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拉扯著鼠標,興致寥寥,左看右看,也沒覺得這個小白臉哪兒值三千萬。
少年買了早餐回來了,見男人在碰他電腦火了:“哎!哎!嘛呢?說了沒別動啊!”
男人脾氣也上來了:“你個小崽子嚷嚷我?!碰一下怎麼了?!”
男人臉龐浮腫,印堂發黑,一上火氣臉頰迅速紫漲起來,看上去有點嚇人,少年記著自己媽囑咐的別招惹這人,忍了忍,沒再多言,扯過自己書包來收拾東西。
男人呸了下,罵了一串不堪入耳的髒話,轉身去接水了。
少年十分瞧不上這個沒什麼本事的老光棍,無聲的咒罵了幾句,他想要走,無奈電影還差一點兒就下載完了,隻得忍耐著。
少年看看下載進度條,坐下來,繼續刷帖子。
男人想轟他,抬眼看過來,愣了。
“這是誰?!”
少年煩得要死:“您今天是沒完了?這是誰,這是誰你認識啊?”
男人幾步衝過來,指著屏幕裡一人道:“這……這小崽子怎麼在你這?”
少年嫌惡的要死,“說了你聽不懂,還小崽子?這是炀神!是HOG現在的一隊隊長!瞎叫什麼。”
“人家比我還小一歲,剛從韓國打比賽回來,賺的獎金夠在咱們這付個首付了。”少年不屑的看看男人,“少見多怪。”
男人喃喃:“比你小一歲……九九年的……沒錯了……”
“聽不懂你說什麼。”
少年的電影下載完了,他迅速關機,背著書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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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獨自倚在庫房的辦公桌上,許久突然咧嘴一笑。
第44章
HOG基地三樓於炀的房間裡,於炀睡在床上,額間沁汗,淡黃色劉海被打湿了,粘在鬢角。
於炀眉頭擰起,呼吸粗重。
他已經很久沒做噩夢了。
特別是這幾個月,於炀幾乎每天都是沾床就睡,他身體太累,精神卻很放松,不容易焦慮,睡眠質量比過往十幾年都要好,偶爾做夢,也是關於祁醉的,而隻要是跟祁醉有關的,都是好夢。
也許是這幾天紋身事件的壓力太大,於炀少有的做噩夢了。
於炀夢到了自己十二歲的時候。
擁擠的房間,昏暗的樓道,面目模糊的繼父的臉龐……
小於炀好像又被打了。
他被打暈了過去,醒來時渾身都在疼,滿臉都是血。
為什麼挨打……不清楚了。
於炀每次挨打都不知道原因。
電視聲音大了,可能會挨打。
電視聲音小了,也可能會挨打。
書本沒收拾的整齊,可能會挨打。
書本收拾的太整齊,可能也會挨打。
地上有一片碎紙屑,洗手臺上有一片水漬,掛在陽臺上忘記及時收起來的衣服……
這些都可能是他挨打的原因。
繼父揍他的原因千奇百怪,往往是突然暴起,上一秒還在說著闲話,下一秒就一個巴掌扇過來了。
久而久之,小於炀習慣了和人保持距離,就算是在學校裡,最溫柔的女老師講課時離他近了,小於炀也渾身別扭。
潛意識裡,和藹漂亮的女老師可能下一秒就會把書砸到他頭上。
於炀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天想起來,今天挨打,好像是因為他咬了那個人渣一口。
咬出血來了。
於炀從來沒老老實實的挨過打。
雖然他每次都被揍的更慘,但任憑別人怎麼勸他,他也不會向那個人渣服軟求饒。
現在打不過他,長大了就行了。
於炀就不信,他和他媽媽會被這個人渣折磨一輩子。
於炀從來就覺得自己真的會爛在這灘泥裡。
小於炀被打的有點頭暈,一直犯惡心,不自覺又暈過去了。
夢裡的小於炀再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床上。
他媽媽紅著眼睛,擰了湿毛巾擦他臉上的血。
於炀睜開眼,無力的問:“你剛才為什麼不跑?”
媽媽哽咽著搖頭。
剛才挨打,是因為放學後,於炀聽見臥室裡有動靜。
那個人渣在打他媽媽。
於炀丟了書包就撲了過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後面的事……就記不太清了。
小於炀躲開毛巾,又一次的提議:“咱們走吧,我想點辦法,大不了不上學了,總歸能活命……他根本沒給你花什麼錢,還得你伺候他……沒他的話……”
媽媽還是流淚搖頭,再一次的。
小於炀疲憊的閉上眼,不懂,他媽媽怎麼就隻會哭。
她從來不反抗,於炀被打的時候,也不攔,隻會恐懼的低聲勸阻。
小於炀心裡其實是有點不解的。
為什麼你不幫我呢?
為什麼你不離婚呢?
但更大的怨氣還是給自己的。
你為什麼才十二歲?
你為什麼打不過他?
你為什麼賺不來錢?
小於炀這會兒已經不太能接受和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了,他稍微緩過來點兒氣後,推開了他媽媽,自己去衝了衝臉。
繼父不知道又去哪兒了,估計跟朋友喝酒去了。
小於炀衝過臉,扶著牆往自己的小臥室蹭,路過客廳時,他眼睛亮了下。
客廳電視櫃下面的一個抽屜,是開著的。
那是繼父放零錢的地方,繼父平時就是從那裡拿了錢給他媽媽,讓他媽媽去買菜,買酒。
也許是繼父今天喝太多了,走的時候迷糊了,忘記把抽屜鎖上了。
小於炀慢慢走了過去,從裡面拿了一張紙幣出來,出了門。
於炀家裡沒固定電話,小區裡的電話亭也早鏽死了,他跑到隔壁街道,找了家便利店,丟了一塊錢過去,含混道:“打個電話。”
這年頭出來借電話的人太少了,便利店老板上下打量了於炀兩眼,沒多問,把座機往前推了推。
小於炀手指微微發抖,快速播了個號。
打完電話後,小於炀跑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小於炀心跳加速,臉上甚至帶了笑意。
小於炀撕掉媽媽給他纏在胳膊上的繃帶,狠了狠心,在自己傷口上使勁攥了一把,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於炀回到家,洗幹淨手,躺在了地上。
小於炀又暈了過去,但這次他很放心,這應該就是結束了。
以後怎麼過他還不清楚,但無所謂了,他可以去網吧看機子,去不太講究的飯館幫幫工,他不信自己養不活媽媽。
隻要活著就行,就比現在看著自己媽媽時不時的挨揍強。
他受夠了。
小於炀是被吵醒的。
他眼眶已經腫起來了,看東西不太清楚,他依稀看見他媽媽在跟警察解釋。
小於炀踉跄著站起來,他還沒開口,就聽見他媽媽低眉順眼的跟警察說……
“小孩子……調皮,打群架……”
“沒家暴,孩子不受他爸爸管教……”
“我們自己家裡的事……”
“沒有,街坊鄰裡都知道的,小孩子不懂事,整天打架……”
警察警惕的看著於炀母親,轉頭看向小於炀,詢問他細節。
小於炀看著自己媽媽,如墜冰窖。
於炀媽媽在警察身後,對他痛苦的搖頭。
於炀閉上眼,第一次因為挨打流下眼淚。
於炀把牙咬出了血,低聲道:“我瞎說的……”
警察心有疑慮,但這是最難處理的家務事,沒法深究,教育了兩人一通後就走了。
小於炀看著自己媽媽,問她為什麼。
媽媽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我懷了……”
於炀把臉埋在枕頭裡,壓抑的喘不上氣來。
於炀眼睑動了動,醒了。
他看看左右,長籲了一口氣,放松下來,躺回了床上。
床墊軟硬適度,是祁醉讓賀小旭給他新換的。
於炀的宿舍有三十多平米,採光極好,帶個小洗浴間,房間不大,但一人住著綽綽有餘。
於炀很知足。
到底受了點影響,衝過涼後,於炀拿出手機來,查了查自己的銀行賬戶。
這個月的錢也按時打過去了。
不多不少,整整五千。
奉養父母是人倫,這些年,於炀一直在給自己媽媽打錢。
賺的少的時候,給的自然少,但賺的多了,給的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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