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13 17:08:10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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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便是最受寵的公主,可人人都說我殘暴、冷酷,沒有人性。


就連做了皇帝的弟弟,也慢慢不再與我親近。


因為他說,他找回來了他真正的皇姐。


我微笑著看向那位榮華公主,她的確和我的皇弟有幾分相似。


呵呵,都是混淆皇室血脈的孽種。


01


我見到榮華公主的時候,是在我的生辰宴上。


我是大遼先帝最寵愛的嘉裕公主,在弟弟裴楚登基之初,作為他的利刃替他殺了不少人。


二十三歲的我至今未嫁,也沒有人敢娶。


在生辰宴上,有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落魄貴女正對我議論紛紛,我琢磨著要怎麼料理了她們倆的時候,皇上來了。


他沉了臉色,道:「皇姐何必和她們過不去?」我側過頭,看見明黃色的龍袍,皇上的臉色算不上好,明顯是責怪我和他請來的客人過不去。


他做了這麼多年皇帝,還是沒有一點長進,喜怒形於色。


或許他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我和他從小長大,我太了解他了。


「既然皇上開口了,你們入座就是。」


我瞥了她們一眼,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婢女魚貫而入,珍馐佳餚流水一般送了上來。


席間,我原本準備好的歌舞卻突然被皇上撤了,我放下酒杯,淡淡道:「本宮府中的樂姬舞娘新排了歌舞,皇上不準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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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一聲:「皇姐,其實今日,朕有一要事要說。」


我挑了挑眉,等他說下去。


皇上的貼身太監蘇餘拍了拍手,隻見一個頭戴鬥笠面紗的白衣女子走了進來。「難怪皇上不願意看本宮府上的歌舞。得此美人,凡俗之音自然無法入耳了。」


皇上的臉色變了變,我聽見他深吸氣的聲音:「皇姐,你可還記得先帝那次南巡?當初太後帶著雙生子一同去了。」


我和皇上並非一母同胞。我的生母是先帝的孝懿純皇後,皇上的生母,也就是如今的太後,是在孝懿純皇後病逝後三年被立後的。


據說太後當年產下雙生子,可在那次南巡中小公主遺落民間,自此了無音信。


我看向那個白衣女子,她身段纖纖,柔弱仿如一把薄紗。


「朕花費多年,終於將二皇姐找了回來。」


白衣女子慢慢摘下鬥笠和面紗,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和太後果真一模一樣。


她生得很美,即便不點珠翠,不穿華服,也如同驚鴻碧痕,我聽見席間有人低低的驚嘆。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皇上,嗯,他們的確有幾分相似。


「皇姐,這位便是二皇姐,榮華公主。」


原來連封號都已經擬好了。這位榮華公主朝著我施施然一禮,眸子中隱約閃動了淚光:「見過長姐。」


我看著她,慢慢笑了,端起酒杯道:「榮華,何必多禮?」


抬起酒杯飲酒的片刻,我順著酒液抿去了快要浮上嘴角的冷笑。


榮華公主和皇帝長得確有幾分相似,都是混淆裴氏江山血脈的孽種。


02


我做夢了,夢到了母後,孝懿純皇後。


她雍容含笑,端坐在鳳椅上,招手讓我過去,我伏在母後膝上,感受她溫柔地撫過我的頭發。


畫面一轉,這次母後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


她咳嗽得厲害,看見我來了,還是勉強撐起一個笑容,周圍的太醫和婢女來來去去,我心慌得厲害。


「清也,母後沒事。」母後喚了我的名字,她總是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叫我清也,這樣能讓我迅速地鎮定下來,但是這一次,我拉著母後冰涼的手,眼淚卻不自覺地湧了出來。


猛地從夢中醒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霞玉,現在是什麼時辰?」我想喝口水,隻見一隻修長而分明的手掀開床帳,遞來一杯茶。


「公主,現在還早,您再歇息一會兒吧。」


我抬頭一看,看見了離央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他的臉在月光下仿佛一塊美玉,一雙狹長的鳳眼懶洋洋地看著我。


「你怎麼在這裡?」


我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問。


離央是我府上的面首之一,但我從來不讓他們在我房中——雖然市井都流傳我荒淫無度,可我確確實實沒和他們發生過什麼,隻不過讓他們陪我說話罷了。


「霞玉姐姐半夜感染了風寒,我就替她來守夜。」


離央一本正經地說,我懶得搭理他,就算霞玉病了,偌大公主府,也是有人可以接替她的,離央向來喜歡耍花招,我也沒心情過問。


「記得準時叫我起身。」


我吩咐了一句,便揮手讓離央退下。


今日是萬桃節,明面上是一個皇室貴族們欣賞桃花的宴會,實際上是京城公子小姐們相看的節日。


從前都是太後主持,可現在太後身體不佳,便換成了我。


清晨離央按照我的吩咐早早叫醒了我,立在一旁看婢女們給我梳妝。


在簪發時,離央撥開了霞玉的手,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拿出了一支海棠牡丹步搖給我插上。


「公主,這支簪子好看。」離央含笑道,「希望今年公主能覓得良人。」


「有你們在本宮府上,什麼人敢來做驸馬?」我輕笑。


離央的手一頓,道:「我們不過是卑賤之身,若是公主不滿意,一聲令下把我們趕出府去就是。」


我回頭看著離央,他那雙慵懶的眼睛霧氣迷蒙,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盯著他半晌,突然伸出手去,手指撫過他的下巴,順著脖頸一路往下,慢慢撥開了他外衣的衣襟。


離央那張笑眯眯的面具頓時出現了裂縫,周圍的婢女們都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我看見離央的喉頭微微動了動,一抹似有似無的紅雲飛上他如玉的臉:「公主,這不成體統。」


離央咬著牙說。


嘴上挺厲害,我隻是稍微一動作,便是這副模樣?我忍不住大笑,站起身來往外走,揮了揮手:「這才是體統。」


萬桃節上,我笑眯眯地迎來送往,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有時候又覺得沒勁,總共不過是些公子佳人吟詩作對的橋段。


「世子好箭法!」


突然,旁邊傳來了眾人的喝彩聲。


我望過去,看見林墨正提著弓,神色淡淡地與周圍人說話。


萬桃節上除了展示文採,向來也有比試身手的時候,此刻被圍在中間的,就是景國公世子——林墨。


他和我同年,卻至今未娶。


關於林墨沒有娶妻的理由嘛——


「不愧是嘉裕公主看中的人。」我身邊有幾位笑著說,「景國公世子當真稱得上舉世無雙。」


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落在旁人眼裡,自然是一副志在必得的驕傲神色。


林墨也聽見了這邊的說話聲,皺著眉掃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斂去了眉眼中的厭惡。


是的,我曾經喜歡過林墨,但那也不過是曾經了。


林墨至今未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京中貴女們攝於我的威名,沒有人敢把女兒嫁給林墨。


畢竟,我是先帝最寵愛的公主,在裴楚剛登基、權力不穩時,還幫他殺過不少人。


裴楚比我小四歲,先帝又是突然病逝,自然有人不服。我以雷霆手腕鎮壓朝野,雖然近幾年有所收斂,但終歸落下了個「女魔頭」的名聲。


我喜歡林墨,林墨不喜歡我,這也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實了。


「太後、皇上、榮華公主到——」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三人走了進來。


裴霜霜已經被正式冊封了榮華公主,但穿著打扮還是不像個公主——至少和我比起來她穿得不能再素淨了。


裴霜霜扶著太後,和裴楚一左一右地走在太後身邊,乍一看倒真真是一家人。


今天裴楚的心情看上去不錯,他揮手讓眾人起身,走到最上方的位置坐下,我笑著上前,道:「太後身子不爽,怎麼今日有心情來?」


太後咳嗽兩聲,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我:「自然是有喜事了。」


我笑盈盈的遞上一杯茶:「看來榮華的到來,的確讓太後高興不少。」


太後笑著拍了拍裴霜霜的手,道:「的確。早年榮華流落民間,實在讓人心痛,哀家現在想方設法地要彌補她。」


我「哦」了一聲,在太後身邊坐下,道:「榮華今年也到了成親的時候,太後不如趁今日好好給榮華挑個如意郎君。」


太後笑著點點頭:「哀家也是這麼想的。」


我挑了挑眉:「看來太後已經有人選了?」


太後沒說話,望向一旁的裴楚。


裴楚坐在上首,看也不看我,反而看向了下方竊竊私語的人們。


榮華公主要選驸馬,這自然是個香饽饽,先不說裴霜霜容貌絕世無雙,但看裴楚和太後對她的喜愛,驸馬爺的位子也炙手可熱。


「本來朕想再選選,不過榮華已經有了意中人。」裴楚的眼光從所有人面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林墨身上,「那便是景國公世子。」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片低低的驚呼。


我看向林墨,他向來淡然的神色此刻出現了一絲松動,裴楚又說:「不知景國公世子意下如何?」


林墨走上前來,拂起衣袍跪下:「能得榮華公主青睞,臣喜不自勝,謝皇上恩典。」


所有人都沉默了,我察覺有人偷偷地看我。


先帝在時,知道我喜歡林墨,曾經探過景國公的口風,但換來的卻是婉拒——成為驸馬,意味著再也不能掌握實權,隻能做個混吃等死的富貴闲人。


林墨何等驕傲,怎麼會願意?何況,他不喜我跋扈作風已久,自然是千萬般不肯。


但現在,他卻答應了下來。


我瞧著裴霜霜和林墨有片刻的四目相對,兩人臉上都露出一抹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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