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找什麼了。」
「可找到了又怎樣?」
一直不回答的蕭復暄終於剎步。
他垂眸掃了一眼腰間,那裡掛著一枚小小的銀絲錦袋。他手指撥開袋口,露出白玉神像的一角。
正是他棺椁裡的那尊。
那錦袋明明很小,卻能裝下那尊巴掌大的神像。
蕭復暄看了一會兒,把袋口完全封緊。之後,那道模糊不清的聲音便再沒有出現。
他沉默著站了一會兒,又抬了步。
這次他去了禁地桃花林,那裡陰氣濃重,霧瘴重重。有專門的守衛弟子沿著林地外圍站了一圈,嚴防死守。
但對他這抹神識來說,構不成絲毫阻礙。
***
蕭復暄探了一圈,一無所獲。
離開林地時,他忽然感覺自己無名指動了動,像是被隔空輕拽了幾下,伴著細碎的鈴鐺響。
這是他離開房間前系上的線,另一端扣著烏行雪。
如此一來,若是有什麼事,他能及時回去。
但這絲線拽得有一搭沒一搭的,又不像有事,倒像是鬧人玩。
Advertisement
蕭復暄垂眸看著那根無名指,正要抬腳回去。
忽然聽聞身後百蟲乍動,整個桃花林沸如滾鍋。那些埋在地底的邪魔,連帶著紛紛趕來的花家弟子,八方來朝似的往同一個地方趕去。
蕭復暄:“……”
他很輕地嘆了口氣,下一瞬,便是神識歸體。
***
房間裡的燈火在晃,外面的守衛弟子不知去向。
床榻上的人已經下了地。明明之前就給了他鞋,這會兒卻不穿,就那麼披著衣服赤足站在窗邊。
窗戶被他撥開了一半,寒風吹進來。
他眯著眼聽了一會兒,順手一揪鈴鐺線,轉回頭說:“蕭復暄,外面怎麼了?動靜大得嚇人。”
蕭復暄:“……”
天宿上仙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會兒,動了動唇道:“不知道,朝聖吧。”
烏行雪:“……”
烏行雪默然片刻,說:“我現在問朝誰的聖,是不是顯得有點傻了?”
地下的邪魔竄得飛快,花家弟子疾如江風。
剎那間,院外已經聲如鼎沸。
烏行雪扶著窗框,巴巴地看著他。
蕭復暄捏了一下眉心。
***
烏行雪隻感覺自己被手腕上的絲線猛拽了一下。
下一瞬,他就緊緊扣住了手腕。
“閉眼。”蕭復暄的嗓音落下來。
他感覺有深冬的風夾著江潮氣裹挾而來,等再睜眼。他就站在了另一處地方。
“這是哪兒?”烏行雪四下掃了一眼。
“桃花洲弟子堂。”蕭復暄扣著他的手,也掃了一圈。
所有弟子都追著邪魔去了,整個弟子堂空空如也。
烏行雪看了蕭復暄一眼,忽然問他:“你之前是像話本裡寫的那樣,入定了?”
蕭復暄:“……不是。”
“哦。”烏行雪點了點頭,“不是入定,那看來就是出門找東西去了。”
蕭復暄忽然轉回頭,看著他。
片刻之後,“嗯”了一聲。
烏行雪:“找什麼?”
蕭復暄靜默了一瞬,道:“一件很久以前被拿走,又被送回來的東西。”
***
當初烏行雪殺了醫梧生父兄妻女的時候,他在仙都。等他趕到春幡城桃花洲時,隻聽到了一點零星後續。
傳言說,那年烏行雪找醫梧生幫忙隻是借口。
他一個橫行無忌的魔頭,坐擁整個照夜城,手下邪魔魍魎眾多,需要醫梧生幫什麼忙?
他易了容貌,裝作尋常客人在桃花洲小住,隻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傳聞花家有一樣仙寶。當年烏行雪離開桃花洲後,那個仙寶就不知所蹤了。
沒人知道那仙寶究竟是什麼,也沒人知道烏行雪為什麼拿走它。隻聽聞不久之後,那個仙寶又回到了桃花洲。
而傳聞流出的第二日,烏行雪就殺上了仙都。
當初的蕭復暄根本沒有時間弄明白其中的關聯,就跟著仙都一塊兒殒沒了。
如今再來桃花洲,他想找到那個東西。
而當年拿了那個東西的人就在他面前,對過去一無所知,隻是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說:“怪不得,我看你一直在看四周。”
說話間,弟子堂外面又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聲音。
想必是那地底下的邪魔,在西邊客房撲了個空,轉頭又奔來了東邊弟子堂。
烏行雪探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問蕭復暄:“你已經找過哪些地方了?還有哪些地方沒看?要不咱們把剩下的地方也找一遍?”
蕭復暄:“……”
蕭復暄:“還有刑堂、清心堂、經堂和棲梧院。”
……
於是這一夜,在大魔頭烏行雪的提議下,天宿上仙蕭復暄兜著圈,帶著桃花林地底百年積攢下的所有邪魔,以及花家近千名弟子,把整個桃花洲……犁了一遍。
最後,他們落腳在了醫梧生閉關的棲梧院。
而原本應該滿是藥氣的棲梧院內空空如也,本該在棲梧院裡閉關的人也不知所蹤。
“人呢?”烏行雪掃了一圈,沒看見任何人影。
蕭復暄忽然想起之前在路上聽見的話。
花家那個弟子說:醫梧生要明日午時才出關,這之前一點都不能動,否則前功盡棄。
“閉什麼關這麼兇?”烏行雪聽了,咕哝道,“既然都這樣了,能有什麼事讓他中途打斷忽然出關?”
他正要再找,忽然聽見蕭復暄沉聲道:“……我看見他了。”
烏行雪循聲轉頭,發現蕭復暄站在二樓窗邊,正朝下看。
他順著蕭復暄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棲梧院下,無數地龍翻攪著直奔而來。在飛濺的塵泥和深濃霧氣裡,還有一個跟著邪魔跌跌撞撞衝過來的人。
烏行雪愣了一下:“那是醫梧生?他這來——”
蕭復暄沉聲道:“朝聖。”
都說,在夜裡穢氣最重的時候,如果有強者入侵,桃花洲上的邪魔會不受控制地朝強者靠近。
那是邪魔壓制不住的本性。
第9章 殺人
平日裡醫梧生閉關前,會在棲梧院中下一些禁制,以免有人誤闖打擾。
普通弟子當然知道規矩,但保不齊有新入門的人不懂事,更何況桃花洲上還有個到處亂撞的瘋子阿杳。
眼下那些禁制依然有效,地底的邪魔便被擋在小樓前,寸步難行。
當其他東西都不再動了,唯一能動的那個就會格外顯眼。
醫梧生就是那個“唯一”。
近千名花家弟子追趕而來,又猛地剎步,滿臉驚懼地看著醫梧生。
“怎麼回事?”
“先生不是應該在閉關嗎?!”
“是啊!”
“那他為何會出現在此,混在邪魔裡?”
此話一出,滿場死寂。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答案——醫梧生跌跌撞撞又迫不及待往樓裡衝的模樣太明顯了。
他不是混在邪魔裡,他就是邪魔之一。
跟地底埋葬的那些一樣,被某個強者吸引著,在桃花洲活活跑了一夜。
花家弟子萬萬沒有料到這個結果,紛紛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隻有一個人剎步不穩,從人群中摔了出去。
“小心——”
驚呼聲中,那人摔在邪魔翻攪的泥土間。他“啊啊”瘋叫著,連滾帶爬地想要逃離。
不是別人,正是瘋子阿杳。
“阿杳!”
“阿杳你回來——”
前面的弟子正要去拉他,卻見醫梧生忽然轉回頭。
他身子未動,脖子以一種活人做不到的方式折扭過來。
“阿杳……”
“阿杳啊……”
醫梧生嘆息似的叫了兩聲,然後手指遽然一曲——
在地上滾爬的阿杳就像被人隔空拽住,瞬間拖到醫梧生面前。
醫梧生鉗著他的脖子,將他拖進了屋。
“阿杳!!”
“先生——”
弟子們劍都抬起來了,近千人的劍意如疾風狂湧,卻遲遲沒有擊出。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