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及笄禮那日,池景年頂著家族壓力,帶著他的白月光前來退婚。
他說:「哪怕晚晚出身貧寒,也是我的此生摯愛,你莫要糾纏,壞了自己名聲。」
父母怕我傷心,將我送去了洛陽三年。
再回京城時,池景年已經和葉晚晚成婚兩載。
在我的接風宴上,那個寧願和家族決裂,也要迎娶葉晚晚的池景年,卻神情厭惡地指著葉晚晚怒斥。
「誰讓你出來丟人現眼的!還不趕緊回府去!」
1.
得知我回了京城,手帕交尤落雪準備給我辦一場盛大的接風宴。
她是皇家郡主,又與我交好多年。
當年池景年同我退婚時,也是她第一個站出來為我鳴不平。
所以我的馬車連自己的家門都沒停,徑直駛進了郡主府。
尤落雪拉著我的手左看右看,卻有些不放心地問我:
「青璃,武安侯到底隻有池景年一個兒子。哪怕他當年行事太過荒唐,也隻能由他繼承世子之位。」
我在洛陽也聽說過,武安侯原諒了池景年,如今他又是風光霽月的世子爺了。
「你是否還……」
尤落雪怕我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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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邊關不太平,皇帝又仰仗武安侯平亂,我與池景年繼續交惡,並非明智之舉。
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已經不在意了。
何況這次回京,其實是為了自己的親事。
接風宴來了不少人,除了和我關系不錯的女眷,自然有看笑話、湊熱鬧的。
人人都笑臉相迎,表面也算得上其樂融融。
宴過半晌,門口傳來通稟聲。
竟然是武安侯世子池景年來了。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齊刷刷看向了我。
我面無表情地抿了口茶,瞥了眼邁進大廳的池景年。
他抖了抖肩膀的雪,立刻就有丫鬟上前,取掉他身上的大氅。
抬頭,他清冷的眸子對上了我的視線。
我們都有一瞬間恍惚。
三年前,他為了出身貧寒的葉晚晚,鬧著要和出身名門的我解除婚約。
我想著人多口雜,又關乎婚姻大事,應該私下協商解決。
就勸他道:
「婚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退婚應由父母做主才是。」
葉晚晚躲在池景年懷裡,插嘴道:
「姐姐何必羞辱我這無父無母之人,左不過是姐姐不想放過我們,拿出父母搪塞罷了。」
葉晚晚父母雙亡,在兄嫂手裡討生活。
她一介布衣,連縣尉女兒都可以踩在她頭上。
想要進侯府,簡直是痴心妄想。
池景年信了葉晚晚的話,認定我是在以退為進,要阻止他奔赴真愛。
「穆青璃,收起你虛偽的嘴臉,你明知我父親不會同意,才這麼說的吧!」
他面露嫌惡,出口的話更是讓人難堪。
「野狗打一棒子都知道跑,穆青璃,你怎麼如此不知羞恥,非要我把話說得明白?」
「哪怕晚晚出身貧寒,也是我的此生摯愛。你不要以為自己身份高貴,就端得一副做派!」
說完,他還覺得不夠,斜睨著我冷笑:
「還是大家閨秀呢,這痴纏做作的樣子,倒是像極了青樓妓子。」
幾句話,引來了軒然大波。
也將武安侯府與我太師府的世交情分,徹底斷了個幹淨。
那日他毀了我的及笄禮,讓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2.
武安侯親自抄著刑杖,將池景年按在地上,當眾打了整整二十下,為我出氣。
池景年被打得皮開肉綻,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隻是眼底的憤恨,仿佛要將我燒成灰燼。
明明該恨的人,是我才對!
最後,是葉晚晚哭著跪倒在我腳邊。
「是晚晚錯了,晚晚願意離開年公子。從今往後,晚晚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礙眼了!」
「求穆小姐大人大量,開恩放過年公子吧!」
她慣是擅長這種手段。
當初,她也是這樣楚楚可憐一席白衣,出現在官道上。
疾馳的馬來不及停蹄,池景年英雄救美,橫抱起身形瘦小的她。
她痴痴凝望著池景年,一包眼淚漱漱而下,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暈了過去。
我能看到她蒼白的臉上除了有淚,還有微笑。
她慣是會用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將我架在火上烤。
我忍著滿心的酸楚,維持著世家貴女的體面,對武安侯行禮ŧŭ̀⁾。
「青璃自知高攀不起武安侯府,願成全世子另尋滄海。」
最終父母決定取消我和池景年的婚約。
我不想讓兩家因為此事成為死敵,又念及曾經的情分,我帶著傷藥去看了池景年。
池景年狼狽地趴在床上,看向我時,眼中帶著心滿意足的暢快。
「穆青璃,算你識相!」
「若是你當時為難晚晚,我定與你不死不休!」
如此難堪,我與他青梅竹馬的情誼,被撕了個粉碎。
我的大度與端莊,維護住了太師府的顏面,可自己到底被池景年連累了名聲。
尤其是池景年的那些跟班,甚至打賭我何時會放下臉面,求回婚約。
我不再參加任何宴會,整日悶在屋中,連踏青和小姐妹的生辰宴也不去。
父母看在眼裡,心疼極了。
他們怕我抑鬱成疾,將我送到了洛陽的外祖家。
這一走就是三年。
3.
我看著池景年,他早已沒了當年的桀骜不馴。
黑色的錦衣襯得他面如冠玉。
他長得不像五大三粗的武安侯,更像逝去的侯夫人。
我也曾被他的俊朗所吸引,為我們有婚約而沾沾自喜。
千帆過盡,物是人非。
池景年在我的目光中頓了一下,笑意爬上了眉梢。
他大步朝我走來。
我轉頭看向尤落雪,她的臉色也並不好,因為宴會的帖子,根本就沒有送去武安侯府。
不請自來,終是有些失禮。
池景年先是對著尤落雪行了一禮,然後語氣親昵地問我:
「回來怎得也不說一聲?我也好去城郊接你。前些日子,京城下了大雪,路難走。」
他抱怨的樣子仿佛回到了從前,我們之間沒有第三個人出現的時候。
我眯了眯眼,心下微微煩躁。
池景年不會不知道,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
被退了婚的女子,哪怕錯不在她,也會遭受世人的非議和嘲弄。
如今,他又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讓我如何能不懷疑他的目的。
見我遲遲沒有說話,池景年苦笑一聲,直截了當。
「當初是我太年輕,太魯莽,傷害了你,都是我的錯。」
「所以我今日厚顏無恥過來,隻想求你一個原諒。」
他揮了揮手,跟來的小廝立刻端上來一對東珠。
這對東珠,是武安侯平亂有功,皇帝特意賞賜的,拿它做禮物,不可謂不貴重。
池景年捧起那對東珠,滿眼希冀。
「青璃,我們青梅竹馬長大,那麼多年的感情啊,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我環顧四周,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更有巴結武安侯的世家子弟站起來。
「穆小姐怎會是斤斤計較之人,武安侯世子多慮了。」
「池世子文武雙全,冠絕京城。如今願意放下身段求和,穆小姐定然消氣了。」
「那都過去三年了,一笑泯恩仇啊!穆小姐就大度的原諒咱們世子爺吧。」
池景年在聲聲的附和下,勾起了唇角。
我掃過為池景年說話的每一個人。
當初,也是這一張張嘴臉,譏Ŧù₉諷我被人退了婚,笑話我太師府不會教養女兒,甚至打賭我會痛哭流涕去武安侯府大鬧……
現在,他們又勸我大度!
我憑什麼大度!憑什麼原諒?
壓下心底的怒意,在池景年期盼的眼神中,我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有勞世子掛懷。倒是聽聞世子與葉晚晚姑娘成婚兩載,得償所願。世子的大婚,我也沒送過什麼賀禮,這東珠還請世子收回去,全當我借花獻佛了。」
4.
池景年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在聽到葉晚晚的名字時,他不自覺地別過頭去,就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池景年這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那可是他心尖尖上的姑娘。
為了葉晚晚,池景年壞了名聲,丟了助力,甚至不惜和家族抗爭。
怎麼如今問及,卻是這般不願提起的樣子?
我又看向剛才那群站出來說話的人,他們都尷尬的坐回了位置,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尤落雪擺擺手,讓丫鬟給池景年帶到了空席上坐下。
他沉默地舉起杯子,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尤落雪冷哼: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沒有接話,池景年早已在我的世界淡去,不值得我去關注。
我和幾個小姐妹聊起了洛陽。
那裡雖比不得京城繁華,卻更多了些自由和煙火氣息。
夜裡也沒有宵禁,東市西市可以在燈火通明中,熱鬧一整晚。
就在我笑意盈盈的講述中,池景年聽得專注,他突然插嘴道:
「果然還是南邊的風水養人,青璃可比以前更加明媚活潑了。」
「那些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讓人見了就想欺負一下。」
他話裡不加掩飾的曖昧,讓熱鬧的氣氛又是一滯。
頂著眾人揣測的目光,池景年似乎沒發覺自己有什麼不對,還自顧自地回憶。
「有一年踏青,你的紙鳶落在了我家樹上,明明你踮起腳就能夠到,卻哭著跑來尋我……」
眾人的視線在我和池景年身上徘徊。
我抬眼,就對上了池景年帶著笑意的目光。
我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對那些往昔不屑一顧。
「一些陳年舊事,我倒是不太記得了。世子若是喜歡放紙鳶,可以和世子夫人一起踏青,放放知鳶,訴訴衷腸。」
「咦?世子今日怎麼沒帶上世子夫人?連我的及笄禮都一定要帶上的人,現在大婚了,竟然藏著掖著,是怕人搶了去嗎?」
說完,我捂嘴輕笑,轉頭去問尤落雪:
「武安侯世子夫人是何模樣了?三年前能引得世子不顧一切,想必如今應是更加美豔動人才對。」
池景年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周圍的人噤若寒蟬。
可貴為郡主的尤落雪哪裡會怕,她樂得看池景年吃癟。
「那可真是太美豔了!好像要把整個武安侯府的金銀珠寶,全都披在身上。」
有幾個女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5.
說起葉晚晚,眾人落在池景年ẗū́⁰身上的目光,不再是羨慕和討好,反而多了些揶揄,和幸災樂禍。
池景年的臉色更差了。
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才勉強擠出輕描淡寫的樣子。
「她不喜熱鬧,正在府中學刺繡……」
池景年明顯不想再提起葉晚晚,立刻轉移了話題,卻又將矛頭指向了我。
「說起刺繡,青璃,你還記得當年送我的荷包嗎?」
「酥手引絲心系郎,風情萬種束雲囊……當初你我的情誼,我至今都記得。」
池景年衝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讓人浮想聯翩。
他這次是真的激怒了我。
荷包是不能輕易能送人的。
當年我們訂下婚約,他便跑來磨我,非要我親手繡個荷包送給他,他要日日佩戴在身上。
我想著婚約已成,給自己未婚夫作個荷包,也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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