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14 16:01:373315

小侯爺帶回來一個孤女。

幾天後,嘴巴總是紅豔豔的,像是得了疼愛。

在她受撩撥赴約的前一晚。

我告訴她,別去,小侯爺並非善類。

她斜眼看我:「小侯爺有什麼不好?難道像你一樣,做老侯爺的暖床丫鬟才好?」

我面色一白,終究沒有再勸。

可我親眼見過,親眼見過自己的姐姐是如何當眾被小侯爺侵犯。

最終淪為貴族子弟的玩物,不堪受辱死去。

而這,也是我成為老侯爺暖床丫鬟的理由。

1

「今兒中午,我瞧見小侯爺去了柴房,再出來的時候,那小蹄子的嘴巴紅潤潤的,像是滴了血,也不知小侯爺給她吃了什麼寶貝。」

月光搖曳,正是快到宵禁的時候。

靠牆跟處,幾個小丫鬟在嚼碎嘴。

另一個丫頭聽了,忍不住跟著啐罵一聲。

「誰說不是呢,今早見她起床穿衣,身子下面那麼紅的一個巴掌印,我瞧著可比我的手大多了。」

「明明隻是一個下賤的孤女,少爺卻非要我們叫她什麼阿啼,說是她啼哭起來,跟雀兒一樣惹人疼愛,我都快惡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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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時最容易惹人遐想。

丫頭們雖悄聲說話,但吐出的話太露骨,仍未免欲蓋彌彰。

我眉頭微皺,低聲斥責:

「宵禁到了,誰再大聲說話,我割了誰的舌頭!」

幾個妮子不情不願地白我一眼,各自回房去了。

我一回頭,赫然發現那孤女阿啼,正盈盈立在我身後。

眼裡含著淚,嘴巴卻咬得很緊。

顯然是聽見了小丫鬟的汙話,但心裡又不服氣。

我嘆了口氣:「宵禁快到了,抓緊去歇著吧。」

阿啼站著不動。

「她們隻是嫉妒小侯爺對我好罷了。

「要是有機會,誰不想爬上小侯爺的床,住進小侯爺的月影樓裡?」

我訝然,這才借著月色打量她。

阿啼剛被撿回來的時候,渾身髒汙。

丫鬟小廝們得了小侯爺的授意,每日對她非打即罵。

也就是我有時看不慣,搭把手。

是以阿啼對我沒有什麼敵意。

但見她今日換了一身月黃色綢衣,越發襯得身子窈窕,楚楚可憐。

不用想,肯定是小侯爺謝連凱送的。

阿啼特意沐浴燻香過,身上是女子特有的幽香。

她面容恬靜,不知想起了什麼往事,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似乎整顆心已經撲到了小侯爺的身上。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是謝連凱慣用的伎倆。

隻有這樣,女人才會心甘情願給他當狗。

念及此,我抓住了她的手。

「別去,小侯爺是故意誘惑你的,他根本不會真心待你。」

阿啼睜大了眼,顯然並不相信。

月光掩映下,她形單影隻的模樣清冷,像極了當年的阿姐。

一些塵封的記憶突然攫住了我。

我使勁抓住她。

「我給你備些細軟,你跑吧,離謝侯府越遠越好……」

不料阿啼一把就甩開了我的手。

「姐姐,我本以為你和她們不一樣。」

我一呆,喃喃解釋:

「不!我見過的,他會當著眾人的面侮辱你,然後把你囚在月影樓裡,像狗一樣承受貴族子弟的玩弄,我見過的!」

阿啼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分辯。

看著看著,突然扯了一下嘴角,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奚落。

「你見過?你要是真的見過,還能隻是一個老侯爺的暖房丫鬟?」

一句話,就刺得我面色一白。

是啊,我雖是府裡的大丫鬟,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老爺見不得光的外室。

「我本想著發達後念你的好,沒想到你和她們一樣,見不得我受少爺寵愛,巴不得我早早離開謝侯府!」

在她轉身離開的最後一瞬。

風吹起她的秀發,露出她脖子下方一圈粉紅的勒痕。

記憶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不忍再看:「那些曖昧的示好,你都滿足他了吧?」

2

阿啼的腳步狠狠一頓,然而也隻是一瞬,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貓頭鷹嗚嗚地叫著,把夜色襯得分外悽厲。

我迎著夜風,呆站了很久。

看來今夜過後,月影樓又會多一個悲慘的女子。

搞不好,還可能鬧出一條人命。

我八歲那年,鬧飢荒。

謝侯府的少爺心善,把良家女子納入府中為婢,還送一袋大米。

家裡少一張不值錢的嘴巴,換一袋珍貴的大米。

多麼劃算的買賣。

百姓們都說,這是少爺變著法兒做慈善。

謝侯府一時之間美名頗盛。

阿姐就是那時候被賣進府裡去的。

初時我偷著去瞧阿姐,隻見她渾身髒兮兮的。

我問她過得好不好,她就扯著嘴角,壓出一抹笑:

「怎麼不好?每頓大魚大肉的。」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壓碎了的點心,叫我吃。

可她一伸手,我就瞅見她手腕處的青紫瘀傷了。

阿姐在撒謊。

她撒謊的時候,總會先扯一扯嘴角。

阿姐被打得很慘。

看來謝侯府並不像別人說的那麼好。

可是後來,阿姐臉上的笑越來越多,動不動就羞紅了臉。

我記得很清楚,有一天我來找她時,她的嘴巴紅嘟嘟的。

我問她是不是今天府裡吃雞肉,她嘴饞偷吃了沒幹的雞血。

阿姐一下子滿臉漲紅。

啐罵了我一聲。

說我不懂,說那是小侯爺在疼愛她。

我確實不懂,不懂原先阿姐明明很痛苦,現下卻變得這樣快活。

不懂阿姐身上的傷,為何從手腕處轉移到了脖頸處。

一圈扎眼的紅色勒痕,怎麼她就會說不痛呢?

直到有一天,姐姐穿了一身桃粉色的衣衫。

美得好像是天上的仙女。

她跟我說:「落落,阿姐要住進月影樓了。」

「等阿姐發達了,帶你吃遍天下最好吃的東西。」

我知道月影樓。

那是謝家最尊貴的地方。

除了嬌妻美眷,便隻有貴族子弟才能進去。

每當月色高懸的時候,窗子上就映出美人窈窕的身影。

所以這座樓,叫月影樓。

我替阿姐感到開心。

等阿姐出來以後,我要問問她。

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住滿了漂亮的仙女姐姐?

可我沒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活著的阿姐。

她消失了。

也許還住在月影樓裡。

也許真的消失了。

3

我眼睜睜瞧著天空翻了魚肚白。

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去張羅一天的早飯了。

謝連凱是哼著小曲兒回來的。

身邊帶了李縣伯的少爺。

那李家公子對著謝連凱一通亂拍馬屁。

「侯爺從哪調教了一個那麼知情解意的小寶貝,見了人不慌不怕,一晚上跪得白嫩嫩的膝蓋上一片紅,可叫人心疼壞了。」

謝連凱低低一笑,眼睛卻眯著看我。

「你心疼?輪到你的時候,可不見你少用幾分力。」

我握著雞毛掸子的手一緊。

謝連凱顯然瞧見了我的反應,眸色一冷。

用手挑起我的臉。

「月落,以你這副姿容,要是溫順點,會得多少雨露滋潤啊?」

我恭恭敬敬地低頭行禮,遮下了眼裡的恨意。

不卑不亢地說了句。

「少爺折煞我了,奴婢已經是老侯爺的人了,還望少爺不要調笑。」

謝連凱手上用力,捏得我下巴生疼。

最終是不依不舍地松了手。

「好一個清高的小妮子!若你承受不住恩寵,搖尾乞憐,會是什麼模樣?可真叫人遐想哈哈!

「隻可惜,非要爬到老頭子的床上。罷了,等老侯爺歸西,我再好好調教你也不遲。」

我松了口氣,面上仍是未起波瀾。

一直到謝連凱吃完早宴,我才悄悄退下。

許是閨房樂事上耗了太多力氣,謝連凱每日早飯吃得都格外多。

引得李少爺連連調侃。

「小侯爺這般狼吞虎咽,該不是被美人掏空了身子吧?」

「去你的,昨個兒還不是我滋潤得好,不然你以為你們那麼好享受?」

4

這就是那個傻丫頭心心念念的情郎。

不僅要在她最幸福的時候當眾折辱她,還會在事後被當作談資隨意賣弄。

她看起來也是阿姐那種寧折不彎的性子,又如何能受得住這般打擊呢?

我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回房。

正巧撞上阿啼跌跌撞撞地跑來見我。

她看起來狼狽極了。

腳步虛浮,甚至腿腳都並不攏。

膝蓋前一片髒汙,隱約看得到皮肉上的血漬。

脖頸處一圈圈的勒痕,嘴巴更是腫脹得不成樣子。

破敗得好似風中紙鳶。

細線落在別人手裡,隻能如浮萍般被狂風蹂躪。

「姐姐……我錯了,我……謝連凱簡直是畜生不如!」

我不知她遭受了多少折磨。

但此情此景,觸目驚心。

我想勸她好好活下去,可活下去就意味著遭受無盡的羞辱與折磨。

況且她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

似乎留在世間,也沒什麼有分量的牽絆。

我思來想去,一時之間竟找不到什麼好的託辭。

隻能緊緊握住她的雙手,一個勁地念叨著活下去活下去。

沒想到,阿啼脾氣倒是硬。

她抽噎了一會,便恨恨止住哭腔:

「我當然要活下去。

「被騙,不是我的錯,被羞辱,也不是我的錯。

「若說我有錯,那也是錯在沒能及時聽姐姐規勸。」

我心下悽然。

這不是她的錯。

謝連凱以挑弄良家女子為樂。

他最想要的,就是把清冷自持的小女子拉下水,把她們訓成乖巧聽話的禁脔。

謝連凱生了一副好皮囊,被拖下塵埃的女子,得了幾次蜜糖般的寵愛,有幾個能受得住誘惑?

自然是個個都把他當成天神般愛慕,他想如何,便依他如何。

底線被拉低以後,下一步就會當著許多權貴子弟的面狠狠侮辱她。

本來就是良家少女,在三從四德的規訓中長大。

幾次曖昧已屬極限,哪裡受得了這般羞辱?

想不開的,隻怕立刻就咬舌自盡了。

「罪魁禍首還逍遙自在,跟我一樣受害的女子卻要尋死覓活,憑什麼?」

阿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

裡面是古井無波的深沉與堅決。

「姐姐,我要復仇。

「我們,聯手吧。」

我曾說阿啼像當年的阿姐。

是我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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