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蔣丞問。
“你教過她打人麼?”顧飛看著他,“那麼標準的右勾拳?還知道用腰背力量?”
這個問題,比顧淼在外面被人吹口哨要電話更讓人擔心。
他倆急急忙忙地上完廁所就跑回了車上。
“誰教你的?”顧飛問。
“小五。”顧淼說。
“小五?”顧飛愣了,看了蔣丞一眼,又轉頭看著顧淼,“哪個小五?”
“我朋友。”顧淼說。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個朋友叫小五?”顧飛問。
顧淼打了個呵欠,從貓包裡掏出肉肉抱著,閉上了眼睛。
顧飛隻得拿出手機,給顧淼現在待的那個滑板俱樂部的朋友打了個電話:“你們那兒有個小五?沒有?顧淼說的,小五……那她最近跟誰一塊兒玩啊?有沒有會打拳的?伍?他電話給我一下,我有事兒找他。”
“什麼人?”蔣丞問。
“姓伍,”顧飛一邊撥號一邊說,“他們旁邊博擊俱樂部的。”
“博擊?”蔣丞有些震驚。
“他們俱樂部那樓裡不是好幾個什麼拳館之類的嘛,”顧飛說,“就他們隔壁的。”
“免提。”蔣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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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按下了免提。
那邊振了幾聲鈴之後,有人接起了電話:“喂您好。”
聲音非常溫和有禮貌,完全跟博擊聯系不到一塊兒,顧飛跟蔣丞對視了一眼:“是小伍嗎?”
“我是伍一,”那邊回答,“您是?”
“五一?”顧飛愣了愣。
蔣丞也愣了一下,這名字起得很簡便,不知道小名兒是不是叫勞動。
“是。”伍一說。
“我叫顧飛,是顧淼的哥哥。”顧飛說。
“顧淼的哥哥?”這回輪到伍一愣了,頓了頓才說了一句,“您好。”
“你……”顧飛感覺這個電話自己打得有點兒著急了,這一下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剛才顧淼跟人打架了,”蔣丞拿過了電話,“不,確切說她打人了。”
“啊?”伍一再次愣住,又過了一會兒才問,“您是……丞哥吧?”
“免貴……”蔣丞清了清嗓子,“是。”
還在琢磨這人居然還知道丞哥的時候,伍一又補了一句:“顧淼一天能說八十次丞哥。”
“哦。”蔣丞突然覺得非常驕傲和滿足,看了一眼顧飛,顧飛嘴角有沒憋住的一絲笑容。
“她打人了?”伍一問。
“是的,”蔣丞說,“兩拳,快準狠,還能格擋。”
“那實戰效果還不錯啊。”伍一說。
蔣丞差點兒跟著他說出一句“是啊效果很好”來,及時想起了打這個電話的原因才咬住了:“不是效果的問題,小伍,她現在打人了,而且殺傷力不小,我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教了她?”
“嗯,每天一小時,她學得很快,運動天賦一流,”伍一說完頓了頓,“你們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教她了?”
“是的。”顧飛說。
伍一那邊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開了口:“哥,我是這麼覺得的,練博擊是健身,她也有興趣,所以沒有必要從這裡改變什麼,告訴她正確使用訓練成果才是應該做的,她跟一般小姑娘不同,理解這一點需要時間,我一直都提醒她的,給她一些時間和引導就行。”
伍一這通話說完,蔣丞和顧飛都愣了愣,這語速和語氣,讓他們幾乎同時想起了一個人。
“你是做什麼的?”蔣丞問。
“我是大三的學生。”伍一說。
“哪個學校?”蔣丞追問。
“B大。”伍一回答。
“哪個專業?”蔣丞繼續問。
“心理學。”伍一說。
掛了電話之後,蔣丞跟顧飛臉對臉地相互瞪了很長時間。
“居然碰上個心理學系的學生?”顧飛說。
“心理學的學生居然跑去練博擊?”蔣丞說。
“二淼,”顧飛轉頭看著顧淼,“這個小伍……”
顧淼睜開眼睛看著他,顧飛突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帥嗎?”蔣丞補充。
“我不是想問這個。”顧飛小聲說。
“我想問。”蔣丞也小聲說。
顧淼看著他倆沒說話,顧淼一直沒有討論過誰帥誰好看的,顏值在她那裡排在很多東西之後,估計這個問題她不太知道怎麼回答。
“他好看,還是丞哥好看?”顧飛問。
“丞哥。”顧淼這次回答得很快。
蔣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幼稚。”顧飛笑著說。
“就這麼幼稚,”蔣丞拉過安全帶系上,“開車吧,這人估計……還行吧,回去了約出來聊聊。”
“丞哥,”顧飛發動了車子,“你……應該是打不過他。”
“我面對打不過的人,一般就不動手了,用腦子。”蔣丞說。
顧飛笑了半天。
“別笑,”蔣丞說,“你是想說我剛才腦子差點兒不夠用麼?”
“沒,”顧飛笑著說,“我還沒說話腦子就已經不夠用了。”
“主要是吧,”蔣丞嘖了一聲,“太突然了。”
車繼續往前開,大概是之前的事兒挺提神的,蔣丞也不瞌睡了,抱著筆記本繼續趕活兒。
路邊的風景一點點變得熟悉起來,那種陌生裡透出來的有些遙遠的熟悉。
下了高速,看著路上的車牌照,這種熟悉一點點地在身邊漫了開來。
蔣丞合上筆記本,伸了個懶腰:“到嘍。”
顧淼雖然已經適應了新的生活和生活方式,但回到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時,她還是會非常興奮,趴在窗戶上,手指一直在玻璃上輕輕敲著。
顧飛先開車去了店裡,現在顧飛媽媽管這裡叫老店,劉立新開的那個小超市叫新店。
“二淼!”老遠就看到老媽站在店門口揮手蹦著了。
顧飛按了一下喇叭回應。
“媽媽。”顧淼拍了拍車窗。
顧飛放下了後車窗,她伸胳膊出去揮了揮。
車停下,顧淼抱著貓跳下車,老媽跑過來摟住了她:“哎呦也就幾個月沒見吧,我閨女又變漂亮了啊!連肉肉都變美了!”
“劉立呢?”顧飛問了一句。
“新店那邊呢,下午上貨,他過去了,一會兒就過來,”老媽說,“你們先收拾一下,晚上就在這兒吃吧?”
“嗯。”顧飛點點頭。
“阿姨瘦了啊。”蔣丞說。
“看出來了?”老媽有些驚喜,“我正減肥呢,看來還是有點兒效果哈?”
“效果挺明顯的。”蔣丞笑笑。
“二淼就在這兒吧,”顧飛說,“我們放行李,洗個澡,一會兒過來。”
“好,二淼走,”老媽摟住顧淼,“去看看我給你買的新衣服,我拿店裡來了……”
回到一直租著沒有退的小出租屋,蔣丞往沙發上一倒,閉著眼睛舒出一口氣。
“有灰嗎?”顧飛問,過來趴到他身上親了親他的眼睛。
“沒有,”蔣丞說,“李炎真挺夠哥們兒的,他月底過去,我真的得好好陪他玩夠了。”
“先洗個澡,”顧飛說,“你睡一會兒,黑眼圈兒都出來了,我一會兒出去一趟,李炎拿牛肉幹去店裡。”
“嗯,”蔣丞點點頭,“你洗了澡再去吧。”
“有汗味兒嗎?”顧飛笑了笑。
“我什麼時候聞你都是顧飛味兒,”蔣丞說,“別人就不一定了。”
“那我先洗。”顧飛拍拍他的臉。
蔣丞躺在沙發上,顧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已經開始做夢了。
強撐著起來去洗了個澡,就回屋睡覺去了。
臥室裡這張床很久沒有睡過人了,蔣丞躺上去的時候有種穿進了記憶裡的感覺。
天花板上有兩片熟悉的水漬,形狀都還是以前的樣子,旁邊還有一小截舊的電線,線頭上纏著黑色的膠布。
蔣丞閉上眼睛,這些都是他以前每天睡前會看到的東西,從來沒注意過,但卻會記得。
很多細節就是這樣存在而沒有覺察,有一天會突然跳出來,勾起回憶。
這一覺他一直睡到了晚飯前顧飛過來叫他。
“我靠,”蔣丞跳下了床,跑進浴室洗了個臉,“你怎麼不早點兒叫我?多不好啊,飯做好了才起床。”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的人,哪還講究這些,”顧飛說,“我媽都知道你肯定是熬夜了。”
“紅包給了嗎?”蔣丞一邊提褲子一邊問。
“給了。”顧飛說。
“嗯,”蔣丞拿了手機,“走吧,我突然發現我餓了。”
其實就像顧飛說的,雖然蔣丞實實在在跟顧飛媽媽和劉立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這麼多年過來,的確也是很熟悉了。
進店裡打個招呼就去後院洗手然後端菜拿碗坐到桌子邊,自然得很。
有時候,蔣丞會覺得有些恍惚,顧飛和顧淼是他的家人,這兩個一直沉浸在愛河裡的人,也應該算是家人了。
不熟悉,相處時卻是放松的,偶爾還會覺得親切。
“又長大一歲了,”劉立說,“就快中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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