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14 17:23:243032

我出生在一個清貧之家。


突然有一天,母親被沈家認回當了千金,拋棄了我們父女。


不久後,父親也被陸家帶走認祖歸宗。


隻有我,成了棄嬰。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天生鳳凰命。


這一切,都是我帶來的……


1


五歲那年,家門口突然停放了許多轎車。


從轎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她穿著雍容華貴,像極了電視劇中的貴太太。


貴太太與媽媽談論了幾句,媽媽飽經風霜的臉上瞬間洋溢起笑容,眼中充滿奇異的光芒。


而爸爸則眼神復雜,蹙緊了眉頭。


片刻後,媽媽跟著貴太太往外走。


我似乎意識到,媽媽這一走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蹣跚地朝媽媽跑去,哭喊著希望她能停下。


然而媽媽頭也沒回,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從那以後,我和爸爸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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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命運總愛捉弄人。


今天是我的八歲生日,爸爸正在為我點蠟燭。


最後一根蠟燭點燃,門外忽地傳來汽車喇叭聲。


隨即,一陣敲門聲響起。


爸爸起身開門,而我則靜靜地盯著蛋糕上的蠟燭。


門外那人西裝革履,對著爸爸鞠了一躬。


緊接著,不知道那人對著爸爸說了什麼,爸爸臉上也露出和媽媽一樣的表情,嘴角高高揚起。


蠟燭燃了一半,顯得不那麼好看了。


又過了許久,談話的聲音終於停下。


爸爸回頭瞥了我一眼,隨後,毅然決然地和那人出了門。


門關上的同時,蠟燭也燃盡了。


我不哭也不鬧,平靜地將蛋糕吃完。


2


一直到第二天,我意識到,爸爸和媽媽一樣,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飢腸轆轆,尋著飯菜香,不知不覺站在了鄰居家門口。


「咚咚咚」


我敲響房門。


鄰居劉叔開了門。


看見門口站的是我,劉叔滿臉笑容,「翠翠,這麼晚了不回家在這裡做什麼?」


劉叔和唐阿姨一直沒有孩子,每次看見我都會熱情地招呼我吃糖。


我不好意思開口,聲音細如蚊蠅地道:「劉叔叔,我可以來你們家吃一頓飯嗎?」


聽清我話的劉叔愣了一瞬,他忙蹲下身,心疼地看著我,「好孩子,你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嗎?」


說完連忙拉著我進屋。


「連清,快多盛一碗飯。」


飯桌上,劉叔和唐阿姨不停地往我碗裡夾菜。


「他們倆可真不是個東西!隻顧著自己享福了,把一個半大的孩子丟在家裡自生自滅!」唐阿姨說著說著眼底就泛起了淚花。


「你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做什麼,讓翠翠好好吃飯。」劉叔小聲呵斥道。


我將整個頭埋進飯碗中,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劉叔輕輕摸上我的頭,「他們兩個就是瞎了眼,翠翠多麼懂事一個孩子啊,他們不要,我要!」


3


從這之後,我住進了劉叔和唐阿姨家。


劉叔早年幹工地受了腰傷,如今幹不了重的體力活,隻能靠著做點豆腐賣錢。


豆腐便宜,盈利不了多少錢,隻能勉強讓夫妻兩人過活。


可如今又添了一個我,米缸迅速下去一大截。


看到唐阿姨對著米缸發愁的模樣,我就一陣心絞痛。


飯桌上,瞧見唐阿姨碗中薄薄的一層米飯,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低著頭沉悶地開口:「劉叔,唐阿姨,我想去找我的媽媽。」


劉叔愣在原地,「翠翠,你是想媽媽了嗎?」


我努力忍住眼底的眼淚,低著頭沉默。


唐阿姨緩和氣氛地說:「孩子應該是想她媽媽了,沒事的翠翠,阿姨明天帶你去找媽媽。」


第二天一早,唐阿姨就帶著我來到沈家別墅。


「你好,我想見見淑萍,你能幫我通報一下嗎?」唐阿姨小心翼翼地對大門保安說道。


「你們想見大小姐?也不看看你們這副窮酸樣兒,大小姐是你們能夠隨隨便便想見就見的嗎?」保安輕蔑地說。


看不得唐阿姨受欺負,我擋在唐阿姨面前,「你不許這麼說我們,我是沈淑萍的女兒,你放我們進去,我要見我媽媽。」


沒想到,保安冷嗤一聲,「小小年紀就會撒謊,長大了還不知道會幹些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我們大小姐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麼可能會有你這麼大一個女兒。你們要是繼續在這裡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抿了抿唇,憑借靈巧的身形,繞過保安的阻攔,向別墅內跑去。


「诶!你個小兔崽子,你快給我停下。」


我怎麼可能聽他的?我沒命地往前跑,待我看清門口有人時,已經剎不住腳。


「咚——」


我與那人都摔得四腳朝天。


「誰啊!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是媽媽的聲音。


幾位女僕連忙將媽媽扶起來,而我則是被保安架起來的。


「大小姐,這個小孩非說是你的女兒要找你,我怎麼攔也攔不住啊。」保安架著我的手都在發抖。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媽媽,期待她可以抱抱我。


媽媽卻在聽見保安的回話後,臉色煞白。


「什麼女兒?簡直胡說八道,把這個小女孩給我趕出去。從今往後,不允許她踏入半步。」


我瞪大了雙眼,懷疑我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淑萍,你怎麼能不認自己的親生女兒?你這樣,多傷翠翠的心啊!」才趕過來的唐阿姨剛好聽見媽媽說的話,立馬為我打抱不平。


媽媽哂笑道:「唐連清,你休想汙蔑我。你是見不得我現在過得比你好,想拉我下水吧。翠翠明明是你的女兒,你想把她硬塞給我,也過上豪門一樣的生活。我告訴你,你做夢!」


我緊緊盯著眼前陌生的媽媽,心中對她所有的期待都化為了灰燼。


「王媽,給她們點錢,把她們打發走吧。」媽媽華麗麗地轉身,像打發乞丐一般將我們趕走。


4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發。


唐阿姨心疼地抱住我,輕拍著我的背安慰道:「好孩子,這不怪你,你沒有錯,你不要自責。」


強忍著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終於哭出了聲。


晚上吃飯時,氣氛依舊沉甸甸的。


劉叔嘆了口氣,「翠翠啊,你就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吧。以後啊,你還跟著我們過。」


我點點頭,不希望劉叔和唐阿姨再為我擔心了。


唐阿姨出去找了份工作,在餐廳給人洗碗。


買豆子、洗豆子、點豆子、煮豆子的工作就都落到了劉叔一個人身上。


我想幫忙,劉叔卻說什麼都不願意讓我插手。


「你的工作是讀書,讀書可比我們的活兒辛苦嘞。」劉叔樸實地笑著。


可我擔心劉叔的身體,總覺得會出事。


果不其然,沒多久,劉叔就累倒了。


唐阿姨隻能三天兩頭地請假回來照顧劉叔。


然而,隻靠唐阿姨刷盤子的錢,是養活不了三個人的。


不能因為我,把劉叔和唐阿姨這個家拖垮了。


我的自尊、驕傲都可以不要,我打算去求求爸爸,隻要他出手相救,我就不再恨他。


我獨自來到陸家,懷著最後一分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和門口的保安說:「叔叔,我來找陸川堂,你可以幫我和他說一聲嗎?就說一個叫翠翠的女孩來找他。」


保安思索片刻,回道:「那好吧,你先在門口等著。」


我乖巧地點頭。


過了半晌,保安回來了,身後卻沒有爸爸的身影。


「你回去吧,我們少爺不想見你,還讓你以後也別來了。」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叔叔,你跟他說我叫翠翠了嗎?」


保安有些不耐煩了,「我說過了,少爺說不認識。小姑娘,你快走吧。」


5


「我不走,我在這裡等他出來。」我一字一頓,眼神透露著堅定。


「哎,我都說了少爺不會見你的,你怎麼這麼犟呢?」


我置若罔聞,依舊站在原地。


夕陽西下,保安也換班了。


我麻木地站著,像個木偶。


「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我警告你,我隻見你這一次,你以後就別再來找我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終於抬起了頭。


許久沒有變換姿勢,抬起頭的動作都有些機械。


「我需要一筆錢。我還沒有成年,你有責任付給我撫養費。」


爸爸聽後輕蔑一笑,「你媽給你錢了嗎?她拋棄我們三年,你怎麼不敢去找你媽要呢?」


我不懂大人間的彎彎繞繞,但我需要這筆錢,我隻能不斷重復道:「你有責任付給我這筆錢。」


「你去問你媽要,她給多少,我就給多少。」爸爸雲淡風輕地說,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


天一點點地黑盡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猜,應該是戲謔地、淡漠地看著我。


就像鬥蛐蛐一樣,對他來說很有意思。


「你們生了我卻不養,你們根本沒資格當我的爸爸媽媽。這一次,是我不要你們了!」


黑暗中,隻傳來爸爸一聲嗤笑。


他對我的話不以為意,所以覺得好笑。


但我卻有預感,他們的好日子即將到頭了。


6


橋到船頭自然直,這句話一點兒也沒錯。


在生活將我們折磨到發瘋時,也會給我們留下最後一絲希望。


唐阿姨因為工作勤快,被老板提升為服務員,工資上漲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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