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烏行雪垂著眸,手指間抓著一截新斷的枯枝。
手下:“?”
“咱們什麼,繼續說。”烏行雪似乎隻是折來把玩,看了兩眼便失了興味,隨手丟進水裡。
手下們盯著那根靜靜浮在水面的枯枝,表情都有些忌憚。
畢竟世人皆知,一切經過這大魔頭之手的東西,即便隻是一滴水,都值得懼怕。
“咱們……”手下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目光依然忍不住朝樹枝那兒瞥,“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沒錯,城主。蒼琅北域這兩日突現異象,世人傳言說是到盡數了。仙門百家怕這地方塌毀,自然是坐不住的,馬不停蹄全都來了。”
一半是想竭力挽救。
一半是害怕裡面鎖著的魔頭還沒死透。
這種情形下,兩方若是碰上,真就是一場硬仗。手下幾人想想便頭疼。
他們正要催促,就聽烏行雪又開口了:“所以你們這麼惶急慌忙的,打不過?”
手下:“……”
那必不能點頭。
“城主,外面那些仙門子弟其實根本不值一提。”最年長的那位說。
他身邊的人沉默兩秒,轉頭盯向他:“?”
“倒是這蒼琅北域本身。”他四下掃了一眼,“都說這裡連日有異象,是供養的靈氣盡了。話應當沒錯,否則單憑咱們也進不來這裡。隻是這地方,當年畢竟是由那位……那位天宿上仙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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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宿上仙”那幾個字他說得飛快又含糊,但還是被身邊人拱了一肘子。
“他都跟仙都一塊兒殒歿了,你非要在城主面前提?!”他們借著水岸茫遠,偷偷瞄了烏行雪一眼,嗓音壓得幾不可聞。
“……”
烏行雪心說又來了,又是這副臉色煞白卻心照不宣的樣子。
那位天宿上仙跟我,不,跟我這原身是有什麼秘聞麼?這麼瞄著我。
烏行雪很想讓那手下繼續提一提,以便弄明白原委。
但礙於身份,又隻能作罷。
他也不是那個被囚鎖於此的原主,給不了其他反應。隻能聽著那個陌生名號,靜默著,無動於衷。
手下又朝他瞄了一眼:“總、總之,雖然那位早就歿了,但這鬼地方說不定有他殘留的後招,被絆住就不好了。”
“也是。”
“所以城主啊,咱們趕緊走吧!”
他們語氣焦灼懇切,近乎苦口婆心。
他們城主也覺得很有道理,可以點頭應許。
但城主這會兒有個更為迫切的難題。
試問,他要如何在無損魔頭身份的前提下,讓人把他從這樹杈子上弄下去?
烏行雪朝腳下深潭看了一眼,又看向岸邊。
那幾位手下眼巴巴地望著他,等一個指令。
他略一思忖,抬起手。微曲的食指在岸邊那幾人裡挑了一下,點中一個相對順眼的。
“你過來。”他嗓音依然不輕不重。
被點中的人抖了一下,不明就裡地僵在那。
“我?”
“嗯。”
“城主我、我又說錯話了?我剛剛沒開口啊。”
烏行雪:“……”
慫的。
“過來。”他輕聲重復一句,垂下指人的手。
動作間,那些看不見的鎖鏈又發出當啷碎響。
被點中的那個再不敢多問,硬了頭皮,抬腳便踏上那潭死水,一步百丈。僅是一個轉瞬的工夫,就到了枯樹面前。
“城主。”
他剛要在樹上落腳,就聽得一聲巨響!
無數看不見的劍氣自八方而來,帶著蒼琅北域雪封十萬裡的寒意。
他伸向烏行雪的手瞬間變成一篷血霧,整個人被重重掼回岸邊。
霎時間,寒潭巨陣,浪潮翻天。
烏行雪隻覺得凌冽劍意迎面掃來,他下意識閉了眼。
再睜開的時候,就見一朵足以包裹整個蒼琅北獄的金色王蓮在他腳下轟然綻開。
他在迷眼的雪沫和金色殘相裡看見了一道手扶巨劍的虛影。
那人身量很高,右耳耳骨上釘著三道黑色喪釘,鋒利中透著衝天煞氣,又偏偏面如冠玉。像無端海上裹著冷鐵氣味的天風。
他在那道虛無的天風裡轉頭看向烏行雪,耳下連著脖頸筋骨的地方有一道金印若隱若現。
那是一個“免”字。
世人皆知,天宿上仙蕭復暄受天賜字為“免”。
免,赦也,百罪皆消。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啦!烏行雪受,不要站反~
第2章 棺椁
蒼琅北域外。
金色王蓮炸開的一霎,仙門百家子弟被轟了個措手不及。看不見的威壓如海泄千裡,將所有人震到百丈之外。
離得近的那些人,刀劍法器四分五裂,廢在當場。
“咳咳,咳……門主。”一個小弟子從雪裡掙扎出來。他摁著心口,想用劍撐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裡隻剩一個劍柄。
“門主,我的劍……”
對於一些仙門弟子而言,劍比命重。尤其是劍修大宗,封家。
這小弟子就是封家門徒。
“扔了,回去重鑄。”封居燕卻沒有看他,目光依然落在百丈外,秀眉緊蹙。
作為門主,她自然不會像小弟子一樣狼狽滾地。而是手握長劍立於身前,擋下大半威壓。
她站得筆直,指縫卻有血滲出來,洇進劍紋。
小弟子看到血色,心下一驚。
他剛入門,所知甚少。這是他頭一回見到門主流血:“門主,這金影究竟是何物,怎會如此厲害?”
“應當是本命王蓮。”封居燕輕聲說。
“本命王蓮?!”
小弟子們滿臉驚疑。
傳說,本命王蓮是天宿上仙所獨有的。因為他執掌刑與赦,一手死一手生,所以有兩大命招——
一是招下俱亡魂,一是招下萬物生。
本命王蓮就是前者。
“我們隻有耳聞,卻從未見識過。”
“誰親眼見識過?見識過的都死了。”封居燕說。
更何況那是命招。
命招最初的本意就是指以命換招,那是要燒盡靈神的。即便是天宿上仙,損耗也極大,輕易根本不會用。
它上一次出現是二十五年前。
那天太因山崩,仙都盡毀,三千靈臺砸落下來,大半沉入無端海底。
有人說,那天的太因山巔,在距離仙都最近的地方,曾有王蓮金影照下來。
那之後,魔頭烏行雪就被釘進了蒼琅北域。
從此,也再無仙都。
仙都殒歿,人間自然就亂了,禍患橫行。
隻有那些宗門聚集、仙廟神像林立之地,才能勉強保一方平安。
自那日起,仙門百家改號為“天殊”。
***
“門主?”小弟子遲疑道:“那這本命王蓮為何又現世了?天宿上仙不是已經……歿了麼?”
“蒼琅北域畢竟是他所掌執的地方,還有些殘餘靈神吧,至於為何突現本命王蓮。”封居燕話音驟然一頓,“難道——”
難道那魔頭真的還活著?
不僅活著,甚至是要離開這裡,所以才會激出殘招?
“二十五年了,天鎖之下整整囚了二十五年啊。我以為那魔頭即便活著,也隻剩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
誰不是呢?
仙門百家幾乎都是這個想法。
他們不覺得會有惡戰,所以帶來的大多是年輕弟子,餘下的依然留守本家,時刻防著照夜城那群邪祟。
如此看來,是他們冒失了。
“依我看,得再召些人來。”有人提議。
“這……是不是太過嚴陣以待了?”
“不會,那可是能血洗仙都的烏行雪。”
***
在仙門百家共商大事的時候,能血洗仙都的烏行雪正在迷路。
那個手扶巨劍的人,隻短暫出現了一瞬。
消失的時候,那朵巨大的金色王蓮忽然包裹住烏行雪,猛拽向下。
當時,烏行雪心想:不好,要露餡了。
眾目睽睽之下狼狽落水,這邪魔算是裝到頭了。
剛自嘲完,他就聽見了手下更狼狽的驚叫。
烏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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