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縱欲過度,這會兒隻管飲酒。他嗜酒如命,在一片亂哄哄的喧雜裡喝得肚皮渾圓,由著侍奉的女子揉肩捏腿,枕著溫香軟玉鼾聲如雷。
殿外的雪下了半宿,待到天快亮時,裡邊的人睡死了一片。
翼王敞著雙臂,噴灑著渾濁的酒氣。霍凌雲擦拭著身體,把汗收拾幹淨。他在那此起彼伏的鼾聲裡,看向不遠處的翼王,隨後無聲地越過別人,蹲到了翼王枕邊。
翼王尋歡作樂的時候不喜歡帶近衛,他怕死,所以佩刀的近衛必須站在門外。霍凌雲在翼王帳下做了整整半年的男寵,受盡了屈辱,才得到了這樣的機會。
他看著翼王,仿佛看著咬死他父親的那些狗。
門外輕輕地叩了三聲。
霍凌雲就知道事成了,他並沒有站起身,而是在拿起軟墊的同時拍了拍翼王的臉頰。
翼王鼾聲囫囵地咽回去,他探手撥開空金杯,在那“叮當”的碰撞聲裡睜開眼,待看清霍凌雲,驟然生出冷汗,厲聲呵斥著:“滾——”
霍凌雲已經動了,他用軟墊狠狠悶住了翼王的腦袋。翼王劇烈掙扎著,粗壯的四肢擺動著,驚醒了殿內的旁人。霍凌雲摁著那白花花的肉浪,翼王在軟墊下還有喘息聲。
翠情醒了,但她根本沒意識到身邊在發生什麼。
翼王粗重地呼吸,驚恐萬分地悶聲喊道:“來人,來人救駕——!”
霍凌雲在翼王的掙扎中笑起來,他忽然松開手,放棄了悶殺。翼王從他手下倉皇失措地爬起來,可是翼王太胖了,陷在那軟墊中,聲嘶力竭地叫著:“快、快來人!”
霍凌雲從腰間堆積的衣裳裡摸到了什麼,他跟著翼王。
翼王赤裸著身體爬動,像是蛆蟲一般,在那喊叫裡逐漸意識到什麼,門外的近衛像死了一樣——他們確實死了。
翼王哭起來,他挪動著肥胖的身軀,疊著肉浪,匍匐在霍凌雲腳底下,說:“凌、凌雲!”他伸手扯過女人,推向霍凌雲,“你不要殺我,我就把樊州給你,我的,我的都給你!翼王也讓給你!”
霍凌雲胸膛起伏,俯首拽住了翼王的頭發,把翼王拖向自己。翼王不明白局勢是如何驟變的,在睡這一覺以前,樊州上下都聽他號令,他蹬著雙腿,殺豬般地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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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情終於反應過來,她慌亂地摸索衣物,看翼王被霍凌雲拖到了自己跟前,她匆忙地搖著頭,說:“跟媽媽我沒關系呀!沒關——”
爆開的聲音就在這頃刻間響起,那“砰”的炸裂聲猶如砸在翠情的耳朵裡,震得她耳中嗡嗡亂響。她睜著雙眼,失聲地愣在這裡,臉上迸滿了紅白的汙穢。
霍凌雲被銅火銃震得虎口劇痛,那灼燙感讓他痛快極了,翼王的腦袋猶如被踩爛的西瓜。
殿內死寂,翠情忽然尖叫起來,她瘋了似的爬動著,攥著衣物,光腳飛奔在殿內,撲向大門。門開了,但是翠情又退了回來,她跌坐在地上,看著門口到處都是的火銃。
“你替他搶奪女人,”霍凌雲站在那陰暗裡,把翼王迸到自己手上的東西送進了口中,又隨即啐了出來,他盯著翠情,寒聲說,“你還替他圈養獒犬。”
翠情搖著頭,遮擋著身體,在地板上挪動。她聽見了狗吠,看見那些獒犬從人腿間鑽了出來。
霍凌雲踩著翼王的屍體,像是在打量案板上的肉,他說:“你們都該嘗嘗這種滋味。”
翠情瞪大雙眼,想要跑,可是她腿軟,隻能眼睜睜看那獒犬脫離了鎖鏈,在那失控的驚叫中撲了上來。
霍凌雲在獒犬們撕扯吞咽的聲音裡披上寬袍,他撿起被翼王扔掉的檄文,隨即揉掉了。
第196章 老頭
翌日用過早飯, 蕭馳野就穿上重甲, 要去北原獵場。沈澤川這幾日都睡得少,直到昨夜才睡了個好覺, 站在檐下送人的時候還有幾分慵懶。
今日雪停了, 日光把庭院裡曬得亮晶晶的。蕭馳野架著猛, 回頭準備跟沈澤川說話,卻看他困倦地立在門跟前, 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幾時回來啊?”沈澤川問道。
蕭馳野給猛解掉腳鏈, 猛就想往沈澤川身上撲,蕭馳野把它摁住了, 說:“盡量早點, 有事就讓人去喊我。”
沈澤川也被日光曬得亮晶晶的, 他避著日光,現在就眯著含情眼喊起來:“阿——野。”
蕭馳野作勢要吻這個壞人,沈澤川嚇了一跳。蕭馳野仗著身高,抬臂架住了門框, 在沈澤川後退時一把帶回人。門簾罩在了後腦, 蕭馳野也懶得拿掉。
沈澤川挨了吻。
晨陽琢磨著馬上要回邊博營安排的押運事務, 沒留神那頭的動靜。骨津看簾子一晃,人就不見了。他拆著自己的手套,說:“府君和主子……”
骨津沒找著合適的詞,隻能看向晨陽,用眼神暗示。
晨陽知道骨津這是被昨晚沈澤川廳堂議事給驚著了,便合上冊子, 也望過去,看了半晌,說:“王爺以後,主子在交戰地打得辛苦,看著是無礙了,就怕他心裡跟背上的傷一樣,還在結疤……如膠似漆是好事。”
那夜以後很多人都想要照顧蕭馳野,他們盡可能地避開大雪,小心謹慎地注視著蕭馳野,好像蕭馳野已經失去了力量,成了件易碎的花瓶。沈澤川恰恰相反,他不給蕭馳野任何言辭安慰,但他的眼神都在表達著依賴,仿佛隻要離開蕭馳野半步,就會嫌天冷、怪藥苦。沈澤川在這種極度依賴的背後透露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蕭馳野很強。
蕭馳野不需要被當作瓷器,他是鐵,是鋼,還是沈澤川的鴻雁山。
蕭馳野也是這麼回應的。
* * *
沈澤川在議事前讓費盛叫了高仲雄,高仲雄站在書齋前等著沈澤川。沈澤川到時免了他的禮,說:“我昨晚讓人量了你的尺寸,冬衣過幾日就送到府上。眼下天冷,你屋裡的炭火還有嗎?”
高仲雄先前是韓靳的幕僚,來茨州時深知自己不會被沈澤川重用,所以才走了那條下路。姚溫玉那般力薦他,他才能從衙門裡謀到差事,但沈澤川很少和他對談,這讓高仲雄有些惶恐。
高仲雄一緊張便流汗,還會有些結巴,這都是他以前在丹城被人譏諷得太厲害而留下的後遺症。當下擦拭著汗珠,下巴都要戳到胸口了,低聲說:“府君垂訓的是,府君、府君……”
屋內的幕僚都已就位,孔嶺正立在檐下等著沈澤川進,高仲雄自知口拙,心裡更加著急,滿頭大汗地想要說完。
沈澤川想起一年前,高仲雄跪在大雨裡斥責閹黨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於是認真聽他說完,道:“你如今沒有成家,衙門裡的月俸不夠,隻管跟府裡提。”
高仲雄原本以為沈澤川厭惡他,隻是介於姚溫玉不便開口,不想今日沈澤川如此和顏悅色,一時間心潮起伏,哽咽道:“我承蒙府君厚愛,在衙門裡有差事,每月俸祿都按時分發,哪、哪能再從府裡拿。”
沈澤川愈發溫和,說:“你也是我府上的先生,不宜再這麼自輕自賤。”
高仲雄揩淚時百感交集,沈澤川既肯用他,還肯敬他,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是真的情願跟著沈澤川。此刻還欲說些感激的話,沈澤川已經抬手止了,示意他跟上,一同往書齋裡去。
* * *
茨州這次出兵樊州,原本還是想要借將,但沈澤川看翼王久積民怨,樊州內部空虛,便沒有跟離北鐵騎借將,而是指派了茨州守備軍指揮使尹昌。
這個尹昌在中博兵敗案前是茨州守備軍裡的將領,指揮使戰死後他被周桂提拔上位,在沈澤川沒有到茨州時,尹昌一直是個光杆指揮使。
這人跟紀綱年紀相仿,愛喝酒,長著絡腮胡子,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洗澡,因此看起來格外邋遢,和喬天涯倒算是意氣相投,喬天涯還沒有戒酒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喝酒。
孔嶺面露遲疑,他說:“尹昌年事已高,又闊別沙場數年,讓他出戰恐怕難以勝任。”
周桂這次倒沒有附和,說:“老將自有老將的優勢,府君肯派他出兵,他必定會全力以赴。”
“除了尹昌,”沈澤川出人意料地說,“此次出兵樊州,費盛也要隨行。”
姚溫玉的寬袖鼓動,底下伏著隻貓兒,他用手罩著,說:“現在馬道通暢,軍糧可以由茨州和茶州雙線供應,到達樊州隻需要一日工夫。”
“不錯,”沈澤川把扇骨橫在膝上,看著眾人,“如今時間緊迫,我們對樊、燈兩州勢在必得,這一仗隻能速戰速決。”
座下眾人齊聲稱是,便開始交頭接耳,商議樊、燈兩州到時候要補上的衙門空缺該怎麼安排。
* * *
尹昌受命出兵,費盛帶著四十個錦衣衛隨行。
費盛在臨行前才見到尹昌,這位指揮使頭發比紀綱的還要白,個頭不高,生了隻酒糟鼻子,紅彤彤的。費盛在馬前給尹昌行禮,尹昌像是酒還沒醒,嘟囔了一聲:“起來。”
費盛專程從喬天涯那裡取了經,帶著好酒來孝敬尹昌。尹昌打開嗅了嗅,喊了聲“好”,聲音洪亮,震得費盛馬都沒牽穩。
費盛看尹昌現在就要喝,趕忙抬手阻攔,賠笑道:“尹老且慢,這酒烈,喝醉了路上不好走,待咱們凱旋,我再做東陪您老一醉方休!”
尹昌抽動著鼻子,跟餓極了似的,趁費盛說話的時候已經連續灌了幾口。他喝得渾身舒暢,鼻子更紅了,連續呵著熱氣,重重地拍著費盛的肩膀,大聲說:“你小子無須擔心,我縱橫中博十餘年,閉著眼都能摸清路!這酒是越喝越清醒,路上提神!”
費盛估摸著尹昌的歲數,覺得這仗要不是打樊州,他都想立刻拍屁股走人了——這糟老頭子哪像會打仗的人!他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嬉笑道:“得嘞,這一趟我就聽憑您老的指揮。”他給尹昌牽馬,說,“我扶您老上馬?”
尹昌把酒囊拴在腰間,拍了拍,衝費盛嘿嘿笑,說:“你看好了,我自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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