神級水平。
顧飛已經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現在要洗澡嗎?”
“回來再洗吧,”蔣丞吸吸鼻子,“洗個臉得了,反正晚上睡前不洗睡不著。”
“嗯。”顧飛松開了他,轉身彎腰擰開了水龍頭。
幾捧水潑到臉上,再擦幹了轉過頭時,顧飛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你要洗澡嗎?”蔣丞問。
“不了,晚上一塊兒洗吧,”顧飛笑笑,“鴛鴦浴。”
蔣丞嘖了一聲笑了:“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不要臉的人。”
“哪兒就一輩子了,”顧飛說,“以後你還會碰到很多人,最這最那的一堆呢。”
“你就是最,”蔣丞擠開他,低頭一邊洗臉一邊說,“最帥的,最聰明的,最酷的,最可愛的,最有才的,最……舍不得的。”
“那我隻能同上了。”顧飛說。
“上什麼?”蔣丞腦子還有些發悶,一下沒反應過來。
“上你唄。”顧飛笑著說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滾蛋!”蔣丞回過神來了,“上就就唄還同上!你同誰上啊!”
顧飛笑了半天,摸了根煙出來叼著,站到了窗邊。
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幾點,顧飛懶得拿手機出來看,不過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抬頭時能看到不太明顯的夜色,低頭時滿眼的明亮,連成片的一棟棟的燈光和閃爍的霓虹,遠遠近近。
“看什麼呢?”蔣丞走到了他身邊站下。
“看看繁華的大都市。”顧飛說。
“嗯,畢竟首都嘛,”蔣丞說,“鋼廠的話,這會兒都黑透了吧。”
“是啊,”顧飛笑笑,“路燈都不亮。”
“你以前自己跑出去旅行的時候,來過嗎?”蔣丞問。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