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與裴彧時,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直到兩年後,他官至首輔,接回他的白月光。
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會笑,這兩年的冷遇並非因他性子孤僻,隻是不喜歡我罷了。
既然如此,我也無意在他們中間橫插一腳。
想讓出正妻之位時,誰知道他身邊的人竟送來毒酒。
我至死也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恨我。
1
再醒來是因為指尖刺痛,我「嘶」一聲睜眼,是晃眼的春光。
身邊不是陰冷的柴房,身上也沒有痛處,我看著手裡的衣裳發怔,食指上冒出了一個小血珠。
這是……哪裡?
「姑娘仔細些眼睛吧,又給大人縫衣裳。」
一個丫頭走過來把我手裡的針線拿走。
「小鏡?」我嘗試著叫她名字,我記得這丫頭早在我關進柴房時就死了。
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又摸摸我的臉,「姑娘瞧著臉色不好,我就說姑娘太累了,裴大人這些日子在刑部熬著,你怎麼也跟著熬呢?」
我摸上臉頰上的手,是暖的,我竟然還活著!
我不用問小鏡現在是什麼年月,也知道現在我與裴彧成婚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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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衣服,是他在刑部辦案子時撕破的。
我沒做過什麼針線活,後來裴彧穿這衣服時,婆母一眼瞧見了上面縫補的痕跡。
她同裴彧說:「這衣服以後不要穿了,免得別人笑話你娶個娘子連女工都做不好。」
當時我坐在一旁,憋紅了臉也說不出話。
我與裴彧的婚事本是我求來的,我若再依著性子來,怕他更不喜我。
裴彧兀自聽著,也沒替我說什麼辯駁的話,這衣服他當真沒穿過了。
思及此我苦笑一下,既然活了為何偏偏又來到這吃人的地方,我閉目好一會兒才覺得能自如操縱現在的身體。
小鏡替我揉了揉發僵的後頸,「姑娘今日也要送吃的到刑部嗎?連著送了幾日,也不見裴大人回來,都要被刑部的人笑死了……」
說著說著小鏡聲音弱了下去,「我還是去請裴大人回來吧,畢竟今日是小姐生辰,怎麼著也得回來。」
生辰?
我冷冷地看著指尖的血,到底是生辰還是忌日呢?
到裴府來,我都沒過過像樣的生辰。
以前在國公府的時候,爹爹、娘親會在我生辰前三日就忙起來,哥哥在都察院再忙也會趕回來。
我喜歡熱鬧,卻在裴府冷冷清清地活了兩年,裴彧的母親雖然對我沒有刁難,但是她是不滿意我這個國公府小姐的。
在她眼裡我就是個繡花枕頭,尋常病了傷了,也從不派人來問一下,更別說生辰這種事了。
小鏡收拾好膳盒打算去刑部,我拽住了她的手,溫然一笑,「不去送了,今日咱去觀月樓。」
小鏡訝異地看著我,「裴大人不是嫌觀月樓的菜太甜嗎?要不換別的打包給他送去吧?」
看小鏡這反應,我上輩子處處為裴彧著想,連著身邊這些人都看出來了,裴彧也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先前,我以為他因著小時候遭遇不好,便想做得更多,想讓他看見,我的確喜歡他。
直到餘菀出現,我才明白原來喜歡一個人,是不用做過多努力的,光是同她說話也會笑。
2
錦州依然是回憶裡的樣子,盡是廊橋綠水。
才子、佳人晚上會遊湖,湖上亮閃閃的,好似揉碎了的繁星。
我與小鏡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湖面的風常常擠進窗裡很愜意。
「姑娘怎麼想起自己來這裡吃東西了,真的不用給裴大人帶個話嗎?」
她還是不能安心。
我夾了塊糕點在她碗裡,「不必,他現在應是抽不開身,以後也不用了,以後他願意呆在哪裡在哪裡。」
「為何?」
「不為何,隻是我倦了而已,喜歡裴彧太累了,不想再喜歡了。」
小鏡瞪大眼睛看著我,我釋然一笑,還想說什麼,她卻指了指我身後。
我回頭望去,一清雋端方的公子立在我身後,他深邃如潭的眼眸,原來是沒有一絲情感的,現在他眉頭卻微微蹙著。
這不是我夫君還是誰。
以前見他,我總是提醒著自己要守著規矩,知禮儀。
如今我大晚上,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喝酒,確實不太妥帖。
可是也沒甚好在意的了,我依舊坐著,沒有起來見禮的意思。
「裴大人好興致,下值了也來喝一杯嗎?」
他剛剛蹙著的眉松了,又恢復了不動如山的樣子。
「夫人興致也不差,一個人也能喝得高興!」
他雖然叫我夫人,可語氣中盡是疏離。
對面的小鏡早被嚇得不敢抬頭了。
也是我如今在這裡喝酒,被他看去,倒是有點借酒澆愁,無理取鬧的意思。
果然如我所料,裴彧已有些不耐,「近日刑部的確忙著,你若還要鬧下去……」
「裴大人去忙吧,我喝完這一杯就回去了,今天是我生辰,還是應當喝一杯的。」我語氣溫和下來,不帶任何情緒。
現在我也不想對裴彧有任何情緒了,沒有瓜葛最好,到時候才能走得利落幹脆。
「今日是你生辰?」裴彧聲音忽然高了些。
他思忖一會兒又恢復平常,「是我忙忘了,我書櫃裡有一幅辭山先生的真跡,雖算不上名貴,但是勝在你喜歡山水圖,回去你可以找找,算是生辰禮。」
我點了點頭,「好,我回去就找。」
裴彧見我沒有情緒,許是覺得我應該不會鬧了,叮囑一番便離開了。
小鏡見他走遠了,霎時激動道:「我就說大人心裡有小姐,不然怎麼連少有的真跡也送您。」
我淡然地吃點碟子裡的奶酪,他不是心裡有我,隻是怕我這個國公府小姐鬧起來,影響他辦案子。
畢竟最近的案子影響他的官路,他想憑借這案子往上走。
3
回去之後,我召來了哥哥留在我身邊的暗衛。
「金州蘇知縣家有個養女,名叫餘菀,你給她帶個口信說大理寺卿裴彧正找她,拿出這個信物給她,她應該會隨你來錦州。」
說著我把匣子裡的玉佩給了他。
當初我使了許多手段裴彧才肯把他的玉佩給我,那時我還想既然給我了,證明他心裡還是有我。
如今給出去心裡卻沒有一點感覺了,暗衛明顯愣了一下,但是依然接下了命令。
第二日清晨,我起得有些晚了。
以前我是天不亮就起,先去給婆母請安,再張羅府裡大大小小的事,每日警醒著,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我伸著懶腰到院子裡去,裴彧正端端正正站在院子裡,我瞬間收回了手,他不應該早早地上值去了嗎?
「你今天不用上值?」我省去了行禮問候,直接了當地問。
裴彧目光深邃地看著我,拿出了身後的東西。
「昨天讓你拿畫你沒拿,我給你送來,見你睡得正香就沒有打擾你。」
他執拗地把畫遞到我面前,我若是不接,依照裴彧的脾氣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現在並不是一個說和離的好時機。
我牽強笑了笑,接下了畫,「有勞大人送來,我本想著現在去取的。」
「你不會去取,小鏡說你醒後要去城南聽曲。」裴彧就這麼沒有感情地戳破我的話。
我現在是笑也笑不出來了,甚至沒耐心陪他演下去了。
面對仇人確實不應該有耐心,可惜我也不能做什麼,隻求保全自己,不牽連國公府,全身而退就好。
我不想跟裴彧硬碰硬,他的狠厲與果決我上輩子見識了,他這人不達目的不罷休。
我拿著畫按捺住脾氣,「大人上值應當遲了,還是快去吧。」
「今日正好要去城南辦事,你收拾一下,我順道帶你過去,我的馬車比較快。」
我手指摳著畫溫溫一笑,「我忽然想起今日蘭齋有新糕點,就不去聽曲了,大人先走吧,一路小心!」
裴彧抿了抿唇,又抬眼看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便走了。
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眼神驟然冷下來。
本以為這事就磋磨過去了,沒想到快用晚膳的時候婆母差人來尋我。
窄小的佛堂裡,她嘴裡念念有詞。
我還是向她行禮,她聽見我進來了,就停止了念經。
「聽聞念之今日沒去上值,反倒是去了你院子裡?
「你是國公府大小姐,我是不能要求你什麼,可是也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就使性子。」
自嫁進來,她頭一次對我說這麼多話。
婆母不耐地看著我,「原來看你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樣子,如今一看越來越不成樣子。」
我一句話都不說,就聽她列舉我的罪狀,最後說一大通,她把話引到了納妾這事上。
上輩子她也提了這事,裴彧斷然拒絕了,當時我還慶幸,我夫君心裡是有我的吧,所以才拒絕,沒想到他心裡有別人了。
婆母似乎怕我不答應,她還是忌憚我背後的國公府的,她又話鋒一轉,「找個可心的人回來,也能幫襯著你。」
裴彧今後要納多少妾,跟我沒關系。
我有些困了,乖順應承著,「好,聽婆母安排。」
她愣了一瞬,連忙封住我的話頭,「這樣想就對了,你輕松些也能早點懷個孩子,這肚子總不見動靜。」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率先說要回去用晚膳了。
她可能覺得我今日好說話,便也沒說我無禮,爽快地放我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小鏡兔子似地跳到我身邊,「姑娘今日可給大人留燈?大人今日專門派人來說今日要回來,說是明日有武將比試。」
以前裴彧經常晚回來,我總是會為裴彧留一盞燈。
可他大多時間都去書房睡,也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麼執著,明知道他不會來。
「不必留了,讓人把書房收拾……也不必了,趕快把晚膳端上來吧,我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
倒是明日的武將比試,我記得哥哥的好友沈厲會在賽馬中受傷,導致他後來不便於行。
說來甚巧,上輩子我死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恰好遇到了沈厲來拜訪裴彧,他不顧眾人阻攔硬闖要帶我去醫館,雖然還是沒救得了我,我依然感激他。
想著這事,我早早上床睡覺,隻聽得院子裡來來回回有人走動,接著就是小鏡的聲音。
「大人姑娘早早睡了,不然我叫醒她?」
外面的人沉默一瞬,「今日怎麼沒有留燈?」
「姑娘說……說院子裡有光晃眼睛,晃得人睡不著。」
「……」
一聲輕輕的嘆息傳來,緊接著一陣腳步聲消失在院子裡。
3
翌日清晨,裴彧因為主持比武早早離開了。
婆母一心撲在納妾上,根本沒心思管我。
我心知哪裡有缺的那一味藥,也拉上小鏡走了,騙她說要買些藥補身子,偷偷摸摸把那位藥買了。
又路過一個賣糕餅的鋪子,「也有幾日沒去看大人了,不如打包幾塊糕點去看看他。」
其實我想找個掩人耳目的借口,混進比武場。
裴彧在辦公事時向來不見人,之前我常到刑部送東西,見到的通常是他身邊的侍衛。
隨從也跟主子一樣,很少接我送去的東西,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原本以為今天也一樣。
誰知我們剛到比武場,就碰上了裴彧身邊的侍衛。
他眼睛瞪得老大,小腿倒騰,飛快跑過來,「夫人來了,真的是夫人來了,比武快結束了……大人……」
他激動得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又使勁推搡旁邊的人。
「快去,快去跟大人說夫人來了,我先接夫人到營帳裡喝茶。」
小鏡呆呆地看著上蹿下跳的兩人,我也很疑惑,小侍衛一把接過小鏡手裡的籃子,跟怕我跑了似的堵在我們身後讓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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