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2-11 17:09:493645

「墮下來時,太醫說了,本就是個死胎,生下來也養不活。」


「為什麼......為什麼?」


魏昭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麼,他用力抓著我的肩膀,額間青筋暴起,眼眶血紅,崩潰又憤怒地質問我: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打掉他!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因為懷你的骨肉,讓我無比惡心!」


我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你把我當公主的替身,為何沒有想想你在我眼裡又算什麼呢?」


「人人都說你如今像極了江清則,身形相似,氣質相似,成就相似。」


「可這些,都是我有意調教出來的!」


「你在我眼裡,也隻是江清則的替身!還是最廉價的——平替!」


22


魏昭仿佛被重擊了一拳,赤紅的眼睛裡,流下淚水。


我卻笑了:「不,你連平替都不是,你在所有人眼裡,都隻是江清則的一道影子。」


「你能得邊境將士信任,是因為我教你的那套槍法是江清則當年的絕殺招。」


「你能得皇帝賞識,也是因為,你如今有江清則當年的意氣風發之姿。」


「你能入我的眼,也隻是因為,我一早就把你當成了他的影子!」


「你如今的一切成就,都隻是因為,你是江清則的替身,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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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就錯在把對他的思念投射在你這樣一個爛人身上!」


我取出休書,示向眾人:「今日,是魏昭娶平妻之日,也是我葉楚鳶,休夫的大好日子!」


休書甩到魏昭眼前,我轉身,當日隨我陪嫁進來的奴僕侍衛,包括魏府賬房裡的一切嫁妝,盡數隨我離開。


「你放肆!來人!來人!!」


魏昭反應過來,他痛苦之下惱羞成怒,大吼著讓府上侍衛圍住了我的去路。


婚禮被我毀了,公主也大鬧起來。


庸王立刻起身下令:「給我攔住葉楚鳶!她今日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孤看今日,誰敢攔楚鳶的道!」


魏府侍衛的包圍之勢還未形成,太子景淵就帶著人反包圍了整個魏府。


「我葉家的女兒,想走便走,誰敢攔她!」


國公爹爹和娘親也來了。


「誰敢對我的阿鳶無禮!」


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傳來,江老太太杵著龍頭拐杖緩緩踏入魏府,在場眾人見到老太太,神色都恭敬了許多。


她牽住我的手:「鳶兒,別怕,清則不在了,我們清河江氏代他護著你。」


東宮,國公府,清河江家,三支勢力足以撐起朝堂半邊天,而如今,他們站在了我的身後。


庸王被嚇得跌回椅子上,魏昭也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魏府和庸王的兵,被江家軍的氣場一壓,氣勢上就已經潰敗不堪。


而庸王和魏昭,乃至在場其他所有臣子,見到太子,都是要下跪行禮的。


庸王不肯跪,太子道:「皇兄今日不跪,他日也總要對孤俯首稱臣的,除非你不想活到那一日了。」


「景淵!你!!」


庸王被太子一句話挑得暴跳如雷,是雲蘭公主死命拉著他跪下。


地上跪了一片,再無人敢攔我的去路。


踏出魏府時,做了三年的夢也該醒了。


魏府內,劉氏跪著爬過去,抖著手打開了那方錦盒,緊接著她的慘叫哀號悽厲地傳出來:「我的大孫子喲!!我的大孫子喲!!」


魏昭看著那盒子血肉,已面如死灰。


23


離開魏府後,我回了國公府調養身體。


清則希望我平安,我自然是要平安的,否則他怎麼放心呢?


我和魏昭的婚約是皇帝賜婚,想斷開關系沒那麼簡單,但太子說,他能解決。


清則的家在清河,那日,江老太太為了給我撐腰,特意為我來了一回京城。


當年清則殉國後,江家不想誤我,主動解了婚約。


我記得清則剛離開那年,老太太帶我去放風箏,她說:


「阿鳶,你該是翱翔天際的這隻紙鳶。」


「清則若在,他便是牽引你的線,如今他不在了,你也該乘風而起,不墜青雲。」


「女人這一生,不能隻為男人活,你自有你的天地。」


這話我悟了多年才堪堪悟明白。


這些日子,爹娘細心照顧我,日子過得無比舒心,隻是太醫說,我先前在戰場上傷了身體,如今又小產,要靜養兩個月。


娘親每日親下廚,為我做藥膳,爹爹恨不得把天下的補藥都喂到我嘴裡。


養病這些日子,除了吃便是睡。


翠苗怕我悶,經常帶街上的笑話來給我解悶。


說魏府沒了我的嫁妝做支撐,現在窮得叮當響。


說雲蘭公主本來就是被皇室遺棄的,沒什麼嫁妝,現在被劉氏日日嫌棄。


公主本來以為魏府已經東山再起鼎盛繁榮,沒想到是空有其表,


沒錢的日子不好過,尤其對她這種金枝玉葉的公主來說,日子更是難熬。


說公主一身公主病,不肯侍候劉氏這個婆母,日日與她對著幹,婆媳吵嘴是家常便飯,後來劉氏還動了手,把公主推得摔了一跤。


鬧得請了太醫,太醫一來,說公主早年在宮裡被人下過毒,是不能再有孕了。


這下盼著公主生個大孫子的劉氏徹底崩了。


日日喊著後悔,說是請了個斷子絕孫的災星回來。


她還到了國公府來,想見我一面,要勸我回去跟魏昭和好。


被我娘拿著棍子當街趕走了。


魏昭的笑話便更多了。


沒了我在身邊,他很快就恢復了昔日紈绔的本性。


日日借酒消愁,流連花樓。


我本不想理會,直到翠苗說:「魏昭去花樓這些地方,總喜歡穿一身藍衣。」


清則是最喜歡穿藍衣的,一身藍衣,在陽光下清微淡遠,風儀入畫。


他穿他的衣服,是刻意硌應我。


24


花樓裡,魏昭酩酊大醉,藍衣在他身上掉了肩,毫無儀態可言。


美人勸酒:「魏將軍,再喝一杯。」


「叫我、江將軍!叫我戰神!」


魏昭搶過酒壺,把酒直接往嘴裡倒,一邊倒,一邊說:「她喜歡江將軍,她喜歡戰神......」


忽然有人搶了他的酒壺,他抬臉正要生氣,卻見來人是我。


「夫人?夫人!是你嗎?」


他瞬間酒醒一般,朝我貼過來,還記得把自己身上的藍衣拉好。


「夫人,你來管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夫人,我錯了,我不愛公主,我愛的是你!」


「你把我當成誰都可以,你喜歡江清則,我就變成江清則的模樣!你看我如今像不像他?像不像他?」


他拉扯著身上的藍衣,卻是一副花天酒地後邋遢的惡心模樣。


啪的一聲,我給了他一巴掌。


魏昭被打蒙了一瞬,卻忽然哭了起來:「夫人,你好久沒打我了!你看我又變成紈绔子了,你就該多打打我,你打我管我,都是為我好,我如今才明白,你是為我好啊!」


神金。


我後退兩步,與他隔開距離,下令:「把魏昭押走!」


身後的侍衛上前押住了魏昭的手,這陣仗嚇得花樓裡那些姑娘大喊起來。


魏昭的酒也徹底嚇醒了:「你們做什麼!我可是侯爺!我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庸王通敵賣國,已被太子殿下查明真相,魏府裡也搜出了通敵的罪證。」


魏昭大驚:「怎麼可能!!」


「回去問問你心愛的公主吧,是她把外邦行賄的金條私吞了,這幾天她買了不少新衣服首飾吧?這些大理寺都有鐵證。」


魏昭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抓著我的胳膊:「夫人,夫人,你要想想辦法!你要救救我!你是我的妻!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我冷笑一聲,反手扯下他身上的藍色外袍,道:「我已經休夫,聖上也同意你我和離。」


「通敵賣國,可誅九族。」


「可我早不是你的九族之一了。」


我笑著看他:「所以你魏家的死活,與我何幹?」


25


庸王當年為了鬥垮現在的太子,與敵國合謀,才導致赤炎城那慘烈的一戰。


如今皇帝年老,庸王知道自己不可能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便趁此次回京,意圖造反篡位。


可他不知道,太子從江清則殉國後,就一直盯著庸王府。


庸王一有動作,太子立刻派兵全殲。


景淵把庸王帶到江清則墓前,親手砍了庸王的頭,告慰清則在天之靈。


公主是同謀,她還想靠兄長篡位重新恢復自己尊貴的地位,可惜算盤打翻了,不僅她的母妃被賜毒酒,整個魏府都被牽連。


太子知道我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便讓我親自來查抄魏府,是想讓我出出氣。


魏府被抄家時,我拿走了雲霄劍。


公主和劉氏被侍衛帶出了魏府,圍觀的百姓不少,大理寺的人留著情面沒有捆綁她們。


劉氏看到我,掙開侍衛湊到我面前:「兒媳婦,兒媳婦!娘知道還是你最好!你不忍心這麼對娘的,是不是啊?」


公主也湊了過來,她楚楚可憐, 看似要向我求饒, 袖子下的手卻握著一把尖銳的簪子:


「葉楚鳶, 我就算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她的狠話還未說完,眼前寒光一閃,我手裡的雲霄劍,已經捅穿了她的喉嚨。


「雲蘭, 這一劍, 我替清則還你。」


雲蘭公主的母妃是寧貴妃。


「—愛」公主雙眼大睜,倒地時, 脖子幾乎斷了。


我拿出手帕,仔細擦拭著雲霄劍劍刃——可不能讓這種人的血,髒了我夫君的劍。


26


庸王一案辦結, 魏昭雖然牽涉其中,他卻是真不知情, 因此被免於一死。


魏家九族淪為奴,魏昭被削去爵位官位,發配邊境戍邊。


一個月後,皇帝突然駕崩, 太子景淵登基為帝。


魏昭先前的軍功本就是我的,隻是因為那時我是他的夫人,是他的妻子,妻子的功勞被丈夫天然地佔有。


景淵封我為安國將軍,也是啟國第一位正二品的女將。


受封後, 我自請去赤炎邊境戍邊——我想清則了,我想去守護他生前守護的萬物。


再見到魏昭,是在半年後。


他在邊境遭遇敵襲, 當逃兵時被亂箭射中。


死前, 他被抬到我面前,他攥著我的衣擺, 滿嘴謊話:「我如今也為國戰死,這樣的我, 能不能比得過江清則?」


我告訴他:「東施效顰,哪怕你在我面前死千百回, 都比不上他!」


魏昭被我誅心, 他大口吐血,死時並不平靜。


我還要忙著處理軍務, 沒空看他垂死時的醜態。


他的眼睛始終望著我, 期盼著我回頭,看他最後一眼。


我沒有回頭。


赤炎城的百姓一直記得江清則。


真正的英雄, 永遠活在眾生心裡。


小時候,清則經常帶我去海邊看海上升明月。


現在,我看著月亮從邊境線上升起, 四道平安符緊貼著我的心口, 仿佛他就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我終於領悟,沒有線的鳶該何去何從。


我不該將對他的那份愛投到任何替代品身上。


而該投向自我。


我要替他, 更加倍地愛我自己才是。


如清則所說,我與他命數糾纏。


愛我,便如愛他。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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