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出了名的混子方野沒來高考。
高考結束後,他的發小紅著眼睛,遞給我一封帶血的情書。
那個總愛在後桌扯我馬尾的方野,在高考那天。
死在了我每天都要經過的那條小巷。
1
方野,人如其名,野。
是北高出了名的拽哥,有錢有顏,身材健碩。
第一次和他見面,是在地鐵上。
他揪住偷拍我裙底的猥瑣男:「幹什麼呢你?!」
「我……我幹什麼了?!」
「偷拍女孩!什麼賤男人?!」
「誰讓她穿成這樣!」
從警局出來,我怯怯地拿出藥酒,充滿感激地看著他。
方野看了看我圍在腰間的外套,接過藥酒。
「別管他說的,小女孩就得穿漂亮裙子嗷。」
天色晚了,他一路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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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區門口,我笑了笑,低聲說謝謝。
方野咧開嘴角:「小事兒。」
後來開學,很巧,我們分到了一個班。
座位是根據成績來選的。
不管我坐哪,方野一定會在我的後桌。
從高一到高三,我們做了三年的前後桌。
這人就沒認真上過課,不是睡覺、打遊戲,就是扯我的馬尾。
「林曉笙,剛才講到哪了?」
「林曉笙,你用的什麼洗發水啊?」
「林曉笙,作業給我抄抄。」
……
看,就是個混子。
可這個混子實在太聰明,我絞盡腦汁才能做出來的題目,他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出來。
到了高一下學期,我陷入了情緒的怪圈。
父母離婚後,各自組建家庭,我跟著媽媽。
可我像一個局外人,加入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我铆足了勁,考上北城最好的高中,拿到了免學費的名額。
要生活費的時候。
媽媽說:「笙笙,你體諒一下媽媽,我剛結婚,我實在顧不了你。」
爸爸說:「閨女,問你媽去,你弟弟還小,體諒一下爸爸,爸忙得很。」
高二那年暑假,我在內衣抽屜裡找到一件寫著字的內褲。
上邊寫了兩個字——
「好香。」
我把晚飯都吐出來了。
整個高三,我找了房子,搬出去一個人住。
繼兄劉源時不時的騷擾,更讓我煩心。
可笑的是,我稱作「媽媽」的人,讓我不要學那些勾引人的做派。
心死不過如此。
我隻祈求高考快點到來,那是我逃離他們的大好機會。
2
也許是臉色太過憔悴,一向吊兒郎當的方野忽然嚴肅起來。
面對他的詢問,我隻說快高考了,壓力太大。
他對我的家庭略有所知,但從不逼我說。
方野家庭富足,不隻是物質上。他的父母常年外出考察,卻從不錯過他人生的重要階段。
百日誓師的時候,他的父母從雲南趕回北城,帶著他們親手制作的植物標本作為久未見面的禮物。
阿姨小心地從錢夾掏出兩枚平安符,遞給方野後,竟然也給了我一枚。
阿姨摸摸我的腦袋,說這是保平安的,讓我千萬收下。
叔叔則摟著方野笑:「兒子,這個禮物酷不酷?」
太……酷了。
而我的父母,根本無暇顧及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女兒。
我看著他們,好像一個偷窺他人幸福的小偷。
也許是自尊心作祟,劉源的事兒,我一丁點兒都不想讓他知道。
少年沉默兩秒。
「今晚學校放電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那天晚上,方野帶著我去了海邊。
他說:「我煩的時候,就來這大喊兩聲,你也嚎,快!」
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後來我們兩個簡直像剛從動物園跑出來的猴子。
嚎完後,我倆對視,都忍不住大笑。
手心一暖,方野捏了捏我的手心。
我的眼眶忽然酸了。
方野朝我笑:「我知道,考試重要。」
他放開我的手,低頭看我。
「我先排個號,成嗎?」
3
可是我低估了人性的惡。
快高考那段時間,每次下晚自習,我都覺得有人跟著我。
某天晚上,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後。
我透過貓眼看到了我的繼兄,劉源。
他笑得張狂,在門外說:「妹妹,快開門,哥哥給你送湯來了。」
我嚇得發抖,正想報警,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特麼誰?」
方野猶如天神降臨,救我於危難。
從那以後,方野每天都會送我回家。
很快到了高考那天。
懷揣這三年的積累和即將遠離這些人的愉悅,我收拾好東西往學校趕。
每年高考都要下雨。
錦繡巷子那邊擠滿了人,警戒線都拉上了。
我踮腳看了一眼,趕忙換道趕路。
方野在北高隔壁二中考,我在本校考,我根本不知道他會來找我一起去考場。
原來,躺在巷子的是方野。
是那個桀骜不馴、正直張揚的方野。
我走出考場就馬上開機了。
高考都結束了,短信收件箱還是沒有方野的回復。
正要撥通他的號碼,徐南跑了過來。
他和方野是發小,關系很好。
此時此刻,徐南的眼睛腫得像過敏了一樣。
他顫著手遞過來一封信。
是專屬方野的字跡。
可這信封皺皺巴巴,還帶著泥水和血跡。
我心裡咯噔一下,隻聽徐南終於崩潰出聲。
「野哥沒了!」
4
方野死了。
在高考那天。
在他十八歲那年。
在我每天必經的巷子,他被人一刀捅穿,在 ICU 掙扎一天一夜後,永遠地離開了。
原來那個警戒線是為他拉的。
兇手是劉源。
可他的目標。
應該是我的。
是我的忍讓,造成了這一切。
5
明天就是高考,每年這個時候,都恰好是北城的雨季。
我把那束茉莉輕輕放到碑前。
08 年跨年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和徐南他們幾個吃了頓飯,散場後,我和方野在人民廣場看煙花。
他變戲法兒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束茉莉。
悠悠的香氣縈繞,我有些驚喜。
這個季節,哪來的茉莉?
方野撓撓頭:「我舅弄了個大棚,這不是看你喜歡嘛,我在裡面養的。」
煙花炸開,好大的響聲,我的少年俯身在我耳邊,語氣堅定。
「生日快樂,阿笙,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茉莉茉莉,莫離莫離……
十五年了。
原來,方野已經走了十五年。
這十五年,我考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回到母校當了語文老師。
光陰如駿馬加鞭,日月如落花流水。
我已經要奔四。
隻有他永遠還是那個十八歲的少年。
「我明兒還要監考,就不來看你了。」
我看著他的照片喃喃道。
回到家洗漱好已經快九點。
我像往常一樣,把那封信打開,一眼望到最後。
少年鋒利又飄逸的字體映入眼簾。
「阿笙,你願意讓方野,做你的男朋友嗎?」
行啊。
我已經在心裡回答了他無數遍。
6
最後一科考完,又一屆高三結束高中生活。
晚上同學們在教室開歡送會。
學生們笑著鬧著,我也被哄著喝了幾罐酒。
結束後一片狼藉,我沒急著走。
也是巧,這個教室,恰好是當初我上高三的教室。
坐在某個座位休息,我有些恍惚地摸索桌面的劃痕。
冷不丁地,看到桌角那一排字。
【方野,實在太喜歡林曉笙了。】
再也沒忍住,眼淚決堤般湧出。
我趴在桌子上顫著。
方野,方野……
7
「方野!」
一聲怒吼把我驚醒。
迷糊著抬頭,一支粉筆越過我的頭頂正中身後。
講臺上老班撐著講臺,眉毛豎起:「方野!昨晚偷牛去了?!後天就高考了!怎麼,你要考白日夢大學?!」
「嘖……」
同學們哄笑起來。
而我,在聽到方野這個名字的時候瞬間清醒。
下課鈴響起了。
我僵硬地回頭,少年睡眼惺忪地往後靠著,校服頂在頭上。
見我回頭,方野眼中的不耐少了大半。
他湊近了勾勾我的頭發,眼睛亮亮的:「怎麼樣,睡飽了嗎?」
心髒快跳出喉嚨,我……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見我呆呆愣愣的,他伸出手:「睡傻了?」
少年如星的眼眸映出我的身影。
我的眼睛不住地顫動,好像要把眼前這人看穿一般。
十五年了……
在無盡的悔恨和思念中反復煎熬了十五年。
這一刻,我不住地顫抖、鼻酸。
「呦呦呦呦呦呦!酸死我了!」
徐南不知道什麼時候竄過來,調笑道:「笙姐,野哥看你睡著,怕老班罵你,幹脆自己也趴下,給你打掩護呢。」
「去!」方野踹他一腳,「就你多嘴!」
我竟然重生了!
後天高考,那現在就是 5 號!
來得及!
隻要方野高考那天早上不來找我,他就不會遇到劉源那個瘋子。
他就不會死!
如果直接和方野說讓他不要來找我,我怕他追問。
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
躲!
方野住的小區安保很好,隻要躲過這兩天,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過劉源。
我騰地站起來,把方野和徐南嚇了一跳。
「方野!我要跟你回家!」
8
徐南把東西扛上樓後,被方野踹出門。
我走去房間,方野正在幫我鋪床。
起伏的肩背,微微發紅的耳尖,還有他不自覺哼出的小曲兒。
都在昭示著,這是活生生的方野。
「方野。」
他嚇了一跳,連忙回身,四目相對兩秒,他又撇開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我。
「床、床單洗幹淨了!我媽房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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