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將我扶起來,讓我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他為何一會兒一副模樣。
「本君好奇,這次你又要如何解釋?」
我正思索該如何將整件事情說出,就見玄霄緩和的臉色又變得凌厲起來。
「你為何會有這個?」他臉上閃過一抹慌亂,隨即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臂。
我心裡一下慌了起來,本就未休息好,如今情緒大起大落,讓我的小腹也隱隱作痛。
昨夜我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取下這個玉镯,後來實在太困了,就隻能留到今天再想辦法。
「大膽!你……我原以為你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錯事,沒想到你如今竟變得如此無法無天了,竟敢偷竊!」
「神君誤會,這镯子是您昨晚給我戴上的。」
玄霄慍怒:「犯了錯還不認,還敢狡辯!」
我心中委屈,忽地升起一股氣,我第一次敢在玄霄面前反駁:「我本就無錯,反倒是神君自己做過的事情轉頭便忘了,實在荒謬!」
「好好好……」
我後怕起來,心想今日算是完了。
果然,玄霄召喚來身邊得力的靈寵,說道:「既然不知悔改,就把她關進百獸園的獸塔裡,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7
玄霄果然說到做到,我被扔到了獸塔的第一層,空氣中彌漫著腐爛腥臭的味道,而此時我隻覺得肚子越來越痛。
我化成原形縮到了角落裡,企圖將身子團成一團來讓心中的恐懼消減些。
Advertisement
我不過是頂撞了一句便要被扔進這樣的鬼地方,他還真是毫不留情呢。
現在不僅要喪命於此,就連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
心髒開始灼燒般疼痛,更是讓本就難受的我雪上加霜。
眼淚再一次決堤,人總是惜命的,可遺憾的是我到現在才發現這個真理,若是再來一次,我再也不要喜歡上這塊石頭了。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此時一股暖流從我雙腿間流出,我開始慌張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
那兇獸越來越近,口中發出咆哮,口水順著張開的嘴滴了一地,一股腐臭撲面而來。
我害怕得渾身發顫,小腹的墜痛感讓我渾身發冷,看來今日我真的要交待於此了。
兇獸咆哮著,牙齒閃著白光,就在那兇獸飛撲過來之際,有一道光打在了它的身上,將他重重地砸在牆上。
玄霄憑空出現,看到我的慘狀時有些慌亂地跑過來,而我卻來不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便失去了意識。
意識消散之際,我腦子還在想玄霄當年救我一命,如今他連本帶息地拿走,不虧。
8
再醒來時,我看著頭頂的陌生雕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夫人醒了!」幻月大喊著高興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正準備撐著自己坐起來,誰知身子太虛弱,手一脫力便要摔倒,好在有一雙大手及時扶住了我。
玄霄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將我扶起來之後,便直直地盯著我,我下意識害怕地縮了縮,將臉轉向一旁,隻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但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卻暴露出了一切。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一陣熟悉的女聲傳來:「哎喲,人家醒來看把你急的。」
「早幹嗎去了,現在知道心疼了!」
我循聲一看,原來是黛斂上神。她和玄霄是過命的交情,從前我還隻是百獸園中的一隻小狐狸時,她就經常逗我,帶著我喜歡的吃食來看我。
雖然總因此被玄霄訓斥,可她卻不以為意,說起來也算得上我認識的第二個對我好的人了,隻是後來她也將我忘記了。
我撐起一抹笑:「姐姐!」
「哎!快躺下吧,你才剛有孕不久,如今又來了這麼一遭,身子本就虛弱,若是再因為我弄出個什麼好歹來,某人是不會放過我的!」
她提及有孕時,我像被發現了什麼秘密般慌亂,想必玄霄也已經知道了,我偷瞄了他一眼,卻並未看到料想中的嫌惡,對方反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哪有的事,姐姐言重了!」
「哎喲,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
「黛斂!」
玄霄突然出聲,把我嚇了一跳,倒是黛斂上神絲毫不計較,打著哈哈朝我擠眉弄眼。
「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玄霄給我捏了捏被角道。
「嗯。」我有些意外,忍著害怕點了點頭,我從未想過還會有玄霄給我道歉的一天。
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累,累到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玄霄的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當年與魔族大戰時中的魔毒復發,毒發時會讓人心智如同幾歲小兒,除此之外並無大礙。」眼看著氣氛變得尷尬,黛斂上神連忙說道。
「既然變成小孩心智,那為何前後反差會這麼大?」我有些疑惑道。
黛斂看了一眼玄霄,頗有些意味不明地笑道:「因為小孩沒有大人那麼多心思。」
她說完時,殿內一片寂靜,玄霄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我後知後覺才琢磨出其中的意味,但我卻不敢把這個往自己身上想。
這些年來我是吃一塹又吃一塹,隻琢磨出一條真理,那便是萬事都要講究相配的。
過去我或許會傻乎乎地覺得玄霄定也是愛著我的,如今我早已失去這種天真。
或許這就是成長吧。
9
自那日以後,我又回到了棠湖居住。
卻總無意間碰到玄霄。
有時他在棠湖邊喂魚,有時又在湖心亭中看書,害得我幾次跨出院門的腳又收了回來。
某日清晨,我被一陣香味給勾醒。
「醒了?醒了就起來吃早膳吧。」玄霄背手立在桌前。
我呆呆地愣了幾秒,莫非我還在夢中?
我抬手狠狠地掐了掐自己。
「嘶~」
好疼,居然是真的。
玄霄有些著急地走了過來:「怎麼了?」
「無事,腿麻了。」我一本正經地撒謊。
玄霄如今這模樣,我真是摸不著頭腦。
從前毫不在意的是他,如今看起來有些在意的也是他。
「怎麼了?是不是孩子讓你難受了?」玄霄道。
這句話一下點醒了我,怪不得他如此關心我,我心中苦笑,面上還是若無其事地搖搖頭。
玄霄得知我有孕之後,並未像往常一樣責罵我,反而是沉默得有些反常。
但也說不上來關心,除了讓人送來了些補品,一次也沒有來過。
我在桌前坐下,玄霄將菜夾到我的碗裡,我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是不是這份驚訝又讓玄霄感到不適,他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復雜懊惱的神色。
我立馬收了表情,默默地吃著菜。
玄霄的不適更加明顯了,他仿佛做了無數次掙扎,最後才啞著聲音問出了口:「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很短的一句話,卻讓我想了很久也不知如何表達。
為什麼?因為害怕你不要,因為怕你又說出那些冰冷的言語。我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最後卻隻能用眼淚代替。
「大概是我比較蠢吧!」
10
孕期情緒本就起伏不定,玄霄隨意一句話,卻讓我心情低落了一整天。
當時我哭著,哽咽到無法呼吸,玄霄一臉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裡。
我又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眼前不斷閃過之前的場景,我隻能如同布偶般被玄霄抱上床休息。
他僵硬地安撫著我:「別哭了。」
「都是我不好。」
待我情緒稍穩定了些,玄霄終於能夠脫身去處理公務,他前腳剛走,黛斂上神就來了。
她例行給我把脈,卻在看到我左手上的手镯後,有些異樣。
「怎麼了?」我疑惑道。
「沒什麼,胎象有些不穩,懷孕之人切忌情緒大起大落,我給你開了個方子,以後就按照這個方子來喝。」
我點頭應下。
她突然道:「沒想到啊!」
「什麼?」
「這是凌霄镯。」她抓住我的手,撫著我手上的手镯道。
「這是他送給心上人的賀禮,命定之人戴上,輕易不可摘下。」
「現在懂了吧?你的福氣在後頭呢!」她笑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怪異。
「不是……這一定是……」
「我給你的叮囑一定要記得。」她打斷道。
「這段時間我和玄霄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顧不上你,自己多保重吧!」說著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11
晚上就寢的時候,玄霄再一次來了,像無事人一樣坐在我床邊看書。
我剛沐浴完,還帶著一身湿答答的水汽。
看到玄霄時,我被嚇了一跳,頓時不自在起來,我心裡還念著昨日黛斂說的手镯,一整日都暈暈乎乎的。
他看了我一眼道:「你來了。」
隨即便開始更衣,他換完之後,我還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半躺在床上問我:
「怎麼了?是要我抱你上床嗎?」
我立馬搖了搖頭,默默地爬到另一邊躺下,整個人都快貼到了牆上。
一雙手貼上了我的腰部,將我整個人翻了過來,抱在了懷裡。
一股冷香撲面而來,我就像一塊木板,僵硬筆直地躺著。
這雙手隨即撫上了我的肚子:「這麼久了為何還是這樣怕我?」
我沒出聲,隻是默默地背對著他縮成了一團,心中五味雜陳。
你帶給我的傷害可以轉瞬就忘,而我卻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消化釋懷。
我不明白他為何變成了這樣,眼淚從眼角滑落,又在枕頭上消失不見,我在悲傷中慢慢睡去。
從前我從不敢想會有與玄霄共眠的夜晚,可如今擁有了卻也並不高興。
我再一次陷入了夢魘。
12
「大膽狐妖,竟敢設計冒犯神君!」我被押在大殿上,神官正列出我所犯之罪,玄霄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著臉說出我最後的歸宿:
「狐妖卑劣,連同她腹中的孽子一並處死吧!」
他是那樣毫不關心,仿佛在說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不……不要,這也是你的孩子……不要這樣。」
轟隆一聲雷響,我被人搖醒才得以從夢魘中解脫。
「別怕,我在這。」玄霄抱著我安撫道。
而我仍沉浸在噩夢中未回過神。
當我恍惚間看到他的臉時,一切都與夢中重合。
我嚇得尖叫出聲,掙脫他的懷抱,躲在角落裡抱緊了自己,我哽咽地解釋道:
「神君,夢棠知錯了,求神君別罵我。」
「真的……我真的沒有故意設計神君,就算神君再厭惡我,也還請神君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熱門推薦
玩遊戲輸了,被迫到隔壁包間找帥哥加 微信。「好,先叫聲老公聽聽。」我退縮了。
我和快遞小哥結婚了,婚房是城西的老破小。為了我們光明 的未來,我舍棄吃喝睡的鹹魚生活,支了個海鮮攤。老公很 感動,拼命上早工搬快遞。
我前夫自殺了。死後他的日記偶然被我看見,我才知道他和我離婚的真相。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小三,沒有出軌,有的隻是他支離破碎的短暫人生。 一次意外,我回到了 15 年前,重新見到了十一歲的裴崧。 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我選擇了擋在弱小無助的他面前,告訴他: 「別怕,我保護你。」
我是一個貴妃。 一個隻會說真話的貴妃。 比如此時,和我一起的張貴妃當著我的面跟皇上發誓:「臣妾這輩子隻會愛皇上一個人。」扭頭問我一句,「你說是嗎?蘇貴妃?」 我老老實實回答她:「我應該不吧,我對皇上也就這樣,而且你不是昨晚才跟溫太醫說過隻愛他嗎?」 皇上:??? 經此一役,張貴妃和我雙雙被打入冷宮。
"林喬穿越了,穿進了一本隻聽好友說過,連男主名字都沒記住的年代文裡。 身為書裡和男主門不當戶不對的炮灰女配,男主娶她不過是想回地方經商,拿婚姻自由換了事業自由。等男主事業有成,她也作天作地把自己作成了萬人嫌,一紙離婚協議慘澹收場。"
我把要續弦的我爹閹了,最傷心的卻是太子。威名在外,我做不成賢慧端莊的太子妃了。太子和別人成親那日,漫天霞光。我扛著紅纓槍騎著烈馬去了邊疆,告訴自己,從此以後再不許為男人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