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難道不想回去嗎!回到你父母身邊,甩那個殺人犯幾巴掌,讓他知道,犯罪的下場隻有進監獄!」
用力地跺了一腳貨櫃,我的聲音忽高忽低。
燕子的頭低得更下了,她的衣角幾乎要被扯到變形,嘴裡卻依舊還是那句。
「對不起。」
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個副本。
腦子裡有聲音在叫囂,放棄這些聖母,讓她們知道,世界不會因對不起改變,除了滿足她心裡那點可憐的道德感,這什麼作用都沒有!
暴躁地踢翻好幾個貨櫃,我最後還是坐回她們身邊。
「還有一個人呢,把他叫過來,順便告訴我,你們叫什麼名字。」
喬語燕拉著曹英喆來到我旁邊時,柳盼娣正在我的懷裡,纏著我給她扎頭發。
她真的很漂亮,也很可愛,讓人完全想象不到,究竟多狠心的父母,才會讓她成為工廠房柱裡的屍骨。
「就是你剛剛在外面又是摔又是打的?」
曹英喆穿著白衣,他的身上有不少刀傷,深至骨肉,看樣子是被捅死的。
「你並不害怕死人,為什麼不願意動手?」
本以為最後一個也是膽小如鼠的,沒想到曹英喆看到慘死的潘偉,連輕微的震驚都沒有流露。
「我是醫生,罪人也分好壞,我不會因私欲就動手。」
「那叫玩家,這隻是一場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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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糾正他的用詞。
「可這不是。」
曹英喆的聲音很好聽,就算慍怒也始終帶著幾分溫和,如果我生病了,我很願意和這種醫生溝通。
「你知道,這裡的玩家全部是罪人。無論是偷一件物品,還是連環殺手,隻要你犯過罪,你就可以來到這裡,用無數次被靈異虐殺,來換一個願望。」
曹英喆嘆氣。
「而這裡的靈異,則是被虐殺的好人,我們會在你們身上來發泄生前遭受的折磨,達到一定積分後,同樣能實現一個願望。」
「可這公平嗎?如果我們在殺戮中成為和罪人一樣的人了呢?如果罪人隻是迫不得已偷了個救命的饅頭,我們還要虐殺他嗎?」
藍色的終端亮起,發出紅色的警告。
「警告!警告!禁止質疑救贖遊戲,請遵守遊戲規則。」
「又來了。」
曹英喆臉上浮現幾絲厭煩。
「方思鈺,我們之所以沒有成為殺人犯,是因為我們堅守自己的底線,如果自詡正義就能隨意虐殺,那離開遊戲的玩家和靈異,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的質疑讓我有些窒息,就好像很久以前,我曾一次次地告誡自己。
「方思鈺,你不是個瘋子,你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瘋子。」
那個時候,我正拿著刀,一次又一次,用盡全力刺進身下女人的胸膛。
她,是我的媽媽。
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媽媽帶我去捉奸。
爸爸和小三在酒店纏綿,被媽媽大罵之後,兩人直接動了手。
回家媽媽哭了很久,把我給她的藥摔得到處都是。
她罵我和爸爸一樣,自私,偏執,不懂得珍惜別人的好。
可我分明記得,姥姥死前抓著我的手,說我像媽媽,不僅外貌像,性格更像。
一樣的狼心狗肺,心裡除了記著恨,什麼都剩不下。
姥姥總是對的。
媽媽二婚的時候,就算繼父對我再好,我也隻能記得那些痛苦。
比如媽媽把我愛吃的東西夾給弟弟,而繼父隻因她一句話,便放棄對我的疼愛。
「她挑食,吃不來貴東西,小逸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讓他多吃點。」
媽媽總會用警告的目光注視著我,逼迫我來幫她完善好母親的形象。
我還記得自己辛苦做了七個小時的蛋糕,隻因為裝飾餅幹用了國產貨,就被她大罵,說我給她丟臉,當著我的面將蛋糕丟進垃圾箱。
努力裝出的勤快,熬夜換來的好成績,隻為讓她能在外人面前長臉,好換來一點點的誇贊。
而小逸,他甚至不是媽媽親生骨肉,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份愛。
看著弟弟因魚丸而滿意的笑容,我默默地將碗裡沒人要的剩菜扒進嘴裡。
4.
慢慢地,我和弟弟的矛盾越來越多。
繼父新買的玩具被人砸壞了,媽媽不分青紅皂白,抬手就扇在我的臉上。
「道歉!小逸是你弟弟,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繼父慢一步進房,安慰著媽媽,嘴裡說著算了,表情卻帶著幾分責備。
「她就跟她爸爸一樣,天生的壞種!小逸對她那麼好,可她呢!一點都不知道感恩!」
媽媽的大叫影響了旁邊剛剛三歲的弟弟,他開始跟著一起,哭著說是我搞壞了他的東西。
這種事發生了很多次,以至於本來還會笑著誇贊我的繼父,也隻會吼著讓我多照顧一點弟弟。
而我,將這份恨意,強加在了小逸身上。
我會掐他的肉,讓他拿盛著開水的茶杯,等他犯錯之後,先一步裝腔作勢,把責任推到弟弟的身上。
我以為大家會因此討厭弟弟,可他們看到這些,隻會敷衍地摸摸我的頭。
「你是姐姐,姐姐要讓著弟弟。」
那之後我不再耍些幼稚的心機,重新做回乖乖女,成為弟弟最喜歡的姐姐。
因為我的妥協,小逸變得越來越黏我,他會主動幫我說話,還會一遍遍地告訴所有人。
「我最喜歡姐姐了,姐姐是世界上最棒,最好的女孩。」
令人作嘔的虛偽,和那個拋棄我和媽媽的男人一樣。
我越來越討厭他了。
本來消失的小心機再次出現在心頭,我開始勒索他的壓歲錢,把他當我的小跟班使喚。
但小逸從沒生氣過,總是傻樂著任我使喚,隻要我說的話,他從來不會不聽。
這種扭曲的關系一直到我開始打工,我雖說依舊不喜歡他,但因為回家時間不多,也很難再發生衝突。
反倒是媽媽和繼父,再無當初甜蜜的樣子,說話都帶著一股火藥味。
媽媽敏感的情緒,無處安放的焦慮,逼得繼父根本不願意回家。
而繼父的不著家,也讓本就為出軌受傷的媽媽更加難受,她變得愈發極端,甚至開始在繼父身邊私藏攝像頭。
兩人爆發爭吵的當天,媽媽打電話,叫我接高中的弟弟回家。
而那個時候,我剛剛扇了潛規則的上司一巴掌,和他發生小規模動手之後,失去了工作。
同事們都在說,隻是摸一下,你幹什麼發這麼大的火,還有人說,陳總家庭美滿,老婆又好看又有錢,他有什麼理由潛規則,定是我勾引不成,反咬一口。
此時的疲憊就像姥姥走的那天一樣,讓人根本喘不過氣。
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叫囂著謾罵,他們在說,你和你媽媽一樣,心永遠都捂不熱。
「姐姐,我考了第一名,你能不能給我買個冰淇淋做獎勵啊!」
弟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讓我在逐漸加快的心跳聲中,顫抖著從包裡掏出一個冰淇淋玩具。
這是前兩天一個人過生日的時候,我買給自己的安慰禮物。
「小逸,馬上就要吃飯了,咱們先回家,下次有機會,姐姐再帶你吃冰淇淋好不好?」
弟弟當即接過那個冰淇淋玩偶,開心地挽著我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打開門的時候,媽媽正用力地將繼父的手機摔碎在地上,口裡還大罵著。
「你敢借錢給你前妻試試!你是不是一直和她沒斷,我就知道,你這個負心漢!」
繼父臉色很差,忍了又忍,最後擠開我和弟弟直接衝出了門。
媽媽大吼著繼父的名字,隨後便坐在凳子上大哭,辱罵著她所親近的所有人。
家裡一片狼藉,冰箱裡隻剩一點青菜。
我放了東西,任由媽媽大罵大叫,給自己和弟弟煮了面條。
小逸一直圍在我的身邊,不是要洗碗就是要幫忙拿東西。
這讓我非常煩躁。
「小逸,姐姐不是給了你冰淇淋玩具嘛,你拿去安慰一下媽媽。」
隨便給他找了個活,我正要繼續顧著鍋裡,卻聽到門被再一次打開的聲音。
「就是因為你!因為有你,他才不願意讓我再給他生個孩子,為什麼我要生下你!」
媽媽悲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而我從被猥褻開始積攢的崩潰,在一刻徹底爆發了。
「我死了,你就會遭男人喜歡了?!你以為你他媽就能安穩了,醒醒吧,你活成這樣都他媽怪你自己!」
5.
如果不是她,我不會失去爸爸。
也不會一次次在瀕臨崩潰的時候,得不到一點安慰的同時,還要替她,來收拾這些本不該出現的爛攤子。
偏偏這個時候弟弟還推開廚房門,衝我叫了一句。
「姐姐,我沒找到冰淇淋玩具,它是在你包裡嘛?」
明明就是他一直拿著的,明明那是我給自己買的禮物!
為什麼我一輩子都這麼累,有瘋子一樣的媽,有永遠不專一的爸爸,還有這個,什麼都不會,隻知道享受偏愛的弟弟!
「我不是說了叫你好好拿著嘛!每次就知道要禮物,要了又不拿好,一定要逼死我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們才能清靜!」
我丟下勺子,衝進房間猛地反鎖上了門,我從沒像這樣失控過,放聲地哭嚎透支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不明白,我隻是想要最簡單的快樂,為什麼就這麼難。
等到我離開房間的時候,警察已經找上了門,他告訴我們。
小逸在出去尋找冰淇淋玩具的時候,被醉酒的司機撞死了。
腦子裡到處都是嗡鳴,我機械地配合著警察的調查,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感受不到。
繼父一直在哭,而我和媽媽則是沒掉一滴眼淚。
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我試圖找到一些弟弟殘留的痕跡,卻在媽媽的包裡,找到了失蹤的冰淇淋玩具。
當我拿著這個玩具找到她時,她笑得很開心。
「你還記得嘛,你和小逸小時候,總是會因一些莫名發生的小事吵架。」
「你以為是弟弟做的,他以為是你做的,看著你們爭執,我每次都會忍不住想笑,明明搞壞玩具的,是你們最愛的媽媽啊。」
「我恨死你們了,如果不是有你們這兩個累贅!我就能和他有孩子,我們自己的兒子!那樣,他就會永遠愛我了!」
她慢慢向我靠近,眼裡帶著滿溢的瘋狂。
姥姥從不說謊。
我和她,真的一模一樣。
我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如何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的頭猛地砸到桌角上,又是怎麼淡定地將她一路拖到廚房,用水果刀一下又一下捅死了她。
被壓抑的瘋狂在這一刻徹底釋放,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無端地發火,為什麼會喜歡虐待小逸,為什麼異常無情。
我和媽媽一樣,都是天生的瘋子。
「救贖遊戲一旦結束,在這裡所有的記憶都會消失。」
揮了揮棒球棍上的血,我輕笑道。
「你不必為此擔心,我向你保證,離開這裡,除了殺害你的兇手將血債血償,不會發生任何其他的事情。」
曹英喆愣了愣,顯然對我說的話滿是質疑。
不過也是,誰會想到,有人放著離開的機會不要,反倒是把積分全部給另外一個靈異,讓他永遠不要和自己以及自己家人見面的呢?
小逸,你要和繼父好好地,而我們這種瘋子,隻需要在爛人堆裡掙扎就好。
「放心吧。」
大量積分在我的手上流轉,整個副本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隨著我的構造,開始變得愈發荒涼,並且拔地而起一些詭異的非人生物。
「你們不需要動手,隻需要一些誘導,這裡的罪人,便會自己踏入你的陷阱。」
走到曹英喆身邊,我將手心朝上伸出。
他還在打量旁邊發生巨大變化的場景,被地面突然凸起的影子嚇了一跳,差點撞上一旁的牆面。
他身著白衣,甚至還佩戴著工牌,顯然是行醫過程中被醫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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