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家屬來找過陳海,陳海卻說是他們福淺命薄,和他的長生酸菜沒有半毛錢關系。
還到處宣傳村裡的王老怪就是吃了長生酸菜,都一百零八歲了,身體還倍兒棒!
但外面的人不知道,王老怪家祖傳就是長壽,沒有一個人的歲數是低於 110 歲的。
陳海說謊都不臉紅的,就像動手打我媽時,一點兒都不猶豫的。
送子酸菜不送子,長生酸菜不長生。
所有人都被陳海蒙在了鼓裡。
14
菹女事件查到這裡就停滯了,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二妮給我傳來一個好消息。
本村的白菜都被林春生和陳海收購得差不多了,這兩人不得不去其他村鎮收購制作酸菜的原材料。
這次出門,起碼得兩三天能回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救我媽的機會來了。
一大清早,林春生和陳海趕著老牛車就走了。
等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們也該走遠了。
我悄悄潛進陳海家裡,二妮替我在門外把風。
陳海有個習慣,家裡的鑰匙都放在門口的碎瓦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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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費力地找到了鎖山洞的鑰匙。
這老東西,挺傻的,竟然把鑰匙都留在家裡。
我沾沾自喜地打開山洞的鎖,就突然聽到了二妮給我傳來的信號。
她用彈弓打過來一個小石頭在我腿上,告訴我快跑,有人回來了。
我倆在行動之前商量好了,有突發事情,打彈弓示意。
我躲在山洞旁邊的樹枝堆後,看見林春生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
果不其然,他去拿鑰匙了。
拿到鑰匙他又一路小跑走了,想必是去追陳海的老牛車了。
幸好我麻利,把鑰匙又放回了原位。
真是驚險又刺激,要是再殺個回馬槍,我還真應付不了了。
行動繼續,我走進了山洞。
見我媽還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心疼死了。
酸菜缸裡鹽水和酸菜的重量已經很沉了,再加上我媽,對我來說就像個巨物,抬也抬不動,挪也挪不動。
二妮看我半天沒出來,也來幫忙。
她不知從哪兒拽來一輛手推車,我倆合力把酸菜缸抬到了手推車上。
順著村裡的小路推到了村口三百米處,那裡有一輛我提前在城裡僱的小貨車。
我囑咐二妮一定要把我媽帶到山腳下一個白發爺爺的茅草屋裡,他會有辦法救我媽的。
另外,二妮也想趁著這次逃離村子,她根本不想嫁給林春生。
她想逃離她爹媽的掌控,她想去大城市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你呢?春花姐,你不走?」
「你走吧,二妮,照顧好我媽,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小貨車走遠了,我的心是忐忑的,希望二妮能順利出逃,希望白發爺爺能救回我媽。
15
我隻有三天時間,三天後陳海和林春生回來就會發現我媽連同酸菜缸都沒了。
在這期間,我要找全制假售假的證據,告發他。
我記得當初那道士給了陳海一木盒的生財符,他每次都把生財符燒了,化在鹽水裡灌我喝。
我憑著模糊的記憶在一堆舊書裡找到了木盒,打開看竟就剩下一張了。
接著我又找到了他曾售賣送子酸菜和長生酸菜的一些收據和定金單子,上面都還按著買賣兩方的手印。
這些還遠遠不夠。
我先後拜訪了幾家典型的受害者的家屬,他們家的女兒生產後喪子鬱鬱寡歡,自己也都想不開去送命了。
家裡的長輩失去了外孫,又失去了女兒,痛不欲生。
我明確地告訴他們,這樣的結果都是陳海的毒酸菜造成的,我們必須讓他受到懲罰。
剛開始的幾家聽了我說的,我又把自己雙腿上的傷痕給他們看。
他們觸目驚心,覺得陳海實在是喪盡天良。
都和我統一在一條戰線上。
隻有老會計一家很難辦,他們家是第一個買長生酸菜的人。
老會計不久前突發怪病,去世了。
他七十有餘,年齡還算可以,當初吃了長生酸菜還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像三四十歲的小伙子一樣強壯有力。
說什麼都想和老伴再生一個兒子,他老伴比他小二十來歲,他覺得再生一個,一點問題都沒有。
子女們都不同意,說他這不是胡鬧嗎,生了還能看到孩子長大嗎?
老會計卻說,隻要月月吃上這長生酸菜,他活到一百都不算事兒!
兒女們都覺得他爹昏了頭,以為長生酸菜就是神,但沒人能說得了老會計,他是一家之主,權力最大。
便不停地拿出積蓄去拍賣長生酸菜。
他們隻買過一回後再也沒搶購到稀有的長生酸菜。
吃不到這長生酸菜,老會計發癲了。
不出倆月,他就神志不清,去了好幾家醫院都看不出是什麼病症。
最後在寒冬的一場大雪夜裡,突然過世。
老會計的兒女說他沒吃酸菜之時,身子骨也很硬朗,吃了酸菜反倒不正常了。
而且他們的老媽真懷孕了,不過老會計去世,她心情悲痛,意外流產了。
家裡一系列的醜事讓兒女們無地自容,也無人再敢提起。
直到我的出現,他們才全盤說出他們的遭遇。
我拍著胸脯告訴他們:「陳海非法制作並售賣毒酸菜,希望你們擦亮眼睛,看清事實,還大家一個真相。」
眾人聽了唏噓不已,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酸菜真有問題。
16
一傳十,十傳百。村裡人都說林春花沒死。
她回來了是伸張正義,大義滅親的。
三天後,陳海拉著一牛車白菜一個人回來了,隻是未見林春生的蹤影。
他剛一到家,就見家門都被人拆了,院裡雜亂不堪。
就連之前腌的酸菜都散落在院子裡各處。
他第一時間進了山洞,這才發現他辛苦做成的老菹女早已消失不見了。
他氣得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哪個龜孫幹的!讓我知道,我扒了他們皮!」
陳海正處在氣頭上呢,門口就來了一輛警車,一下子下來好幾個人。
他們說陳海無證出售造假酸菜,虛假宣傳,惡意傳播怪力亂神,擾亂了社會和諧,需要去所裡問話。
另外還有一具意外死亡的男屍也需要他去辨認。
陳海當時就傻眼了,還嚇得尿了褲子。
嘴裡辯解著:「林春生的死和我沒關系,是他自己不小心墜崖的。」
來的人說:「還沒調查清楚死因,隻是讓你去辨認,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海被帶走了。
後來過了好多天他也沒回來,聽說是被拘留了,還被罰款了。
那些曾經購買過送子酸菜和長生酸菜的人也被罰款並口頭批評教育了。
他們回來後都說陳海真是個禍害社會的人渣。
經過之後一系列的調查,林春生的意外墜崖就是陳海造成的。
他倆在談論生意分錢的時候發生了衝突,陳海失手把林春生從山上推了下去。
陳海這輩子都別想再從裡面出來了。
這兩個人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17
事情解決了,我也該離開這個滿是痛苦回憶的地方。
告別了村裡和善的鄉親們,臨走前他們對我說曾經做錯了,沒有及時向我伸出援手解救我,希望我能原諒他們。
這些我都不在意了,上天種下的因,我們平常人隻能靠自己逆天改命。
當下最重要的是去白發爺爺那裡,我相信他一定會給我個好消息的。
我又走了七天七夜,來到了那曾給我第二次新生的茅草屋。
我一眼就看到我媽背著藥簍子向我走來。
我媽的模樣又回到了從前,她一把擁抱住朝她跑來的我。
「閨女,受苦了!都是媽沒能力保護好你。」
「媽,我長大了,這次換我保護你。」
我告訴我媽林春生墜崖去世了,我媽心裡是難過的,但表面還裝著不在乎。
「啥爹啥兒子,當初是他親爹忘恩負義,我帶他那麼多年,也沒甜了這孩子心,人各有命吧!」
「媽,那些事是真的?」
「林春生告訴你的吧?他隻說了他自己以為的真相,他媽的確是抑鬱而終。
「我和你爸青梅竹馬,但你爸後來確實遇到了他媽,也談了一段時間,但感情不和分手了。他媽醉酒被人糟蹋,懷了林春生。
「我和你爸都結婚了,她跑來說林春生是她和你爸的兒子,還倒打一耙說我插足了他們的感情。
「他媽那人挺好的,就是被人欺負後精神不太正常了,後來就去世了,我可憐春生那孩子,就把他收養了。
「後來你還沒出生呢,你爸就因公殉職,我為了養活你倆不得不背井離鄉,改嫁至此,之後又發生這麼多荒誕的事情,真是場噩夢。」
我緊緊地抱著我媽, 生怕她離開。
我淚目了:「媽,咱倆以後不回那個村了, 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
我媽也抹著眼淚:「好,媽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白發爺爺伸著懶腰, 打著哈哈出來了。
「你們母女倆一唱一和怪煽情的,你媽我也幫你治好了,她的手也恢復了功能,還有她沒懷孕, 肚子裡的是腫物, 吃了我開的方子腫物已經消失了。
「她還幫我採了不少名貴藥材, 這些錢當作她的酬勞吧,你們可以走了。」
我再三感謝白發爺爺的救命之恩,他卻捋著胡子說他隻是在人間修行,區區小事, 不足掛齒。
18
告別了白發爺爺,我和我媽沿著山路走向城裡的鄉道。
在天黑之前攔到了去城裡的客車。
坐上車, 駛出那片村莊,我和我媽才算逃離了噩夢開始的地方。
來到了城裡, 我用白發爺爺贊助我的錢, 和我媽開了一家中藥鋪。
偶爾還會請白發爺爺來坐診, 白發爺爺口碑極好,常常有人半夜就來排他的號, 生怕錯過他的門診。
一次,藥鋪來了一個極漂亮的小丫頭, 我仔細一看竟是二妮。
「春花姐,真的是你!我看外面的牌匾寫著春花中藥鋪,我就抱著會不會是你的心態進來看看。
「沒想到真的是你啊,春花姐!」
之後,繼父在村子裡賣起了酸菜,而我成了快速腌成酸菜的藥引。
「(而」「春花姐,別這樣,你也救了我啊,不然我真的就嫁給林春生了。
「春花姐,後來的事情我都聽我媽說了, 你真是個英雄!解救全村於水火之中!」
二妮還說她學了服裝設計,現在是一名設計師了, 她也找到了自己的真愛。
19
我媽在白發爺爺的教導下, 抓藥越來越厲害了,而且還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我們藥鋪的生意也越來越好, 遠近聞名。
生意變好了,生活也富足了,我媽開始天天催我找個中意的人,能真正對我好的人。
她想讓自己未來女婿趕緊接手中藥鋪。
然後她帶著我爸生前未見祖國大好河山的遺憾去各地走一走, 領略蒼穹浩瀚。
20
目前, 我和我媽還是每天在中藥鋪忙得不亦樂乎。
我的戀愛進度為 0,目前隻想忙事業。
男人什麼的都見鬼去吧!我覺得一個人真挺好。
媽媽的旅遊計劃進度 100,我打算過一陣子給她報個團,出去放松放松。
最近還收到了一個重大好消息, 白發爺爺說他研制了很厲害的去疤藥膏。
用一管皮膚就恢復如初,效果立竿見影。
這次,我和我媽終於不用在夏天裹著厚厚的長褲了。
雙腿醜陋的疤痕終於要不見了。
而那段屬於菹女的記憶也會隨之消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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