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25-02-12 10:19:043300

有見多識廣的修士已然驚呼出聲:


「葉青霜,她修成了『蒼生道』!」


18


林奉之被生挖金丹拖出去那一刻,嘴裡還不依不饒地哭喊:


「恃強凌弱的人多了去了,憑什麼隻處罰我一個,我不服氣。」


「憑什麼隻有我倒霉?」


「就是一件不入流的仙衣而已,你們居然因為這個廢了我的修為……」


「師尊,救我……」


沒有人理會他的哀嚎。


九霄仙尊也別過腦袋,放棄了昔日愛徒。


此刻,林奉之也像之前無數凡人一般,被視作蝼蟻,無人在意死活。


被挖了金丹的他,容貌迅速衰敗,顯露出三十歲的滄桑,再沒有十八歲的意氣風發。


他的餘生,隻剩下幾十年光景。


在凡人界艱難求生,又在悔恨中迎來衰老與壽元終結。


他終於成為了自己最看不起的凡人。


我揣著凝魂燈與洗髓丹,領著兩位師弟重回御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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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的屍身還存放在冰棺中。


忽略掉臉上凝結的一層薄薄冰霜,那恬靜的面容,仿佛隻是在此處小憩。


我將取來的凝魂燈放在大師姐身旁,碧玉燈盞發出幽幽熒光,逸散出一道道淡藍色靈力將人團團包裹。


片刻後,有一縷縷殘魂在周遭遊蕩,皆被凝魂燈吸入燈芯之中。


凝聚成小小的人形。


三師弟喜極而泣,視若珍寶,捧著凝魂燈將魂魄傾倒在大師姐身體上。


失去彈性的皮膚慢慢恢復柔軟。


黯淡無光的發絲重新閃爍光澤。


貫穿胸口的那道劍傷,也重新生長出嬌嫩皮肉。


大師姐緩緩睜開了雙眸。


三師弟最愛的姑娘死而復生,撲上前將人緊緊摟在懷裡,失聲慟哭:


「櫻櫻,這輩子都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我喜歡你,我一直喜歡你。」


大師姐顯然懵了腦袋,死而復生的她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隻是局促地拍了三師弟的後背,小聲又羞澀地回道:


「銜峰師弟,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你先松手,青霜和小鈺還在一旁看著呢……」


「別教壞了小孩子。」


19


御寵門再不復往日的平靜。


從門可羅雀,一躍成為修真界人人趨之若鹜的藏龍臥虎宗門。


每日都有無數修士跪在宗門前,想拜師學藝。


我一概轟了出去,轉而在山門前立了塊木牌。


上書——


「本宗門隻收凡人弟子」。


宗門裡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些昔日被欺壓的凡人。


我教他們握槍學習射擊。


許銜峰教他們覺醒異能。


小師弟的峰頭最為熱鬧。


好多女子擠破了頭,想拜入御寵宗,以窺岑峰主風華絕代之風採。


直到三月後,合歡宗宗主親自拜訪。


已經過完三百歲大壽的宗主拿著香帕嬌笑,宛如二八少女,隔遠了看,令人心神蕩漾。


宗主含情脈脈道:


「岑峰主不來我們宗真是暴殄天物啊,不知岑峰主——」


剩餘的話噎在嗓子裡,柔弱無骨的身子往岑鈺身旁靠了靠。


岑鈺難得一臉陽剛之相,鐵面無情道:


「不去!」


「我們宗門的採補之術可增加人的壽元。」


「我活那麼久幹嗎?再說了,我與三師弟已經學會了修煉蒼生道,活個幾千年沒什麼問題。」


合歡宗主見人不吃軟,當即冷下臉:


「岑峰主,修真界的女子都跑來你們宗門拜你為師,我們合歡宗三個月沒收到一個新弟子了!」


「合歡宗快要倒閉了!」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吼完後,合歡宗主像是想起了什麼,軟了語氣:


「這樣吧,你隻要願意去我們合歡宗,我就勉為其難與你結為道侶。」


岑鈺被嚇得一蹦三尺高,一臉陽剛地將人請出御寵宗外。


端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我好奇問道:


「小師弟,合歡宗主可是修真界有名的美人兒,你嫁給人家,佔大便宜了好不好。」


岑鈺抹了把冷汗,咧開嘴哭訴:


「佔什麼便宜?她比我大二百七十七歲!」


「女大三,抱金磚,你這抱著一座金山呢,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喜歡與我差不多大的,比如說二十五歲……」


期待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了一圈,以閉月羞花之貌含羞低頭。


我警惕地後退一步。


又渾身戒備。


三師弟罵得對,小師弟這個死娘娘腔!


我轉身離開。


小師弟在身後不依不饒:


「二師姐,你考慮考慮啊!」


「我考慮好了!」


「師姐你說真的嗎?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我深吸一口氣,字正腔圓留下句:


「我要修無情道!」


「大道無情,誰都不要來煩本尊!」


「不長眼的一槍崩爛他腦袋!」


番外(大師姐徐櫻櫻)


我發現,我撿回來的東西越來越詭異了。


今兒一早,宗門前盤踞了一條打結的蛇。


這東西也能打結嗎?


我疑惑地將這條碧綠小蛇帶回宗門,卻聽到開了靈智的它張嘴有氣無力:


「神仙姐姐,那邊從天上掉下來個妹妹,快去看看。」


「乖乖,嚇得我都打結了。」


我繞到宗門根下一瞧,果然,一個奇裝異服的姑娘正渾身是傷地趴在牆角。


衣服短得無法蔽體,小腿露著一節,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姑娘。


我將人扶起,她從混沌中清醒,警惕掃視了一圈,問道:


「蟲族呢?」


我:「你找蟲子嗎?這山上樹蔭下有許多呢!」


她:「……」


這是我第一次撿到人。


並且是個凡人。


領她回去後,給她換上合適的衣服,也是個漂漂亮亮的姑娘家。


我向她保證:


「以後你就是我師妹了,我是修士,可以保護你的。」


其實我自身也難保。


我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山村,十來歲時,竟然覺醒出了靈根。


這在小小的村子裡掀起了軒然大波,人人見了我爹娘都奉承:


「瞧瞧,老徐家的姑娘有靈根,以後就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了。」


就連爹娘都對我寄予厚望,將家中所有的銀錢給我,讓我出門拜師學藝去,不能埋沒在落後愚昧的一隅。


可惜,大宗門裡,連灑掃弟子都是雙靈根,特別是聽聞萬劍宗收了一名天才弟子,年僅十五歲,便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九霄仙尊喜不自禁,當下便將這位林姓弟子收做親傳。


沒有宗門願意收留我,我四處走走停停,最後選了一處偏僻的山頭,自創了御寵門。


又花了近十年的時間,開鑿出一條條上山的臺階,與幾間屋舍。


與靈獸在一起的時光愜意又松散。


我躲在這個世外桃源,足足十五年。


這份寧靜,直到我接二連三撿到人回宗門被打破。


一個師妹不夠,又前後撿了兩個師弟。


他們個個都很奇怪。


二師妹像是有自虐傾向,經常躲在屋子裡,研制什麼法器,屋頂被炸飛無數次。


人也經常受傷。


但每次爆炸,都讓她癲狂大笑:


「太棒了,又一個粒子誕生。」


我聽不懂什麼粒子。


隻是將採摘來的脆梨都悄悄留給她。


剩下那兩位也沒有令人省心。


三師弟來宗門第一日,就在後山引起一場大火。


那火焰詭異得很,尋常水居然澆不滅。


他狼狽地撲滅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原處:


「抱歉大師姐,我一時沒控制住……」


我將燉好的雞肉端給他:


「沒事,小孩子不要玩火, 很危險,容易燒到自己。」


三師弟接過雞肉兩眼放光, 感動得幾乎要落淚:


「大師姐,我都二十多歲了,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我已經好些年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又是一個可憐人,與衣不蔽體的二師妹一樣。


從那時起,三師弟經常躲在後山燒制木炭與鑿冰。


盡管我不知道那些冰究竟是哪裡來的。


總之,三師弟比所有人都要省心。


最讓人頭疼的, 是小師弟。


第一次見他, 我以為他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粉面杏腮, 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


人柔弱得很。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唯一能做的活兒,就是每日一大早起來喂養靈獸。


都說秀色可餐。


自從小師弟接手了喂養的活兒, 靈獸們個個精神抖擻。


雞舍裡的雞隻是有一日沒有鳴叫,就被那條打結的蛇給甩了一尾巴, 張嘴罵了句:


「你這隻笨雞,害得我今天起晚了, 都沒打理好自己光滑的蛇身。」


「今兒美人來獵苑先喂食的那兩條蠢狗, 都沒看我一眼。」


那隻唯一開了靈智的雞與打結蛇互相鬥了一天, 直到蛇身遍體鱗傷,雞的喙也差點磨平。


雙方才作罷。


有人的日子也多了些煙火氣。


盡管師妹師弟們都奇奇怪怪, 但我身為唯一能修煉的大師姐,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兩年時光從指縫間流淌而過, 直到有一日,他們三人下山採買靈獸吃的食物,而我在山腳撿到一隻九色鹿。


它傷得很重,腹部有一條長長的口子, 鮮血稀稀拉拉滲出。


御寵門隻看宗名,便知道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避世宗門。


「完還」「多謝救命之恩,這件度厄仙衣,便贈予仙子了。」


我趕緊擺擺手: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我隻是個剛築基的修士, 不能用這麼好的仙衣。」


九色鹿眼底閃爍著微光,像是洞穿一切事物的深邃悠長。


「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仙衣, 本就是你的。使命已達,我先離去了。」


說完, 九色鹿原地消失不見。


我怎麼也找不到那隻鹿的身影。


它像是從未來過御寵宗似的。


手中仙衣閃爍著流光溢彩,我伸手輕輕摸了摸,光滑無比,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衣。


周圍靈獸們紛紛吶喊:


「哇, 咱們的仙子姐姐有寶物啦。」


「我們御寵門會越來越厲害的。」


「你這隻笨到家的雞, 找打!」


「細蛇,你以為老子怕你嗎?來啊,今兒繼續打三百回合!」


我將仙衣貼在心口,望向山下師妹師弟妹回山的必經之路。


他們是凡人身, 能有件寶物防身,再好不過。


落日留下瑰麗的餘暉。


還有一個時辰,他們便要回宗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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