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訂婚當天,敬完酒他去廁所。
可就這幾分鍾裡,他卻在打電話哄徐嬌嬌,他的青梅竹馬。
宋濂忘記了自己的手機正連著音響藍牙。
於是那些黏膩的話語,響遍整個宴會廳。
我聽著那些話語,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冷靜。
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我的反應。
直到宋濂回來,我看著他,舉起話筒笑道:「祝你和徐嬌嬌訂婚快樂。」
1
宋濂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麼?」
我看向臺下角落裡的徐嬌嬌,沒忍住笑出聲。
「宋濂,你看看你的手機藍牙,是不是還連著東西呢?」
像是才意識到這件事。
宋濂立馬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冷下臉看我:「孟溪,你明明知道嬌嬌現在受不得半點刺激。」
我卻覺得可笑極了。
心髒微微的刺痛告訴我,我其實還沒有那麼平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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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問:「宋濂,今天是你和我的訂婚宴,你還記得嗎?」
下面的朋友和親戚們都在打馬虎眼。
說宋濂隻是顧及徐嬌嬌的抑鬱症,沒有其他意思。
徐嬌嬌也臉色慘白地望著我,看起來搖搖欲墜。
一時間,我成為這場訂婚宴中最應該大度的人。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如果換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大吼著讓宋濂給一個說法,爭得頭破血流。
我沒辦法忍下去這口氣。
我也一定會把話筒砸到宋濂的身上,罵徐嬌嬌不要臉。
可現在的我卻喪失了那些憤怒和衝動。
大約是宋濂眼底一如既往的涼意,讓我如墜冰窖,卻又莫名地清醒。
舞臺下面那個巨大的訂婚宴蛋糕還沒切開,蛋糕最上面立著兩個定制的小人。
是我和宋濂。
兩個小人都穿著校服。
那是幾個月前,我求了很久才求到的東西。
宋濂一直不願意用穿校服的樣子,做成訂婚蛋糕上的小人模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
但對我來說,這卻是最珍貴的回憶。
直到手腕被攥住,我才回過神,轉頭看見已經走上來的宋濂。
他冷冷地看著我。
「孟溪,到此為止,別再鬧了,你現在讓所有人都不開心。」
我看到宋濂的媽媽正在摟著徐嬌嬌安慰。
朋友開始嫌我小題大做。
我掙脫開宋濂的手,握緊話筒,深吸一口氣。
「各位,讓我們祝他們訂婚快樂。」
聲音傳到宴會廳的每一個角落。
我沒去看宋濂的臉色,直接轉身下臺。
一些親戚朋友覺得尷尬,小聲地竊竊私語。
好好的訂婚宴,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
我路過宋濂的媽媽身邊時,不出意外地收獲到譴責的目光。
這一次,我沒有再去反躬自省是不是自己做得哪裡不夠好。
直到我走出宴會廳,宋濂也沒有追過來。
他當然不會來追我。
畢竟以前的每一次冷戰,都是我低聲下氣地去求他和好,主動地去找他。
我賤到仿佛失去了自我。
他從不會顧慮我的任何想法。
這就像是馴服行為。
讓我變成了他身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畢竟愛情當中,誰先動心,誰就輸。
從很久以前就是我輸了。
宋濂在我這裡,贏得徹底。
2
【溪溪,你看看吧。】
趙倩發給我了三張照片。
我躺在床上敷著面膜,依次點開。
照片上宋濂攬著徐嬌嬌。
兩個人湊在一起貼得很近。
我抿抿唇,驚訝地發現,自己更多覺得的是累和厭煩。
趙倩的一條語音發過來,氣不打一處來,再一次勸說我和宋濂分手。
我聽著那些話,有些恍惚。
「愛情」兩個字,確實是有了愛,才發生很多事情。
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自己都把自己逗樂了。
我鬼使神差地把照片保存了下來。
這一次,我放大看了看照片裡宋濂的神色。
是溫柔寵溺的,仿佛可以為了徐嬌嬌做任何事情。
很久以前我真的以為,宋濂對待誰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我以為關系變了,他就會對待我有所不同。
但並不是。
直到那天我看見宋濂和徐嬌嬌的相處方式。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份溫柔,隻是對特定的一個人罷了。
宋濂和徐嬌嬌是青梅竹馬。
兩個人在一個大院裡生活。
小的時候,宋濂的媽媽還開玩笑地定下娃娃親。
他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
徐嬌嬌有些嬌生慣養,宋濂也沒有底線地縱容著這一切。
徐嬌嬌闖禍,宋濂就幫她收拾爛攤子。
在初中的時候,很多同學都會拿他們兩個人起哄。
高二時,徐嬌嬌交了一個男朋友。
那段時間,宋濂的心情都很差,臉色很臭。
直到徐嬌嬌分手,宋濂的臉上才再一次展現笑容。
高三的時候,同學們都在賭他們兩個人會不會在一起。
可上大學後,宋濂卻在某一天對我表白了。
他拿著一捧花,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時,我愣住了。
因為我知道,他和徐嬌嬌兩個人之間的種種事情。
很久很久,我都在角落裡默默地喜歡著宋濂。
看著他們玩鬧,看著他們肆意的青春。
這段暗戀,持續了整整五年。
所以在聽到宋濂的表白時,我難以置信,卻又欣喜若狂。
就算我心裡清楚,可能宋濂是為了氣徐嬌嬌,也可能是大冒險輸了,但我還是甘之如飴。
我願意為了那麼一絲絲可能性,付出全部。
在一起之後,我並沒有遇到那些冷言冷語。
相反,宋濂是一個標準的男朋友。
他會在節假日給我買東西,也會在我提出想去約會時,準時前往。
我可以牽他的手,他也會耐心地聽我講話。
可每一次,他的情緒都不會有太多波動。
我以為是因為宋濂不會談戀愛。
但是我忘了,以前是看到過宋濂如何照顧寵愛徐嬌嬌的。
或者說,是我刻意忘記了。
我以前總是自欺欺人,認為一切都會變好的。
就算是一塊石頭,也該被焐熱了。
但現在的我才徹底明白,是我想錯了。
宋濂不是石頭,他不會被焐熱。
他一直是滾燙的,隻不過這份滾燙,並不屬於我。
3
這次我沒等宋濂回來。
晚上十一點有些困意,關燈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模糊糊中,我聽到了輸入密碼後開關門的聲音。
我在半睡半醒間微微皺眉,翻了個身子,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裡。
腳步聲逐漸靠近。
我隱約察覺到有人站在床前,似乎正在低頭看著我。
過了好半晌,我的睡意逐漸被這種凝視帶來的不適感取代,有些生氣地半睜開眼,看向面前的宋濂,不耐道:「回來了不去睡覺,站在這裡幹嗎?」
說完,我立馬翻身背對著宋濂。
快要睡著之際,宋濂好像很小聲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不生氣。
我沒搭理他,逐漸陷入深眠。
第二天清晨,我比鬧鍾醒得還早。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形成一道光束。
我的旁邊沒有一點睡過的痕跡。
之前也是如此。
宋濂隻要一生氣,就不會在主臥室睡覺。
每次都是我大晚上去哄著他,求著他。
最誇張的一次,他讓我大晚上十一點去五公裡外的一家大排檔那裡買一串雞翅。
那天我裹著外套就去了。
我們住的這個地方不是很繁華,夜晚略顯悽涼。
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這麼晚我出去會不會不安全。
我當時竟然也沒在意。
好在沒發生什麼意外,我順利地把一串雞翅帶了回來,討好地把袋子遞給他。
他神色淡淡地接過,一句話沒說,卻也沒有再在側臥休息。
從前每一次都是我哄著他。
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他。
大約輕易得到的總是不會被珍惜的。
而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不過這一次,我很平靜地洗漱走出臥室,甚至還好心情地哼了幾聲歌。
剛出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黑眼圈很重的宋濂。
我往門口走的步子停頓了一秒,笑著點頭:「早上好。」
宋濂面帶疲憊地看向我。
他的語氣裡夾雜著委屈:「我昨天晚上沒睡好。」
我忽然停住腳步,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依舊是那副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的表情,和以前一樣。
稍微有一點不舒服,就會跟小孩兒一樣和我委屈抱怨。
我會立馬扔下一切奔向他。
把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他,隻為了不讓他感覺委屈難受。
以前的我覺得這是他親近自己的標志。
畢竟有句話說,如果一個人肯在你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那在這個人的心裡,你一定是不同的。
他會很坦然地接受。
並且得寸進尺,一步步地試探底線。
把我逼得低入塵埃。
這也是一種馴服行為。
但是現在我不這麼覺得了。
於是我輕笑,提出建議:「那不如你今天請假在家休息一下?不過我要去上班了,要快遲到了。」
宋濂愣住了。
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反應。
沒再去看他,我蹬上鞋,灑脫地離開。
身後似乎傳來腳步聲,但被我關在了門裡。
4
「苗苗姐。」
我把文件遞給張苗。
她接過翻看了幾下,放下後看著我恨鐵不成鋼地勸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跟著我一起去國外的總公司,那大好的機會啊!」
她知道我的能力很強。
但就是戀愛腦。
半年前,總公司發來訊息,張苗接到後,第一時間找到了我。
但那會兒我滿腦子都是宋濂。
而且當時我們也快訂婚了。
於是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張苗。
不過苗苗姐還是惜才,說讓我再考慮考慮。
這一考慮,就到現在。
我看著苗苗姐還要再勸幾句,連忙親親熱熱地笑道:「苗苗姐,我去,我要去的。」
張苗要說的話一下子卡殼。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神情有些驚訝,又帶著欣慰。
「想通了?」
我點頭:「想通了。」
張苗舒了口氣:「行,那我就把你的名字也報上去了。不準反悔了啊!」
她可是知道那個渣男。
可算是放下了。
我看著苗苗姐,內心一陣暖流。
輕輕地關上辦公室的門,我坐回座位,放松下來。
宋濂的電話再一次響起。
這已經是他的第六通電話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微微地出神。
這麼些年了,這是第二次,他不停地給我打電話,而我一遍遍地掛斷。
上一次是我和苗苗姐一起出差。
第一天晚上,我滿心疲憊地給他打電話。
隻是為了聽到他的聲音。
可是接起電話的是徐嬌嬌。
我滿心的期待如潮水般徹底崩盤。
徐嬌嬌輕聲細語地告訴我,宋濂喝多了,她隻是把宋濂送回來,讓我不要多想。
我的精神仿佛一根緊繃的弦。
隻記得自己似乎是無比平靜地說:「讓宋濂接電話。」
我聽到徐嬌嬌喊阿濂。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就幾分鍾。
宋濂接過電話,語氣不耐,夾雜著明顯的醉意。
我那天再也繃不住,和他大吵了一架。
他去酒吧喝酒,從不會告訴我。
每次都是我低聲下氣一遍遍地詢問,他才會施舍般地告訴我都有誰在酒吧。
我捂著陣痛的額頭,啞著嗓子滿是壓抑。
「宋濂,你有想過我嗎?你一個大男人讓徐嬌嬌送你回來,你真的以為自己沒別的心思嗎?!」
我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他們做了什麼,能做什麼?
一男一女,青梅竹馬,微醺。
我怕我多想一秒,就會變得更加痛苦難耐。
宋濂又開始同一套說辭。
「孟溪,你胡鬧什麼?」
他冷硬的話語透過電話,直直地刺入我的心髒:「如果我和嬌嬌有什麼,還有你什麼事兒?」
我忽然就不想再大吼大鬧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一切都沒有意義。
沉默片刻,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呼出,一字一句道:「宋濂,我們完了。」
沒等宋濂的回話,我果斷地掛斷電話。
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面對宋濂如此硬氣。
不由分說地掛斷電話,這在以前都是宋濂做的事情。
我甚至沒去數過他隨意掛斷我的電話有多少次。
可能是因為徐嬌嬌正在喊他,和他說話。
也可能是恰好他的朋友在那裡,他不想和我繼續說話。
總之,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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