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北大後姐姐破防了第4章

沒人看出。

他們此刻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勉強和一言難盡。

他們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如此。

陳序面露驚訝。

當初他考上北大，分數也才 710 多。

而如今，我整整比他高了十多分。

甚至有望衝擊今年的高考狀元。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當初讓我復讀的話。

陳序看向我的眼神心虛且不敢直視。

再說陳秋怡。

她已經僵住了。

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的高考分數。

臉色白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暈倒過去。

37

有人提醒我爸趕緊放爆竹。

說我考了這麼高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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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怎麼也要再點一掛。

我爸僵硬地笑著，說不出一句話。

他確實買了爆竹。

但是隻買了慶賀陳秋怡的。

剛剛陳秋怡的分數一出來。

那些爆竹已經全部打完了。

不過眾人看不出他的勉強。

隻當他是高興過了頭。

大家一句一句祝賀恭喜的話往外冒。

還說到時候一定要辦升學宴請他們。

我爸訥訥地說著好。

送走了大家。

人群散去，熱鬧也隨著散去。

空曠的院子隨即便被詭異的靜謐籠罩著。

我爸，我媽，陳序和陳秋怡都眼神各異地看著我。

可我隻當無視。

奶奶從廚房出來。

「乖乖，你分數出來嗎？」

「出來了，奶奶，我考了 725 分。」

奶奶笑呵呵地。

「這麼多啊？奶奶給你殺雞吃。」

「好。」

38

吃午飯時。

飯桌上格外安靜。

小老太太沒察覺出氣氛不對。

一個勁地往我的碗裡夾菜。

「吃雞腿乖乖。」

「謝謝奶奶。」

我笑著。

忽然我媽夾了一筷子茄子過來。

「芸禾啊，也吃點茄子。」

我沉默地看著碗裡的茄子兩秒。

將它放到了一旁。

我媽的臉色一變。

陳序皺眉：「陳芸禾！你這是什麼意思？！考得好了不起是吧？！」

他的指責莫名其妙。

我抬眸看他一眼。

「我對茄子過敏。」

「……」

他沒發現，茄子是離我最遠的嗎？

陳序惱怒的神情瞬間僵在臉上。

我爸見狀。

立馬笑呵呵地打圓場。

「小禾啊，你這次考得真厲害啊。你想要什麼獎勵？」

「不用了，謝謝。」

我爸察覺出我的冷淡。

不自在地笑了笑。

他又和我說了許多話。

什麼不知道你學習成績那麼好。

在學校學習累不累，能不能吃飽的話。

真是好笑。

我都高考畢業了。

他才來關心這些。

不覺得有些太遲了嗎？

我爸說的話太多。

以至於一旁的陳秋怡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將筷子重重一放。

「我不吃了！」

離開前，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39

下午的時候。

陳秋怡又開啟了直播。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閉口不提我的存在。

但還是有好事的網友問了。

【博主，你妹妹考了多少分啊？】

【博主考這麼高，她肯定比不上吧？】

【就是就是，還是博主厲害，不像你妹妹，佔用了那麼好的教育資源，考得還不如你。】

曾經這些話陳秋怡看見會很開心。

而如今，怎麼看這些話都好像是在說她自己一樣。

陳秋怡神情難看。

但是不好當著眾網友發怒。

於是隻能強忍著轉移了話題。

「高考分數已經出來了，我決定報北大！」

【哇！恭喜博主，得償所願！】

大家的注意力被北大轉移走。

陳秋怡這才高興地笑了出來。

而就在這時。

路上突然來了一輛面包車。

面包車直接停在了院子裡。

車上下來三個老頭和幾個年輕的學生。

「請問……這是陳同學家嗎？」

「嗯……對……」

「我們是北大招生辦的，這幾位是我們的教授。」

年輕的學生介紹道。

陳秋怡眼睛一亮。

控制不住地欣喜。

此時直播間的人也聽到了來人的對話。

【北大招生辦的！我去！都直接來家裡搶人了？！】

【博主好牛啊！】

【看來博主這下北大是穩了。】

40

外面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屋內人的注意。

我爸我媽走了出來。

「你們是……」

對方又重新介紹了一遍。

我爸我媽同樣激動得手足無措。

倒是陳序比較穩重一些。

他作為北大的學子，也見過這幾個教授。

當即擔起了交流溝通的作用。

見到我哥。

幾個教授松了口氣。

「原來陳同學是你妹妹啊？！那可太好了！你可一定要讓你妹妹來我們北大啊！」

「是啊是啊！」

陳序點頭：「一定，秋怡，過來，見一下幾位教授。」

陳秋怡按捺住激動走了過去。

「幾位教授好，我是陳秋怡，陳序的妹妹。」

教授們愣住了。

「陳秋怡？我們要找的不是陳秋怡啊。」

別說教授了。

陳序等人也愣住了。

「那你們找……」

「陳芸禾，陳同學。」

教授話音落下。

又是一陣沉默。

反倒是直播間熱鬧得不行。

【北大招生辦不是找博主的啊？】

【陳芸禾是誰啊？】

【樓上的，好像是博主的妹妹。】

【咦？博主不是說她妹妹學習成績不好嗎？不好還考上北大了？！】

陳秋怡臉上的血色緩緩流失。

教授問：「陳序，你幾個妹妹？」

「一……呃，兩個。」

「那陳芸禾也是你妹妹對不對？」

「……對。」

教授們又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們是來找陳芸禾同學的。她人呢？」

話音落下。

我從客廳裡走了出來。

「我在這裡。」

41

我跟幾位教授問好。

不卑不亢的態度引起了招生辦老師的贊許。

「陳同學，我們這次是特地來的，希望你能報名我們北大。」

「是啊是啊，我們北大可比清華好多了，你別聽網上那些謠言。」

「學妹，歡迎你來北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我包圍。

本來我的第一志願也是想填報北大。

因此我直接表明了我的心意。

教授和師兄師姐們都很高興。

「哎，對了，你姐姐是不是也考 670 多分。」

有個教授提醒道。

我點點頭。

「那行，同學，你要是報北大了，你姐姐我們北大也錄取了！」

我有些驚訝。

下意識看向陳秋怡。

聽到自己同樣被北大錄取了。

她臉上並沒有欣喜。

反倒感到屈辱。

她眼睛紅紅，緊抿著唇。

「我才不去北大！」

她突然怒吼道。

幾位老師呆住了。

我爸我媽立馬反應過來。

「秋怡！你幹什麼？說什麼胡話呢？」

「我就不去北大！」

陳秋怡大聲道。

憤怒地轉身離開。

這麼一搞。

北大招生辦的人有些尷尬。

我開口：「我姐姐或許有其他的心儀目標院校, 謝謝幾位老師厚愛了。」

見我給了臺階。

幾位老師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

他們叮囑了我幾句。

這才離去。

42

北大招生辦的人一走。

陳秋怡就怒氣衝衝地拖著行李箱從裡面出來。

「秋怡, 哎呀秋怡，你這是幹什麼？」

我媽著急地追在後面。

「放開我！我不要在這裡了！」

陳秋怡掙扎道。

我抱臂冷眼看著。

陳秋怡看著我, 眼睛裡憤恨的光射出。

「陳芸禾，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有什麼好得意的？

考上北大本來就是我的實力所在。

但陳秋怡此刻已經被屈辱和嫉妒衝昏了頭腦。

「你一個鄉下土包子，有什麼資格？！

「被北大錄取了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沒爹疼沒媽愛！你就是個多餘的！

「你以為爸爸媽媽會喜歡你嗎？你做夢！」

「啪——！」

陳秋怡話還沒說完。

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捂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媽。

「陳秋怡！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我胡說什麼了？！當初不是你們說陳芸禾是累贅不應該出生的嗎？否則你怎麼會把她丟在鄉下讓奶奶養？！」

陳秋怡怒吼道。

我媽憤怒地指著她。

手指不停地顫抖著。

我爸連忙出來, 也被陳秋怡無差別攻擊了。

「你們現在看她考上北大了，比我出息了，想起她是你女兒了？！那你就去找她當你的女兒吧！」

幾人推推搡搡, 院子裡混亂一片。

奶奶這時從屋裡走了出來。

「混賬東西！滾！你們都給我滾！」

奶奶將手裡的拐杖朝著他們一丟。

我爸：「媽……」

「你……帶著你老婆兒子女兒滾，別來打擾我這個老婆子的清靜。」

我奶奶一一指著我爸我媽，陳秋怡和陳序。

「自從你們到了這裡，家裡就沒一刻安生。

「除了芸禾，你們都給我滾，她是我養大的，就算上了大學, 也不用你們管！芸禾要是不願意，以後你們也不許去打擾她！」

「奶奶……」

我上前扶住她。

老人家十分憤怒。

她瞪著陳秋怡。

「一家人講究的是和氣，芸禾是你的妹妹, 考上北大你不為她感到高興，竟然還這樣的作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回鄉下打的什麼主意，我是老了, 不是瞎了聾了！

「芸禾剛斷奶你就丟到我這裡，這些年你們做父母的，做哥哥姐姐的不管不問，現在竟然還嫉妒起來了。

「你們的書, 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43

我爸和我媽還要解釋說話。

被奶奶打斷。

「你們走，現在就走, 我不想看見你們！」

她失望地轉身回屋。

我對他們更是無感。

跟著一塊回屋了。

沒過多久，院子外面便傳來了車子引擎的聲音。

隨即我便看到了我爸給我發的信息。

【好好照顧奶奶, 我們先走了。】

然後他又轉了兩萬塊錢給我。

【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和爸爸媽媽說。】

不用了。

最需要你們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我退回了那筆錢。

那頭沉默了許久, 再沒消息發來。

44

陳秋怡他們離開之後。

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長的一個暑假。

和以往似乎沒什麼區別。

但又好像有什麼變了。

北大開學前一天。

許久不聯系的陳序忽然發了消息過來。

【爸媽讓我送你去北大報名。】

我回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曾經那麼多年我都過來了。

小小北大, 不在話下。

雖然如此回復。

但開學當天，我還是在北大接待新生的校門口看見了陳序。

他看見我，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但什麼也沒說。

隻是扛起我的行李帶我去了宿舍樓。

一路上他自顧自地跟我介紹著北大的校園風景。

到宿舍的時候。

他忽然說道。

「秋怡去了中海大。」

我雖然有些意外, 但也很快接受。

她那麼看不慣我。

得知我在北大，自然不會再來這裡。

「嗯。」

我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陳序抿唇, 又再開口。

「你剛上大學，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我笑了笑, 沒怎麼回應。

陳序也不再多說。

轉身去幫助其他的新生了。

45

大學生活和我想象的一般美好。

我認識了很好的同學和舍友。

也參與了許多的社團活動和比賽。

偶爾會在校園裡碰到陳序。

但是他快畢業了。

我們也隻是點頭之交。

眾人也並不知道我和他真正的關系。

反倒是每個節假日放假前他會跟我說。

爸爸媽媽很想我, 這次過節放假能不能一起吃飯。

我大多回絕了。

「不用了，我回家陪奶奶。」

如此幾次之後。

他便不再問了。

直到大三那年，奶奶因為年紀大無人照顧。

被我爸媽接到了城裡生活。

我這才和他們重新有交集。

她大概還有多久會中暑。

「（這」回去的時候，除了見到了他們。

我還見到了陳秋怡。

她依然在搞自媒體。

如今已經是幾百萬粉的大博主。

但聽說前段時間她陷入了人設虛假的風波。

當年高考結束後她冒充農村女孩考北大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

看見我。

她的臉上依舊劃過不喜和疏離。

我已經全然不在乎了。

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

我也不會再和她有利益的勾連。

即便是親姐妹。

但我們的緣分, 從小時候分開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46

大學畢業後。

我繼續留校深造。

在校期間因為我積極參加了各種比賽。

拿到了數額不菲的獎金。

我用這些獎金買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將奶奶接了過來。

「乖乖，洗手吃飯了。」

每次實驗結束回家。

我總能見到我親愛的小老太。

「好。」

這就是我……最好的結局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